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田園生活

第191章 陳翁氏的打算(,求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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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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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趙府里,趙老二先是把自己帶來的土特產一一交給了家丁,爾后又迫不及待地想找趙信良談話。

誰也瞧得出來趙老二的神色不對勁,各自心里都起了擔憂,方氏最先想到的是李氏肚里的孩子。

等趙老二把趙信良拉到清凈的地方時,方急急地開口說了一聲:“大哥,今天大嫂來咱們村里了!”

“嗯?不會啊,她今天一早上都呆在府里沒出門。”趙信良聽見“大嫂”的第一反應是任氏。

趙老二卻立馬擺擺手,著急道:“不是不是,我是指以前的那個‘大嫂’,呂鳳花!”

好像被人捏住了心尖子一樣,疼得讓人抓狂,也有些喘不上氣來。趙信良瞪大著雙眼看著自己的二弟,雙手早已微微顫抖成拳。

“她去那里做什么?”趙信良的聲音冰冷至極,許久不提呂氏,此廂再有她的消息,倒顯得突兀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不過早上的時候我聽大家都在議論著,細細問了,才知道是呂鳳花來了,他們都確定那馬車上的人是呂鳳花,不會有錯!”趙老二篤定道,隨后又啐了一口,“呸,也不知道她還回來作甚,難道是日子過得風光了,想回來看看大家過得怎樣潦倒?哼,可惜她想錯了,我們現在個個都過得很好。”

“你看見她了么?”趙信良輕吐出一口氣,隨后微微松開了自己的拳頭。

趙老二搖搖頭,表情比趙信良的還要氣憤些:“我剛好去地里看了下相宜上回指定要種的一些藥材,錯過了。要是被我碰上的話,我非得把她打得半死不可。”

“行了,我們去飯廳那邊吧,大家都在等我們吃飯呢。”趙信良擺擺手,自行往前方走去。

趙老二面對大哥這樣淡然的態度,表示非常不解,可這畢竟是他的私事,自己也不好參合太多。

等他們回到了飯廳里時,任氏帶領著丫鬟子們已經擺好了飯,方氏忍不住揪心地問了句:“老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娘,沒事,咱們吃飯吧,二弟難得來一趟嘞。”趙信良搶先答道,此時他覺得家中的生活已經很是美滿了,他并不想讓大家知道呂鳳花到訪的事,那樣只會擾亂家人安寧的生活。

趙相宜為了給大家調節氣氛,便笑著提了剛才在外頭發生的事:“你們知道么,哥哥的風度簡直無人能抵擋,老少皆宜嘞。”

“小丫頭片子,亂說什么話,這些話哪里學來的。”趙老爺子笑著斥了趙相宜一句。

趙相宜吐了吐舌頭,又接著道:“我這話可一點也不假哦,今天我去鋪子里找哥哥的時候,見一位戴著帽幃的婦人站在店里一動不動的,她的視線可是一直沒能離開哥哥身上呢!”

“吃你的飯……”趙弘林輕微地說了一句。

任氏倒是笑盈盈地看著趙信良道:“要我說,弘林的確生得不錯,也很男子氣概。”見趙信良的臉色不大好看,似在想事,任氏不禁擔憂地輕推了推他,“你怎么了?有心事么?”

趙信良立馬回過神來搖搖頭:“吃飯吃飯。”

可腦海里全是趙相宜的那句話,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婦人肯定是呂氏!

她居然還有臉面跟孩子們走得這么親近,旁的他不管,但是如果她想來破壞此刻家里的幸福安寧,他是一定不會依的!

接下來的日子里,趙信良一直過得提心吊膽的,生怕呂氏會纏上來,攪得他們一家不得安生。

可不知為何,這段日子卻過得風平浪靜的,一點大事也沒有,久而久之,趙信良也就放寬了心,漸漸把這事給淡忘了。

等四五場雪過后,就迎來了熱情高漲的除夕夜。

二房三房的人都來了,李氏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礙于上回的沖突,所以這會子李氏壓根不愿意挨著三房的人,只找趙月琴拉家常去了。

趙老三和陸氏等人瞬時尷尬了起來,不過其余人并沒有給他們臉子看,只是他們自個心里發虛罷了。

一年又一年,去年的除夕夜好像還近在眼前,像是昨日剛發生的事情一般,今年的除夕夜卻早已到來。

趙相宜與其余幾個孩子迎著炮竹聲喜笑顏開地在耍玩著,節日的氣氛充斥在他們之間,把嚴冷的空氣都融暖了。

任氏正立在一株紅梅花旁笑看著孩子幾個,趙信良忽然就從身后擁住了她,夜色下,二人的身姿是那般地貼身默契。

不過任氏立即就避開了這一動作,面頰立馬熱燙起來,幸而是在晚上,不曾被人瞧出端倪。

“你這是做什么,親眷丫鬟們都看著呢。”任氏極其不好意思地囁嚅道。

“我高興。”趙信良喝了點酒,笑得一臉燦爛,他轉而又抓住了任氏的雙手,笑容不減,“來,有件事,我想跟你提一下。”

“哦?你說。”任氏隨即做出一副傾聽者的模樣。

“上回老二來鎮上,其實是為了呂鳳花的事……”他告訴過任氏,呂氏的閨名,故而此時任氏知道趙信良是在說誰,沉悶了一下,終是遏制不住她眼中的訝異。

“她去村里看了看,又來鎮上轉了轉,上回相宜不是說有個婦人一直盯著弘林看么,我怕就是呂鳳花。”趙信良忽然斂了笑,迎著寒風,酒意好像都減了不少。鼻腔內凈是任氏的體香與梅花的味道,真好聞。

“怎么會這樣?她想做什么?”任氏有些擔憂,她微蹙了眉,“那我們又該怎么辦?”

“別皺眉頭。”趙信良伸手輕柔地幫任氏撫平額上的褶皺,“我把這事告訴你,不是要你擔心的,我思慮了很久,原本想瞞著,可后來想了想,總覺得我們夫妻之間應該坦誠些,而且假若以后呂鳳花要是有進一步的舉動,我這樣提前告訴你,你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免得屆時弄得手忙腳亂的。”

“嗯,只是剛得知這樣的事,有點驚詫罷了。”任氏點點頭。

夜深了,除夕夜的煙火突然在黑暗的夜空中燃起,眾人不約而同地抬頭張望,各自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美滿的笑容。

正月里趙家一直忙著走親戚,串好友,日子過得忙碌而歡愉,呂氏自那次之后,就一直沒再出現在大家面前,為此趙信良與任氏也就暫時安了心。

正當趙家舉家過得安寧而歡愉之際,遠在江寧縣的裴家,卻遇到了一些小麻煩。

按照往常的慣例,陳翁氏一家一般會在正月初八的樣子從京城趕來給他們拜年,可是今年正月,陳家三口卻來得特別早,正月初四就抵達了江寧縣,而且據說呆的時間還比往常的長一些。

本來這些倒沒什么,裴家有的是院子給他們小住,只是問題來了,關于裴子君未來的終身大事這一項,陳翁氏好像有些按捺不住了。

她趁著時下過節喜慶,諸人的心情都不錯,便干脆拉著自己的親姐姐翁氏提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姐姐你看,薇兒與子君兩個自小一塊長大,知根知底的,不知多般配,我夫家仕宦,你夫家從商,官商相結,對彼此也很有利不是?你到底還在猶豫什么?薇兒打小就深得你疼愛,你難道不想讓薇兒以后永遠陪伴在你身邊么?”陳翁氏沒成想自己的親姐姐在面對這件事的時候,竟是這般猶猶豫豫的態度,實是有些刺激到她了。

“這樣親上加親的好事,姐姐怎么就這般不痛快?”陳翁氏有些著急,“子君是我看著長大的,早在他們更小的時候,我就打定這個主意了,姐姐這般猶豫,倒好像是在說我家薇兒配不上你們子君似的?”

“你呀你,就這急躁性子。”翁氏終于開了口,她的性子正好與陳翁氏的相反,溫婉和氣,做事喜歡循序漸進,有條不紊地來。

“我也沒說什么,你倒能亂猜出一籮筐來。”翁氏笑笑,又接著說,“薇兒是官宦之家的女兒,要說也是我們子君配不上薇兒,我哪里會瞧不起薇兒?只是這事到底急不來,孩子們也都還小……”

“不小了不小了,他們今年都滿十一了,姐姐可不就是十一二歲與姐夫定的親事?我也就是十三歲與我家大人定的親事,爾后沒幾年就完婚生子了,時間會過得很快的。姐姐,您要三思啊,趕緊趁著這時候把親事給定下來,我們兩家的長輩也好安心些啊,這要拖到以后,變故可就大了。現在有不少達官顯貴都差人來我們家提親呢,可我就是看好子君,所以一家都沒答應,全給推了。”

“哎喲,你這樣多得罪人的。”翁氏凝眉,又平靜道,“薇兒這孩子性子好,虧得沒傳承你的急躁。”

“姐姐慣會拿我取笑的啊。”陳翁氏笑著端起了茶盞來,掀開茶蓋吹了吹茶沫子,剛想喝上一口,卻又聽翁氏轉折道:

“可是,子君與薇兒打小一塊長大,我總覺得他們二者之間親情大于任何情感,子君是我的孩子,我再了解不過了,憑我的直覺而言,我覺得子君對薇兒是沒摻雜別的情感的。你讓這樣的兩個人勉強定親,只怕會讓孩子們不痛快的。”

“姐姐,你多慮了,子君今年才十一,哪里就懂什么叫男女之情?對薇兒沒別的情愫是正常的。只要兩人訂了親,以后慢慢的就會產生感情的,你相信我說的。而且,夫妻之間勉強湊合的多了去了,都是成親后才培養出的感情,這有什么的?”陳翁氏轉而放下了手里的茶盞,又開始勸說道。

說實話,翁氏對親上加親的這門喜事并不特別熱衷,一則裴子君年紀還小,她不想對他施加太大的壓力,那樣就太殘忍了,他本身就有些不堪重負。二則,還是她剛才跟自己親妹妹說的,雖然她看著陳薇與自己的兒子打小一塊相處,可憑感覺而言,她真的覺得兩個孩子不合適,彼此之間根本就沒有動情的跡象,子君待陳薇就好比是對閔柔一樣的感情,兄妹之情怎能當成是男女之情?

若硬是要把二者湊在一塊,他日只怕會使其結成怨偶。

相比起陳家的勢力,翁氏更看重自己孩子的感受,她只愿自己的孩子能夠平安快樂地長大,是否成龍成鳳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們能夠生得正直善良。

“這事還是以后再說吧,大正月里的,總談這個不大好。”翁氏委婉地拒絕了陳翁氏。

陳翁氏不依不饒,見狀只得心一橫,抓著親姐姐的手哭訴道:“我實話跟姐姐說了吧,眼看著我家大人的官位在降,勢力在被削弱,我對官場的黑暗也是看透了,實在是沒什么心思讓薇兒嫁入官宦之家,我不想她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像我一樣,只是表面風光而已。”

“陳大人出什么事了么?”翁氏心驚,連忙打斷了陳翁氏的哭訴。

陳翁氏的臉色立即沉了下去,不復方才的喜悅:“我本一直不想說,因為說了只會讓你徒增煩惱而已……早在一年前,我家大人的官位就已經開始動搖了。具體的緣故我不清楚,不過大致好像是因為我家大人不服朝中的丞相管,沒有歸向丞相一派的官員,一律都是我家大人這樣的下場,被削弱,被欺負,被彈劾……我家大人給我透了個底,說是最晚到今年春末,他將會被重貶,緊接著他會尋個好點的時機辭退歸鄉,這樣一家三口也能過得安生些,遠離朝堂紛爭……”

“所以我就想啊,與其讓薇兒淪陷于仕宦之家,屆時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不若早些為薇兒定好一門親事。選你們家子君是再好不過的了,你們家的財力雄厚,且跟官場朝堂不怎么黏邊,子君又是個好的有能力的,屆時我家薇兒定能夠過上如意的日子,我只要她平平安安就好,不指望她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

“朝堂上的事,我一介婦人家不怎么懂,不過你的心意我大致是知道了。”翁氏聽完了妹妹的敘述過后,思慮道,“可是呢,兒女情長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太勉強自己的兒子,除非他以后親自跑到我面前來說非薇兒不娶,否則,我還是想先把這事放一放再說。興許等他們大些了,懂事了,能投緣也未可知,到那時再給二人定下大事,想必要來得穩妥些。你也知道,女孩子的名譽是極其重要的,倘若這時候草草將事情給訂下了,他日各自又后悔,可叫薇兒日后怎么再嫁他人?”

盡管翁氏說得極有道理,可陳翁氏依舊有些敗興:“以后的變化誰也不能猜測,指不定,子君在外被什么狐媚子迷了心,一時變了心意也未可知。”

“我家子君豈是那等沒品位沒眼光的人?日后他挑中的姑娘,定是百里挑一,打燈籠都尋不來的好姑娘。”翁氏有些生氣自己妹妹這樣說,故而語氣上也是不再溫和。

陳翁氏不大想因了這事跟姐姐鬧僵,畢竟自己一家以后興許還要靠他們家依傍的。思及此,陳翁氏不禁想笑,都說時下官宦的地位最高,商人的地位總要比他們矮上一截,可誰都不解其中味……

只有她這樣身處其間的,才真正明白,當官的也只是一時風光而已,說不定你今日風光,明日就面臨牢獄之災,甚至是性命之憂,是生是死,全憑圣上和權貴的一句話。商人的地位雖然不如仕宦之家,可卻圖個穩定清閑,凡事自己做主,而且財力雄厚,什么樣奢華的日子他們沒經歷過?

這也是她一心想把閨女許配給裴子君的緣故。

知根知底,財力雄厚,婆婆又是再和善不過的,論起方方面面,她都分外滿意。

只是翁氏猶豫的態度刺激到了她,看來要讓兩個孩子走到一起去,還得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行,從長輩方面不行,干脆就從孩子這邊著手好了。

她就不信了,憑自己閨女這樣的品貌,會感動不了裴子君的心?

來日方長,兩個孩子還小,只要多給些時間與機會讓他們接觸接觸,事態說不定就會好轉起來的。

有了這樣的想法以后,陳翁氏心里又安定了不少,與姐姐翁氏之間的感情又恢復到了從前那般親密。

只是陳家三口在江寧縣呆的這段日子里,倒是苦悶到了裴子君,本來他與陳薇之間接觸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因了陳翁氏越來越明顯的撮合痕跡,卻讓裴子君在每一次跟陳薇接觸玩耍的時候,都覺得極其別扭。

陳薇的感覺也跟裴子君一樣,她打小只把裴子君當哥哥看待,從不曾有過別樣心思,這廂敏感地察覺到了娘親的心意之后,也是讓陳薇內心很是尷尬。

兩個孩子經過長久的郁悶之后,終于打開天窗說亮話,彼此捅破了那層紙,達成協議過后,各自的言行舉止倒是輕快了許多,因為在人前,他們總能很是默契地配合著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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