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長弓兵就仿佛掌管暴雨颶風的神靈,無數箭雨連綿不絕的拋灑在東安部士兵當中。三尺八寸長的箭矢,比起普通的箭矢威力更加大,當敵人距離更加近的時候,甚至出現部分箭矢穿透第一名士兵的身體后,扎入第二名士兵的身體內,某種程度而言,傷害力已經相當于標槍。
東安部到底是蠻夷出身,心中有著上古傳承下來的暴虐血脈。他們也被打出了心中的怒火,在暴箭的攻擊下,人人咆哮著加快速度發起沖鋒。就算有盾牌也不用了,只是為了加快速度。完全不顧自身安危,他們悍不畏死的發起沖鋒,也讓長弓兵攻勢為之一滯。
事實上長弓兵的箭雨也不太可能擋住他們的攻勢,畢竟長弓兵再厲害也不過是三百人罷了。
“全軍進攻!”楊子璐渾然不懼,你東安部是厲害,但我山越人也不差!
當然楊子璐并沒有傻乎乎的和東安部硬碰硬,往后拉住楊土狗胯下戰馬的馬韁,手中鐵劍朝東安部方向高舉,喊道:“遷回!偷襲他們的后面!知道嗎!”
“諾!”楊土狗大聲應道。
楊子璐立刻松開馬韁,楊土狗帶著騎軍一溜煙的從左翼飛奔而出。
楊子璐接著來到長弓兵這里,喊住于廟,“你想干什么!”
“帶著長弓兵支援黑熊!”別看于廟在齊國做生意的時候笑瞇瞇的,但他也有著山越人特有的血性,此刻的他一點也不畏懼戰場,兩眼血紅的準備帶領長弓兵換上近戰武器殺上去。
“不!”楊子璐反駁道,“聽我說的,帶領長弓兵分散到兩翼瞄準敵人最驍勇的射殺!知道不?”
楊子璐剛剛說完,就低下頭對著地面:“呸!呸!……”
沒有辦法這戰場上黃土飛揚,楊子璐這話一說多了,立刻就吃進了不少沙塵。
“是!”于廟猶豫了半響,大聲應道。
楊子璐揮揮手,以示于廟自個帶人出發,楊子璐這個時候還在吐著沙塵。
此刻在前線的黑熊人數雖然比對方少,但他渾然不怕,身上穿著一件鐵甲,這可是軍器監剛剛制作出來的試驗品,楊子璐也沒有。肩膀由仿佛切開一半的鐵管皮保護,足足半寸厚(一厘米)!胸口是一塊光滑的低碳鋼板,打造成V字型,中間高兩側低,保護能力就不用說了。其他地方也是用皮革制造的。
雙手則是各自一把兩尺余長的板斧,揮舞起來簡直就是一股黑旋風。偏偏黑熊這渾人還真啥都不怕,第一個沖入敵人戰陣中。哇哇大叫著,手中的板斧仿佛旋風一般,舞得仿佛旋風一般,帶起一片片腥風血雨。偏偏是黑熊防御力驚人,東安部十次攻擊四次讓黑熊躲開或者用板斧擋住,五次讓黑熊身上的盔甲給擋了下來。東安部用的可是青銅武器,想破開黑熊身上的盔甲不是那么容易。差不多只有一次進攻才能夠讓黑熊受傷。
頂頭大將身先士卒,麾下的士兵也被激起了士氣,呱呱大叫著發起沖鋒,雖然不過四百人,卻和對面的一千人左右的東安部大軍殺得難分難解。
這個時候猛然兩蓬箭雨飛射而來,雖然因為害怕誤傷自己人,都瞄準著東安部的后面,不少箭矢射不中人,但也將東安部不少人嚇了一大跳。朝兩翼一看,奶.奶的,長弓兵不知道什么時候繞到了東安部的兩翼。
但這還沒有完,別忘記山越人都是什么出身,獵人啊!一支支箭矢零散的射出,雖然沒有箭雨那么震撼人心,但也往往能夠將東安部當中驍勇的族人射殺。人往往都是少部分人帶領大部分人,東安部也是如此。眼下雖然只是少部分部落中驍勇的人被射殺,但也已經讓東安部不少人冷靜下來,感到了害怕,戰爭從絞著狀態慢慢變成東安部落入下風。
“卑鄙!”東安部酋長坐鎮在中間,自然將情況看得七七八八,也明白楊子璐的‘詭計’,但他毫無辦法。東安部的弓箭和對方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但他現在也唯有吐出這么兩個字安慰一下自己脆弱的心靈。
當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東安部的酋長還來不及想出辦法來,猛然后軍一陣大亂,東安部酋長霍然回過頭來,只見敵人的騎兵不知道什么時候繞到了他們后方。毫無防備的后軍被殺的屁滾尿流,他們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甚至少數士兵還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們就已經被潰兵的洪流攜帶著潰散。
楊土狗眼力不錯,一下子見到坐在兵車上的東安部酋長,楊土狗立刻策馬沖上去,手中大刀左劈右斬,將遠途的東安部士兵殺的屁滾尿流。
“撤退!撤退!”東安部酋長也怕了,別看他剛才很硬氣,他畢竟已經五十開外。不同于現代,這個時代五十歲后,能夠活一天已經算是一天,說不定那一天就去了見閻羅王,也越發畏懼死亡。東安部酋長他那里愿意死在這里呢?
載著東安部酋長的兵車雖然不是真正的兵車,為了防止傷害到族人,車輪上的滾刀都拆除了,但卻是一乘駟馬拉動的兵車。一下子楊土狗還沒有殺到,東安部酋長已經撞得自己手下族人人仰馬翻,整個東安部一片大亂。
東安部士兵見自家酋長都逃跑了,更加心無戰意,東安部一片大亂。
楊子璐高興得張開嘴巴,但很快楊子璐就后悔了,一張開嘴巴這灰塵就立刻到了他嘴巴里面。楊子璐又“呸!呸!呸!”起來了,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楊子璐不希望自己的士兵取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