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漫步四時

七章 兩代

重生之漫步四時七章兩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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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老媽一邊拿奶瓶貼著臉,試著溫度,一邊問呈姥姥,“我嫂子呢?進門這半天都不看見?我大哥也快回來了吧?”呈姥姥把月兒放炕上,讓她自己玩,“你嫂子回娘家了,得明兒回來了。(說是她娘家姐姐也回娘家,一塊兒聚聚。你哥估計得頭吃完飯在回來了,這點兒還沒回來沒。”

月兒看著又被姥姥推到自個兒面前的糖盒兒,梨盤兒,自己小時候人品也太好了吧?就不擔心自己胡吃海塞沒自制力啊?老聽姥姥,大姨媽夸自己小時候聽說,現在總算是驗證了。能讓大人把這樣的好吃的,放面前隨便吃,還不帶擔心的,自己真是老實到一定程度了。話說,長大后,怎就不行了呢難道是物極則反?

喝完奶,嚼著奶嘴的月兒,在似曾相識的口感中,放下了感嘆,專心的和奶嘴奮斗,這肯定是自己這時最愛干得事,好熟悉啊!乃適應力不要這么強好不?

咣當一聲,大門響了,誰來了啊?自己一家三口來了,串門兒的就肯定沒有啊。姥爺!月兒嗖得站起來,扔下奶瓶兒就撲向窗戶上,一個用力過猛,砰得磕到玻璃上,疼的月兒眼冒金星兒,!這小身板兒也忒差了吧!

那砰的一聲,把還在震驚于自己閨女、外孫女反應快的郭老媽和呈姥姥給嚇的回過神兒來,這下磕的,真狠,又該掉金豆兒了!娘兒倆共同的心聲啊。

可這會的郭大小姐感應不到老媽和姥姥倆人兒的心聲,捂著腦門(men1)兒就對那模糊的身影大叫,“姥爺,姥爺!姥爺!”隔著窗戶,看見那聽見自己叫嚷的老人,笑嘻嘻的跟自己擺手,并加快了腳步。終于,心聲被聽到了,月兒的眼淚涌了出來。

姥爺是在在上輩子自己六歲多得時候,去世的。自己并不記得很清楚,記得最清的,是在姥爺停尸時,自己還去拉姥爺的手,想把姥爺拉起來,卻被媽媽抱著自己痛哭。

長大后,聽媽媽回想起姥爺對自己的百般疼愛,唏噓滿懷。

就是這位老人,在自己剛出生,沒有奶吃的時候,走了很遠,走了很多路,去找新鮮的羊奶,一天水米沒粘牙。

就是這位老人,在自己哭鬧要媽媽時,頂著炎炎烈日,帶著自己去媽媽單位,騎了一個多小時,沒有歇息,還一路唱歌哄逗著自己,第二天就中暑毒,起不了身。

就是這位老人,因為自己愛吃炸家雀兒,會在白雪皚皚的深冬,坐在屋門口幾個小時,守著一個簡陋的陷阱,就為了湊足,夠自己吃一頓兒的數量。

媽媽還說,自己所有的要求,有理的無理的,姥爺都會答應滿足。

月兒的眼淚越流越兇,心中激動,化作嘴里啊啊的哭聲,是高興的哭聲。

這位老人,是自己的姥爺,現在正向自己,再一次伸出雙手的姥爺!

重生高興,再次看到父母高興,再次看到姥姥高興,都不及這一刻,再次清晰的,深刻的,看到活生生的姥爺高興。

哭喊著爬向姥爺,被姥爺一把抱起來,揪著姥爺的襖領兒,放聲大哭,姥爺,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您要一直活著,一直疼我,我不會讓您死得,絕不會!這一次,我一定要徹徹底底的感受您的疼愛!

呈姥爺抱著哭的嗓子都變音兒小外孫女,白生生的小禿瓢上,一個紅紅的大腦門兒,眼看著起了個大包,孩子又哭個不停,是心疼又著急,聽著老婆子和閨女亂七八糟的解釋,氣不打一處來,“怎么看(kan1)孩子的?瞅瞅給磕的,倆大活人都看不好,干嘛吃的?”呈姥姥和郭老媽雖覺著有點怨,誰知道這孩子動作那麻利呢,可看孩子磕的起那大一包,哭的岔了音兒,也就任呈姥爺撒氣兒,都沒言語。

呈姥爺想給外孫女揉揉,又覺得自個兒手糙,沒個輕重,怕給越揉越嚴重,就輕輕的顛著小丫頭,“不哭,不哭啊,姥爺給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啊。”慢慢的吹著,真是不省心啊,老閨女好容易哄大了,還得接著哄老閨女的閨女。我這外孫女細皮嫩肉的,給磕成這樣,老婆子和老閨女,真是個頂個兒的笨!

月兒覺得嗓子都疼了,可似乎小孩子哭狠了都有停不下來毛病,還抽噎,自己現在就是最好的證明,姥爺,我停不下來了啊...繼續抽泣中....

感受著姥爺的輕搖,一聲聲低沉的拍哄,還有姥姥和老媽模糊的呢喃聲,月兒也不知過了多久,就陷入了酣甜的睡夢中,好舒服啊...

呈姥姥接過睡著的外孫女,放在老姑娘給鋪好的被褥中,讓呈姥爺趕緊去洗洗,給人幫工回來還沒換件衣裳,就哄了半天孩子。

郭老媽看郭老爸這半天也沒回來,就問了呈姥爺,“子琨讓小宏頭(tou)給叫走了,估計是喝酒去了,我就回來換身兒衣裳,還得去小三兒家吃切,你和你媽吃吧。反正你們也不在這睡,你爺們他一準回來找你,塊堆回切,哼,臭毛病!”呈姥爺換了衣裳,又因為姑爺不睡老丈人家的什么禮兒,酸了自個兒閨女一把,看了眼外孫女憨憨的睡相,就出去了。郭老媽也因為郭老爸的窮講究,什么除了新婚回門兒那幾天,男人是不能睡在岳家啊,被自個兒爹酸了無數回,早皮厚,習慣了。

呈姥姥悶笑著,招呼老閨女和面剁餡兒,吃餃子,雞蛋韭菜的,外孫女就吃這個餡兒。

這頭郭子琨郭老爸,幫著老丈人干完小活兒,就被二師兄齊宏給拉他家喝酒去了,可前幾天剛在廠里喝過啊,看來是有事和自己說,沒準兒。

果然,郭子琨聽完齊宏的話,放下酒杯,一口酒積在胸口,燒心燒肺。

齊宏也放下筷子,沉默的喝著酒,自己今個兒把他那個大哥說的話,告訴師弟,就希望他有個準備,別到時被打個突擊,什么都落不著,他家的事,自己也知道點兒,這會看師弟這陰陰的樣兒,心嘍也是不好受。

郭子琨對自己這個哥哥,沒有感情。一點也沒有。

自己長到五歲,才從師傅嘴里知道,自己還有個大自個兒8歲的哥哥!回家問了媽和二姐,他記得他媽當時說,你爸的都是你哥繼承,你以后也不和他在一家里,甭惦記他。那時自己聽了就過了,也沒多想,畢竟長子繼承家業自己雖小也是明白的,后來才醒悟,那時,媽已經做了把自己過繼的決定。

自己是在二姐結婚時,才見到這個哥哥的,自己哭喊著不讓二姐走,被媽給死死的按住,眼看著這個哥哥背著二姐出了門子。

當時只覺得他是自己的仇人,是賣了二姐的人!對他只有恨,是他拿二姐換了他得前程,二姐不能上大學,下地吃苦受罪,都是因為他!(真相了的月兒)

他也不喜歡自己吧,看自己的眼神,和看家里那只狗的眼神,是一樣的。他從不回家,只托人來看媽,媽也不念叨他,自己到現在都不知道他二十歲之前是干嘛的。

后來師傅警告自己,相由心生,自己要想雕出好東西,就不能心有怨恨,自己強迫自己不去恨他,慢慢的,在一刀一刀的刻痕下,這個哥哥的影子越來越淡,仇恨沒有了,同時,也什么都沒有了,形同陌路。

媽后來身體越來越不好,在那一晚,把師傅叫來,說了很久的話。晚上,母親把那一小匣子的頭面首飾,還有所有的糧票鈔票都給了自己。

第二天,就叫來好多爺爺叔伯,改了族譜,把自己過繼給了從沒見過,生死未卜的四叔。

那時,自己覺得媽是把自己拋棄了,不管了,拿自己換她的好名聲,因為好多人都說郭二娘真大義啊,舍的自己小兒子不受烈士子女待遇,也要給那沒影兒的四小叔子留個后。

看著大姐和他嘲諷的眼神,自己一度很是有些怨恨自己的母親,但師傅瞪著自己說,你媽做什么都是為你,你媽把你的一切都算計好了。對于這個自己幼時起,就按母親的吩咐,跟著學手藝的郭家族叔,對自己來說亦父亦師,自己很遵從他得話,從不懷疑,也就沒太怪母親。

母親去世后,自己還沒從悲痛中回過勁兒來,那兩位沒翻著母親遺物財產的兄姐,對自己惡聲惡氣,逼迫自己交出一切。

郭家的老人兒都趕來護著自己,師傅當眾說出了母親的遺命,母親的東西都歸自己所有,并讓師傅住到母親留下的房子里照顧自己,直到四叔回來,母親的房子也是留給四叔的。

這位哥哥氣的咬牙切齒,反駁說沒準四叔早就死了,那房子留給誰?師傅說當然是歸自己繼承,這位哥哥死活不答應,說這是得意于自己父親,才得的房子,就應該歸自己,一個出繼的,沒資格繼承!

自己被二姐抱著,冷眼旁觀著這位發瘋要趕走自己的哥哥,最后,郭家的老人兒們和師傅就決定,只要確定四叔去世,自己就要搬出去,房子的歸屬到時在決定,那位哥哥還是不依不饒,但在郭家老人兒們的脅迫和二姐的規勸下,暫時的熄了火。

自己那時才明白,母親的苦心,明白母親的愛護之深,趴在母親的墳上,痛哭不已。

這位哥哥那時起,算是徹底和自己撕破臉了。大姐對一切都不聞不問。二姐擔心卻遠嫁農村,無能為力。

師傅保護著自己,一次次擋住這位哥哥的騷擾欺負,忍受著他傳的那些得不堪入耳的流言,一直和自己住在一起。3232、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