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陸佰惶恐不已,那副慌亂的表情更是如臨大敵一般。
他忽然想起似乎也曾占過這婦人的便宜,那時候的竊喜對比他此刻的心情是如此的嘲諷。同時他也慶幸的聰明,幸好老早便打探了一番,也幸好沒做更過分的事兒。
殿下的妹子,殿下的妹子......
這幾個字在陸佰的腦海中來回重復,他傻傻地僵在原地,額角的汗水不住地往外冒,也不現在究竟是該跪下來認,還是當做也沒發生過一般。
這婦人,沒有惱吧?無不少字看她的模樣絲毫沒有惱他的意思啊,若是他沒頭沒腦地認反倒不好了......
他這邊驚魂不定著,云中秀看在眼里,直過了好一會兒,才緩聲開口喚道堂兄?”
她的聲音很輕柔,可是聽在陸佰的耳朵里,便如一個驚雷般,瞬間炸開了鍋。他猛地回神,吞了一口水迭聲道堂......堂弟妹喚我?”
無奈地點了點頭,云中秀笑著開口道堂兄不是找秀娘有事嗎?怎地又不了?”
有事?有何事?腦中思慮著這婦人方才說的話,一陸佰竟然忘記了來的目的。被這么一問,他才想起為何而來。
不住地拭著額角的汗水,他點頭哈腰、卑躬屈膝地怯懦道其實也沒,我來這府上也有幾日了,喜酒也吃過了,想問問堂弟妹能在府中做些事兒?”
他沒有直接問出想問的問題,而是拐了一個彎。倘若是將柳曼如方才說的話直接問出來,這婦人必定會猜到他已經見過如妹妹了。
吁了一口氣,陸佰在心里暗暗贊許的機靈。他雖然低著頭,可是一直在用眼角偷瞄著那婦人的反應。
只見她先是皺了皺眉頭,接著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后便笑著開口道瞧我這記性,倒把這事兒給忘了。秀娘早就想好堂兄的差事了,你是夫君的堂兄,便是我的兄長,來到我府上自然不會讓堂兄做重活兒。但若是閑著又怕堂兄悶著......這樣吧,碧柳苑缺一個看護院子的,兩位妹妹住在那里有堂兄照看著我也放心。你看,如何?”
陸佰只差沒有一個高高蹦起來,他點頭如搗蒜,連連應道好好有我陸佰在,堂弟妹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將兩位妹妹照顧的妥妥地”
云中秀點點頭,面上露出個一個滿意的笑容,“嗯,堂兄應承我便放心了,方才還怕你不滿意呢。”
心里歡喜的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這個堂弟妹陸佰也是越看越順眼,他抬起手,不由自主地就想要上前握住那婦人的手,可是耳邊卻忽然傳來一嬌叱聲住手你這是要做?”
這聲音的主人正是巧兒,她如今已經成了沁心茶園的二把手。除了不會管賬,事事都少不了她去張羅。所以便日日早出晚歸著,這方才一門,便看見陸佰那色迷迷的樣子......
她心里一急,連忙跑將陸佰從云中秀的身邊推離開。
陸佰面色一滯,老早便將于安的話丟在腦后的他,待看清巧兒的模樣時,老毛病又犯了。他笑嘻嘻地調笑道這位嬌俏的妹子是誰啊?從來沒有見過呢?”說著,便又要動手。
可是他這話音方才落下,那原本還是面帶笑容的婦人,卻忽然拍著身邊的案幾,沉聲道堂兄,你該走了。”
這聲音很低沉,和她平常那柔柔的語調完全不同。陸佰幾時看過她發火,被這么一喝,皮包骨的枯瘦面龐頓時就是一白。
這是了?不就是一個丫頭嗎?還沒有碰到呢,她就發火了。記得占這婦人便宜的時候,也不見她如此動怒啊......
陸佰懵了,他一邊陪著笑臉,一邊無措地顫聲道堂弟妹啊......你......你這是怎地了?”
他想不通,他當然想不通不過就是一個丫頭,為何會就會讓那婦人惱了起來。
對于云中秀來說,并不是不在意陸佰占她的便宜。只是場合的問題,那一天她只能忍耐。后來沒有提起這茬兒是覺得沒必要,況且他也沒有再對她動過手腳。
可是巧兒不一樣,她有能力自保,巧兒卻沒有。若是讓他占去了一次便宜,那以后還得了?
冷冷看著他,云中秀沉聲道夜已經深了,堂兄還是早早的好。”
這是下了逐客令,陸佰心里害怕,可是又真的不敢再多說。用余光打量著巧兒,他一邊沒頭沒腦地道著歉,一邊后退著出了房門,再輕手輕腳地帶上。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巧兒才再一次開口,輕呼道,那個就是姑爺子的堂兄嗎?也太不像話了方才我見他還想對您動手動腳呢”
云中秀無所謂地笑著,“日后你離他遠一點便好,莫要去招惹。”
又是這樣。
連巧兒都記不得,從何時起云中秀便開始對她冷面相待。也不再在意她的安危了,也不再關心她的生活起居了。有任何話都一個人悶在心里,再不會像以前那般說與她聽。
緊緊咬著下唇,巧兒沒有動地方。只是站在原地看那青衫婦人走到桌旁,將食盒里的飯菜一樣一樣擺了上去......
“呀,傻站著做?”
云中秀的話音落下,巧兒卻沒有像往常那般柔順地走,只是將頭扭向一邊,仍然杵在原地。
皺了皺眉頭,云中秀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后緩聲說道那好吧,你若是不食,我也算了。”這樣說著,她已經站起身,作勢要將飯菜重新放到食盒里。
幾乎就要收拾完畢,禁不住她的威脅,巧兒疾步跑阻止,口中還不住地埋怨道等我作甚啊萬一我在茶園里食過了辦?您看看您現在瘦的......”說著,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又很無奈地將云中秀手中的盤子奪下,重新擺在了圓桌上。
這樣一一擺著,不知想到了,她原本黯淡的眸子忽地一下亮了起來。放下手中的碗筷,她神秘兮兮地湊到云中秀耳邊,小聲說道咱們園子里今日新來了一個伙計”
茶園里的大小事都由六叔做主,所以像招伙計這種事兒根本沒必要向云中秀報備。
但巧兒不是那種非常八股的人,尤其還是在與她置氣的這個節骨眼兒上。
她的話音落下,云中秀皺著眉詢問道伙計?是一個很特別的伙計么?巧兒為何這般開心?”
只見那小丫頭面色羞紅,口中還連連感嘆道可不就是很特別么不是巧兒亂說的喲,是六叔讓我通報您一聲,說這事兒他老人家也做不了主,還望去一趟好決定那伙計的去留。”
“六叔還讓你通報?”口中呢喃著,云中秀意識到事情好像不止是一個伙計那么簡單,遂問道究竟是回事,你細細說與我聽一下。”
巧兒點了點頭,歡快應道嗯今兒園子里正是忙碌之時,卻來了一個衣衫襤褸的。六叔以為是乞丐呢,給了他幾個銅板便要將他打發走,沒想到那位卻說他是來應工的。”說到這里,巧兒的眼睛又亮了起來,她興沖沖地說道你不啊那位雖然衣衫破舊,可是那容貌確實一等一的俊朗嘖嘖嘖,真的是很俊啊”
一臉愛心泛濫的模樣,讓云中秀又好氣又好笑,“就因為長得好所以六叔才不敢留?說正題。”
巧兒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憨憨笑道真的是很俊朗嘛要是看到也會這樣認為的......”如此說著,她又搖了搖頭,小聲嘀咕著,“不對,那可不是喜歡的模樣。喜歡白白凈凈地,那位黑的很,黑的很呢......”
完全沉醉在世界的巧兒,讓云中秀感到很無奈。她不關心那人是長相,只想六叔為何會連留個人都要來問她。以六叔的閱歷,樣的人他沒有見過?不可能會因為一個人的容貌而如此翼翼。
若是等那丫頭回過神來,不知還要何時。云中秀沉下聲,低喝道巧兒,你再不說我可就不聽了。”
被喝的一愣,巧兒連忙開口道我了我說我繼續說據那位交代,他是東祺人,隨著父親走商路過南祺,沒想到卻被賊人擄去了全部的家當,父親是用的命才換回他一線生機的。他便一直逃一直逃到了祺樂城。可是無論去哪里應工,都被人當乞丐趕了出來。只有到了咱們茶園,六叔非但沒有趕他走,反而還施舍給了他銅板,他這才將一切告訴六叔,還表示自愿為咱們茶園做活計,只要供他吃穿用度便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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