重生完美福晉

第一百七十章 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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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過敏

在前世年氏是并沒有提出這個要求的,今生可能是因為照顧四阿哥的人變了吧,她卻提出了,當然訥敏是不會準的,但事過之后卻并不瞞四阿哥,不是因為有年家參與其中瞞不過,而是沒有那個必要,若換成是前世,四阿哥對她正動情的時候,她這般做還會引得四阿哥感動,可現在與前世已經不同了,更何況她進雍親王府還不到半年,此時候的自拿主意,倒不致引得四阿哥不滿,卻是讓人想到另一方面去了。

“年家這是在對我這個主子表忠心呢,”四阿哥淡淡的說道,“只是行事有些急切了。”

“他們有這個心就是好的,”訥敏笑著說道,“想來是轉到咱們門下之后,所聽所見都讓他們明白了,爺最看重的就是忠心,只要依此而做,爺就不會有所虧待的。”

“他們不負我,我自然不負他們。”四阿哥微微一笑。

四阿哥這話說出來就只過了一個多月,在他病愈隨圣駕回京之后,康熙就下旨年羹堯被外放為四川巡撫。

“怪不得年家突然忽喇喇就送來了一大堆禮,我還正奇怪呢,”訥敏對四阿哥笑著說道,“原來是爺助年羹堯更上青云了,這樣一來,不只年家會對爺更加忠心,其他門下也會覺得跟著爺會有大出息。”

“不是我。”四阿哥的面色卻并那么欣喜。

“什么不是?”訥敏一愣。

“不是我保舉的年羹堯。”四阿哥說明道。

“不是爺保舉的?那是誰?”訥敏又一愣,前世四阿哥雖然沒對自己說過此事,但訥敏卻猜應該是他使了勁,沒想到他此時卻予了否認。

“之前沒見有什么動向,”四阿哥沒馬上回答訥敏,而是先分析著,“突然間就將原本要去四川的葉九思轉去了安徽,這可不是隨便什么人就能辦到的。”

“爺認為是?”訥敏看著四阿哥問道。

“老八,”四阿哥肯定的說道,“年羹堯以前可是和他一處的,他也用了不少心,自然不甘就那么放棄的。”

如果四阿哥沒想到八阿哥身上,訥敏說不得也要往那方面去引,現在他想到了,訥敏就轉成去為年家說好話了,“老八不甘心歸老八,年家心里必是會有數的,這背主的名聲可是不好聽,更別說年妹妹還在咱們府呢,老八此次幫年羹堯,不過只是為爺做嫁妝罷了。”

“我不在乎老八,他是慣愛拉攏人的,”四阿哥眼中閃過一道寒意,“只是年家,希望他們真的能做到心里有數。”

“不管老八做了什么,”訥敏繼續發表著自己的看法,“但年羹堯能外放為四川巡撫,歸根結底還是要經過汗阿瑪批準的。”

“年羹堯是咱們的門下,汗阿瑪重用他,也是給咱們充填勢力,”四阿哥淡淡的笑著,“咱們感恩之余,當然要要大大方方的受著,至于年羹堯,他是個聰明人,不會看不清形式。”

這倒是未必,訥敏心下里卻不同意四阿哥的說法,年羹堯當然是聰明的,但也是個剛愎自用的,又自視頗高,很愛自作些主張,前世在四阿哥和八阿哥之間就曾徘徊過,今生未必就不會如此。但這樣的話,訥敏當然是不會說出來的,她只是微笑著點頭附和著四阿哥,“爺說的是,只看年家送來的這一堆東西,就知道他們心里是明白的。”

“爺,”訥敏邊將年家的禮單遞給四阿哥,邊對他說道,“從中選些個給年妹妹送去吧,年家送的補品夠爺吃到后年還有剩了,存下來也是白失了藥性,我看年妹妹的身子也是有些柔弱,不如分她一些,還有那些名花、果品和盆景,也選些新鮮雅致的送去,是他的哥哥升遷,她知道了必然歡喜的。其他妹妹們那兒,也可以跟著沾點喜氣兒。”

“不是什么大事兒,”四阿哥將禮單放下,“用不著弄這么隆重。”

“我知道,”訥敏笑了笑,“我會以其他名義將東西分下去的,至于年妹妹那兒,就由爺去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吧。”

四阿哥此時對年氏的印象還算不錯,覺得她相貌頗佳,氣質也可稱清雅,但再好就談不上了,也沒想到要親自去告訴她什么驚喜,不過訥敏建議了,想到年家自己也確實是想用的,就還是過去了。

年氏出屋相迎,請安禮行得也算是標準,所差的是頭一直低著,說話時的鼻音也很明顯。

“你這是病了嗎?”。時疾才剛痊愈不久的四阿哥有些敏感,站在那兒并不往屋里去。

“妾身沒病,”年氏忙搖著頭說道,“只是換季時有些不適應,休息幾日就好了。”

“既這樣,你就好生歇著吧。”四阿哥準備離開了。

“爺,”年氏的陪嫁丫頭在一旁開口了,“我們主子真沒病,她只是過敏了。”

“凝兒住嘴。”年氏立時出聲喝道。

“是怎么回事?”四阿哥停下了要離去的腳步,盯著年氏,“過敏而已,有什么不能說的?”

“爺恕罪,”年氏忙行禮道,“其實是妾身因過敏,面上起了疹子,不敢與爺相見,怕污了您的眼睛,不想這奴才嘴快說了出來。”

“你抬起頭來。”四阿哥吩咐道。

“是。”年氏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頭抬了起來,眼睛還是低垂著,面容卻已經完全展示了出來,上面是有些疹子,卻并不多,只在面頰和額頭上少許,淡淡的帶著粉色。

“找大夫來看看吧,”四阿哥看過之后說道,“知道自己會過敏,就離那東西遠些。”

“是。”年氏乖巧著答應著,“妾身記住了。”

“爺,”凝兒卻又出聲了,“不是我們主子不避開,只是那東西是福金賞的,主子不敢擅自將它挪開去。”

“凝兒,你下去。”年氏聲音加大了喝道,“再這樣沒規矩,你就出去吧,我用不起你。”

“主子,奴才不敢了,”凝兒忙認錯道,“奴才再不多說了,奴才這就退下。”

聽到凝兒提起導致年氏過敏的東西是訥敏賞的,四阿哥的眼神就是一閃,再見到年氏喝斥凝兒,也只是淡淡的旁觀,并不作聲。

“爺恕罪,”年氏喝退了凝兒,又向四阿哥請罪道,“凝兒自小跟著妾身,請您恕過她這一回,妾身會好好教訓她的。”

“教訓她的事兒,以后再說,”四阿哥面色和語氣都淡淡的,“你且說說看,福金賞你什么東西,讓你過敏了?”

“爺,進屋說吧。”年氏肅手讓過一邊,要請四阿哥進屋去。

“不用了,”四阿哥卻站著不動,“今兒個天氣不錯,站這兒說就行。”

“是,”年氏恭敬的應道,又溫婉的將事情說了出來,“讓妾身過敏的是百合,福金想是看妾身愛著素雅之物,所以今天賜來的物品中有一盆百合,這花本來很好,既漂亮又有香氣,只是妾身卻是無福親近,自小有它在側,就會起疹,但這回是福金賜來的,妾身若是將它摒棄于外,未免不敬,思量著放得遠些或許會無礙,沒想到卻還是這樣了,這實是與福金無干,都是妾身思量不到之故。”

四阿哥回想著自己看過的禮單,上面所列的花卉中,確實是有百合,再想到之前年氏與凝兒的主仆作戲,面色就是一沉,聲音也帶出了些冷意,“有件事,你或許不知道,這盆百合,不是福金賜你的。”

“不是福金賜的?可明明是福金的人送來的啊,”年氏一愣,又看向四阿哥,“難道,是爺賞的?那妾身就更覺難過了,也幸好其他東西,妾身都是極喜歡的,倒沒白負了爺的一番垂愛,至于這百合,是爺選的,妾身其實也喜愛,雖不得近觀,放遠些也是風景。”

“也不是我,”四阿哥冷淡的搖頭,“是年家送來的,你哥哥年羹堯要外放到四川做巡撫了,年家送了許多東西過來,福金想著你知道了必然也會歡喜,就選了幾樣送過來,不成想你家里送來的物事中,居然還有會讓你過敏的。”

“家里送東西來是孝敬爺和福金的,所想的當然是您二位的喜好,百合有著好意頭,會在其中也正常,”年氏見事情與自己所想的不同,卻顧不得去驚詫了,趕緊解釋道,“妾身對百合過敏之事,家里人當然也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這東西會剛好被賜到妾身這里來。”

年氏此時雖然尚沒及笄,但能在選秀中堅持到最后,又被皇上賜給親王做側福金,除了出身家世之外,心機也是不缺的,再加上她又是官宦書香人家的小姐,很有些清高,想那曹家的女兒,不過一介包衣之女,卻成了鐵帽子王的正妃,自己比她只強不弱,卻只得了一個側福金之位,當真是空自才高了。

但事情已經至此了,年氏也不準備將時間花在自怨自艾上,皇子福金被側室壓住鋒芒的也不是沒有,關鍵是要看王爺喜歡的是誰,在這方面,年氏對自己還是有自信的,只可恨前些年新月鬧出的丑事,讓京城里的多數人家對柔弱女子的印象有些不良,打聽到四阿哥當時也受過新月格格的連累,年氏決定非到一定時候,絕不輕易露出楚楚可憐之態,只顯出自己的清雅之姿以及過人的才情就好。

年氏打算的很好,可入了雍親王府之后,卻發現事情有些難為,自己現在還不能承寵,與四阿哥接觸的時候相應也就少了許多,而更關健的是,四阿哥對四福金的感情明顯不一般,并且是相當的信任,而四福金應該也是利用著這份信任做了許多事,在自己來之前,雍親王府連一個側福金都沒有,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其實也不是一個都沒有,曾經有過一個宋氏的,對這個自己之前曾經的側福金,年氏也是讓人著意打聽過,聽說她給四阿哥生過一個女兒,卻不幸夭折了,她自己在那時候也得了失魂癥,將前事盡忘了,不過雖忘了前事,腦子卻靈便了,做出了許多新奇的東西,府里因此也增添了進項,到后來,就沒后來了,因為她的失魂癥被治好了,記憶突然恢復,她承受不住,因而逝去了。

真是荒唐之極,年氏聽到這些事之后,覺得很是諷刺,怎么會有人會因為病治好了而死呢?這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也真虧得四福金能弄出這樣的謊言來,偏偏宮里面也沒人追究,而四阿哥,看著也沒因為這件事對四福金起什么嫌隙,由此也可見這四福金的厲害,居然還有些人在感嘆隆科多那個小妾有手段,能將隆科多迷得對她言聽計從,又將正室夫人凌虐得不成樣子,卻不知還有四福金這樣殺人不見血的,饒害了人,別人還說她賢惠敦厚的,這才是高人呢,自己不幸落到了這樣人的手里,當然要小心再小心。

只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年氏覺得自己與四福金的地位之差,實在是太不利了,她想找自己的別扭,隨隨便便就能成功,自己卻是防不勝防,好在自己有二哥出主意,他說的對,與其一味的相防,不如主動進攻,四阿哥的品味高且雅,自已完全符合他的喜好,只要能引起他的注意,離成功也就不遠了。

四阿哥的時疾是一個機會,雖然有風險,但成功了得的利也大,無奈自己雖有決心,但四福金卻不給機會,她也真能果斷狠絕,居然挺身冒著被傳染的風險,自己前去照顧四阿哥了,這讓年氏覺得自己在與四福金的抗爭中,又增加了不少困難。

果然四阿哥回京之后,對四福金更加寬厚,也更加信任了,卻連一次也沒來過自己這兒,倒是四福金,平白無故的送了一堆東西過來,聽說其他人那里也有,算算四阿哥的生日就要到了,這些東西應該是別人送來的賀禮,四福金分一些出來,自然是為了顯示她身為嫡福金的寬和大度。

而那盆百合,肯定也不會只是個巧合,自己對百合過敏的事兒,雖不是多公開的事兒,但只要有心,就能查到,而要讓一個女子失寵,又有什么比毀她的容貌更容易的呢,年氏知道四福金早晚會來對付自己,卻沒想到會這么早,沒想到自己居然這么讓四福金忌憚,還沒到能承寵呢,她就開始下手了。

四福金既然下手了,那自己當然也不能老實受著,年氏決定該是自己做一些反擊的時候了,因為自己過敏的問題,家里早配有藥,沒壞到一定程度上,是絕不會毀容的,把握好這個時機之后,就可以讓凝兒借著四阿哥在的時候,去找福金,求著她給請大夫了。

讓年氏沒想到的是,她才按計劃實施,臉上也剛起了一些疹子,四阿哥就過來了,本來覺得這下事情應該更容易了,可進行到后來,卻是將自己陷了進去,誰成想這個百合是自己娘家送來的呢?就算是要取好意頭,送別的也是一樣,為什么偏偏要送百合,倒是讓四福金借著利用了去,而自己卻既損了顏面,又惹了四阿哥的不高興。

四阿哥是不高興了,自己的門下升遷被重用,這本來是好事,可八阿哥卻牽在其中,就讓他有些不舒服了,回過頭來這年氏又惺惺作態,與個奴才配合著告起福多的刁狀來,自己已經將話揭開來了,她還要砌詞狡辯,話里也暗含著攀污福金之意,這讓四阿哥的氣就更不順了。

只是想到年羹堯上任在即,臨行前想必也要來見見這個妹妹,若再鬧出什么來,只怕汗阿瑪會多想,所以四阿哥到底還是只冷冷的對年氏說道,“如此說來,倒只是個巧合,你的臉過敏了,這些日子也不要吹風,多呆在屋里靜養吧。”

對年氏下了變相的禁足令之后,四阿哥恨恨的回到了訥敏那兒,訥敏見他的臉色有些不對,問明白原由之后,有些慚愧的說道,“怪我,沒好生打聽清楚年妹妹的喜好忌諱,年妹妹也是的,既對百合過敏,直接說清楚就是了,就即使有不愿意對我講的,先擺到其他地方也好,這么個對我恭敬法,若真是讓她的臉出了什么好歹,我責任可就大了。”

“你也別這么說,”四阿哥陰著一張臉,“你一個嫡福金,憑什么要去打聽她一個側室的喜好忌諱?更何況就象你說的,你賜了百合過去,她對這個過敏,直接說清楚了就好,你又沒讓人按著她的頭,非與那百合湊到一處去。”

“瞧爺這話說的?”訥敏笑著搖搖頭,“我那是賞人,又不是罰人。”

“所以,”四阿哥還是板著臉,“這年氏明擺著就是借機來攀污你,這個人年紀不大,心機就這樣重,現在汗阿瑪剛封了年羹堯,不好對她大動處罰,你卻要小心著些,府里的事兒,也別讓她多知道。”

“好,我記住了。”訥敏點了點頭,心里暗暗感嘆著,這百合事件到了今生,結果卻是截然不同了。

沒錯兒,此次的百合事件就是訥敏有意而為的,卻是效仿了前世,在前世,當年氏得寵的時候,訥敏聽了某人的建議,為讓四阿哥知道自己的賢惠,賞賜了年氏一些有好意頭的東西,其中就有百合,結果年氏就過敏了,又引著四阿哥認為這是自己故意而為之的,為的就是要害她毀容,四阿哥最后并沒有對訥敏做什么責罰,但兩人間的感情卻因此而更加退步了。

事后訥敏當然明白了,那個提建議的人肯定是被年氏收買了,但算計已經成了,就算自己將她打殺了,也是于事無補,今生這個人剛一落頭,就讓訥敏借機打發到莊子里去了,而對年氏,在見到年家送來的禮單上居然有百合,訥敏就已經決定了,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至于年氏的辯白,訥敏當然也想到了,不過就是說自己有理由知道她對百合過敏,因為這個事兒在年家不是秘密,稍一查就能知道等等等等,但自己為什么要去查呢?自己是四阿哥的正室,有三個嫡子傍身,她雖是皇上賜的,也是側福金,又是才剛進門,連承寵的年齡還不到,對自己完全構不上威脅,別人不知道自己與她前世的糾結,自然認為自己根本就沒必要去詳查她,更沒必要去針對她,對付她。

其實如果年氏夠聰明的話,即使見到了百合,也不應該借此多做動作的,因為四阿哥現在更信的是訥敏,對她也根本就沒有寵,她想用一些小事漸漸消磨掉四阿哥對訥敏的信任,眼下的她還沒這個資格和能力,更別說四阿哥還正因為是八阿哥舉薦了年羹堯而心生暗火呢,年氏此時候撞上去,可不就是找不自在呢。

不過,她畢竟是康熙親賜的側福金,又有得圣寵并剛委以重任的兄長,訥敏并沒想過只憑這件事就能扳倒她。能讓她在四阿哥的心目中留下一個有心機的壞印象,又可以正大光明的防著她,不讓她參與府里的事情,訥敏覺得,此次的收獲已經很大了。

隨著天氣一天天的轉涼,太后七旬圣壽的正日子也終于到了,有康熙提前的蟒式舞打底,皇子皇孫們都不敢馬虎,均各展其才,做了一番彩衣娛親,訥敏準備的賀禮保持著以往的風格,既不招搖到惹人側目,又不會失了四阿哥的親王身份。

皇太后對這樣的熱鬧場景當然是滿意之極的,她滿意了,康熙也就滿意了,其他的臣子們雖只送了禮而沒撈著吃宴席,但皇上高興了就是他們的福,年羹堯卻有些不高興,他自小性情頑劣,父母兄長的教誨常不放在眼里,惟獨對這個妹妹比較喜歡,聽說她在雍親王府里過得不是很如意,也愿意幫忙出主意。

從心里說,年羹堯是不大愿意被撥到四阿哥門下的,相較于這位生性嚴苛,總愛板著臉的新主子,他更喜歡八阿哥。從年羹堯還是明珠孫女婿的時候,他就見過八阿哥,溫文爾雅的談吐,又從不擺皇子架子,都讓他很有好感,而八阿哥的心思玲瓏,文臣武將均有結交,大江南北廣有涉足的胸襟布局,更是讓他佩服,雖然眼下失了勢,但年羹堯相信,只要有心,以八阿哥的能力,絕對能東山再起。

可是四阿哥就不同了,他雖然被封了皇子中最高的爵位,雖然有著孝懿皇后撫養、康熙親育的名頭,但他的底子太薄了,生母德妃娘娘對他的不待見,不算是路人皆知,至少上層人員大部分都是明了的,他那個別扭生冷的性子,又讓許多人對他避而遠之,就連佟佳氏,也放著他這個養子不選,而改而去支持八阿哥了,還有鈕祜祿氏,雖然十阿哥與他交好,可鈕祜祿氏也依然被八阿哥拉攏了去。

但偏偏皇上就將自己以及自己全家都撥到了雍親王的門下,年羹堯再不愿,也不敢對皇上說不,皇上隨后又將自己的妹妹賜于雍親王為側,這讓年羹堯覺得,既然皇上都這么看重自己這個新主子,說不得他還是真有些過人之處的,自己既已經被撥過去了,出些力也很是應當。

結果事情發展下來,卻是讓年羹堯再次失望了,四阿哥外面看著冷厲,不想卻是個管不住家闈的,自己這個主子福金擔著個賢惠敦厚的名兒,私下里卻是陰私狠毒,而自己此次的升遷,居然還是八阿哥的人做的保舉,父親和兄長倒是勸他,此次的四處巡撫是一個意外,畢竟在此之前,人選都已經安排好了,就是八阿哥那邊,原本保舉的也不是這個職位,話雖是這么說,年羹堯也認為有道理,可心里總還是感覺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歸不舒服,身為人家門下的,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臨上任之前要來拜別主子,順道再見一見自己的妹妹,不想卻看到了一張憔悴的面容。

“你糊涂啊,”年羹堯問清了妹妹事情的經過之后,皺著眉埋怨著她道,“你早說過主子對福金很是重視和信任,怎么就會糊涂到拿這種事去對付她呢?”

“不是二哥說的,”年氏眨著剛哭過的淚眼說道,“與其一味的防備,不如主動進攻嗎?”。

“要進攻,也要有進攻的把握才成,”年羹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小妹,“送東西來,其中有一樣正好是能讓你過敏的,這樣的事兒要分辯實在是太容易了,一個不知道就結了,畢竟人家沒有一定要知道你喜好忌諱的理由,就即便不是咱家送來的,福金也一樣不會有事。”

“我現在也知道了,”年氏低著頭說道,“我當時是過于心急了,二哥你不知道,自從福金去照顧了爺的時疾之后,爺對她更信任了,我再不動,就要被她壓得不能動了。”

“心急總是敗事的前兆,”年羹堯對妹妹搖著頭,“你一定要沉住氣,我這里有些銀子,等回家我再讓他們多給你送些來,你在府里多拉攏些人,記住,自己不要出面,最好你身邊的人也別露臉,大動作不要有,只將府里的水攪混,女人都是愛嫉妒的,福金這般占著主子,其他格格侍妾肯定也有不滿,把她們的心思都挑活了,讓她們自己互相內亂,你再從中取利也就容易和方便的多了。”

“二哥,你說的這個辦法當然好,”年氏想了想之后,還是承認道,“只是我怕做不來。”

“沒舉事,先言敗,”年羹堯有些失望的搖著頭,“你這樣可不行。”

“二哥,不是我要言敗,”年氏忙說道,“是這府里的事務,全是福金的人在掌控,我一個側福金,帶進來的人就那么幾個,又是剛進府,沒什么根基,就算是有銀子,人家也未必愿意跟著我。”

“誰讓他們跟著你了?”年羹堯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妹妹,本來覺得她挺聰明的,怎么進了這個府之后就變得聽不懂話了呢?還是掰開揉碎了跟她說仔細吧,“我只是讓你拉攏他們散一些謠言,挑撥些是非,這些事情也不是讓你一蹴而就的,要慢慢的滲透,一點一點的來,那些女人被福金壓得很了,不可能一下子就被挑起來,總得要有個過程,百合之事的教訓你要吸取,不可再操之過急,我教你的這些,也一定要在暗中進行,要做到即使被人發現了,也扯不到你這里來,至于你,則末先安定下來,想辦法讓福金對你失了戒心,等看到她有要緊的破綻露出之后,再一擊而中。”

“好,我聽二哥的,就按你說的做。”年氏雖然還是覺得要做到這樣很難,但看二哥規劃的條條是道,也就堅定了信念。

“我說的這些只是大方向,”年羹堯卻還是不放心,又囑咐著妹妹,“你具體行事時卻還要看當時的情形而定,只記住一條,不能讓自己有事,不過你也放心,主子的門下,其他人都看不得,全指著我給他當用呢,有我在,福金也未必敢太難為你。只是,你還是多加小心些的好。”

“我明白,”年氏點頭說道,“福金要賢惠敦厚的名頭,必不會明面害人,但宋氏卻還是一樣去了,雖然有二哥相護,她未必敢再行此道,但我也還是要加小心為好。”

“等我讓人訓練出一個懂醫懂藥的人給你送來。”年羹堯聽小妹提到了宋氏,覺得還應該再為她加一層保護。

“嗯,謝謝二哥。”年氏點著頭。

“跟我還說這種話?”年羹堯輕笑起了身,“好了,咱們見面的時候也差不多了,再談下去,別人也要生疑心,我去給主子拜別之后就走了,等有回京的機會再來看你。”

“二哥,你一路小心著些。”年氏送到門口。

“我是不會有事的,你小心自己吧。”年羹堯揮了揮手,大踏步的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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