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完美福晉

第二百二十章 沒可能這么容易就屈服

第二百二十章沒可能這么容易就屈服

不是四阿哥愛著惱,年氏這回弄出來的事兒,已經不是內里陰私爭寵的問題了,而是有可能會對四阿哥的大事造成影響,并不是說雍親王府里不能有會使毒的,所謂大夫殺人不用刀,只要是會醫的,對毒就不可能一點不懂,現今雍親王府里供奉的吳大夫在此方面也自有一番造詣,至于其他阿哥府里,也未必就沒有這樣的人物。

只是這樣的事兒卻是不能傳出去的,皇上已經年邁,對諸位皇子提防之心日趨嚴重,在這時候若被爆出來府里有擅長用毒之人,其用意自是想引申到哪兒,就能引申到哪兒。也別說什么能保密的話,一個兩個能保密,可年夫人和年氏弄的是一幫子,這人一多,嘴自然就雜,又怎么可能不走漏一點風聲?還好訥敏雖然并不怵年氏的手段,卻也沒大意,及時發現了這個情況,此時候補救應該還來得及。

訥敏對年氏,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前世能將自己置于那般境地,固然有四阿哥寵她的緣故,但她本身的手段也還是不小的,今生卻是差了好多,這里面當然有自己的刻意操縱,可年氏會蠢成這樣,也有些令人出乎意外。

訥敏是曾說過期待著年氏這回能出新意,卻沒想到她居然會新到這種程度,以前她只是針對自己,再有就是對弘暉那幾個孩子也動過心思,只是自己防得嚴,沒讓她有下手的余地而這回,她卻是要禍害整個雍親王府了,當然,究其本心而言,應該肯定還是不想對雍親王府造成妨礙的,畢竟這樣對她自己,并沒有半點好處,可這種事,卻不是看你的初衷而是要看最后會造成的結果。

四阿哥怒了,也不等兒子們來請安了,立時就離開了后宅去處理此事,也派了人去接管別院那邊。

訥敏雖撂開手并不再去過問后續之事,心里卻知道,別看四阿哥現下惱怒之極,卻并不會象對宋氏那樣去對年氏,果然幾天后,四阿哥來對她說,年夫人已經被他著人押送回年家了而年氏,他則想送到盛京的莊子去。

送到盛京去,也算得上是一個很嚴重的懲罰了,只是訥敏卻覺得,這未必四阿哥內心里的真正意圖。

自沖喜匆忙嫁進皇家,進到宮中,到現在已經快近三十年了,在這些年里,訥敏和四阿哥的感情一直很好,互相也自有信任甚至有些朝政之事,四阿哥也愿意與訥敏進行商談,但這并不等于他就什么事兒都會講出來。

如訥敏不會告訴四阿哥,自己是重活一世的人一樣,四阿哥也有自己要保有的秘密,不過,在年氏的事兒,訥敏倒是能猜出一些,她相信,四阿哥對年氏并沒有象前世那樣生出寵愛可因為年氏是康熙賜下來的,又是年羹堯的妹妹對她與其他人也還是有所不同的,這個不同里有容忍,更有利用。

四阿哥想用年羹堯,這是一定的,不說他本人的文武雙全,只說他得了康熙的青眼,外放成一方大吏,就足以值得讓有心思的人士側目了,所以八阿哥才會耿耿于懷,明明是他早就看好了并拉攏的人,卻生生的叫康熙給挪走了,而得了這個門下的四阿哥,自然也很重視這個恩典,若換成其他人,這般的左搖右擺,四阿哥哪里還會忍得,可對年羹堯,他卻幾番給予機會,在年氏身上,也有所示恩。

本來這也沒什么,不管是宮里也好,皇室宗親也罷,哪怕就是一般的高門大戶,一個女子的受寵,與其娘家的地位和作用,也是很有關系,可四阿哥卻不愿意明說出來,訥敏也很知趣的不提及此折,只從另一個角度來勸解,“爺,年妹妹畢竟是汗阿瑪賜下的,這么將她遠送出去,說我妒嫉難容倒沒什么,就怕有人會借此說咱們對汗阿瑪的賞賜不滿,對他老人家不敬。”

“您也不必總拿這個來說話,”四阿哥冷哼一聲,“總不成因為她有這么個身份,就有了護身符,就是因為以前為此多有顧慮,才縱得她越來越放肆。”

“也不只是因為她是汗阿瑪賜的,”訥敏輕嘆一聲,“還因為,汗阿瑪賜她過來的目的,那是他老人家對爺的愛護。”

“你也說了,那是汗阿瑪對我的愛護,”四阿哥的臉色還是陰沉著,“既是這樣,他老人家就更容不得年氏胡作非為了。

“事兒當然是這樣,”訥敏繼續勸道,“可咱們能讓汗阿瑪知道嗎?他老人家畢竟上了年紀,聽您說,近些日子,精神也有些漸短,身為子女的,為他分憂還來不及,哪里還能用這些瑣事去擾他呢?”

四阿哥又哼了一聲,卻沒再說話。

訥敏知道臺階鋪得差不多,遂再接再厲的伸手輕推了一下四阿哥說道,“爺,按說,您已經做出決定的事兒,我是不該攔阻的,但年妹妹這件事,還是聽我的,將她挪回府里來吧,由我來看著她,必不會讓她再惹事了。因著老八之事,汗阿瑪這些日子已經夠煩心的了,咱們這邊,就別再鬧出什么動靜了。”

“你一天的事兒那么多,哪有工夫看著她?”四阿哥的臉依舊板著,倒是不再提盛京的話了,“不過,你說的也對,把她放得遠了,說不得又會出什么岔子。”

“那就這么定了,一會我就吩咐人去年氏的住處讓他們準備迎人,”訥敏笑笑,“爺也不用擔心我沒工夫,說是我看著,哪里就真用我眼錯不見的瞅著了,當然還是要派人的。”

“回什么住處?”四阿哥沉聲說道,“讓她到府后面的佛堂里,好生靜靜心,反省反省自己。”

‘姘,”訥敏這回不再勸阻,“就依爺的,回頭我就讓人去收拾。”

四阿哥又不說話了,沉默了一會兒,又看了訥敏一會兒,然后才開口道,“其實,你知道我讓年氏去盛京的意思并不那么堅決吧?”

聽到四阿哥這句話,訥敏心里一暖,面上忍不住就浮起了微笑,回看向四阿哥的眼睛里也不自禁的帶出了柔情,“我還知道,爺會有送年氏去盛京的意思,是為著我。”

“她對你,”四阿哥眼里卻顯出了忿色,“由開始到現在,就沒真正起心里恭敬過。”

“我要她的恭敬做什么嗎?”訥敏加深了笑容,“我只要有爺的關愛和維護,就足夠了。”

四阿哥又不出聲了,看著訥敏的目光卻有幾許熱烈,更有幾許深沉。

“爺,”訥敏與四阿哥互相注視了一會兒之后,才出口問道,“年家和年羹堯那邊,可知道此事了?他們有什么反應?”

年家和年羹堯那邊能有的反應,只能是請罪,他們沒想到年夫人和年氏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兒,年遐齡倒是知道老妻帶了懂醫的人進京,卻只以為她是想幫著女兒調理身子,教女兒身邊之人多少懂得此道一些也想到了,卻獨沒想到,年夫人會大批量的展開培訓,這樣的生怕別人沒機會知道的大張旗鼓之舉,可不是要找死嘛。

因此年遐齡對此事能即時被發現并制止,也是感到由衷的慶幸,若再拖下去,就算是沒害四阿哥被皇上不待見,一個欲謀害親王或親王福晉或皇家子嗣的嫌疑,年家也是跑不了的,現在只是老妻被押回交由自己處置,已經是萬幸了,至于女兒在雍親王府以后的日子,此時候也顧不得,也沒法顧了,而那些個或在女兒懷孕時前去服侍,或由老妻帶往京城年家下人們的下場,更是問都沒問一聲。

年夫人也是嚇壞了,畢竟也是一品夫人,丈夫、兒子全是為官的,縱然開始時犯了糊涂,待到明白此事已經不是四福金在處理,而是四阿哥親下命令時,也終于意識到了自己所做之事可能會造成的嚴重后果,又驚又怕又惦念女兒之下,年夫人病了,被押送到年家時,是被抬著的,見到年遐齡時,除了眼睛里不時流著淚,話是一句都說不出來,倒是與雍親王府對外宣稱她是病重堅持歸鄉的言詞保持了一致。

年羹堯也害怕,不過害怕之余,他卻很奇怪的沒有動搖擁護四阿哥的心思,來往信件里倒是顯得更加堅定了,過年來京時,更是連行李都沒卸下,就直接來到雍親王府長跪請罪,也沒主動提出要見年氏,更沒為年氏說一個字的情。當然,四阿哥和訥敏還是讓他們兄妹見了面的,年羹堯也沒象往常一樣讓人回避,與年氏做一番私談,而是當著眾人的面,對年氏做了一番告誡。

年氏在剛回府時,還有所怨憤,在佛堂靜思了那么些時日后,面容已經開始古井無波了,等與年羹堯相見之后,她的神情就更沉寂了,眼睛也沒了以往的不甘,黯然的好象一汪死水,只是訥敏卻感覺這只是一番表面,以她對年氏的了解,不管是前世的,還是今生的,都沒可能這么容易就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