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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側福金暈過去了
水兒懂醫術的事兒,是訥敏讓人散出去的,也是有意讓李氏頭一個知道的,出于前世今生對李氏的了解,訥敏清楚,李氏今生雖然沒生下兒子,少了許多底氣,但心里卻始終不甘于只做一個格格,訥敏也有意助長她的“上進心”,對她仗著二格格協同理家之事而為自己謀利的情況,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也多由著她去,為的就是盡量拉平她與年氏身份上的差別,讓她覺得自家還是有希望與年氏一爭的。
現在,訥敏的布置起到作用了,李氏在知道水兒懂醫術的事兒之后,馬上就生出危機之感,為拉來更多的人對年氏同仇敵愾,也隨即將此事迅速的傳播開去,從而讓年氏在府里的處境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而訥敏也利用這段時候,將一些事情安排停當了,再接下來就是找年氏過來,把水兒的消息告訴她了。
“給福金請安。”年氏行禮的姿態擺得很恭敬,但心里卻是很慪,水兒的突然失蹤,很明顯是四福金搞的把戲,現在府里突然出現的傳言,也必然是四福金弄出來的,她倒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連環著來啊,自己經過上次用生命換來的教訓,其實已經不敢小看她了,卻沒想到她排除年氏之心是如此的急切和堅決,自己這邊剛和年羹堯見面,還沒等開始動作呢,她那邊的霹靂手段就已經接二連三了。
唉說來說去,自己眼下這個身份還是低了,而自己來之前的年氏,也沒打下一個堅實的底子,晚了十多年才進府,失去了先機是無奈,可明明比四福金要年輕貌美,卻幾年間也沒能攏住四阿哥的心,就是心機不夠了,而失于防范,使得小格格夭折,自己身子也受了損,則是相當的大意,而她所犯下的這些錯誤,卻是給穿越而來的自己造成了麻煩,也讓自己眼下不得不處于弱勢。
“坐吧,”訥敏沖年氏笑笑,隨后又微微皺起了眉,“叫你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水兒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年氏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她當然知道水兒是在四福金的手里,也知道四福金是要用水兒來陷害自己,只是她認為,總得要過幾天,畢竟要使水兒屈服,應該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不過再想想,年氏又不覺得奇怪了,四福金既是要對付自己,自然不可能給自己留下緩沖或挽回的時間,再說規矩嚴謹的雍親王府里,一個丫環居然憑空消失,對四福金的名聲也不是什么好影響,可若是人丟了不長時候就找到了,那就沒什么關系了。
至于被找到的水兒,十之八九應該已經是具尸體了,年氏覺得自己以前的猜測很有可能是偏了方向,四福金并不是要用水兒來陷害自己,而是要除掉這個自己將來的臂助。水兒是年羹堯大老遠帶進京送過來的,以四福金的心機,即使沒發現什么破綻,肯定也會懷疑其中有問題,只是又沒有理由當面拒絕,這才假意答應下來,然后再找機會將她除掉。
“不知水兒現在在哪里?”雖然心里猜測水兒應該已經死了,年氏還是出言問著訥敏,“我想見見她。”
“這我卻是不能答應了,”訥敏搖了搖頭,嘆息著說道,“水兒是在離你住處不遠的僻靜池邊找到的,看情形應該是夜里行路不小心滑倒撞到頭以致昏迷,還好傷得不深,應該沒有性命危險,只是她昏迷在濕地上的時候太多了,以致感染上了極嚴重的風寒,為防府里其他人被傳染,我已經命人將她隔離開來了。”
果然如此,年氏心中冷笑著,這種說法比自己想的還要高明,若是直接找到尸體,自己還可以要求見一見,憑著在影視上所看的那些偵探知識,說不得能發現什么線索,可現在卻說她得了嚴重的傳染病,就真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了。
還不只是這樣,四福金說水兒是昏倒在離自己住處不遠的地方,這是在暗指她是來找自己才出意外的。年氏已經失了水兒,不可能再讓四福金賣這個乖,于是皺著眉嘆息著對訥敏說道,“水兒她病得不嚴重吧?不少字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白天見她時,明明還好好的,也一直跟我說,要好生學規矩,以便早點來我身邊的,結果晚上就四處亂跑,也是她的命不好,居然一路也沒遇到人攔阻,否則又何至于到現在這個地步?”
“說的就是呢,我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訥敏也跟著微微一嘆,卻并不與年氏做辯解,她只是要給大家提供一個猜測的余地,別的也用不著多說,這種傳言之事,本就是越辯解傳得越厲害,前世四阿哥登基后弄出的《大義覺迷錄》就是如此。
“我想派個人去照顧水兒,”年氏見四福金不與自己爭辯,也不再做糾纏,而是提出了另一個要求,“她是自小侍候我的,我現在雖不能見她,能盡些心意也是好的。”
“年妹妹的體恤之情,我會讓人轉告給水兒知道的,”訥敏笑笑說道,“只是派人就不必了,你身子弱,身邊要多一些人照顧才好,水兒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
“如此,就拜托福金費心了。”年氏此時生起了另一種擔憂,也沒情緒再多說了,她現在不擔心水兒已經死了,而是擔心她沒死,是被四福金藏起來了。
年氏準備讓年家召回水兒,本就存著要永久解決她的意思,聽說她不見了,又猜測著她可能是丟了性命,年氏雖對四福金起了憤怒,心下卻也是有些輕松的,可如果四福金并沒有將她處死,而是藏了起來,那對自己可就很不利了。
水兒是年羹堯送來的,又是以自己父母所命做了借口,握著這么個人在手,四福金隨時都有可能對自己、對年羹堯、對年家加以陷害,雖未必致命,但以她的歹毒心性和狠毒手段,必然也是賊咬一口、入骨三分的,自己和年羹堯之前的籌劃,隨著情勢的變化,有一半已經用不上了,更不能再以防守為主,最好的防守是進攻,但也不能盲目的亂打,還要再仔細籌謀。至于這回,虧已經吃了,卻不能啞忍,要找機會在四阿哥那里留下口風,這樣四福金以后不露出水兒來便罷,露出來了,四阿哥心里就會產生疑問,對她的信任也會有所動搖。
年氏按照自己推想的去準備了,卻不知水兒其實是被四阿哥扣住的,訥敏所做的一切,也是按照四阿哥的心意來的,說起來,還是年羹堯和年氏處事有問題,四阿哥最恨自己手下不忠,也最不喜歡有人在自己家里弄鬼,年羹堯是兩下都犯了。
本來這回四阿哥對年羹堯進行了敲打,年羹堯也隨即用行動做了表態,已經讓四阿哥對他有所放心了,可馬上水兒的事情就被暴了出來,又讓四阿哥對他的印象再度變壞了,若他明著說出來,因為年氏的身子不好,所以想送個懂醫藥的丫環過來方便照顧,四阿哥也不會多想,可他卻是秘密的進行,而這個水兒又很明顯是經過特殊訓練的,這就不由得四阿哥不生出疑慮了。
原本四阿哥只想找機會將水兒打發出去的,卻因為王方家的舉動生出一聲風波,索性就直接將人扣住了,能從她那兒多了解一些年家和年羹堯的事情更好,若有需要,也可以利用她來對他們加以制衡,至于將水兒懂醫藥的事情抖出來,則是要警示年家和年羹堯,不要在自己面前耍花樣,再有就是提醒年氏知道,在雍親王府里,她最好還是老實安分些。
只是看年氏的樣子,很明顯是沒體味到四阿哥這層意思的,當然,這里面也有訥敏沒將這層意思表達明白的因素在內。
四阿哥卻是已經將這件事撂過一邊了,回府后也沒細聽訥敏對此事的匯報,而是拿出一封信遞過來。
“是誰的信?”訥敏一邊接著一邊問道。
“戴鐸的。”四阿哥說道。
戴鐸?
聽到這個名字,訥敏的眉頭就不禁微微皺起來,戴鐸這個人,怎么說呢?聰明當然是有的,否則也不可能成為四阿哥的策士之一,可是他又太聰明了,或者說是太愛抖聰明了,有些事情,大家心里明白就好,可他偏就要說出來。
四阿哥當然是有大志的,但他的大志在此時候卻是堅決不能顯出來的,而他能奪得最后的勝利,也緣于他懂得隱忍,能審時度勢,戴鐸很聰明,揣摸到了四阿哥的雄心,于是給四阿哥寫了一封信,那封信,四阿哥也給訥敏看了,平心而論,寫得確實不錯,對時局的分析很準備,為四阿哥所獻的計,所做的謀劃,也很得當。
可問題是,這些四阿哥本來就已經很清楚了,也正按照心中的規劃,在一步一步謹慎的往前走著,根本就不需要別人再來抖機靈,可戴鐸這時候卻非要自作聰明,不只是將四阿哥不愿意宣之出來的心思窺破了,還將其訴諸了文字,四阿哥看到之后,自然是十分的惱怒,可念及他畢竟還算有頭腦,所以只回信訓斥了一番,隨后就將他遠遠打發到福建去了。
戴鐸到了福建之后,幾次寫信要求回來,四阿哥都沒準,現在他又寫信來,訥敏本以為還是為此,可看過之后才知道這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在信中說武夷山有個道士為四阿哥算命,結果算出來是“萬字命”。
“這個戴鐸,真是好不知省事,”訥敏皺著眉說道,“爺的命也是隨意就能讓人算得的?”
“他是痰迷了心了,”四阿哥冷哼著說道,“張明德之事這才過去幾年,他就敢生這樣的事?”
訥敏記得前世有過這樣的事兒,但當時她是在四阿哥已經登基之后才聽說的,四阿哥初聽到此言時是什么反應,她并不知曉,而現在看來,四阿哥還是很冷靜的,也應該是這樣,想當初八阿哥還痛斥張明德呢,四阿哥比他要有城府的多,表現自然只會更佳。
既然知道四阿哥的頭腦很清醒,訥敏也就不再發表意見,正好弘暉他們也過來請安了,看著一個個壯實的兒子在眼前,尤其是已經當了父親而顯得越加穩重的長子,訥敏的眼睛嘴角就不自禁的彎起來。
“弘暉,”四阿哥卻端著嚴父的派頭,“你汗瑪法前天派給你的差事還沒做完嗎?”。
“明天應該就可以了,”弘暉回答道,“還只差一點收尾。”
“嗯,”四阿哥點了點頭,“你辦差還算得謹慎,也能注意細處,只是也要注意時候,別人家辦兩件,你才只辦一件。”
訥敏一笑,知道四阿哥其實心里對弘暉很是滿意,只是嘴上還要挑毛病,以顯示他父親的權威,因此也不去相勸,而是轉而看向弘昐問道,“你也不小了,該到指婚的時候了,怎么樣?心里有譜沒有?”
“這事兒哪里由得兒子拿譜呢?”弘昐嘻嘻一笑,“自然是全憑阿瑪和額涅做主。”
“臭小子,就知道跟我耍滑頭,”訥敏笑罵了弘昐一句,又問向四阿哥,“爺,那就照咱們想的,去找貴妃娘娘商量吧。還有馨兒,也該留意了。”
二格格一聽訥敏說到自己了,馬上緋紅著臉低下了頭。
“嗯,”四阿哥點了點頭,“跟姨母好生商量著,別讓她為難。”
“我知道,”訥敏笑笑,“其實賜福倒好說,他的身份在呢,所指的總不會差了,所以,我念著馨兒的倒更多一些,最好是能讓她留在京城,也省得分居兩處,大家都懸掛。”
出嫁后還留在京城的皇家女子有三種情況,一是指婚給滿洲八旗人家,如四阿哥的妹妹溫憲公主,不過,這是極少數的情況,更要有很深的隆寵,二格格只是一個庶女,自然是不可能的,二是與額附同居于京城,這樣的情況也不多見,而且隨著額附繼承蒙古的爵位,最終也還是返還草原去了,三就是指婚于漢軍旗人家,如愨靖公主,訥敏所想的就是這方面。
雖然二格格不是自己親生的,但好歹她也叫自己一聲額涅,對自己也很是尊敬,這么多年相處下來,訥敏和她之間的感情也不錯,不管是于公于私,還是于情于理,她都希望二格格能得到幸福。
“額涅”二格格抬頭看了訥敏一眼,臉上依舊紅紅的,聲音也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看著象是撒嬌,其實卻含著感激。
隨著年齡的增長,二格格也在考慮著自己的終身,她當然希望能留在京城,可是這種事,不是她想就能成的,生母倒是幫著籌劃過,但礙著她的身份,最多也就是求求阿瑪,再或是求求額涅,別的就再做不了什么了,現在額涅卻是將話說出來了,再加上她與貴妃娘娘的關系一向融洽,二格格覺得心里總算是多少有了些底。
“還是那句話,別讓貴妃娘娘太為難。”四阿哥看了看女兒,雖然說皇家女兒多與蒙古結親,但能不去還是更好,自己沒想著要借蒙古的什么勢,真要借,有十阿哥的關系也夠了,只是這個事兒,卻還是要看汗阿瑪的決定,也要看今年蒙古求指婚的男子多不多。
“二哥和二姐都要成親了嗎?”。弘歷看看弘昐,又看看二格格。
“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叫成親?”弘昐對弘歷笑著搖頭。
“我怎么不懂?”弘歷忙說道,“不就是添房里人嗎?”。
一句話,說得屋里眾人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二格格剛好一些的臉色,立時又紅了。
“這話你是聽誰說的?”訥敏問著弘歷。
“怎么?我說錯了嗎?”。弘歷睜大了眼睛,“就前些時候,我到二哥那兒,聽嬤嬤和他說,添了房里人,就是成親了。”
“哪里就是成親了,那是就快成親了,”弘昐糾正著弘歷,“你真是的,連個話也沒聽清楚就混說。”
“他混說,”四阿哥瞪了弘昐一眼,“也是因為你混說在前。”
訥敏則教著弘歷,“房里人的話,不是小孩子該說的,以后不要再說了。”
弘晨在一旁聽到了,他對房里人的事兒不感興趣,但近來卻一直以大人自居,于是插進話來說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說。”
“不能,”訥敏也瞪起了眼,“你也不許說,”又瞪向弘昐,“還有你,也一樣不許說。”
“好好好,”弘昐在幾個孩子中最圓滑,馬上態度良好的連連應道,“我以后絕不說,要說,也不當了他們說。”
一家人正樂和著呢,李嬤嬤輕聲進來了。
“怎么了?”訥敏出聲問道。
“側福金那邊來人稟報,”李嬤嬤說道,“側福金暈過去了。”
“怎么回事?”訥敏一皺眉,“可叫吳大夫過去了?”
“奴才已經派人去請了。”李嬤嬤回話道。
“爺,”訥敏已經站起了身,對四阿哥說道,“我過去看看。”
“額涅,”二格格也跟著起來了,“我跟您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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