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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四章 唐韻永遠是唐韻

第四一四章唐韻永遠是唐韻

“崖山遺物?”崔正男跟著張辰久了,倒也知道一些歷史知識,但是對于具體的內容并不可能很可了解,崖山海戰就更不知道了,還以為“崖山”是什么人的號呢。(贏Q幣,讀看看)

轉頭問張辰:“師兄,這‘崖山’是什么人啊,我聽范老師念上邊的印文,應該是皇帝玉璽一類的,他是那個破國的皇帝嗎?”

張辰看著他笑道:“正男,這‘崖山’不是什么皇帝或者名人的別號,而是一個地名。離我們這里也不太遠,就在廣東新會市南邊,銀洲湖的出海口,西邊的叫‘湯瓶山’,東邊的就叫做‘崖山’了,這兩座山一只向南邊延伸到海里,就像在進出通道上的一座大門,所以也有‘崖門’這個叫法。

我說的崖山遺物,是指在南宋末年的時候,蒙古人侵略中國的最后一戰,也是中國人對蒙古侵略的最后一次有組織抵抗。

在這一戰中,南宋朝的最后一個皇帝,年僅八歲的趙昺(bǐng),被他的忠臣陸秀夫背著跳海殉國,抗元大獎張世杰也在離我們這里不遠的海陵島附近海面殉國,十萬多人跟著南宋末帝投海殉國,寧死不降,宣告了宋王朝的毀滅,元帝國的建立。

從那一戰之后,中國在歷史上第一次完全淪陷于外族,開始了中國歷史上的第一次被殖民統治;中國獨立發展的進程被也打斷,被迫接受異族文化的侵襲,無數的中國人淪為滿意通知下的犧牲品,甚至連女性的初夜權都被剝奪,婚后的第一胎往往都會被墮掉,以保證漢民族血統的純正。

自從南宋滅亡,漢文化也就開始變味,古典意義上的中國也宣告借宿,所以我們現在就有一句話叫做‘崖山之后再無中國’,這里指的就是古典意義上的中國。”

張辰怕崔正男不明白,還專門強調了現代中國和古典意義中國之間的區別。

畢竟是一段慘痛的歷史,這話說的大家都有些凄然,但是不面對歷史的真相又不可能,張辰也愿意讓崔正男他們都多知道一點這方面的知識,講一下及很有必要了。

嘆了口氣,接著道:“傳說崖山海戰之后,元軍找到了一具身穿龍袍。頭戴龍冠,身上帶著一枚玉璽的男童尸體。元兵都不以為那是宋朝皇帝的尸體,自然只把玉璽看在眼里,拿去交給他們的頭領。當頭領確認是南宋末帝的尸體,派人搜索的時候,尸首已經被當地的百姓偷偷安葬了。

一說就有收不住的架勢,這些話放到后邊再說,咱們還是先來看看這些東西吧,針對這些遺物展開研究,很可能會改變歷史上對崖山海戰結局的推斷和猜測。”

說著,張辰打開其它的幾個密封袋子,把里邊的東西取出來,一一放在桌上,讓大家都來看看。有損毀的都已經被他用意念力修復到了成,倒是不虞現在拿出來會有什么損傷。

最先被拿出來的,自然是另外的幾枚玉璽,大小從兩寸見方到五寸見方不等,材質全都是清一色的和田玉,有單獨的螭虎鈕,也有雙龍的和五龍、九龍的,數量不一。

桌子已經被清理干凈,并且鋪上了軟布,張辰就直接將玉璽的印面翻過來,讓大家看個清楚。

側面的紋飾暫時還沒人去注意,只是看到正面的印文分別是“大宋受命之寶”、“承天受命之寶”、“皇帝之寶”、“皇帝行寶”、“天子信寶”,船上的所有專家這時候都快下意識地要屏住呼吸了,眼前的這一幕是在太讓人難以置信。

如果這些玉璽都是真的,這絕對將會是一個瘋狂的發現,也可以說是迄今為止世界水下考古中最重要的發現之一,其歷史研究的學術價值更是要排在所有水考科目的第一位。

唐韻那位負責玉器和雕刻的專家這時候抱著手里的那方大印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是古玉器方面的權威人物,對于歷朝歷代的語氣和雕刻技法有著極深的研究,他手里那方“定命寶”其實并不需要多看,以他的眼力很簡單就能分清真偽。

他也的確是看出來了,只是有些不敢確定自己所在的環境是不是夢中,這才有了剛才對張辰的一問,等到張辰把其它的五枚玉璽都展示出來,他已經更能確定自己的判斷了,這并不是做夢,也不是誰拿來開玩笑的,而是實實在在的宋朝皇帝玉璽。

走過去放下手里的大印,把桌上的其它五枚玉璽又看過一遍,興奮道:“沒錯,沒錯,這紋飾和雕工的確都是宋朝宮廷匠造的款式,著些都可以確定是宋朝皇帝玉璽無疑。這么多的玉璽集中在一艘沉船上,這,這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努力定了定心神,才又抬起頭對著張辰,道:“張總,你說的沒錯啊,這只可能是崖山遺物了,除此以外再沒有任何一種解釋。”

張辰把十幾只袋子里的東西全都取出來之后,拿起其中的一件龍袍,道:“大家來看這件龍袍,明顯的南宋風格,大小也是歲兒童的尺寸,和這些玉璽在一起,應該是宋末帝趙昺的冠服。

還有這邊的銅爐,你們看這里邊,還有沒燃盡的炭塊,應該是沉船之前還在燃燒著的。還有這些香爐、玉帶、龍冠、配飾等東西,也都是帝王專用的制式。

可是為什么這些東西沒有出現在崖山戰場,而是出現在了歷史上張世杰投海殉國的陽江附近海域呢,這里邊有不少可挖掘的東西啊。

我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元軍在新會附近的海域找到的并不是宋末帝的尸首,或者可以更大膽一點假設,是不是元軍根本就沒有找到身穿龍袍的尸首,只是拿一具歲兒童的尸體來冒充呢。

如果這樣的話,有很多疑惑就可以解開了。在封建王朝的統治時期,人們心中最至高無上的存在就是皇帝;不管他是一個小孩子還是老朽,哪怕只是一個仍在襁褓中的嬰兒,只要他是皇帝,就能夠統領所有的軍隊和全天下的老百姓。

南宋朝廷岌岌可危已經那么多年了,也沒見有多少人愿意放棄這個孱弱的政府,轉而向蒙古人獻媚討好,當然有部分的漢奸和賣國賊是很正常的,哪個國家在遭遇滅國之危的時候,都會有這么一票人跳出來為害,民國的時候不就有很多嗎,那時候還不至于有亡國的危險呢。

只要有皇帝在,就會有忠肝義膽的人圍繞在皇帝身邊,支持著搖搖欲墜的江山,把皇帝穩穩地保在龍椅上。而皇帝,也是這些忠義之士的主心骨,也許皇帝昏庸、愚昧,甚至是殘暴,但是依然會給他們以奮斗的信心和希望。

這一點從滿清政府的最后期就能看出來,洪秀全扯旗造反,山東的捻軍、河北的匪患、來自國外的諸多列強,還有寵寵欲動的民主革命人士,在那么危如累卵的形勢下,依然會有不少人死忠于韃子朝廷,何況是南宋漢人正宗的皇帝呢。

我們可以想象一下,在當時的那種形勢下,朝廷及岌岌可危,皇帝的行在因為戰亂時常更改,而各地的抗元力量有無法做到統一的號令和行動,只是知道一味地保護大宋江山社稷,把侵略者趕出去。

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們要追隨和效忠的皇帝死了,連象征皇權的皇帝玉璽都被蒙古人得到了,這樣一條消息會不會成為抗元力量的噩夢,聽到這個消息后,他們會不會喪失了斗爭下去的勇氣。”

不只是唐韻的各位專家,就連護衛隊員和船員,以及其他的工作人員,只要是在這里聽你張辰說話的,這時候全都有些明白過來了。

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相互之間用眼神傳遞著彼此的不可思議,如果真是向張辰說的這樣,那么這崖山海戰會不會就是一個醞釀了很久的大陰謀呢。

丁志強看了看桌上那些象征南宋皇權的物件,若有所悟地對張辰道:“張先生,你的意思是說,蒙古人為了打擊各支抗元力量的信心和信仰,而導演了崖山海戰這個大陰謀。

先把宋軍逼到背水一戰的境地,然后用一具假的皇帝尸首,以及一樣可能是假的玉璽,摧毀他們抵抗蒙古人的信心,讓他們失去抵抗的理由。在沒有了奮斗和努力的目標后,所有的熱情也就會漸漸冷卻下來,而蒙古人就可以順勢而為了。”

張辰抿著嘴點點頭,道:“對,從我們現在找到的這些文物來看,的確很有這個可能。”

說罷又拿起一枚玉璽,道:“玉璽是從秦朝開始確定為皇帝專用印記的,從那秦漢時期的八璽,到武則天時期的九璽,再到北宋時候的十二璽,南宋時候已經達到了十七璽。皇帝即使是逃亡,也不可能不帶著玉璽,何況是隨大軍轉移的皇帝呢,至少這天子八璽是必定要攜帶的。

我們這次撈上來的玉璽中,甚至有‘定國寶’這樣從秦朝到南宋歷史上最大個頭的玉璽,那么其它的南宋十六寶中的大多數都應該在一起。玉璽是國家權力的最高象征,如果皇帝被異族人逼到要跳海,那肯定是要帶著所有的玉璽一起的,為什么會單單帶著一枚去跳海呢,即使當時的皇帝年幼不懂,那么背著他一起跳海的陸秀夫不可能不懂的吧。

我們再來說這個宋末帝,崖山海戰的時候他只不過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跟在眾軍之中能起到什么作用嗎,徒增負擔而已,所有的大臣都會請皇帝現行離開躲避的,哪有讓一個小孩子皇帝留在戰場上的可能。

張世杰并沒有在崖山戰死,是因為他作為保護皇帝的大將軍,帶著年幼的皇帝先行離開了。但是崖山海戰失敗的消息傳來之后,他們這才認為復國無望,在陽江附近的海域投海殉國;或者是他們被元軍追趕,逃無可逃之下,選擇了以死殉國;這也許就是為什么我們會在張世杰投海的海域找到這些玉璽的真正原因。

要說蒙古人的有多么會打仗,那純粹是吹牛,他們之所以能夠策馬縱橫與歐亞大陸,完全是因為他們的殘忍和狠毒。他們沒有戰略后備,走到哪里就搶到哪里,走到哪里就殺到哪里,任何一個國家和民族在面對那種慘無人道的野獸行徑時,都會顯得很無力。

以前人們都說蒙古人善于打硬仗,總能夠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但是我卻覺得他們耍陰謀也是一等一的好手,而且最擅長的很可能就是耍陰謀,真以為靠著高頭大馬和強弓利弩就能打遍天下嗎,他們的陰狠狡詐也是很出名的。

他們在崖山海戰之前,就應該準備好了這個陰謀,只等到開戰之后,就拋出所謂的宋末帝尸首和玉璽。見過皇帝的人很少,能從尸體上辨認出來的就更少了,但是玉璽作家就沒那么容易,差不多有點級別的官員都有自己辨認玉璽的方法,所以他們的士兵只帶走了玉璽,而沒有帶走尸體。

這樣做還有一點用意,那就是讓宋朝的百姓親自告訴他們自己,他們的皇帝已經死了。老百姓誰見過真正的皇帝龍袍冠冕是什么樣的,肯定是看到穿龍袍的就以為是皇帝了,而那時候大多數的官員戰死的戰死,失散的失散,即便能找來幾個人,也不是當下就能找到的。

連軍隊都敗了,老百姓還能有什么對抗的勇氣,再加上皇帝一死,更是完全低頭了,拼著心里的那一點忠義,趕緊把尸體埋了才要緊,省得那邊蒙古人明白過來以后轉頭搶尸體。

你們說在這樣的情況下,再加上蒙古人可以的宣傳,還有誰會懷疑皇帝的死訊。不管是什么人,活在世上就會有理想和追求,當心中的理想和追求破滅了,不復存在了,除了悲傷和逃避,還能再做什么呢。

雖然找目前我們的發現看來,宋末帝并沒有死于崖山海戰,但是當那具假的宋末帝尸體出現的時候,宋王朝已經滅亡了。”

張辰說完,看了看身邊的眾人,表情多少都有一些凝重,這樣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人們不愿意多提及的,轉移話題道:“得,說著說著就又繞回去了,咱們這里已經能夠確定這些文物都是南宋末年的皇家御用品了,那么就看看咱們唐韻這方面的專家里,都有誰愿意參加到接下來的相關歷史時間研究中,我這邊也好給文化部提前說一下。”

張辰的這句話讓所有船上的人再次感到迷迷糊糊,一個唐韻的專家很是不解地問道:“張總,這東西是你親自撈起來的,而且用的還是咱們唐韻的設備,這幾應該是咱們唐韻的藏品了啊,為啥還要和文化部搞合作研究呢,咱們內部就能輕松搞定了。

就以他們文化部和咱們唐韻的關系,這次能幫著他們撈‘南海一號’就已經很給面子了,難道還不值得它們付出一點回報嗎。

我可是看過它們之前的那份打撈計劃,簡直就是荒謬之極,又是什么沉箱,又是什么水晶宮的,不明白的聽了還以為是拍動畫片呢。也真虧他們能想得出來,一個打撈計劃就能執行十幾年,還要把沉船放在富含微生物的淤泥里邊繼續待上十幾年,拿出來還不早就全漚爛了,還能研究個什么啊。

而且這些東西到了他們手里也好不了,遲早也得讓他們拿去刷政績,搞不好哪天再給弄丟了,最后還是便宜了不知道哪個官老爺,張總你不就白忙活了嗎。”

要說面對這么有意義的寶貝,張辰沒想過據為己有那是騙人的,他在艙體里剛剛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就在私吞還是公開之間做過好一番掙扎了。不過折回頭來想一想,有想法歸有想法,真正做起來他就做不到了。

搖了搖頭,道:“我們可以順便撈起來,但是卻不能私自截留下來,該是國家的就是國家的,這個便宜咱們不能占。我們也不是非要這些文物不可,唐韻的藏品那么多,足夠我們自己內部進行研究用的,而且以后還會更多的。

我們可以在其他國家的海域進行打撈,下一步也會到其他國家去做考古,但是我們自己國家范圍內的,不論是陸地上的墓穴,還是東、南、黃、渤還的水下文物,別人我管不了,唐韻是肯定不能碰的。

文化部和交通部在打撈方面毫無先進的經驗可以借鑒,也沒有完善的設備和技術人員,現在也算是摸著石頭過河,一步步的前進,一點點地積累經驗。在這方面我們好歹要比他們強很多,技術力量和設備力量都有優勢,幫幫忙,帶一帶他們也是很正常的,真正下手去考古的,有幾個是官僚呢,還不都是普通的考古工作者。為了幫助他們得到更高的待遇,享受到更多的尊重,我們做這些也是值得的。

這些文物我們交給文化部,還要在軍機處備案的,這么貴重珍稀的文物,相信沒幾個人敢輕舉妄動的。不管他們是拿去刷政績也好,還是想辦法打其它的主意也罷,咱們只要做好咱們的事就夠了,唐韻永遠是唐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