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幻境
南宮蕭看著自己胸口的匕首,難以置信的抬起頭來曹著手握匕首的東籬,艱難道;“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東籬臉上眼淚無聲的慢慢滑下;“你不是南宮蕭,雖然你的樣子,舉動,甚至身上的味道都跟他一模一樣,可是我知道·你不是他。”
真正的南宮蕭是個無賴,跟她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絕對不會懂得什么叫做恭謹守禮,而是死皮賴臉的能占多少便宜就占多少便宜。真正的南宮蕭也不會再她及笄之后就急著要孩子,他擔心那個樣子的東籬年紀太小不好生育,會有危險,真正的南宮蕭也不會天真的以為有了孩子黃氏和東籬之間的隔閡就會完全消失掉。
“你的樣子,簡直就是我想象中,南宮蕭應該擁有的樣子。”東籬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微笑著說;“風度翩翩,溫文有禮,可是我心里明白,真是那個樣子了,那個人就不是南宮蕭了,真正的南宮蕭就應該肆無忌憚沒臉沒皮,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被雪銘刺中的南宮蕭臉上一陣扭曲,身體漸漸的化為空氣消失不見了,東籬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干了,雖然不是真正的南宮蕭,可是那么相似,她要揮刀也是極為艱難地,她的手已經握不住雪銘了,手掌似乎都在痙攣;“真是沒有想到,我居然也會有為了一個男人變成這么沒用的一天。”
雪銘無聲的輕輕震動,似乎是無言的安慰。
她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洞口燃燒著的火堆因為沒有人過去添柴已經熄滅掉了,被火光吸引過來遠遠看著不敢靠近的野獸們開始試探著往洞口那里走,那燃燒的火無疑是給了它們極大地震撼的。
東籬渾身虛脫的靠著冰冷的洞穴雙眼無神的望著南宮蕭消失的地方,等她聽到外面忽然響起的狼嚎時,已經來不及反應了,一個灰色的身影急促的躥了進來,雪亮的犬牙呲在外面閃閃發光·幾乎是一個箭步就已經沖到了她的面前,大張的嘴巴毫不猶豫的對著她纖細的脖撲了過去子咬下來。
東籬腦袋一偏在地上快速的滾了過去,那灰色的餓狼擦著她的頭發撲了過去,把身上精致的裙子撕掉了一塊兒。衣裳撕裂的聲音格外的刺耳。
東籬身上瞬間就被冷汗浸透了,只差那么一點點她就會喪生狼口了,那殘忍的生物一撲不中·絲毫不肯放松,身子一扭,腦袋轉回來又對著她的身體咬過來。
東籬這一回來不及躲避,洞穴并不大,沒有那么大的空間躬她奔逃,下意識的伸出雙手一把掰住了餓狼大張的嘴巴,使勁了吃奶的力氣死死地扳住它的嘴巴,不讓它的嘴巴得到機會咬到自己。
餓狼的嘴巴被死死的掰開,無法咬人·四只爪子也不肯閑著,鋒利的爪子對著東籬的胸口就抓了迂來。
狼的牙齒和爪子都是極為鋒利的,而且非常的臟,真要被它咬傷或抓傷了,就算僥幸沒有當場死亡·傷口也會被污染掉,說不定會得狂犬病,這個時候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那可是非常危險的。
雪銘從地上一下子彈起來,一道雪光閃過,餓狼的爪子被齊根削斷,劇烈的疼痛刺激到了餓狼,它使出了全部的力氣掙脫出來·但是因為斷了兩只爪子·已經無法再發起攻擊,倒在地上血流如注的慘嚎著。
東籬已經趁機快速地把洞口熄滅的火堆重新點燃了·加上柴火保證火堆燃燒,這才有機會去看那頭狼,一看之下不禁惻隱之心大動,卻只能無奈的嘆一口氣。
那頭狼已經沒有多少力量了,癱在地上一聲接一聲的嚎叫著,聲音很是凄涼,聽在東籬耳朵里居然感到不忍心起來,她不敢靠近去看,因為擔心那狼臨死反撲再咬她一口,只是站在最遠的地方憂傷的看著一條生命的逝去。
“我也是為了活下去,對不起。”直到那頭狼徹底的沒有了氣息,她才走近過去伸手輕輕地撫摸了幾下狼身上短硬的毫毛,它很瘦,估計已經很長時間沒吃過飽飯了,這才會不顧一切的搶險闖進來,狼群都是集體活動的,而它孤獨一個,是被狼群驅逐了,還是什么別的原因導致它成為獨行者?
我們都是為了活下去,所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東籬默默地把死去的狼拖到洞口處,雪銘也毫無意義的把狼尸給點燃了,黑色的濃煙滾滾升起,全被雪銘給卷出洞穴外面去了,但是依舊可以聞到濃烈的味道,很難聞,帶著一股難以言狀的哀傷。
“居然傷害野生動物,這個人真是一點愛心都沒有!”正在東籬傷感的時候,一個滿含憤怒的聲音在耳邊打雷一樣的炸響,東籬抬頭看過去,呆滯地發現自己的面前居然出現群穿著短袖T恤,牛仔褲,戴著鴨舌帽的年輕人,起來都是二十出頭,似乎說都是大學生。
“難道你不知道野生動物是需要保護的嗎?居然這么殘忍的傷害它們!”一個扎著馬尾巴的女孩子看著還在燃燒的狼尸,義憤填膺的指著東籬的鼻子;“一只小動物從出生到長大然后野化訓練,直到最后成功的放歸山林,你知道這其中花費了多少的精力嗎?你居然這么殘忍的傷害了它,冷血無情,你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
東籬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然后低頭看看自己,身上華麗繁復的古裝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變成了自己網上購買的那一身波西米亞大圓裙,藍色牛仔面料,頭發也剛剛過了肩膀,扎成一個馬尾巴清清爽爽的披在身后。
她回來了?這里不應該是二十一世紀嗎?
“小魚,你少說兩句吧!”同行的一個男孩子制止了同伴的憤怒;“要不是迫于無奈,一個女孩子怎么會跟一頭狼對上的?我想,應該是這狼先攻擊人了吧?不過你很厲害啊,居然徒手把一只餓狼給擊斃了,你學過功夫嗎?”
東籬只是有些驚訝,水墻外面的人卻早就已經瞪大了眼睛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了。
那些是些什么人?不論男女頭發都那么短,衣服也奇奇怪怪的,女孩子甚至袒露著胳膊大腿絲毫不以為意,禮義廉恥根本就沒有恩在意,甚至就連東籬都露出了白生生的胳膊,腳上穿著的那能叫鞋嗎?幾根顏色各異的帶子扎起來的,大部分的腳都露在外面。
南宮蕭一張臉黑的像是鍋底一樣,憤怒的張開雙臂擋住所有人的視線;“非禮勿視!那里面的可是我媳婦,你們要懂得什么該看什么不該看!”嗚鳴嗚,他虧大了!早知道自家媳婦會春光外泄,說什么他也得逼著這幾個臭男人先把眼睛閉上才是啊!
“這難道就是異世界的樣子?”楚良辰若有所思的低聲自語,迷失墻會自動的挖掘人內心的秘密,不管這些秘密當事人自己是不是注意到了,就像東籬對南宮蕭的感情,她自己只是以為習慣了那個男人的陪伴,只是習慣,無關感情,可是迷失墻卻明白無誤的挖掘出了她隱藏著的心意,她對這個男人是有情的,但是,情到濃時情轉薄,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同樣的,她可能覺得自己已經對原來的世界放下了,實際上只是把那些記憶關進了內心的一個角落里面封閉起來了,掩耳盜鈴的認為自己已經忘記了,就是因為她對那個世界還有割舍不下的留戀,她的靈魂才始終無法與肉身達到最高程度的契合。
迷失墻把她的秘密一點一點的挖掘出來,然后她只能通過自己把這些困擾她的問題一一解決掉,才能真正的戰勝迷失墻,獲得最后的勝利。
那些學生都是附近大學里的,趁著假期出來體驗生活,出發的第一天就遇上了東籬在那兒焚燒野狼,頓時惹得一干熱血心腸的學生們義憤填膺,好在那個男孩子似乎很有威信,確定了的確是野狼攻擊游人才被擊斃之后,終于逼得一干伙伴閉了嘴,并且很熱情地邀請東籬加入他們一起探險。
一個疑似會武功的伙伴,關鍵時候可能會幫上不小的忙呢!
然而東籬卻另有想法,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回到二十一世紀,也不想知道原因,她現在一門心思的就是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不是還好,自己離開這個世界之后,父母有沒有好好地過日子。所以她告別了朝氣蓬勃的學生們,問明白了下山的路,離開了這已經跟之前的雁回山完全不一樣的山脈。
霧氣沒有了,茂密的森林變成了人工培育的人造林,成群的野獸不見了,連只野兔山雞都難以尋覓到蹤跡,就連之前的黑夜也已經變成了白天,不時有游人舉著照相機興高采烈的走過。
東籬下山買了票,坐上了回家的列車,當然了,那些怪模怪樣的交通工具又讓水墻外面的古人們好一陣大驚小怪。
東籬的心情很激動,近鄉情更怯,隨著列車越來越接近家鄉,她的心臟就忍不住的一陣急促跳動,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不是安好,一家人過的是不是還好。
南宮蕭很失落的看著自家媳婦一臉激動地奔向遠方,原來在她心里還是極為掛念那個世界的,這櫛不行,如果她放不下那個世界,有朝一日找到辦法回去的話,自己該怎么辦?他已經認定了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媳婦了,認定了就是一輩子的事兒,必須想個法子解決問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