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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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這件事情第二天就傳得宮里宮外皆知了。
想來謝朝容也沒有刻意隱瞞,她此番看來是下了決心要略還以顏色了。當太后問起的時候,也不遮掩,說到太子病情的時候,眼圈也紅了,神情悲切。
楚楠忻生母地位低賤,且在他小時候就生病過世了,所以如今這太后并不是皇帝的生母。雖然楚楠忻對這位太后一向尊敬有加,只是在宮里頭,親生母子的都尚且難說,何況還隔著一個肚皮?
這事情太后即便開始沒想過要過多插手,如今不管真心還是做樣子,總之是下了令,全面徹查,當初每一個經手食物的人都不放過,最后竟然真的查出了主使之人。
謝朝華這幾日本意想遠離這糾紛,老老實實地安靜待在的住所。可事事往往不能如人愿,她待在皇后宮里的越發比往日都久了,只因阿容在這樓南宮里,反而只她起來。畢竟在這宮里,也只有謝朝華不會有陷害太子的意圖。
所以謝朝華幾乎見證了整個徹查的過程,雖然她一直只選擇在旁無聲地看著。
不過這件事最終查而有果反而是令謝朝華感到有些意外。
若沒有萬千準備,就有膽子去毒害一國的儲君呢?何況,最后給揪出來的還是楚婕妤。
謝朝華并不這件事情是楚婕妤所為,雖然那天楚婕妤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以為要對她不利,表現出的敵意那樣明顯。可就是這樣一個胸無城府的女子,謝朝華她是絕對沒有這樣的心機與膽量如此做的。
但是楚楠忻與太后都點了頭,這件事情便成了既定的事實。
楚婕妤雖然哭著喊著冤枉,可所有的物證人證都指向她,最終她還是被關了起來。
那天下了場冬日里罕見的大雨,可楚婕妤的哭喊聲卻穿過層層宮門,透過磅礴大雨,異常地清晰。
“不是我皇上不是我啊……冤枉啊”
沒有人會去聽她說些,或者說,生在這深宮之中的人,楚婕妤是不是冤枉,清不清白根本不是她們所關心的。
宮女們臉上都露出恐懼之色,楚楠忻臉色鐵青。
齊娘娘假惺惺地上前關心,而麗貴妃端莊艷麗的臉上沒表情。下面還跪著幾個被找來問話的楚婕妤宮里的宮女,有的臉色惶惶然,有的則默默掉著眼淚。
那一天,雨整整下了一夜。
雨聲和黑暗仿佛掩蓋了一切。
三天后,楚婕妤死了。
消息傳來的時候,謝朝華正在皇后宮中。
女官來報,說是暴病,燒了一晚上,開始扯著嗓子喊了半夜,可因為這幾日楚婕妤一直如此,故而也沒人去搭理她。卻沒料到,第二天早晨進去看的時候,人都涼透了。
謝朝容聽見這消息,只是淡淡地說,“楚婕妤這么年輕,平日里身子也沒病沒災一向健康的很,就這么莫名其妙地病死了”
女官小聲道跟著楚婕妤多年的綠珠吵著鬧著說是有人下毒手……”
謝朝容一記凌厲的眼神讓這女官當下就立刻閉上了嘴。
外面突然想起太子承的聲音,“母后我寫好了。”
謝朝容換上一副笑臉,走出去看他。
事情發生后,太子承雖然很快就痊愈了,可謝朝容硬是求著皇上太后沒讓他再去學堂,說是請來宮里教他讀書習字。
太后念她此番受驚過度,雖然不合禮制,卻也答允了。
謝朝華看著阿容慈愛地握著太子陳的手,手把手地教他寫字。畢竟她從小也識文斷字,又是長公主的嫡親女兒,教一個幼童是綽綽有余了。
折騰了半天,太子承喊頭暈,謝朝容連忙停下,關心地問東問西。
這時候的謝朝容身上完全沒有皇后的威嚴,有的只是平凡的再不能平凡的,身為母親才有的慈愛與寵溺。
謝朝華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里百般滋味……
第二天,宮里一切照舊,看不出一絲異樣。
謝朝華卻有些無心上課,遣宮女去學院告了假,獨自一人在后花園中走著。
冬日的花園,即便是御花園也略顯得有些蕭索冷清。
“這么冷的天氣,謝好興致啊。”
謝朝華回頭,多日不見,蘇瑾年依然那副疏淡高深的樣子。
說起來宋旭離開之后,她跟他之間就再沒瓜葛了。只是謝朝華一直心里隱隱覺得當日蘇瑾年抓她的目的并不如表面的那樣,可卻又也想不出其他原因。
蘇瑾年忽然像是想起來似的,道聽說韓大人還未回到京都,你們圣上就下旨嘉獎了。只可惜,江夏王的軍隊還圍著京都,這旨意韓大人真正接到還不知要何年何月呢。”
謝朝華淡淡一笑,“蘇大人貴人事忙,我朝國事這就不勞您操心了。”
蘇瑾年聽了這話反而笑起來,“的確如此。不過有一件事情倒是值得瑾年操心。”他說著看了眼謝朝華,“謝在大昭還要待到何時可否告知?瑾年也好讓奴才們準備該準備的,也不至于怠慢了謝。”
謝朝華心中苦笑,大昭豈是她能做主待多久就待多久的。
她不蘇瑾年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猜不透他這樣問是不是別有用意?想著便抬頭看,眼里帶著絲詢問。
“謝千萬別誤會,瑾年還是很歡迎留在大昭的。”蘇瑾年的話聽著倒是誠懇不做作,只是笑容里多著一絲謝朝華看不懂的情緒。
謝朝華回到屋中,獨自一人坐著發呆。
外面天氣陰沉沉的,屋子里點著燈,身旁的燭火給風吹得搖曳不定,連帶著投在墻上的影子也影影綽綽,仿佛一個嘆息的幽靈。
深紅色燙金漆盒靜靜地擺在謝朝華面前,她都想不起來這盒子就出現在眼前。
她不是早就好好地將它徹底收了起來,可之后鬼使神差一般地又把它從層層箱木中翻了出來。
記憶忽然像潮水般涌來,不管她想記住還是竭力想忘卻的。
一切恍若如一場夢,她輕嘆一聲,有些人終究只能是一個過客。
謝朝華突然用力拍了拍臉龐,努力扯動嘴角想讓笑了笑,可“啪嗒”一滴水珠落在了手背之上,她惶然一驚,抬手摸了摸的臉頰,淚不知何時早已將臉濕透,原來比想象中更加難以忘記。
“為哭了呢?”清冷地話音傳入耳中,謝朝華驚訝地無以復加。
她竟然幻覺至此。
微微苦笑,可是目光落在眼前的那一刻,卻突然覺得無法呼吸。
眼前的人,眉宇間雖然帶著些疲憊身形卻是挺拔,一雙眼睛一如既往,溫和而堅定,卻帶著一絲隱隱地愉悅。
謝朝華看著他,許久都不能說出一個字來。
她很想伸出手去摸他,看看這究竟是不是夢,可手動了動卻終于還是垂下。
韓瑯文就這樣站在那里,站在謝朝華面前,謝朝華覺得一伸手就能碰到他,那么近,卻又那樣遠。
“你在這里?”她終于努力尋求到那內心唯一剩下的那一點點平靜,竭力用著最安穩的聲音問他。
“因為你在這里。”韓瑯文的回答仿佛天經地義般。
謝朝華沒有。
她不想誤解他話里的意思,他應該是有事情要幫忙,或者是皇帝曾經給他一個任務,又或者是謝家,肖睿……總之應該不會是如他說出的話里這個意思。
于是她很平靜,至少聽上去還是平靜的你找我有事?”
“我想問你一件事。”韓瑯文直視著謝朝華,說。
“問吧。”她猜測著接下來樣的話語會從他口中說出?因為她的爽約?其實當日她好像也并未答應他,只是被動的收到一張字條罷了。
那是想譴責她背棄國家?還是想敲醒她,像當初那樣說著郗茂嫻的女兒不該是這樣的一個人?
她忽然覺得有些想笑,可心里酸澀之意瞬間就直沖到了鼻尖。
她勉力地深呼吸,作好一切承擔的準備。
一秒鐘了,一刻鐘了,仿佛從天荒到地老那樣長的了。四周那樣安靜,安靜地謝朝華甚至可以聽見屋外雪花輕輕落在地上的聲音。
韓瑯文一直看著謝朝華,臉上沒有責難沒有埋怨,更加更沒有怒火。
只是靜靜地望著她。
良久,他才道為哭呢?”
謝朝華不由地摸了摸臉上猶在的淚痕,有些無措。
韓瑯文有意無意地瞟了眼桌子上的那個深紅色的漆盒,忽然嘴角微勾,“是因為這個?”
謝朝華感覺到難言的尷尬,羞憤,就像隱藏了多年的秘密陡然間被人揭開似的,心怦怦跳得厲害,又突然害怕這樣安靜,站在對面的韓瑯文可以聽見她如鼓一般的心跳聲。
抱歉,今日別說雙更了,差點連一更都木有了。
悲催的因為公司有事情,加班。到家已經很晚了,而且每每寫到感情,堯就莫名地縮手縮腳起來,啊糾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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