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華嫡秀

第二十九章 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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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發過牢騷,突然心就靜了下來。

許是我不夠努力,許是未夠,總之既然開始寫了,我還是應該認認真真寫下去,把心中的故事娓娓道來,或許其中少了些許旖旎,或許多了幾分生活的無奈與不如意,可是,總之這才是人生吧……

明天,應該說今天二更。堯的自虐之路又開始了,上七天的班再加上雙更,吼吼,所謂置之死地而后生,用在我身上也差不多了吧。

這章定時發布,今日第二更時間早晚看發揮吧

謝朝華看看眼前的火焰,又回頭看看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追兵,最后一咬牙,沖進了火中。

頭發衣服一下子就燒了起來,這火雖然看著燒得旺,所幸只有四五尺寬,謝朝華幾步就沖了過去。緊接著,剛才站立的地方,一棵被燒得斷裂的樹在身后轟然到倒下。

一穿過火帶,謝朝華立刻在地上滾了滾,將火撲滅,繼續往前跑,雖然后面上沒有追兵的身影,可既然她能穿過火堆,保不準他們片刻就能跟上。

又跑了好一會兒,路邊出現了一條小溪,謝朝華立刻沖過去,一來借著溪水可以掩蓋住她的足跡,二來她需要冰涼的溪水來暫緩皮膚適才被灼傷的疼痛。

沿著溪水而上,謝朝華發現這溪水竟是從一個溶洞中流出來的,她不假思索地避入洞中。這溶洞比在外看著要深許多,謝朝華往里走了好一會兒,才癱坐在地上,背貼著冰涼的洞壁,灼熱的肌膚陣陣刺痛,她此刻只覺得再也爬不起來了,若是有追兵追進來,大不了一死。

等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洞里已是一片漆黑,謝朝華自嘲地笑了笑,興許那幾個馬賊被火嚇住,或許他們沒有發現這個溶洞,總之她的運氣不錯,雖然她的頭發被燒掉一些,衣服也破破爛爛的,不過此刻能活著已算幸運。

趁著夜黑,謝朝華走到洞口觀望,只見城內火光依然沖天,哭聲殺聲依然震天,她雖然心中焦急萬分,可此刻卻只能藏身在溶洞中。

此次這馬賊竟不像她記憶中所知的那樣,速戰速決,留在建水城中許久。謝朝華每隔一兩個時辰就到洞口去張望打探,可每次都能見到隱約人馬奔走,她只能繼續退回洞中等待。

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晚上,謝朝華從洞口探出頭往外看,才覺得外面有了些變化,城中依然人影攢動,只是少了一絲戾氣多了幾許悲滄的味道。幾乎每一刻都能聽見從不同方向傳來人們嚎啕大哭的聲音。

看樣子馬賊應該已經離去,謝朝華迫不及待地跑出溶洞。

可惜,她高興得太早,才剛剛踏出洞口,走了沒多少路,身后突然傳來馬蹄聲。她回過頭,發現一隊騎兵朝著自己飛速而來,一身的裝束一看便知是馬賊

謝朝華下意識地朝著那溶洞的方向狂奔,身后的馬賊竟然緊緊跟在她身后,只是這次并未吹響馬賊特有的哨聲。

所幸這個溶洞是無法騎馬進入的,謝朝華飛快地跑進溶洞,而他們若要追人必定需要下馬,而就這一會子下馬的時間給了謝朝華去洞的深處找地方隱藏起來。

可謝朝華心中也十分明白,這不過是在拖延時間,心里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誰會在此刻來此地救她呢?

只是人的求生欲望讓謝朝華不想放棄。

她屏氣凝神躲在一處,卻也聽得清晰,這些人也正一步步朝她逼近,沒有說話的聲音,只有喘息聲在寂靜的洞里顯得格外明顯。

謝朝華隱隱覺得那里不對,可眼下無暇細想,自己很快就要被他們找到,到時候她是束手待斃還是咬舌自盡或者與他們談條件?馬賊,不外乎應該要的只是銀錢……

而且上天應該不會亡她吧?不少字既然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又怎么會讓她在這個時刻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死去,即便人總是要死的,即便她也已經死過一回,可謝朝華此刻卻是極不甘心自己會在這個黑暗潮濕的洞里毫無意義地再一次死去。

只是馬賊離謝朝華越來越近。

謝朝華腦中突然閃過一個荒謬的想法,看了不少演義小說,自古所謂英雄救美,此時此刻難道就不能來一個英雄把自己從惡人手中解救出去?

她自嘲地笑笑,笑自己這時候居然還有這樣的閑情逸致,也笑自己怕在老天爺的眼里也算不得美女……

她嘴角的笑容尚未隱去,眼前突然寒光一閃,一抹淡淡的白煙,瞬間從那隊人馬中掠過,那白影快得讓人來不及看個清楚,只聽見幾聲悶悶地撞擊聲,應該是人倒地的聲音。

轉眼間,謝朝華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被摟住,耳邊風聲陣陣,等到她覺得腳下終于落地時,眼前卻是一片黑暗,洞口的亮光幾乎微不可見,心中琢磨應該是在洞腹之中了。

“害怕嗎?”。黑暗中,一陣輕笑在謝朝華的耳邊傳來,溫暖的呼吸噴在她的耳括上,癢癢的。

謝朝華抬起頭,黑暗中只見一雙晶亮的眼睛含笑注視著自己,可她卻從這眼中察覺到幾分獸的光芒。她搖了搖頭,又想起這里這么暗,他應該見不到自己的動作,才低聲道:“如今怎么辦?”

眼下根本沒時間問王良人怎么會突然跑到這里來,當務之急是如何逃脫這面前的困境。

王良卻是沒有回答,突然一把將謝朝華推開,黑暗中只聽見“嗖嗖”兩聲,帶著風聲射了出去,那是暗器。接著伴隨“噗噗”插入皮肉中的悶響,兩聲慘叫跟著響起,呻吟聲在空曠的洞中清晰可聞。

“散開,各自找地方掩護,不要貿然出擊。”謝朝華聽見洞口那邊有人喊道,說話有條有理,竟不像是馬賊的口氣。

她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這些人究竟是要抓她還是她身邊的人?

洞里靜得令人覺得壓抑。

忽然洞口傳來低沉的說話聲,聲音并不響亮,卻仿佛在謝朝華耳邊,“有本事在洞里待一輩子,在下別的不會,守株待兔卻是有得是耐性。”這話說完大概是對著洞口的人吆喝,“去拿些好酒好肉過來。”

不一會兒,陣陣烤肉味夾雜著酒香飄進洞來。

謝朝華已經許久沒有吃過東西了,這味道平日里不覺得如何,此刻飄進鼻中,卻是令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一旁王良卻是呵呵笑了,“記得小時候瑯文尤其喜歡吃烤肉,可祖母怕他年紀小吃多了不消化,不許他多吃,他就偷偷跑到我屋里,央求我烤給他吃。”

謝朝華聽了一怔,王良怎么了,性命攸關的時候他卻突然提及小時候的事情?

忽然一個極低的喘息聲響起,仿佛是野獸受傷的低喘,謝朝華猛然轉頭,瞇眼看向身旁的王良,“你受傷了?”烤肉的香氣中夾雜著一絲血腥味。

“是啊。”王良故意嘆氣,“怎么每次我受傷都會被你遇上呢?說你是我的福星還是……”他話沒有說下去。

這時候,謝朝華可沒有心情與他斗嘴。

她蹲下身來,湊近前去,看見王良額頭臉上冒著豆大的汗珠,嘴角上卻是掛著一抹笑容,神情坦然,仿佛此刻他不過是生病躺在家中的模樣。

“傷在哪里?你的藥呢?”謝朝華問,她記得王良隨身帶有靈丹妙藥。真不知是因為有了這靈藥讓他每每脫險,還是因為他有了此藥才更加無所顧忌,越發涉險呢?

王良苦笑,“在懷里。”

謝朝華撇撇嘴,知道他傷得厲害,連拿藥的力氣都沒了。想起適才他發出去的幾枚暗器,應該是用盡了所有力氣了吧。

她不由得低嘆口氣,伸手向他懷里摸去,果然有一個瓷瓶,“怎么用?”她問。

“吃兩顆,外敷一顆。”

謝朝華立刻倒出兩顆喂他吃下,“我幫你上藥。”她淡淡地說道,手伸向王良腰上的衣帶,為他解開衣服。

王良此刻身子靠在一塊石頭上,也不言語,十分配合著謝朝華的動作,忽然他發出輕微的抽氣聲,應該是傷口與衣服粘在一起了。

“忍忍吧。”謝朝華語氣生硬,但手下的力道卻是變得格外輕柔,小心翼翼的幫他褪下衣裳,“既然受傷了,為什么要沖入洞中來?”

王良卻不答話,只是黑暗中那雙眼睛閃著亮光看一眼謝朝華。

“逞英雄也不看看自己行不行。”謝朝華冷哼,“你要知道,我不會感激你,最多算是兩相抵消。”

“那我還欠你一次。”王良笑了笑,“只是不知道還有機會還嗎?我最不喜歡欠人人情,要是到了陰曹地府,這帳可怎么算?我可不想欠著帳去投胎。”

“閉嘴”謝朝華怒道,“上藥。”說著將那顆丹藥碾碎,一點點敷在他背上。

王良果然不做聲了,一個專心上藥,一個就坐著不動。

應該說這不是謝朝華第一次給她上藥了,只是那個時候王良昏迷不醒,她也根本顧不得想這是男女之間的肌膚相親。

可此時,兩人都異常清醒,黑暗中雖看不見,可其他感官卻變得尤為敏感。

脖頸間是彼此溫熱的呼吸。

謝朝華冰涼的手觸碰下是結實的肌肉,并不光滑卻是凹凸不平的。那是她曾經見過他身上的傷疤,此時摸來心中卻變得柔軟。

空氣流動中存在著種微妙的感覺,曖昧而潮濕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散將開來,謝朝華陡然覺得渾身有些燥熱,臉燙得要命,好在洞中漆黑,不然此刻自己臉紅的樣子落入王良眼中,不知他做何感想。

她只覺得心跳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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