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殺,一直都是一直極端的黑暗藝術。
有時候為了殺一個人,你必須事前做很多準備,研究他們的生活起居,作風習性,好習慣與壞習慣。當調差結束后,你還得小心翼翼的潛入層層守衛中,盡可能的靠近你想要殺的那個人,一擊致命,之后還要想辦法逃脫。
只有做到有去有回,才是殺手,刺客,要不然,那就是死士。
不過當人類的科技發展到了某一程度,大量的新型武器被研發出來后,暗殺的方法也變得多種多樣了,不過最受人追捧的,恐怕還是狙擊。
當狙擊鏡中的目標像西瓜一樣爆開,血水飛濺,四周的人群尖叫著如沒頭的蒼蠅四處逃竄時,不知道殺手本身,會不會產生異樣的快感。
反正吳桐是沒有這種感覺的。
把自己的身體擋住狙擊槍,使用M82A1超遠程狙擊,對吳桐的身體來說負擔還是很大的,這是他現如今能使用的招數中負擔最大的一招。
想要長長的子彈以超高速射出,并且還要精準的擊中目標,每次使用,吳桐都感覺全身一空,連飛行都變得搖搖晃晃。
沒想到的是,那個女人的反應竟然這么靈敏,子彈幾乎是剛剛對準她射出,她就反應過來了。吳桐不知道高手們是不是有種莫名的感應,總是能事先發現威脅。但今晚之后,吳桐覺得應該是了。
至于傳說中感受到殺氣什么的,吳桐不覺得那個母熊是靠這個發現自己的。
當時吳桐只是想騷擾他們一下,他的目標是西維爾的叔叔,那個叫費爾蒙的老頭。吳桐不知道今天的事是誰在幕后操縱的,按照他的猜測,一般的幕后黑手都是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老頭,最起碼也是個中年男子之類的。
吳桐從來不覺得那個滿身傷疤,時時刻刻散發著濃濃煞氣的母熊才是讓士兵把南娜抓回來的人,更想不到人家的目標其實是蘇維,但軍官不敢動手罷了。母熊的智商一向不會太高,她本來也沒有想耍陰謀詭計。
當吳桐飛來飛去,從窗外看到費爾蒙和西維爾在一起吃飯后,就在軍營之外找到個隱蔽的地方,兩只小爪子緊緊抓在地上固定好,對準了窗口就準備開槍。
其實他也沒想殺誰,他只是想打破窗子,嚇他們一下。可惜還沒等吳桐醞釀好,那個那個女人就來了,并且堵在窗口一直不肯挪動。
吳桐等的不耐煩了,反正也是來警告騷擾的,警告誰不都一樣。再說那個女人這么厲害,基本上吳桐也不舉得自己能一槍搞定她,所以也就顧不上了,直接開了黑槍。
結果自然可想而知,不但那個女人沒打死,還被她迅速追趕上來。不過吳桐開槍之后就直接裝成了一只無辜的小鳥,站在不遠處的樹梢上若無其事的哼著歌。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把罪名攤在一只小鳥身上吧。
吳桐回到南娜的單間之后,兩人,好吧,一人一獸又說了一會兒話,東扯西扯的,從南娜的家庭說到古緹的屁股。南娜又問吳桐有沒有把握對付古緹的那只暴力恐鱷,這次吳桐沒有回答了,確實,對付那樣的巨獸,他還真沒什么辦法,也許自己的穿甲彈可以破開恐鱷的防御,那么接下來呢?兩人聊聊天,等恐鱷失血過多而死?
古緹和古帝,真是一對神秘的兄妹啊,不知道哥哥古帝的魔寵又會是什么。
當天晚上,由于母熊的要求,大部分留守的士兵都沒有睡好覺。狂熊軍團的最高統帥狂熊帶著一半以上的士兵去搞演習了,他不在,母熊就是最高指揮官。
長年的征戰生涯讓她養成了對白冰帝國的自然敵意,一遭受偷襲,她的腦中就馬上出現了白冰帝國來襲的念頭。干掉對方的最高指揮官,然后發動偷襲,多么老套但又實用的招數啊。
并且吳桐的黑槍在她看來也成了白冰帝國最新研發出的武器。發布了戒嚴的命令之后,母熊就和費爾蒙一起寫了一份詳細的報告讓信使送往元帥尼米茲所在處。發現敵軍的最新武器,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功勞了。
準備了一晚上,卻沒有發現白冰軍隊的動向。第二天一大早,母熊就帶著幾名高手一起出城去巡視了。雖然敵軍沒有來,但暗殺確實實實在在的,母熊也窩了一肚子火。好端端的被人莫名其妙的偷襲一下,任誰都會不爽。
她到費爾蒙那里也只是臨時起意,對方竟然能抓住這個機會偷襲她,可想而知對方也是一直都在準備著,隨時可以出手。母熊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是她自己撞到槍口上去的。
母熊走了,費爾蒙也開始工作,他雖然只負責后勤的工作,但在名義上卻是軍團的最高參謀長,雖然狂熊軍團的參謀基本上形同虛設,狂熊此人除了一身蠻力之外,別無他長。但就是特別聽從命令,凡是尼米茲的軍令他必定遵守。但想讓他自己搞點計謀出來……大家還是洗洗睡吧。
“你們幾個怎么想?”會議室里,費爾蒙和幾名平常走的較近的參謀正在商量著什么,除了他們之外,皇家軍事學院的幾人也在現場。
參謀們不解,或者說他們不明白費爾蒙的意思。什么叫我們怎么想啊,太簡單了,不就是一件暗殺軍官的事件嗎?又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他們天陽也會時不時的派出刺客去刺殺白冰的萬夫長之類,并且嫁禍給神風。
雖然成功率不高,但樂此不疲。
“咳咳,費爾蒙叔叔,你是指這件事是誰指使的?”見場面比較冷,西維爾只能硬著頭皮回答。在場的軍官們大多是從皇家軍事學院畢業的,都算是同門,他們來參加,并不顯得突兀。
“大人,難道還能有別人,肯定是對面派來的刺客啊?”一名軍官不解,他們還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背后有什么玄機。對面,指的就是白冰帝國。
“哼哼,白冰。如果你發明了一種新的暗殺工具,我問你,什么時候使用它才是最合適的最正確?”
“這個?”軍官沒想到費爾蒙會突然考自己,頓時菊花一緊,努力回憶著在學校學到的內容。到狂熊兵團呆的久了,他們的腦子正在穩步退化。
見軍官打不上來,費爾蒙給西維爾使了個眼色,讓他回答。這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機會,讓西維爾展示一下自己。如果他也打不上來,那費爾蒙只能建議家族更換繼承人了。
“我覺得,如果掌握了一種新的暗殺工具,應該首先進行隱秘測試,讓它的威力達到最大。然后在下一次戰爭的時候,想辦法讓對方的各大軍團全部調動起來,再同時對所有的重要統領動手,并且連同元帥大人一起。如果成功,將會一舉斷掉我們所有的指揮系統。”西維爾馬上回答。
“不錯,不管何時何地,針對何人,都不應該選擇在這個時候,暗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軍官們頓時滿頭大汗,堂堂狂熊軍團第二統領,讓敵人聞風喪膽的母暴熊,在費爾蒙嘴里竟然成了無關緊要的人。
“你們看看這個,還有你們。”費爾蒙突然扔出一張羊皮紙,示意軍官們和西維爾等人上來觀看。西維爾只看一眼,立刻臉色慘白,開始不自主的哆嗦。
羊皮紙上的內容是一份簡單的報告,第一行上寫著:“南娜,女,現年十八歲,郁金香家族的繼承人,目前就讀于圣西羅學院。特別注意,南娜的導師為依古和菲林夫婦,并深受兩人的寵愛。依古和菲林兩人性格暴躁,曾經一拳將麥克海姆打成植物人……”
“大人,難道昨天抓回來的那個女孩兒就是?”軍官們傻了,學生們害怕了。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啊,特別是這種實力又強,性格又蠻橫,并且還有很文化的流氓。
“是的,并且我懷疑,昨晚的事,也和那個叫南娜的女孩兒有關。這肯定是有人在警告我們,趕快放人。”費爾蒙揉了揉眉心,顯得憂心忡忡的樣子。
“叔叔,不會吧。就算是他們兩個……不對,如果是依古和菲林,他們直接站出來,我們難道還不敢放人不成?這顯然不是他們做的。”恐怕沒有人比西維爾更加緊張了,事情跟他的關系最大,若要報復,首先便是他,或者他的弟弟。
“我也希望不是。但南娜的身后,很有可能還站著其他強者,你們接著往下看,兩年前,圣西羅曾經發生過一件大事,三十多名學生的魔寵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魔寵的主人一點也沒有察覺。你們覺得,有誰能辦到這樣的事?”費爾蒙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不會吧!”沉默了許久的伊拉爾突然大喊。他現在幾乎想剁掉自己的左手,就是那么一摸啊,把自己的魔寵摸沒了,把自己的參賽名額摸沒了,把自己繼承家族的希望摸沒了,還給自己自己摸來了一個大麻煩。并且他的麻煩還比別人多一個,現在想來,那個被他摸屁股的小女孩身份也不簡單,自己還得時刻提防人家的報復。
神啊,自己的目標本來不是她啊,是另外一個白衣服的小姑娘,是她自己把屁股送到我手上的。
沒有人回答伊拉爾,因為這時候時鐘響了。會議室里面有一座塔鐘,一到準點就會報時,眾人已經習慣了,默默的等待“鐺鐺”聲結束。
這次時鐘有點特殊,本來隨著時鐘的響聲,上面的小門會突然打開,一只模型小鳥會突然跳出來“布谷布谷”的叫兩聲。這次小門也打開了,但上面的鳥換了。
“砰!”一聲巨響,會議室里面炸出一團青煙,亂七八糟的斗氣出現。
隨著輕煙緩緩散去,以費爾蒙為首的一群人亂七八糟的坐了一地,他們的臉上,衣服上到處是細小的黑色鐵丸,還有個倒霉的家伙耳朵里面也流出了鮮血。
會議室的通風口里,一只小鳥正飛快的往外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