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秾李夭桃
兩人跟著進去,自然不敢往樓上去,幫閑見兩人不肯上樓,引到門口就退了出來,不過是過來開開眼的小戶子弟,既花不起銀子,自然也就犯不著勞動自己一路侍候。
魏水生暗暗舒了口氣,進了廳堂,卻不敢招呼滿屋子花枝招展的小鬟和婆子,李小幺卻是好奇中帶著興奮,轉頭打量著四周,拉著他坐到了一處拐角處,這一處視野最好,三面皆能顧到。
兩人剛剛坐定,下番半躬著身子,一溜小跑過來,捧上了花牌、水牌,魏水生正渾身不自在的想瞄又不敢瞄的看著臺子一角那群戴著杏花冠兒、穿的花枝招展、笑得前仰后合的妓娼們,根本沒看到下番遞上的花牌、水牌,李小幺一邊笑一邊接過水牌,胡亂瞄了兩眼就遞了回去,笑著吩咐道:“我們兄弟不過是來看看牡丹小姐的舞技,開開眼界,今天就不用這花牌了,就上一碟糟蟹、一碟蜜丁、一碟玉面貍,再要一碟烤羊蹄,茶就要普茶吧。”
下番清脆的答應著,躬身退了下去,魏水生這才意識到下番過來了,臉色通紅的看著神態自若的李小幺,沒等他說話,李小幺一邊環顧著四周,一邊嘆著氣,老氣橫秋的責備道:“你別光顧著不好意思,咱們是來辦正事的,趕緊看看,那個,去哪兒了?找不到人了。”魏水生的臉一下子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尷尬萬分、手足無措的左右轉著頭,李小幺彎著眼睛笑不可支,不再看他,只轉著頭,神態自若的打量著周圍的景致,四下張望著。
下番很快上了茶和四碟小吃,李小幺捏著只蟹腳,一邊咬著,一邊留神看著周圍,不大會兒,四周哄然喝著彩叫著好,臺子上絲竹聲起,眉眼媚氣異常的牡丹姑娘扭著腰肢舞了上來,李小幺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這牡丹跳著舞,眼睛卻只盯著樓上,應該是靠左邊的一處地方,看來這舞是專程跳給某個相好的看的,李小幺無聊的忖度著,移開目光,繼續瞄著四周,魏水生根本就不敢往臺上看,凝神屏氣,全神貫注的四下尋找著鏢師的影子。
外面院子里,張狗子伸頭伸腦的往里面張望著,仿佛在尋找什么人,李小幺一眼看見,拉了拉魏水生,低聲說道:“是狗子,我出去看看。”
魏水生點了下頭,李小幺站起來,奔著張狗子過去,張狗子忙迎上來,低聲說道:“五爺,我和四爺轉過一圈了,這里,除了這個正門,后頭還有扇偏門,旁的沒有門了,四爺守著呢,只見人進,沒見人出。”
“嗯,你也不用在這里守著了,去找四爺,跟他說,看看能不能混進去看看情形。”李小幺低聲交待道,張狗子答應著,轉身出去了,李小幺悠悠然晃進大廳,沒等牡丹小姐的舞跳完,鏢師就從左邊的寬廊出來,一個戴著亮閃閃的銀質杏花冠兒,一身紅衣,體形嬌嬈豐盈的小姐緊貼在他身上,仰著頭,嬌笑著說著話,鏢師一眼看到臺上正舞得歡快的牡丹,眼睛直著停住了腳步,紅衣小姐瞄了眼牡丹,溫柔異常的推搡著鏢師,嘟著嘴發起嗲來,鏢師大笑著,伸手揉了把紅衣小姐的臉,用力攬著紅衣小姐的腰,兩人幾乎貼成一個,紅衣小姐一路送他到廳堂門口,萬分不舍的揮著手里的紅帕子,看著鏢師出了院門,才長長的吐了口氣,腳步輕快的往里進去了。
魏水生忙招手叫下番過來結了帳,和李小幺起身跟了出去,兩人疾步跟上鏢師,鏢師卻是一路優哉游哉的徑直回去鏢局了,路上連停也沒停一下,魏水生和李小幺遠遠綴著,看著鏢師進了鏢局大門,忙轉進旁邊的小巷,連轉了幾個彎,繞過兩條街,回去腳店了。
不大會兒,李宗貴和張狗子也回到了腳店,幾個人聚在屋里,各自說了這一天的情形,一籌莫展,這鏢師一天連門都不出,就傍晚去了趟紅香樓,然后也是直接回去鏢局,這來回的路上,連個溝啊、坎啊、河啊什么的都沒有,就是平平坦坦的青石街道,這意外可怎么個意外法?
“貴子哥,你進到紅香樓沒有?”李小幺轉頭問著李宗貴,李宗貴一臉苦笑:“進去倒是進去了,緊挨著后門的,就是一間開水房,再往里走,就被擋回來了,不讓進。”
“算著日子,他那個師弟明天也該回來了,咱們明天再守一天,他們兩個一直在茶坊里碰面,若是能在茶坊里得手最好,那個紅香樓里頭咱們不熟,也不懂規矩,在那里動手容易出事,明天再看一天,若不行,只好再想旁的法子。”李小幺愁悶的說道,魏水生伸手揉了揉李小幺的頭,溫和的安慰道:“別急,這不剛來頭一天,多等幾天,總有機會。”幾個人又說了幾句話,就各自回去歇下了。
第二天,幾個人守到申初,剛過了沒多大會兒,鏢師就出了鏢局,徑直往柳葉兒茶坊喝茶去了,李小幺大喜過望,和魏水生緊跟著進了柳葉兒茶坊,坐在離鏢師不遠處,要了茶,心不在焉的喝著,鏢師已經要好了一碗姜汁擂茶,正一個人端坐著慢慢喝著,過了小半個時辰,將官師弟神采奕奕的進了茶坊。
鏢師急忙站起來,滿臉笑容的抱拳見著禮,李小幺急忙轉頭看向隔了一張桌子的李宗貴和張狗子,李宗貴垂了垂眼皮,李小幺慢慢吐了口氣,只等著鏢師再要茶湯。
那邊,鏢師正一迭連聲的叫著茶博士,要了兩碗八寶擂茶,幾樣蜜餞點心,茶博士響亮的答應著,轉身奔往后頭端茶端點心去了。
看著茶博士奔進后門,李宗貴和張狗子站起來,跟著從茶博士出去的門出去,兩人走了幾步,警惕緊張的左右張望著,小心的往后頭走了沒幾步,茶博士托著放了兩碗八寶擂茶和幾樣小茶點的托盤,一溜小跑奔了出來,張狗子立即捂著肚子,兩條腿絞在一處,滿臉痛楚、齜牙咧嘴的扭著身子四下尋找著,李宗貴一只手扶著張狗子,也跟著滿臉焦急的四下張望,見茶博士過來,兩人如同看到救星一般一起奔過來,攔著茶博士,張狗子急得話也說不成個了:“唉喲,要出來了!”
“我弟弟喝壞肚子了!這茅房在哪里?趕緊趕緊,拉到褲子上可不得了!”李宗貴忙替張狗子解釋道,茶博士也跟著著急萬分,忙轉身給兩人指著方向,張狗子急得兩只腳輪著跳個不停,哪有心思聽他的左轉右拐,李宗貴干脆伸手接過茶博士手里的托盤:“我給您拿一會兒,您趕緊帶他過去,您這一通亂指,到底指的哪兒啊這是!”
茶博士陪著笑,忙將手里的托盤交給李宗貴,拉著張狗子,一路往茅房狂奔過去,李宗貴飛快的看了眼周圍,從袖子里順出個小陶瓶,看著托盤上的兩只茶碗,稍稍遲疑了下,這兩只茶碗,誰知道那兩個人喝哪一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給下了!李宗貴將陶瓶里濃濃的博落回藥汁一碗一半,倒了個干凈。收好瓶子,李宗貴一邊警惕的瞄著周圍的動靜,一邊輕輕的晃著托盤,讓那兩碗茶晃動不停,那片黑綠色的藥汁片刻就消失在濃濃的八寶末之間。
茶博士抹了汗回來,接過托盤,連聲謝了,托著托盤將兩碗擂茶和茶點給鏢師和將官師弟送了進去。
李宗貴等著張狗子回來,一起回到桌子旁坐下,看著緊盯著他的李小幺,似有似無的點了下頭,李小幺暗暗舒了口氣,眼角瞄著鏢師和師弟已喝下小半的茶碗,又憂心焦慮起來,那博落回,她只知道吃了要犯心臟病,可到底毒性如何,用量和發作時辰又如何,她也就是只知道不是立時就死的,可到底多長時候發作,能不能毒死,她實在沒有太大把握,全是毛估估,那量反正本著寧多勿少下的,唉,山上除了砒霜,也就只有這個藥可用,若是進城現買,藥一下就瞞不過人了,那簡直是送上門找死,但愿這量上別差太多,可千萬別直接倒在這茶坊里死了。
鏢師和師弟正心情舒暢的說著閑話:“••••••昨晚上牡丹小姐居然出來跳了一支舞,她可有好一陣子沒出來了,那花牌上也把她名字抹了去,聽說又攀上哪位大老爺了。”
“就是知州嚴大人,嚴大人到任鄭城,我們大帥給他接風,就請了這牡丹小姐助興,誰知道就對上了嚴大人的眼!”將官師弟不屑的恥笑著:“那個姓嚴的,同進士出身,之前也做過一任縣丞,后來也不知怎的,竟讓他攀上了吳家,聽說還認了干爹,這才選到這鄭城做了知州,呸!沒見過世面的東西,一個萬人騎的破貨就把他迷住了。”將官撇著嘴,低低的‘呸’了一聲。
作者有話說:
今天一更,過個周末吧。出去走走,逛逛,吃吃喝喝。
[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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