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語,極度無語……
當眾人下了船,一起來到這扇世上最大之“門”的前面,仔細看了一眼,吳桐就差點暈過去。不用問了,這個地方跟千年白有關系,反正千年白肯定是知道有這么個地方的。
船到了島嶼的附近就不能繼續往前了,遍地都是礁石,一不小心就會撞上,就算海克特他們肯,水手們也不干。沒了船,他們怎么回去?
“喂喂,太擠了,不能在上人了。老頭,這是船好不好,你以為是陸地啊,有個落腳的地方就行。一會兒船一翻咱們都得成落湯雞,我可不會游泳。”水手們放下小皮艇,等吳桐和墨水心以及海克特三人組上船之后,吳桐就開始叫嚷了。
都走到這一步了,海克特的學徒們當然是不肯放棄這種一夜暴富的機會,紛紛往皮艇上跳。可皮艇就這么大,海克特的學徒有七八個,根本上不了這么多人。海克特無奈,只好狠下心來勒令學徒們回到船上,只留下三名最先入門的弟子跟隨,順帶扮演船夫的角色。
皮艇太小,九名乘客加上一個水手,即使只有十個人還是擠了點,三名臨時客串船夫的學徒輪換著忙活了半天硬是沒有發動起來,看的吳桐很是無語。亡靈法師的身體耐打是沒錯,但耐打并不意味著身體好。就他們那麻桿一樣的胳臂,拿個船槳都費勁兒,還想指望他們劃船?
“算了算了,看的我難受。”晃來晃去,晃的吳桐都要吐了,實在忍不下去,吳桐一伸手把船槳搶下來,“一邊去,讓我來,當別人徒弟的,這點活都干不好,我要是你師傅肯定一掌拍死你。”
那名倒霉的學徒一邊抹眼淚去了,但皮艇也終于開始穩步前行。吳桐好歹受過正規訓練,劃船的技術還是有的。而起這副莫名其妙的身體素質也不錯,這樣的粗話累活干起來有模有樣,一點也不費勁兒。
墨水心坐在吳桐旁邊,思維能力強大的少女目無他人,只有吳桐一個。十個人擠在一小小的皮艇上,愣是讓小姑娘當成了二人世界,夫君劃船妹妹坐船頭……
這真是一次詭異的旅行,綁架者一路上勤勤懇懇任勞任怨,扮演著管家和仆人的角色。到了目的地之后,被綁架者主動挺身而出,幫助綁架者解決交通運輸問題。這要是有個年度最佳犯罪分子和受害人的,肯定非海克特和吳桐莫屬。
擠了一路,終于走到了那扇巨大無比“門”前面,眾人下了船,卻依然很急。門雖然大,但門前卻只有二平米不到的位置,十個人根本上不來,海克特的一名學徒一不小心被擠下了海,頓時冒著氣泡見不著人了,還是那名水手好心將其救了回來。要是沒有他的話,這名學徒可能就要成為世界上第一個被淹死的亡靈法師了。
站住腳之后,海克特三人首先并不是讓墨水心用她的星愿之眼,反而都閉上眼睛感觸了一般,好久之后才同時睜開,一臉激動的樣子就像是新婚之夜掀開了新娘子的紅蓋頭一樣。
“你們,感受到了嗎?”海克特問。他的樣子讓舞臺想到了一個詞——老牛回春。
“比五年前更加的強大,越接近它,就越能感到那強大的力量。”毒蜂的聲音帶著顫抖。另一邊逆風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憋出來三字:“頂樓上……”
三人突然轉過頭,一起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對著墨水心喊道:“快點,快點!”那變態的模樣,讓墨水心忍不住有點害怕躲到了吳桐的身后,吳桐也不得不挺身而出。
“快個屁啊,起碼的給個提示吧,這么大的一扇門,要解開禁制起碼也要先說一些禁制在哪吧?還有先說好了,這么大的一扇門,我們只負責解開你們說的那什么禁制。如果你們還想要讓我們打開的話,那還是直接干掉我們比較干脆。”
吳桐敲了敲身后那南天門一般的門板,剛轉過頭去就傻了,石壁上赫然雕刻著一個小女孩兒的形象,身上纏繞著一條細長的蛇。石壁上亂七八糟的雕刻很多,大多比較抽象,手法也不一致,像是出自不同人之手的半成品。但惟獨這一個雕像卻栩栩如生,吳桐一眼就能認出來這是在迷霧島上千年白化身的白衣少女。
還以為是個什么神秘的未知領域呢?搞了半天原來是人家放在這兒的,吳桐對此地的熱情立刻大減,而且從千年白的性格來分析……額,分析不出來什么,千年白也是一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兒。
“讓開,讓開。”海克特好不容易擠了進來,指著門板上的一個圖案說道:“墨家小姐你看,這里有一個鎖。”
吳桐湊過去看了看,還真有一個鎖,嵌在巖壁上,就跟浮雕一樣,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看不出來。看來上次他們來到這里的時候也是講邊邊角角都摸摸邊了,才找到了這么一個東西。
“不會吧,怎么看也就是一個普通的鎖啊。”吳桐廢了點力氣將石鎖摳了出來。別說,這鎖還像模像樣的卡在了兩扇門的正中間,雖然跟門比起來它連一根毛豆比不上,但除了它之外也沒有別的線索了。這種情況下解開鎖就是最好的選擇。
“這個怎么看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石鎖吧,拿把錘子都能把它給砸碎,這也叫做禁制?”吳桐怎么看怎么覺得就是一做工簡陋的石鎖,于是開始嚴重懷疑海克特的智商。
“你,你竟然能夠碰它?你就一點也沒用感覺到嗎?”海克特用他那張鬼一般的臉擺出一副見鬼的樣子,看上去意外的很有喜感。
“是啊,怎么了?”吳桐檢查了一下自己,確實沒什么問題。墨水心擠過來也摸了摸,同樣沒什么反應,就夫唱婦隨跟著吳桐一起鄙視海克特三人。
“我不信,難道?”海克特伸出一根手指,猶豫了半天之后終于咬咬牙飛快的碰了石鎖一下,白光閃過,海克特這個糟老頭突然發出了一聲貓被踩尾巴般的尖叫,最后面的一個那個曾掉進海中的學徒嚇了一跳,差一點有掉進海里。
水手已經離開,這里可沒有人來救他了,他身邊的兩個同伴的救援也很有默契的“慢了一步”。關鍵時刻,那名學徒只能自救,拼命抓住了岸邊的巖石。兩名同伴不得已,只好將其再度拉了上來,表現的很不情愿。
“那是什么?老頭,你人品不行啊,你看我們兩個碰就沒事,怎么你就不行?”
“你懂什么?你個無知的小子。”海克特尖聲喊叫,像極了皇宮中的總管們,“我是個亡靈法師,而剛剛那倒白光,可是最純正的光明魔法,只有教廷的紅衣大主教才能發出威力這么強的光明魔法,你見過哪塊石頭有這種本事?”
海克特很委屈,自己豁了出去拿自己當小白鼠讓墨水心和吳桐見證這個石鎖的神奇之處,結果卻被無知的吳桐一陣譏笑。這年頭好人不能當啊!
“那找個不怕光明魔法的人來不救可以了?”吳桐說。
“不行,無論是誰都不行。不管是誰,只要碰到了這個石鎖,就會受到克制自己屬性力量的強大沖擊,我和逆風毒蜂都試過,我們都無法碰這個鎖。如果攻擊它的話,非但毫無效果,反而受受到兩倍自己力量的反擊。五年前,我們可是有四個人一起發現了這個地方……”
怪不得海克特三人千方百計的要綁架墨水心,照這么說這把石鎖確實是無解的,他們為了破解這玩意兒,竟然已經掛了一個。
“那我和水心為什么沒事?”吳桐嘴硬,雖然他差不多已經猜到了原因。
“哼,我看是因為你們兩個一點力量也沒有,所以才能接觸它。”海克特并不上當,一下就指出了問題所在,“墨家小姐,一切就靠你了。星愿之眼的力量,應該可以幫助我們破掉這個石鎖上面的禁制。”
墨水心點點頭,閉上雙眼的同時睜開了額頭上的第三只眼睛。自從被吳桐夸過之后,墨水心已經不在乎在外人面前露出星愿之言了。此時海克特三人的注意力也不在墨水心的眼睛上,三人的眼神在墨水心和石鎖之間游來游去,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
以往墨水心用星愿之眼看東西的時候,幾乎都是一眼就能看穿,這次卻花了很長的時間,吳桐發現星愿之眼中的星云圖案變了又變,越來越快,墨水心的臉色也越來越白,似乎在承受難以忍受的痛苦。
突然,石鎖上冒出了白色的光明力量,海克特剛下意識后退一步,光明力量又立刻變暗,奇跡般的轉化為暗影魔力。停留不到一秒,暗影消失,石鎖自燃,火焰力量溢出,但隨后火焰熄滅,竟然又開始結冰……
反反復復,如海克特所說的一樣,短時間內,石鎖幾乎將這個異世界所有屬性的力量全部演示了一遍,最后啪的一聲,石鎖上出現了裂痕,墨水心也體力不支癱倒在吳桐的懷里。
“怎么回事?到底能不能解?”逆風急切的伸出手去觸碰石鎖,想要看看那股神奇的力量還在不在,結果噼啪一聲,一道閃電劃過,逆風的手上冒出了青煙。
“為什么,為什么還沒有解開?明明石鎖已經要碎了!”逆風大喊,既因為不滿也因為疼。
“別慌,急什么!”海克特訓斥到:“星愿之眼只能找出解開禁制的方法,不能解開禁制。這個石鎖感受到了星愿之眼的力量,不但的變換想要攻擊墨家小姐,結果石鎖受不了裂開了。哼哼,這倒也為我們指明了一條道路。”
逆風一想海克特說的沒錯,好像的確是這個原因,但即使如此,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不行,剛才你也看到了,即使石鎖開裂,上面的力量依然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
“再讓墨家小姐用星愿之眼看一次不就好了,總會將其毀掉的。”毒蜂的聲音傳來。
“不行,再來一次,水心的身體受不了,我不會讓水心這么做的。”吳桐冷冷的看了毒蜂一眼。
“呵呵,小哥,又不會死,有什么好擔心的,你看墨家小姐已經快要醒了,說明一點事情可沒有的嘛。”毒蜂堅持,逆風也一臉不善的盯著墨水心。
吳桐看了看毒蜂,又看了看海克特,突然站到墨水心的身前,將其和眾人隔開。到了這一步,這三人肯定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一定為再度逼迫墨水心。這種事情,吳桐自己可以遷就勉強,但絕對不會讓身邊的人冒任何風險。
“怎么著,小子想動手?”逆風活動了一下手腕,若是之前的話他們確實有點顧忌。但吳桐到底有沒有本事,這個石鎖就給出了最好的解答。吳桐觸碰石鎖卻沒有事情,就說明了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逆風甚至覺得直接抓住吳桐要挾墨水心更好,墨水心肯定會乖乖地按照他們說的錯。
“你可以試試!”吳桐露出邪邪的笑容,但就當他準備變身和三人拼個你死我活之時,身后又傳來卡擦一聲脆響。
那個石鎖,竟然完全碎了!墨水心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過來,再度使用了星愿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