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彬解釋著我不能連名字都不認得吧。不能叫人害了還替人數錢吧”
這倒也是,不過……“你的彬字是什么彬?”
袁彬不禁一笑你問我啊,我也不知道。”他不好意思的道,“我的名字也是大人給我取的。我原先沒名兒,大家都叫我栗子。”
“你的號牌呢?”號牌上應該有寫他的名字。
袁彬將的號牌遞了過去。御前侍衛的牌子做的都比平常官員的體面,黃燦燦的像塊金子,表面的紋路異常清晰,背面則刻有侍衛名號。
袁彬。
錦華在紙上寫下了這兩個字給他。
袁彬指著字恍然道這兩個字我見過,我號牌后頭就是這種字。”
錦華微微一笑,將號牌遞了過去就是你的名字。”
“這就是我的名字?”袁彬有些意外的看著的名字。他成日看著號牌卻沒想到這兩個字就是他的名字。
錦華點點頭。
袁彬示意錦華將筆借給他,他那筆的架勢還是有那么一絲味道的,可是下筆之后的字,有些慘目忍睹,那么大的紙居然不夠寫一個字的。饒是這樣,這個人還大言不慚的道這怎么是軟的,怎么能寫字?”
“本來就是軟的啊。”
袁彬愕然,為什么別人寫的好好的,他就用不慣呢?袁彬撇撇嘴反正我也不考狀元,認識名字就夠了。哦,我上差了,小向今晚也不回來,你鎖好門。”
袁彬最后有些落敗的離開了這個暫時的家。不識字并不丟人,只是在一個女人跟前不識字有些丟臉子。
錦華將林君復留下的稿子放在了一邊,她現在不需要這種東西了,她要的是……
袁彬下值回家,在門口與昏昏沉沉的小向碰上,小向擺擺手大哥,你現在不要同我說話,我困的厲害,等我睡醒了我有話同你說。”
“要睡回家睡。”還像以往一樣的準備敲門,卻發現大門從外頭鎖上了。家里沒人……錦華不在家,她能去哪里了?
他們身上都沒有鑰匙,其實這些日子就根本沒用上,袁彬只能帶著小向翻墻進去。
小向跌跌撞撞的沖進的屋子一沾床就倒了。
袁彬則是在家里的各處逛了一圈,最后他停在了錦華的房間外。最終他推門進去。
女子的屋子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與他的房間最大的區別就是這間屋子擺放了幾本書。袁彬對書沒什么好奇的,他不喜歡那些東西,卻很喜歡聽人說書本上的故事,那些故事總能給他很多想法。只是這一次,他的目光落在了兩本截然不同的書本上。
說它不同,封皮外表同其他的書都一樣,不一樣的地方只有封皮上的白簽。尋常的書這上頭都是有字的,可是這兩本沒有,雪白的。
他小心翼翼的翻開書。果然不同。
別的都是字模印刷出來的,而這個是手寫的。
林君復送來的東西。
袁彬迅速的抓了一本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屋子。
錦華在三圣庵拜祭,她根本就不在拜神,而是在等人,一如以往靜靜的等人。
“你來了很久了?”
錦華沒有起身,依舊是跪著面向佛祖。來人慢慢的走到錦華的身邊也跪了下來,她雙手合十的面向佛祖,喃喃的求乞著。
“你在求什么?”
“你又在求什么?”來人對著錦華微微一笑,又閉上了雙眼。
“求惡有惡報。”
來人對錦華的回答相當的詫異,她睜開眼看著錦華佛祖只是種善因的,怎么會種下惡果?”
“佛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既然這樣,佛就一定會除了惡果的。
那人笑了許多日子不見你到是伶牙俐齒了。”她看著默不作聲的錦華,“你有心事?”
錦華道我只是在想世上那么多作惡的人,佛祖為什么看不見?”
那人對著錦華眨眨眼佛祖也有睡覺的時候啊”
錦華沒有笑。她覺得這是一種諷刺是啊,佛祖也有睡覺的時候。但是所有的菩薩都跟佛祖同時在睡覺了?”
那人終于聽出錦華話里有話了。她有些詫異你是針對我么?”以往見面不說親熱,但是她覺得錦華是個不的人,至少她是那個能讓覺得她不是刻意的靠近她,求什么,也不會因為她的出身瞧不起她的人。可是,這一次……她渾身上下都是刺兒,論說什么她都反駁。
“有個女子,她的父親早逝,母親帶著她還有年幼的弟弟艱難的生活著,母親常常對女孩說,快些長大吧,到時候嫁個好人家,我就放心了。后來女孩子終于長大了,真的結了一門好親事。男方模樣出眾,家世好,學問也好,大家都說女孩子有福氣。女孩也覺得有福氣,她一門心思的準備嫁人。成親那天她終于見到了她的夫婿,真的如旁人說的,他的夫婿模樣相當的出眾,她還沒沉浸在歡喜之中,夫婿就指責她不是完璧,被抬回了娘家。女孩的娘家是個注重名節的家族,家里出了這樣的女孩怎么能容得下,當晚女孩就被沉潭了。那個女孩真的是如旁人說的,是個福氣大的,她活了下來。偶然間那個女孩得知她其實是完璧,并不像夫婿指責的那樣,她決定回家,洗清的清白。等她輾轉回到家的時候,母親沒了,家也毀了,她還知道夫婿又成親了……”
“這個女孩就是你么?你不是慶云伯的女兒,而是他家的媳婦?”要不然慶云伯家怎么會把她帶到身邊。
錦華轉過頭注視著她,搖搖頭女孩的家在京城,她姓姜,夫婿家姓張,夫婿的名字叫張延裕。”
女子不敢相信的長大了嘴巴你……”
“后來,她還得知他新娶的那位夫人并不是賈家真正的女兒,用的不過是移花接木的法子。賈氏,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個人為了你費了這般大的手段是要掩藏什么?你究竟有什么見不得光的身份?”錦華一步步的逼上前,逼得那個女子不住的后退,一直退到了墻邊不能再退,這才停下。
來的人正是賈氏,錦華花了多少心思才把那張拜帖送進了張家。
“你……”
錦華瞧了一眼駭然的賈氏,抬腳離開這里。她越走越快,幾乎是跑起來的,她跑啊跑,一直跑出了三圣庵,將那一切都遠遠的拋在了身后這才停了下來。
她的手心里都是汗,這一刻她才覺得害怕,她怎么就那么大的膽子的邀請賈氏見面,她怎么就那么大的膽子對賈氏說出了那番話。她把完完全全的暴露在賈氏的跟前,也暴露在張延裕的跟前,她在告訴他張延裕,她回來了。
一切做過之后,她才覺得太大膽了,太冒進了。這下子仇還沒報,就要命喪黃泉了。
錦華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她不是怕死,而是怕的仇沒有的報。
要怪袁彬刺激了她?更要怪她沒腦子,一點就頭大。
以后要怎么做?
路面上發來尖叫聲,馬蹄聲,錦華茫然的轉過身子。
一個身影沖到了前頭,兩手死死的拽住了韁繩,馬匹奮力長嘶,后頭的車廂險兒就要翻了過去。
突然出現的年輕人制止住這次騷亂,卻為迎來了辱罵。
“你好大的膽子。少夫人,三姑娘。”后頭涌上來的婆子下人慌亂不已的問著。
“沒事。”馬車里女子的聲音傳了出來。
“幸兒我們少夫人跟姑娘沒事……”
年輕人只瞧了在他面前厲聲呵斥的人一眼,轉身準備離去。可是他還來,卻不好走。
“想走,沒那么容易,給我們少夫人,三姑娘賠禮”
年輕人笑笑賠禮?”他指著因為馬車造成慌亂的街道,“可以,你們先賠了這禮。”
年輕人的倨傲令下人們很丟臉面,從來沒有人敢對他們這么說過話。二十多年了,就沒人敢對他們張家這么說話。
下人當即覺得受侮辱了,抬手就要人,可是……領頭的手腕子當即被人握住,咔咔的骨頭做響聲,讓很多人感到害怕。
“怎么還不走?三嫂若是有個好歹我拿你們是問”馬車里是時的傳出了聲音。
下人應下了,卻是丟下了話好小子,敢跟我們壽寧侯府作對,你就等著瞧吧”
年輕人冷冷一哼。
待馬車離去他才走向了一個地方,走到了錦華的跟前你可傷著了?”
錦華看著他袁彬?你怎么在這?”
袁彬皺眉道你怎么會在這兒?你這幾日到哪里去了?”
“我去拜神了。”
真的是去拜神?拜神幾日不歸?還是這樣的表情。
“回去吧。”
錦華點點頭。
袁彬示意錦華等他一下,在個街邊攤買了兩個燒餅,只是拿燒餅轉身的那一刻,袁彬的眼神頓時深邃了一些。他果然沒看。
看了一眼,袁彬沒看多看,轉身遞了一個燒餅給錦華你這幾天去哪里了?該留個信兒的。林兄來過一次沒見到你,好像有什么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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