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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遷徙

第一站很順利，在消滅了差不多確定可以擋住蠻族的攻擊之后，蓋樓率領的驃騎兵也不做預備隊了，分兩翼夾擊死戰不退的蠻族。

蠻族雖然強壯的過分，但畢竟人數太少，大約只有千人左右，被前后一夾擊，腦袋就保不住了。特別是蓋樓帶領的青眼族都非常善于射箭，蠻族的腦殼很硬，挨上一兩箭還能停住，三四箭就扛不住了。

而蓋樓的青眼族一瞬間就可以射出三支連珠箭，并且同時命中同一個地方。

吳桐真的完完全全看了一場戲，烏蘭圖這邊只付出了不到十人死亡的代價，就消滅了整整一千多人的蠻族。這些蠻族確實很傻，如果受傷的話只需要越過破冰龜組成的防御線，蠻族就不會追趕了，可以放心大膽的躺下來休息，并且讓隨軍薩滿進行治療。

當最后一個蠻族被烏蘭圖一刀兩斷后，所有的將士們齊齊仰天狂吼，擂打自己的胸口，以慶祝勝利，就連朵洛和朵顏這樣的女子都沒有例外。這兩姐妹的皮衣很奇怪，那些粘了灰塵或者血跡的地方竟然可以掉落，然后再長出來，一直保持潔白如雪的狀態，也不知道是怎么辦到的。

短暫的慶祝完之后，薩滿們舉行了簡單的祭天儀式，那些死亡的將士被卷上了潔白的面紗堆放在一起，所有人禱告結束之后，烏蘭圖對朵洛點了點頭，一直在后者脖子上裝圍巾的雪狐終于重新蘇醒，從朵洛的身上跳了下來。

雖然已經認識朵顏和朵洛很久了，但吳桐確實是第一次見到活著的雪狐，或者說活動的雪狐更準確一點。這種潔白的狐貍比想象中稍微小一點，更像是長了一長狐貍臉的松鼠，尾巴比它的身體還要大。

而且，朵洛的這只雪狐赫然有著六條尾巴，竟然是一只六尾雪狐，毫無疑問它比朵洛還要強大。吳桐清楚的記得烏蘭圖說過六尾雪狐就已經不可能抓住了。

這只雪狐已經裝死很久了，蘇醒后有點反應不過來，先是原地轉了兩圈，抖了抖尾巴，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才認清楚自己的主人是誰，立刻跳上了朵洛的肩膀舔她的臉。

隨后朵洛伸手一指，那只六尾雪狐又跳了下去，對著那堆尸體伸手一指，雪狐散開尾巴噴出一道夾雜著冰雪的極寒氣息，瞬間將那些尸體凍成了冰雕，隨后又變成灰塵消失了。

“我去，這么狠！”吳桐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捂住口鼻。將尸體燒成灰吳桐知道，也見過，但是將尸體凍成灰還真是第一次遇見。

之后，烏蘭圖作為王子，又用吳桐聽不懂的語言說了一大堆話，儀式才宣告結束。

“不好意思，你本來是來參加婚禮的，結果成了葬禮。”儀式結束后，烏蘭圖對吳桐表示了歉意。吳桐尊重他們的風俗是吳桐的事，但是這種風俗如果超出了客人的接受底線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我必須要接受你的道歉。”吳桐稍微有些郁悶的吐了一口氣，也不提“不要緊”這樣的話，坦白來講他的確沒有以前的性質了。他并不是喜歡殺戮之人，而烏蘭圖他們和蠻族比拼的場面都很血腥，看上去不太舒服。

“呵呵，我想你應該不是這么小氣的人，不會耽誤你的時間吧？”烏蘭圖和吳桐認識的時間長了，也知道吳桐說話從來不客氣，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說，所以也并不覺得難為情。

吳桐算了算日子，還有一小段時間。他出來之前對暮星講要在外面過一個月，現在還剩下十幾天左右。

“那要看你們什么時候才會結束了。”戰斗時不出手是一回事，但在別人戰斗時離開，就有點不夠意思了，所以吳桐才會為難。

“這個，我也無法確定。蠻族絕對不會只有這么點人，這支可能只是前哨部隊，我已經讓我的人去調查了。”烏蘭圖拿出一塊手撕牛肉遞給吳桐，剛剛打過一仗，眾將士都需要補充能量。

吳桐接過，努力了半天才將其嚼碎。一想到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單憑一個客人的身份干吃飯不辦事也不太好意思，于是說道：“算了，我幫你去看看吧，我比較快。”

說完也不等烏蘭圖回話，張開翅膀猛的一扇飛走了，嚇得那些那些驃騎兵和北地武士以為遭受突襲，強弓標槍全部拿出來之后才發現竟然是隊伍中那位神秘客人。

在南十字星森林區域內飛行，氣候涼爽，能問道泥土和海洋的味道，讓人覺得很舒服。但是在寒風刺骨的苔原附近飛行，感覺就不是那么美好了，吳桐只把翅膀露在外面，身體的其他部位全部裹在烏蘭圖送的毛皮大氅中，以防止自己被凍成冰塊掉下去。

但即使如此，吳桐還是后悔主動承擔了這個工作，在這種極其凜冽的寒風中，睜開眼睛是一件非常需要意志力的事情。事實上，吳桐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他一開始認為以自己的速度，很快就能完成任務回去。

但是一上天他就知道自己錯了，想要快點回去，就必須加快速度。但是要加快速度，空中的風力就會強到讓人難以忍受，吳桐的眼睛就受不了。這是一個無法解決的死循環，沒有辦法解決。

但既然已經答應，吳桐也只能認真負責的完成。很快，他就看見了烏蘭圖派出去的那些偵察騎兵。越過偵察騎兵，后面變的越來越荒涼，幾乎已經看不見草場了，但地勢卻終于有些起伏，吳桐費了很大的力氣向遠處望去，發現前方竟然是一座連綿起伏的山脈，海拔高到幾乎看不見頂兒，那些蠻族最多就是從那邊過來的。

再繼續向前，高層的風暴越來越大，吳桐不得不降低高度，他感覺自己真的快成為一團冰塊了。這里的氣溫和海拔高度成反比，才剛剛下降，吳桐頓時就感到好受了很多。不過……

“朱雀兄弟，不得不說，你的速度竟然比我想象的快。”

吳桐去的快，回來的速度也很快，快到連烏蘭圖都感到驚訝。蠻族那邊有多冷他非常清楚，印象中朱雀兄弟不是一個太敬業的人。

吳桐的臉色很古怪，先找烏蘭圖要了點熱湯驅寒，然后四下掃了一圈，才非常認真的看著烏蘭圖，一字一字的說道：“親愛的王子殿下，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真想現在就離開。”

“哦，為什么？”烏蘭圖沒想到吳桐會這么說。

“我就想問一句，以你們現在實力，最多能對付多少蠻族，最多最多，我是說在能夠保證你，明珠，朵洛和朵顏不會死的情況下。”

“什么意思？”烏蘭圖的臉色大變，吳桐這個問題，明顯就沒想要答案。

“我覺得，你應該馬上派人返回王庭，然后趕快調遣大軍前來，要不然，就在場的這點人，你這個王子，就真的要成為英雄了。”吳桐慢慢說道，最后還強調了一下，“英雄你懂的嗎？就是那種只存在于歷史中的人物，活著的時候是沒有的。”

“不會吧！”烏蘭圖不太相信，但也不敢完全不信，將烏蘭明珠，朵洛和朵顏等人全部叫了過來，把吳桐的話轉述了一邊。

“不可能，開什么玩笑。”蓋樓第一個不信，這里就屬他的人最多，若吳桐說的是實話，那么他就慘了。蠻族出動，他不可能先把人帶回去再說，只能強行擋住，損失不可能會小。

朵洛和朵顏兩姐妹倒是一句話也沒有說，而是看著烏蘭圖。烏蘭圖也只能再看著吳桐，等著聽吳桐仔細解釋。

“咳咳，我聽說你們草原上的部族每年都會遷徙？”吳桐先問了一個問題。

“也不一定，只有在氣候不好，或者遭受了嚴重災害的時候，各部族才會遷徙，而且是臨時性的。以前我們沒有統一的時候還因此經常發生戰爭。”烏蘭明珠解釋道。

“哦，那我就明白了。很不幸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我認為蠻族正在往南邊遷徙，呃，我們正好擋在他們前進的路上。”吳桐不緊不慢的說道。

“不會吧？”朵顏甚至笑出來了，“好端端的，為什么要遷徙？”

“我怎么知道？所以我才問你們草原上是不是會遷徙，你們自己說是了。”吳桐聳聳肩膀。

沒錯，當他剛剛放低高度后，就看到茫茫然多的蠻族，拖家帶口的，帶著輜重往南方進發，剛剛那支千人隊伍，很有可能只是一只探路的先遣部隊罷了。

“他們有多少人？”蓋樓問，眉頭凝成了一團。

“我都說了，是舉族遷徙，所有的蠻族，全部都來了，你認為能有多少人？”吳桐反問。

老實說，其實他一看蠻族那陣勢就直接回來了，根本就沒有去數。蓋樓這個問題，他還真的不太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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