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田園生活

第174章 準備喜事

悠然田園生活第174章準備喜事

趙相宜和哥哥兩個呆在馬車里也準備出去,聽見外頭的動靜,二人不禁面面相覷,都被此刻的溫情給感動了。

二老高興了好一陣,這才注意到馬車上的客人來。

頓時不好意思地上前沖趙信良打了招呼:“實在是不好意思,你看看我們這些個,一看見久未碰面的女兒就忘記了遠道而來的客人了!真是失禮失禮!“

趙信良輕松地跳下了馬車,直笑得爽朗:“沒關系的,這是人之常情。”因為對方任長鄭是秀才的緣故,所以在今日之前,趙信良內心都格外忐忑,他對讀書人總十分敬重,所以連帶著這會子對他們說起話來,都刻意弄得文質彬彬的,生怕自己粗俗了,惹他們厭棄…………

趙相宜從馬車里頭探出了個腦袋來,趙信良連忙一把將她抱了下來。

任氏二老見到趙相宜,好一陣歡喜,白氏覺得趙相宜長得可親,立馬上前摸了摸她的臉蛋,很是憐愛道:“哎呀,真水靈的女孩,你們說是不是呢?”

任長鄂頗為贊賞地點點頭。

等趙弘林也跟著下了馬車過后,任氏便笑著道:“好了好了,咱們進去再說吧。”

趙信良適時遞上了見面禮:“初次見面,小小薄禮,不成敬意。”

丫景子們恭敬地上前收了禮品,趙相宜埋頭暗笑父親那刻意弄得文縐縐的樣子,覺得滑稽極了。

大家一路進了任府,穿廊過門的,不多時終是抵達任府會客的堂廳。

這間大廳寬敞而氣派,是任家的中心地帶,一般有什么重要的客人到訪時,都在這里進行會客。

任氏果真是回了家的人,這會子表情神態等等都顯得格外隨意,趙相宜等人還從未見過這樣悠閑的任氏,總覺得在印象里,人前的任氏多半是一副一絲不芶的樣子。

大家按照身份輩分入座趙相宜挨著哥哥坐著,這會子她沒空理會大人們的談話,橫豎也就是兩位的婚期等等,再就是考究考究自己爹爹性子之類的話…………比起這些塵埃落定的事,趙相宜更好奇那些古色古香的擺設。

很多都是她說不出名字來的,只覺得搭配得格外好看氣勢,這些東西,放到以后那此年代中,可都是件件價值不菲的古董呀!

“趙老板…“……任長鄭很是客氣地稱呼了趙信良一句。

趙信良立馬騰地站起,沖任長鄭揮揮手笑道:“伯父直接叫我信良即可我哪里是什么老板呢,呵呵。

白氏見狀,不禁沖自己老伴輕點了點頭,眼里皆是滿意之色,看來,閨女所言的確不假,此人是個實誠本分的。

任長鄭心里也對趙信良的表現分外滿意,不過他性子沉著,這會子并不會像白氏那樣表現在臉上,只繼續笑著沖趙信良道:“那好我就直呼其名了,你別光站著呀坐坐,幾上的點心是咱們1平鎮的特產,你多吃些。”說完,又看著正在暗暗觀察這間堂廳的趙相宜,與正在發呆的趙弘林,“孩子們也是,多吃些呢。”

“謝謝爺爺。”趙弘林穩重一句,隨后暗暗地推了推還在打量四處的趙相宜,并悄聲地囑咐了一句“別再東張西望了,不禮貌。”

趙相宜心里咯噔一跳,是啊……,她最近是春風得意過頭了,好日子過多了,居然又忘記了這個時代的特性。

經哥哥一提醒,趙相宜立馬又坐端正了,只學著哥哥剛才的樣子分外有禮地給任長鄭道了謝。

任長鄭底下并無兒孫,所以乍一聽見兩個孩子直呼自己為“爺爺“心里一時也有些激動,直高興地叫來了丫鬟子舀出了三份禮物遞給他們。

丫鬟子會意,將其中一份禮物呈給了趙信良那是長輩給晚輩的見面禮,趙信良受寵若驚,推說了幾句,最后高興地收下了,因為這就意味著二老接受了他,……本以為會很難,心里也很緊張害怕,沒成想這么容易就被接受了!

任氏也欣慰地朝趙信良笑笑,并暗暗舒了一大口氣,事情總算圓滿了一半。此時此刻,在這個曾是自己傷心地的地方,正進行著這些幸福美滿的事,她簡直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好事真的就輪到了她。

另外兩份,是早就準備好的小紅包,給兩個孩子的。

趙信良立馬推阻,讓兩牟孩子不能要,這是他們鄉下人的習俗了,接禮物接錢的時候總要推阻一番,不過最后的結果都是會接受…………只是這樣的舉動讓他們覺得安心些,也顯得對這份禮物與紅包很是重視尊重。

其實趙相宜對這樣不成文的規定總表示很無奈,最終,她還是含笑接過了那個紅包,又說了句“謝謝爺爺奶奶“。

孩子們生母的事,二老多半從任氏的口里了解到了一此,故而此時此刻,看著兩個孩子,一個穩重,一個討喜…………白氏的心里有說不出的心疼與憐惜,猶是趙相宜那般乖巧可愛的模樣,竟讓白氏不自覺地想起了死去的碧凌…………頓時淚眼婆娑起來。

“娘,好日子里頭呢,怎么總愛掉眼淚。”任氏作勢起身,來到白氏的身旁勸慰道,眼里也是跟著起了幾分霧氣。

白氏趕忙擦擦眼淚,指著趙相宜溫婉道:“看著孩子這樣乖覺可喜的,我心里疼著呢,沒事,我這是高興的。”

大家說笑了一陣,不多時已臨近正午,飯廳里早已擺好了飯,正等著大家移步。

在用飯之前,白氏悄悄地拉了女兒到偏間里私話。

任氏深知白氏疼惜珍愛自己,故而此時此刻娘親想要說什么間什么,她大致也清楚些。

果然,白氏見四下無人,不禁暗舒了一口氣,隨后溫婉地拉著閨女的手緩緩坐下,她欣慰地拍了拍閨女的手背,隨后哽咽著道:“現在可是好了,你的好日子來了,也讓我跟你爹安心不少。”

“是呢娘,您跟爹兩今年事已高就不要再為女兒操心了女兒在外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任氏悉心寬慰道,又問起了白氏,“怎么樣呢,他人不錯吧?”

白氏一聽閨女提及趙信良,臉上也旋即有了笑容,滿意地點點頭:“我跟你爹都瞧著不錯,現在我們倆啊,只望你能過得好好的就成,并不非要你選個大富大貴的,一家人過日子”重在開心幸福呢。經剛才那樣一看,那孩子老實本分,想是個會過日子的吧。”

“您跟爹滿意就行。”任氏欣慰地笑了。

不過白氏臉上的笑容立馬又凝了,擔憂的神色正一點一點地布滿臉頰:“碧瑩啊,娘并不是喜歡日事重提,更不是懷疑你的眼光…………只是,從前發生的那些你自己心里都清楚的,這一回,對方的人品你可是真的看清楚了?”說到這,白氏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唉,娘現在都不敢過分相信了…………真怕這人啊”現在人前是這樣,若是以后你們真的過起日子來,又是另外一個樣子……“……

“不會的,娘,您放心。”任氏堅定道,“一則,女兒現在已不是那十七八的小姑娘了,經過這幾年的歷練,女兒看人的本事早已進步不少”很少再有看走眼的時候。二則,我在清河鎮跟他相處了也有一陣子了,很多事情都是點點滴滴看在眼里的,他不僅是對我,在生意上,或者對待親人朋友方面,都做得十分真誠”所以我想,他并不是一個表里不一的人,反而是個值得讓女兒依靠終身的好男人。”

“那…………從前的那些事,他知道不知道?”白氏又說出了自己心里的另一個擔憂。

任氏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在我還沒跟他表明心意之前”我就全數地告訴了他,他沒有介意”反而愿意帶著我從陰影里走出來。正是因為這一點,我才放下了所有顧慮,決心跟他走到一起的。”

“你竟告訴了他?”白氏訝異道,并對趙信良的態度感到驚喜,“好險吶,沒成想他為人竟這般大度,能夠休諒你就好,這樣一來,爹娘可就真的是放寬心了。”話畢,白氏欣慰地幫閨女捋了捋發絲。

“你性子倔,這么些年了,非要一個人跑到外頭去過日子…………你不知道,這幾年來,我跟你爹兩個有多掛心你。”白氏感慨道,不過臉上很快又露出了舒心的笑容,“不過現在總算是好了,你有了好歸宿,在外頭也能有個遮風避雨的依靠,想必日后肯定過得不錯…“……

“娘,他真的待女兒很好。”任氏忽然柔順地靠在了白氏的肩上,輕閉著雙眼呢喃道,“您知道么,女兒一個人在外頭多少有些不便………有一次,因為生意上的一此事,對方竟找人打上了門來,聲稱要把我的店給砸了……“……

“竟有這事?!“還不等任氏將話說完,白氏就立馬扶起了閨女,訝異地詢問道,“那后來報官了沒有?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訴家里?咱們家雖然不是權貴世家,但你爹好歹也有些人脈在的…………傻孩子,你受傷了沒有?”說著說著,白氏就又哽咽住了。

任氏趕緊安慰了白氏一番,等白氏的心情平復了一些過后,任氏方解釋道:“娘,您聽我說完嘛。

那次的確很是兇險,不過最后卻因為信喜的緣故,幸運地逃過了一劫。”

說到這,任氏自己的情緒也很是激動,她篤定地看著自己的娘親:“娘,若不是他,女兒早被人動以粗刑了,那天他憑著自己的血肉之軀,將女兒緊緊地護在身后,自己咬著牙受了重傷,保女兒完好之軀。”

“都說患難見真情…………他真是個出色的孩子!“白氏知道這件事后,對趙信良又增添了幾分感激與敬佩。

母女二人正私話之時,門外丫鬟子傳來了快要開飯的消息,二人旋即起身,準備去飯廳吃團圓飯。

臨出門前,白氏忽又緊緊地攥住了女兒的手,遲疑之下,終是開口說了另一件事:“有件事…………本來我是決定一直不告訴你的,不過,看你現在安穩了,想來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告訴你也無妨。”

任氏敏感,見母親言辭閃爍,不禁大致猜到了是什么事”故而主動詢問道:“可是“那邊,的事?”

“那邊“意指任氏的前夫家里。

白氏點點頭”眉頭皺得很緊:“陳公歿了,就在三個月前。”

陳公就是任氏前夫的親生父親,她的公公。他的為人倒是不錯,只是一生中最大的污點與過錯,便是生了那么個不成器的兒子。

自碧凌一事發生后,任氏對陳家所有人都充滿了怨恨,不過最終,面對陳公的時候,終是心軟了下來,留他一命。

不過”自從家道中落,親人離散過后,陳公就一直染病在床,精神恍惚,這幾年勉強撐著個空殼罷了。

這會子忽聽聞陳公過世的消息,任氏有些微的驚訝,不過之后也就覺得很平常了,畢竟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早點安生也好。”末了,任氏平靜了一句。

白氏點點頭,牽著閨女的手出了門”邊走邊感慨道:“曾經幾十年的老朋友了,孩子小的時候瞧著也還行”沒成想,各自長大了,老了以后,會是這樣的結局與下場…………世事難料啊。”

來到飯廳里,趙信良與任長鄭兩個正聊得歡暢,一開始趙信良還勉強保持著文質彬彬的礀態,不過后來自然隨意了過后,也就放開了胸懷,恢復了自我。沒成想”任長鄭反倒更喜歡真實的趙信良。

而兩個孩子,趙弘林正端坐在飯廳里微抿著唇,身上無一處不散發著俊逸穩重的氣質,任長鄭直說趙弘林這孩子像年輕時候的自己,稱自己跟他果然有緣!

趙相宜則跟丫鬟子幾個在嘰嘰喳喳地聊天,大家可喜歡這個平易近人又活潑可愛的小小姐了。

白氏與閨女剛一進門就看見了這么熱鬧的場面,不禁相視一笑”滿足而欣慰地走上前來逗了逗趙相宜。

在1平的這兩三天里,大家都過得十分開心,趙信良得到了任氏二老的賞識,趙弘林受到了不少長輩司輩乃至于小丫鬟的贊賞與青睞”趙相宜則是更不用說,也不知什么時候起竟養成了自來熟的性子,才在這里沒呆幾天的,卻已跟府上的大小丫鬟管事混了個熟透,到了臨走的時候,大家反倒舍不得這個小人精起來。

等一小家子回到了清河鎮時,已到了八月初八。

任氏與趙信良兩個的婚期定得很近,本月八月十五之前有好幾個吉日,他們最終選了那個最近的八月初十。

僅有兩天的時間了,顯得格外地倉促。

不過好在具體瑣細,方氏在清河鎮早已打點妥當,就差定個擺宴席的地了。考慮到他們是二婚,不可能像初婚那樣,大肆鋪張地操辦,屆時反而惹人笑話非議,所以初步定下來擺三四桌就好,請些親近的親戚,與一些有威望或以處得親密的友人。

本來趙信良是提議放在千禧樓里頭操辦的,這樣既氣派又顯得正式,他一直因為二婚的緣故而對任氏表以抱歉,所以很想給任氏一個簡單卻不失正式的喜宴,給她長臉。

不過這點任氏很快就讓他釋懷了,因為她毫不回避地指出,自己也是二婚,能承蒙趙信良不嫌棄就萬幸了。

這倒是把趙信良給逗笑了。

臨近婚期八月初八的那個晚上,任氏忽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她舀出了自己這幾年的積蓄全數交給了趙信良,要他在清河鎮買一座兩進的大宅子,供他們倆還有老人孩子們日后居住。

趙信良立馬否決,并安慰道:“現在雖然條件是艱苦了些,可也是我靠雙手給大家謀求的安逸日子,如果我用了你的錢,那我成什么了?”

任氏性子硬,面對趙信良的措辭,也是不甘示后:“什么我的錢你的錢,以后還不都是一家人共司的錢?再說了,我是女人你就瞧不起我的錢了是不是,花自己女人的錢怎么了?”

“話是這么講,可我還是不

能用……“……趙信良面對任氏的彪悍,只能埋下頭去低聲喃喃。

“宅子還是得置辦的,我們得盡可能地給孩子們提供一個良好舒適的環境。”任氏忽然平靜道,抬眸的時候,更是道出了一個令趙信良下巴都要掉下來的事實,“實不相瞞,我把自己在青石街的那座宅子給賣了,本來我想著,成親之后大家直接搬進我那宅子住也不是不可以可后來我仔細地想了想,那間宅子太小,我一個人住著還成,如果加上我們這一大家子,卻還是顯得小了。所以我把宅子賣了,湊一湊,再加上這此積蓄,就夠咱們在鎮上買一座大些的兩進宅子了。”

“你說你把宅子賣了?”等任氏說完了所有,趙信良方睡目葉舌地看著任氏。

任氏點點頭,難得地調侃道:“所以呢我現在是無家可歸的人了,你可得想辦法收留我啊。”

趙信良揉操自己的額頭,眼里滿是歉疚,最后干脆一把將任氏摟得緊緊的:“對不起………因為我的關系,讓你過苦日子了…………我曾說過不會讓你受苦的,對不起,是我沒做好。

“哪有的事?”任氏依偎在趙信良的懷里,“我現在高興還來不及呢,從不曾覺得痛苦。”

“好了,這里總共是三百兩銀子你就收好罷,我們之間不分彼此的。”任氏甜蜜過后又說起了正事來。

趙信良卻依日堅持著不肯收,他推開了那一大包銀子,隨后拉著任氏來到了自己床頭的柜子前,信開,從里頭舀出了一個小盒子。

那個盒子沒有上鎖的,啪嗒一聲便被趙信良打開,他從里頭笑著舀出了一張泛黃的銀票來,遞給任氏道:“你看,這里統共是五百兩整是我這幾年辛苦攢的,開千禧樓的時候原花掉了不少積蓄,不過這段日子也在慢慢回本。我本來是這么打算的,這一年大家還是苦著些,用這筆錢把千禧樓做好,然后明年開始,方可考慮買座大點的宅子在清河鎮真正地安定下來。”

“好,我司意你的想法。”任氏二話不說便支持了趙信良的觀點。

可趙信良卻笑著搖搖頭,牽起了任氏的雙手,滿臉真摯道:“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見任氏詫異趙信良勾唇一笑,“錢是永遠掙不完的夠花就好,親人才最重要。我們一輩子打拼,為的就是能讓身邊的人過上好日子,如果我一味地只顧慮到了生意,卻忽視了你們的感受,豈不違背了自己最先的初衷?”

“屆時錢掙得再多又有什么用?一直遷就著我的你們,卻并未因為日子過好了而感到滿足開心,那豈不是………呵呵,照他們文人說的那樣,豈不是“得不償失,了?”趙信良說完,忽又把任氏摟住了,“我定要時時刻刻記得,你們在我心里,才是第一位的,生意錢財,都是外來物。”

“你……“……任氏感動得有些熱淚盈眶。

趙信良笑著繼續道:“是你剛才提醒了我。我們雖然不是第一次成親,但我們彼此都重視對方,你的想法很好,成立新家之后,能有個大宅子供一家人住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多好。但是呢,我真的不想用你先前辛苦揣來的錢,這件事,交給我操心就對了。”

“嗯。”任氏突然伸手擁緊了趙信良,此時此刻,她幸福得難以言表。

“那好,咱們明天就開始去看房子,等確定下來之后,就開始整頓修聳,相信過不了多久,咱們就可以住進去了,還可以把爹也接來鎮上,他老人家肯定開心得不得了。”趙信良將下巴抵在任氏的頭頂,語氣格外地溫柔。

任氏垂下眼瞼,安心地聞看來自趙信良身上那一股質樸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