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行路難,今安在
123行路難,今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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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吉心中害怕,但是知道千秋極其討厭男孩子哭泣,便是竭力忍著,憋紅了眼睛。千秋晃了雙手,卻是淡淡地說道:“坐好一點,小心。”她話音剛落,馬車又是一個拐彎,趙吉差點再一次裝上千秋,這一次卻是千秋早一步做了準備拉住了趙吉。
“看著如此瘦弱,骨頭倒是也有點斤兩啊。”千秋揉了揉手腕,還說人家呢,她這副身體也好不到哪里去。馬夫立刻致歉,說是地段不好走,讓里頭的人受驚了。
趙吉看著自己的袖子,剛才被千秋拉扯地皺了一些,微微張著嘴有些不可思議。
而原本匍匐在千秋腳下的兔子,卻是竄到了千秋懷里,拱了拱,找個更溫暖的地方睡覺。千秋挑了挑眉,和兔子瞪眼。
“呀呀,了不得啊。”螢衣和芽衣都笑了起來,這還是第一次有這么敢跟他們小姐這么耍的,雖然是一只不通人性的兔子。
“抱走抱走”千秋卻是也被汗著了,趕緊將兔子塞回趙吉的懷里,不過她身上還是落了兔毛。趙吉重新抱回了兔子,可是卻忘記了語言,剛才的求饒到了一半,也不見千秋有所表示,這事情,是要怎么算?
趙吉呆愣愣地看著千秋,千秋卻對著他瞪了一眼,說道:“看好它,不要跑過來了。”
“對……對不起。”趙吉抱緊了懷中的兔子,低著頭偷偷打量千秋,見千秋瞪了眼兔子,怯生生地問道,“縣主不會殺掉它吧?”
這倒是提醒了千秋,她以前可都是不得一些小孩子小動物的歡心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著這只兔子就喜歡上了她呢?
“哦,要是敢再過來,晚上就讓魯林殺了燉湯。”當然,她只不過是嚇唬嚇唬趙吉。
趙吉一聽長大了嘴巴,立刻紅了眼眶,道:“不要啊,小的保證它再也不調皮了。”
螢衣幾個自然之道千秋是在說笑,只是小姐怎么說笑也說得這般一本正經的呢?要是沒有和千秋接觸過的人,八成將這句話當真了。
這時候馬車卻是慢了下來,外頭穿來一陣吆喝呼喚聲,空氣中有淡淡的咸腥味。
“這是到碼頭了?”芽衣率先起了簾子張望出去,一看便是人來人往的大碼頭,最前面的馬車里頭,魯林已經下來了,讓人開始搬東西。
曹謹從馬上下來,在馬車外對著千秋道:“小姐是要下來走動走動,還是在車里等著貨物搬運完畢?”
“出來走動吧。”老是待在馬車里頭雖然溫暖,卻感覺手腳很不舒服,便就著曹謹的手下了馬車,一眼便見碼頭邊停靠著一只巨大的船,海風陣陣,吹得她發絲散亂,披風都鼓脹起來了。
趙吉探出一個腦袋來,頓時哆嗦了一下。
“這邊這邊——往這邊走。”
“先將這個送上去……”
“上船上船,趕緊上船。”
一陣陣吆喝和催促聲,使得碼頭極為熱鬧,魯林幾個正在和碼頭邊的幾個官兵打交道,雖然魯林是沐王爺手下的,還是給那些個官兵塞了些銀錢,那幾個官兵目光朝著這邊一瞥,連連點頭。
魯林回來,對著千秋道:“縣主您怎么出來了?這海風那么大,不若您先在去馬車里頭給歇著,馬車也一同上船。”
“這船可真夠大的啊。”千秋是南方人,自然是坐過船的,不過她坐的船和古代的船只不同,這船只是全部用木頭打造的,形象頗為壯觀。
魯林帶著一點自豪,說道:“咱們王爺給弄的,就算是財大氣虛的南北商業協會也沒有我們這只船這么厲害。”
千秋笑了笑,這自古民間的組織再厲害,還能厲害得過皇親國戚嗎?
千秋吹了會兒海風,曹謹勸道:“這太冷了,咱們要在船上待上半個月呢,小姐想什么時候看劇什么時候看,現在還是不要吹風了吧。”
千秋一想也是,難道是自己太久沒有見到海有點興奮了嗎?她夾著一襲冷風回到了馬車里頭,船上卻是招呼著諸人差不多時間可以上船了。千秋幾個是不用下船的,馬夫直接趕著馬匹上船,不過芽衣怕太重了還是下船自主行走,留下幾個小的在里頭。
趙吉卻是自發下了船,臉被風吹得紅紅的,哆嗦著踩著木板上去,他看了看下面洶涌的海水,又打了一個冷顫,這時有一只手卻是抓住了他將他輕輕一推,下一刻趙吉卻是穩穩落在了甲板上。
那人大冬天的戴著斗笠,看不清長相,只見他下巴上上的絡腮胡子,里頭穿了一件粗布短打,外頭披了一件大麾,一只手壓著斗笠,一只手牽著馬穩穩地上了船。
趙吉一回頭趕緊說了聲謝謝,可一看他那等粗狂放蕩的模樣,不禁心中生畏懼之意。千秋是一早在甲板上的,看見這一幕,本能地想要去探究那在斗笠下面的臉,看他剛才那身手,可不是只是蠻力啊。
這船雖然是專門用來跑南北的商路的,不過也對一些個過路人開放,只要交付了一定銀錢便可。
那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千秋的目光,微微抬了抬頭看了她一眼,便牽著馬向著船艙里頭走去。船上的水手過來讓他交付了一定銀錢,道:“這馬要算是兩個人的。”
那人又加了一些銀兩,默不作聲地牽著馬離開了。
趙吉看著他的背影,許久沒有回過神來,千秋雖然好奇,不過也就是那么一瞬,四海之大,能人異士多了去,偶爾在船上碰到又不是什么神奇的事情。
曹謹帶著千秋進了最上等的船艙里頭,有床有桌子,擺設相當齊全,看來這半個月的時間也不會太過難熬。螢衣和芽衣將東西收拾了一番,小黛已經泡了一壺茶來。
千秋回頭,趙吉并沒有跟來。
一會兒魯林過來了,對千秋介紹了一下這船上大致地分化,要是千秋有興趣可以到處走走。千秋端著杯子喝了一口熱茶,渾身上下暖烘烘的,笑了笑道:“多謝魯首領了。”
“這是應該的,小的這就退下了。”魯林有自己要忙的事情,沒有道理一直陪著千秋這個小丫頭,幾個丫鬟也福了福身送魯林離開。
蝶衣關緊了窗子,說道:“瞧著這大冬天的南北來去的人也不少啊,剛才碼頭上真熱鬧,船要開了吧?”
曹謹將五個侍衛在外頭安排好了之后進來,說道:“就開了,我瞧著有幾個路過的地方官員,還有一些武林人士。”
螢衣眨著眼問道:“是那些個江湖人嗎?”
曹謹知道這小丫頭在想什么,道:“賣藝的而已,幾招把式不過爾爾,這商船上是不準上來江湖幫派的,他們有自己的船。”
“這大風天氣正適合趕路。”曹謹看了看天色,船已經離開了碼頭。
螢衣和小黛也趴在窗子上瞧,看著船只緩緩離開碼頭,碼頭上的人聲奚落了不少。海水滔滔,一下一下地拍打著船只,船身搖搖晃晃地轉頭。
螢衣踉蹌了一下,頓時覺得有些惡心,芽衣那邊是早就個準備好了,讓她含了一片生姜,說道:“想不到第一個不行的卻是你這個最活潑的。”
小黛也淡笑著嘆了一口氣,螢衣已經苦著臉靠在椅子上了。
千秋倒是也沒有什么大礙,走在船艙里頭也很穩。
等入夜了,芽衣將食盒拿了過來,菜色很不錯,比之在驛館吃的還要好。千秋吃了幾口,想起趙吉哆嗦著上船的樣子,就算是被驅逐出了奉昌城,怎么著也沒有一個下人照顧他呢?
她這略一思索,吃飯的動作便停了下來,蝶衣問道:“這菜不適合小姐的口味?”
“哦,沒有。”不需要多管閑事,但是近在眼前看他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她能無動于衷?同情他可憐的身世,卻也惱恨他會變成這副膽小怯懦的模樣,將心比心,自己若是再那等環境下長大會是如何?
千秋心中悵然,快速加更一碗飯都消滅了,卻是讓人留了幾個饅頭。
“去打聽一下趙吉去了哪里吧。”千秋如此對曹謹吩咐。
曹謹對這話有些詫異,自家小姐是素來不管閑事的,怎么著現在是看那小子可憐?不過小姐既然這么說了,他便打發了一個侍衛去問一問。
結果,那侍衛卻是匆匆跑上來說出事了。
趙吉端著飯碗在蜷縮在角落里頭吃飯,小兔子動了動耳朵,似乎聞到了什么誘人的香味,立刻從他懷中跑出來。
趙吉心中一急,便也顧不上吃飯了,便追著去逮它,輕聲喚道:“別走,快回來。”
那兔子腿短,速度卻不慢,左躥右躥地一下子消失了身影。
趙吉在人群中有些害怕,一對上幾個高頭大漢心中就惶恐起來,只管低頭找兔子白色的身影,深怕它就此跑了就找不到了。
“哎喲”趙吉腳下被什么一絆,整個身子撲到在了地上,鼻子也被撞了一下,磕出了點點鮮血。
“哪個不長眼睛的小咋種?”卻是一聲少年人暴躁的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