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司馬星
居然四更了,我果然有種熱淚盈眶的沖動~
千秋甚少見到阮胥飛這種表情,依稀記得許多年前,他在景和宮的紅梅林中說起靈光侯同定慧公主的往事之事,似是也是這么一番表情。
男孩子應該要看著父親的背影長大吧,他所注視的人,卻早就不在人世,總覺得他露出這樣的表情的時候讓人很不是滋味。阮胥飛甚少提起那些,多數時候都是淡笑溫雅的,給人親近謙和之感,但是這樣子,似是又讓千秋想起了爬上樹搖落一陣紅梅花雨的小胥飛。
“千秋,人是不是都要背負著仟么東西活著呢?”阮胥飛嘆了一口氣,那雙黑灰色的眸子似是在追尋著什么蹤跡,只是話出了口,他覺得又有一些荒唐,就算是問她,她才多大的年紀·就算回答了也算不得準吧。
千秋緩緩點了點頭,至少阮胥飛是被寄予厚望的吧,不管是從定慧公主那邊說,還是從陳白鷺這邊說,因為靈光侯早死,從他還是很小的孩子的時候,就必須要背負起一個家族的興衰了吧。
“阮家······”阮家子侄眾多,就算不敵宗政、司馬、趙、左四家,卻也是響當當的一支姓氏。只是靈光侯死后,門客散去不少,當時的阮胥飛年紀太小了。
“也是啊。”阮胥飛笑著嘆了一口氣,千秋忽而覺得這少年人背脊有些沉重,明明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可以在長輩的庇佑之下成長的人,然而在這個時代,卻是不得不快速成長起來。
千秋曾與他說起靈光侯之死,只是那時候的阮胥飛太過于激動,她并沒有將她所想的全部說出來‘但是就算是如此,在她看來他想要做的事情也是極其困難的。
不多時,一名隱衛回來了,道;“那人正是司馬星無疑。”
阮胥飛輕笑出聲,目光中掠過一抹算計之意,道;“看來他并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啊。”
千秋微愣·不解道;“這話又從何說起?”
阮胥飛卻咩有立刻給出答案,而是將那名隱衛再次派遣了出去,調查了司馬星出去的位置,讓前頭的馬車調轉方向,進入一條小道。
“這么晚了,沒有事情吧?”千秋雖然這么說著,但是遇到的刺殺事件多了,膽子倒是被鍛煉出束了,只希望自己第二次遇上大光明王的時候·再也不要以那種卑微祈求的方式面對了。
千秋掀開馬車的窗簾,只見著一輛五成新的馬車,并沒有所屬標記,果然是司馬星,他坐進了馬車里頭·放下了簾子讓車走人。
千秋道;“等一下,我想要見見他,不過你不要出面了。”
“這副打扮?”
千秋點了點頭肯定道;“沒有關系吧,他不是一個笨人。”
說著她便下了馬車,便攔了那輛馬車,上前道;“慢走一步。”一隨從見千秋小廝的打扮,不禁疑惑道;“何事?”
“想要同你家小公子閑聊幾句。”
那隨從再仔細打量千秋幾眼,不禁心中嗤笑·以為這小廝是哪里出了問題·居然直接跑過來找自家少爺說話,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不等那隨從說話·千秋卻是朝著車內人道;“司馬星,出來吧。”
簾子被司馬星暴躁地拉開,司馬星黑著臉出來,只是見著千秋的面容和打扮的時候不禁一愣,道;“怎么是你?”
千秋擺了擺手,示意借一步說話,隨從本想說千秋大膽·倒是司馬星給了一個眼色,讓手下幾個人都退下了,兩個人來到一處僻靜處。
這情形有些像是當初在宮中的時候只不過千秋和司馬星的位置確實倒過來了。司馬星因為被千秋攔在此處而有一些尷尬,心道她能夠如此準確地叫出他的名字肯定是知道他剛剛去了哪里,一想到此,面色就窘迫起來。
“要說什么?”司馬星沒好氣地說道,倒是忘記了問千秋為何這么一副打扮出現在此處。
千秋可完全沒有司馬星這般窘迫的模樣,反之相當氣定神閑,笑笑道;“我說你,之前在衡山書院的時候不是說話還好聲好氣來著嗎,怎么現在陰陽怪氣起來?”
司馬星睨了千秋一眼,道;“不管怎么說,我和你的關系都不會好吧?”
那些都無所謂啊,千秋只想著司馬星來找雨霖鈴的目的,不外乎兩點了,以來是因為看上雨霖鈴的美貌了,另外則是同司馬誠有關,千秋并不排除第一點,不迂更傾向于第二點罷了。
“你莫不是結識了這里的官妓?”千秋挑了挑眉,司馬星面色又羞又怒,道‘這又關你什么事情?”
“來看笑話,若是讓人知道堂堂晉國公世子大半夜出入這等場所該如何是好。”
“那么你呢,你為何會這么一副打扮出現在這里。”司馬星終于意識到自己處的位置實在是太被動了,應當反過來將千秋一軍才是。
“自然是為了在此地等你,除此之外還能有什么解釋,不然你安排得如此隱蔽,我怎么還會發現?”千秋的話當然不是真的,但是此時便是用來詐一詐司馬星。
司馬星頓時臉色異常難看,微怒道;“你派人跟蹤我?”
立刻想到這一點倒是并不奇怪,主要千秋打了司馬星一個措手不及,雖然他出入永夜坊并不是什么不可饒恕的事情,只是他這等年齡這等身份傳揚出去實在是不怎么好聽。
要是換做是一個沒臉沒皮之人,此招也不太好用,不過司馬星卻有些不同,這人雖然有一對狗男女父母,但是這人在一堆權貴子弟中還算是長得相當周正的,且年紀小,論起說話的功夫來還不是千秋的對手。
看千秋說得如此篤定,司馬星便問道;“你想做什么?”
千秋心道看來他是相信了他今日此舉盡在她掌握之中,便想著他身邊一定出有她的眼睛。
“見到雨霖鈴了嗎?”千秋笑著問道,司馬星便是吃了一驚,若是之前只是有些相信,現在可是完全認為千秋掌握了他今日的動作。
“司馬誠想要將她得到手可不太容易,莫不是你也有點興趣?”
司馬星怒道;“住口,你知道什么!”
千秋看他憤怒的樣子,難道他對于司馬誠和雨霖鈴的事情早已知道更多,且甚為介意?那么此次前來看來就是和司馬誠有關了,只是不知道這十二歲的少年人想要做什么。
“你是不是想要捏住這個話柄做什么?”司馬星看著千秋淺笑的模樣,心知這人一定在打什么主意,不是針對自己,而是針對自己的父親司馬誠。
“說來你爹和你娘都很有意思呢······”千秋幽幽一聲,司馬星卻是緊緊捏著拳頭,面色漲得通紅,死死盯著千秋道;“你······你知道一些什么?”他說這句話仿佛用了極大的力氣,這人的反應倒是有些超乎千秋的意料。千秋本是想要通過司馬星之手,將司馬星也牽扯進入公主和二皇子的事情,看公主會用何等面目來面對自己的兒子,若是丈夫和兒子都知道了她同二皇子之事,一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呢。
但是要說現在司馬星的反應,可不太像是一個只是知道了父親對于一個官妓有心思的兒子,這古人三妻四妾也多了去,嫡子也許會因為維護自己的母親而有些微詞,卻也管不到父親那一塊兒去。
千秋微微瞇起眼睛,見著司馬星動怒的模樣,直覺得事情似乎比她想象得還要有趣一些。
“我知道的,可比你以為你知道的多得多。”千秋將這句稍微有些繞口的話說的極慢,司馬星的臉在她面前變得更加猙獰起來,過來捏住千秋的下巴,湊近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不要做得太過了!”
他是小看了她了,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從來不是一個需要讓人憐憫的人,她要比任何人想都要堅強,也要比任何人想得要來得可怕得多。
千秋一瞬抓住司馬星的手腕,冷聲道;“我只是好意來告訴你,免得到時候東窗事發,你卻沒有一點點心里準備。”
但是千秋也注意到了一點,這人就算是在憤怒的情形下,卻并沒有對千秋用上大力,就算是此前阮胥飛和葉惜京都不能如此地控制好力道。
不過是一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