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當關正文219灰太狼220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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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人頭攢攢,想來一年之中這個季節是最為忙碌的,就連春季貨運繁忙的時候,也不及現在。對于走南闖北的商旅來說,一年之中什么時候都可以不在家中,但是至少年節總要和家人聚一聚吧。
趙吉再次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從船上下來,兩名短打的漢子與他擦肩而過,趙吉避讓了一下,說了聲抱歉,倒是讓那兩人稍稍吃驚,再一打量,看是一個俊秀斯文的小哥,穿著一身藍布襖衫,并不十分惹眼,倒是和窮酸的也不掛鉤。
被人目光打量的感覺有些奇怪,趙吉不自覺就有些臉紅起來,低著頭快步下了木板零時搭建的梯子,將包袱拉得更緊一些。
這里是漢陽城,亦是北方最大的港口,南下北上的船只大多集中在此。也就是在這里,他遇到了她。
從漢陽城往奉昌快則兩三日,慢則三五日,怎么算,都是可以趕得上年節的。只是這時候他又有些躊躇起來,先前盧雨蟬本是讓他跟著一塊兒過來的,但是他卻拒絕了,這會兒又一個人北上,因此想到千秋的目光,就會不自覺地瑟縮成一團。
“我是來參加明年的春闈的……”趙吉如此對自己說道,這個時候,馬車已經到了奉昌城外,天空陰沉沉的,下起了小雪,趙吉從懷中掏出了一串兒銅錢,數了數給了車夫說定的數額·便從馬車上面下來了。
“下雪了,小哥進城可要快一些了。”趕車的說道,并不打算進城,同趙吉揮了揮手,他要從奉昌城外拐出去,在天黑之前到達臨鎮。
趙吉用袖子遮掩著一點·快步往城門口而去,這會兒離城門關閉也只剩下半個時辰了。
該有的檢查過了,守門的侍衛看是一個面相俊秀斯文的少年,做儒生打扮,并不似富戶出身,沒有什么油水可以撈的樣子,也只是皺了皺眉,就推了他一把讓他趕緊進城。
趙吉踉蹌了一步,遙遙見著一隊官兵過來·領頭的是一個約莫十歲的年輕男子,騎著馬,穿著一身軟甲,黑色的披風上面一會兒就落了不少白色的雪沫。
“副統領,今晚上去哪里喝酒?”后頭一個高瘦的年輕男子說道·看著這天氣哈了一口氣,道,“副統領可是欠了兄弟們一頓酒呢,上面時候能夠兌現?”
“你們想要什么時候?”
“今晚怎么樣?”
像是一隊得閑的守衛,看衣服的樣式乃是奉昌城中的護城衛,趙吉有些羨慕得看了那一眼坐在馬上的英武身姿,小步快走。
趙明初目光并沒有在來往的行人中停留,稍微松了松披風的繩子·道:“行啊。”如此便是答應了宴請這一批得饞的酒鬼·雖然那一些銀子要花去他四分之一的月俸,不過對于身為康成伯嫡長子的他來說算不得什么·本來他也不指望著那一點月俸過日子。
“這位公子······”盧甲這樣的家生子怎么著也不用來說守大門了,不過是因為小六子孝敬了他一壺好酒,他在門口得閑了等著,便見著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找上門來,看模樣倒是一個清白人家,不像是來鬮事的,不知道所為何來。
“是我啊······”趙吉歡喜地說道,心道要是這會兒碰上了將軍府的小廝還不知道要怎么解釋,這會兒卻是碰上盧甲,只是他一下子沒有認出自己罷了。
盧甲被他一聲“是我啊”拉回神,再仔細一瞧,說女大十八變,這男孩子的成長也快得很。盧甲當年也算是在臨海住了好幾個年頭,只是后來因為芽衣過來奉昌他也被千秋指派著一塊兒過來了,卻不想過了幾年居然忍不住趙吉來了。
“吉少爺······”盧甲差點要打自己的嘴巴,自個兒是什么眼神呢,怎么著就不認得人了呢。千秋并沒有刻意劃分過趙吉的身份地位,但是大家對于千秋對趙吉的照顧有目共睹,而趙吉又撈了一個秀才,比起他這等仆從來說是要有前途多了,久而久之,不少仆從便呼喚趙吉為“吉少爺”。
趙吉對于這個稱呼雖然早已經習慣了,此刻也不禁有些微微不好意思起來。
小六子剛好拿了一壺燙好的酒過來,盧甲一手接過,將守門的責任重新交接,便領著趙吉進了將軍府。
盧甲心道當年看著趙吉膚色黑黃干干瘦瘦的樣子,如今身材雖然干瘦,面色卻是白皙嫩滑起來,若是畫了胭脂水粉可不是一個姑娘家了?這樣想著也能夠為自己眼拙沒有認出來人而找到了合適的理由,不過這想法若是讓吉少爺知道了可不得好。
盧甲嘿嘿笑了幾聲,道:“小姐還說了不見你過來呢,不想夫人前腳到,你后腳也快,我這就去小姐院子里通報一聲。”
趙吉心中本來還在躊躇,現在見盧甲如此理所當然的態度,也稍微放了放心,一想到千秋有詢問他,心中也雀躍起來。
冬日里的景致最為出彩的子安是雪景,趙吉隨著盧甲,他人也不會盤問,盧甲是盧家的家生子,千秋院子里的仆從,可以說是盧家的“老人”了。
這會兒千秋正看著盧象形和陸軒下棋呢,兩小孩棋藝水平在伯仲之間,盧雨蟬那邊被珍珠公主拉著擺弄京中流行的麻將,本來要叫上千秋,千秋卻是被兩小孩留下來,珍珠公主那邊便找了螢衣和徐嬤嬤,幾個人都是生手,還是珍珠公主經驗最為豐富。
“小姐,你看誰來了?”盧甲喜滋滋地進了暖閣,側身一讓,千秋便見著少年的身形,低著頭,面色有些潮紅·目光浮動既是興奮又是不安。
千秋“啊”地一聲,表現了驚訝,道:“怎么說我還以為你要獨個兒留在臨海過年了呢。”
趙吉面色微窘,道:“·……我擅自過來了,還請小姐贖罪。”
千秋擺了擺手,道“過年嘛人多熱鬧,你來了正好,還帶著包袱呢,盧甲你趕緊帶著他先安頓一下。”
盧甲笑著說了聲“是”,問道:“給安在北苑那邊可好,和姑爺夫人一道。”
千秋點了點頭,道:“就那樣吧,你過會兒便過來我院子里吧。”
趙吉點了點頭先退下了,那人剛走盧象形便抬起頭來問千秋道:“那人又是誰?”
千秋說了聲“你下棋不專心”,盧象形表示無所謂地眨了眨眼,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笑了笑,道:“他是誰啊,看著也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
千秋“咯咯”笑了起來道:“我聽著你對于儒生意見很大呢,怎么說你也是百川院的學生,那是趙吉。”
“趙吉?”盧象形一愣,陸軒在一旁接口道:“我從小就見著吉哥哥了,他學問可好了,十三歲就中了秀才。”
盧象形“哦”了一聲有些吃驚,雖然對于他這樣的富家子弟來說秀才這樣的東西不算什么,但是怎么說十三歲中了秀才還是頗為難得的。
“哎?他是陸家的人?”盧象形問道陸軒卻是一時間答不上來趙吉對于他來說也可以算是半個先生,但是對于趙吉的身份要怎么定義他還真是不好說。
千秋睨了盧象形一眼,道:“就你問題多啊,他是我當初南下的時候在漢陽城買下的。”
盧象形似乎對于千秋還從事人口買賣生意表示吃驚,他第一反應便是字面上的意思,不想千秋竟是會買一個書生,不過要說千秋南下的時間應該是八年以前,那么說來那時候剛才那個人也才七歲那么大,看不出是一個將來會是一個秀才的料子吧?
盧象形這時候已經回過味來,八成這里頭還有其他什么文章。
“我贏了,點目看看。”陸軒拍起手來,歡喜地說道。
盧象形哪里容得他得意,輕蔑地一笑,將一個子擺上,道:“你還差得遠呢。”
千秋不禁搖頭苦笑,這兩小孩倒是玩的開心,過了一會兒趙吉想來是安頓好了過來了。這邊兩小孩的棋局也結束了,盧象形直接邀請趙吉殺一盤,讓陸軒在一旁休息,陸軒不滿道:“為什么?”
盧象形得意洋洋地說道:“因為我是你的長輩,你要聽我的話。”明明是同齡人,但是輩分卻差了一截,而陸軒是一個認真保守的孩子,碰上喜歡不按常理出牌的盧象形一般都只有吃虧的份。
不過常言道吃虧是福,這里的虧也不是盧象形整日里欺負陸軒就罷了。千秋心道,便抬了抬下巴示意趙吉,似是讓他就按著盧象形的話這么做吧。
既然是千秋的意思,趙吉自然沒有什么反對的意見,便跪坐下來,背脊挺直,兩手端方在大腿上,目光平視,待盧象形落了黑子之后,便從棋盒子里兩根手指捻了一顆白子落下。
他那姿態是標準至極的儒生,盧象形對于趙吉的性子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看來就是放大版本的陸軒吧。然而下著下著,卻是被趙吉的步伐逼得有些緊了,再回過味來,發現趙吉和陸軒的棋風大為不同,兩人雖然都是小心謹慎步步為營,但是陸軒卻是認真之中多少有些稚嫩,而趙吉卻是謹慎之中夾雜著鬼變,并非因陳守舊。
千秋微微一笑,看了盧象形一眼,盧象形撇撇唇,對于趙吉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中盤就投子認輸?”千秋托著腮喝了口濃茶,笑道,“什么時候這么泄氣了?”
盧象形道:“雖然敵不過,但是多少還是能看得出我和他差了多少,這盤棋已經沒有什么活路了,再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千秋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夸獎地說道:“你這麼說來也未嘗不可。”
小黛過來,手上卻是捧著一只大灰兔,這只兔子是葉惜京送給千秋的,不過千秋當時就說了等到時候送給趙吉。經過螢衣的照顧,這大灰兔已經長得可以用“肥”來形容了,吃得太好跑動太少,就是這個結果,千秋還小說什么時候大廚房里有人趁著不注意說不定就將它宰了。
趙吉見著兔子一愣,第一時間看向千秋,千秋指著抱在小黛懷中的兔子道:“雖然毛色和你原本那只完全不一樣,不過體型倒是相差不多幾了這是螢衣的特長嘛。”
千秋笑了起來,示意小黛將兔子給趙吉,趙吉一怔,結果兔子,問道:“小姐是要將它送給我?”
千秋點了點頭,道:“如何?”
趙吉摸著兔子柔順的毛,心中一股暖流油然而生,不禁雙手有些哆嗦,這么多年愛哭的毛病倒是好了不少只是對于千秋的一舉一動倒是更在意了。
盧象形不解道:“兔子啊……”他心道這東西是小女孩子喜歡的玩意兒,就算他現在也不喜歡,碧綠的眼珠兒盯著趙吉那感動的表情有些無法理解,聳了一下肩膀,剛才趙吉所建立的高手形象又瞬間崩塌重新變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不堪大用的儒生。
陸軒倒是對于那兔子很是喜歡,便湊到了趙吉身邊也給摸了摸毛,道:“姐姐,它有什么名字沒有?”
問起這個,小黛不禁一笑,道:“小姐說了叫做灰太狼。”
眾人的表情都很垮,和小黛當初聽到的時候一模一樣,不過盧象形還是開口問道:“這個······明明是一只兔子為什么叫做狼?”
千秋像是對于所有人的表情都視而不見似的道:“你想啊,一只兔子叫做狼多威風啊。”
盧象形表示對于千秋這樣的解釋還是無法理解,陸軒則是不糾結于名字了,而趙吉瞬間想起千秋當初說的喜歡有血性的,而狼可不是兇狠有血性的動物嗎?
不過說到底,真實的情況只不過是千秋一閃而過的玩笑意味罷了。只是在這個世界上,怕是不會有人能夠理解的吧?這樣想著,一股寂寥之意便冉冉升起,千秋抬手,寬袖在虛空中一掃,像是要將這等情緒掃開似的。
“姐姐能不能讓我玩玩?”陸軒似是對于兔子灰太狼頗為中意。
“你問趙吉啊。”千秋說道,趙吉便一手將兔子灰太狼給了陸軒,陸軒手指頭在灰太狼身上戳啊戳,戳啊戳,千秋笑道:“軒兒你可要小心了,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
盧象形不知怎么的一怔,目光飄向趙吉,想起他之前在棋盤上的手法,不禁將千秋的話理解上了另一側意思。
一年一度寫春聯的時候又到了,幾個人圍在暖閣里頭,將筆墨紙硯都準備妥當了,盧象形率先動筆,陸軒不甘落后,趙吉倒是一直都安安靜靜地坐在一處。
千秋道:“秀才之身,也要露兩手給幾個小的瞧瞧才是。”
趙吉面上一紅,道:“·……我就不用了吧。”他口中雖然這么說著,心中卻是很希望此時能夠上去同兩個男孩子一樣,但是一想自己的身份就又顧忌起來,他厚著臉皮跑來了奉昌城,千秋沒有生氣已經是萬幸了,這會兒一個外人不知身份地上前去就不好了吧?
千秋的目光像是能夠看穿他的心思似的,道:“什么話,讓你去就去吧。”
趙吉身形一頓,盧象形卻是一個跟斗過來,用沾了墨汁的毛筆在趙吉臉上畫了個圈,嘿嘿一笑。
千秋笑罵一聲調皮,盧象形卻是不以為意,對趙吉道:“來吧。”
珍珠公主和盧雨蟬正好進來見著這一幕,盧雨蟬順手撩起一張春聯一看,道:“這張寫得好啊。”
陸軒獻寶似地將自己剛才寫得那一章拿過來給盧雨蟬看,道:“娘你看看我的,你手中的那一張是小叔叔的。”
千秋是直接稱呼盧象形名字的,不過盧象形卻是用了“強硬”的手段直接讓陸軒稱呼他為小叔叔,稱呼盧音稀為小姑姑。
盧雨蟬鼓勵似的摸了摸陸軒的頭,道:“軒兒寫得好。”
說話之間趙吉已經寫了一張,將之想要將之送給千秋,卻是被盧象形一把搶先,道:“哎,這個不錯,就給我了。”
盧音稀趴在地毯上春聯還沒有寫成呢,面上卻是沾染上了墨汁·像是一只大花貓。盧雨蟬苦笑著上前用帕子將她抹干凈,珍珠公主卻是在一邊笑得合不攏嘴。
千秋也起了興致,拿了筆用左手寫了幾張,趙吉在一旁目光灼灼,不管看幾次,都覺得千秋左手寫出來的字體都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盧象形可是一早盯著準備也收了千秋的那一張·然而卻是被趙吉擋了一下,趙吉似是算準了盧象形的心思,壯著膽子同千秋開口道:“小姐···…能不能送給我?”
千秋隨手一塞,就塞在了趙吉手中,趙吉卻是將之視若珍寶一般拿著。盧象形看在眼里,心中卻是多了一層想法。
“店里備貨可是妥當了?”過了一會兒,千秋稍稍離開了玩鬧的中心,同小黛說了一句,小黛道:“小姐放心·莫二掌柜那邊說,雖然因為過年的關系生意好的不得了,不過因為小姐早先時間考慮周到,備貨充足,不需要擔憂。就連上次小姐去看菊花同菊花商販說的那一些原料·也已經給送了曬干的菊花過來,那菊花啊又可以做花茶又能做香料,真是好東西。”
千秋點了點頭表示放心,道:“先前我也不知道城外有那么好的花商,借著趙明初的拿一點關系竟是將價格也壓得這么低了。”
小黛抿唇道:“南北商會的人似是晚了一步呢,聽說還背地里說了小姐幾句。”
千秋嗤笑道:“那算什么,韓英壽還當著我的面罵呢,不過他們罵了也不打緊·我們還是賺我們的·給定慧公主那邊的年禮可是準備好了?”
“已經讓李管家給送過去了,就是孝敬皇后娘娘和東宮的·似是還覺得有些不足。”小黛答道,那是千秋特意關照過得,不過千秋今年還說了給呼延昭儀備一份,小黛對于千秋的話是一五一十地執行,因了蝶衣剛剛遭遇了曹謹的事情,小黛倒是將那些事情都搶著做了,足夠做千秋院子里的管事娘子。
這邊的對話并沒有持續多少時間,千秋被陸展叫到一邊去了,說是喜福樓那邊的紅利,讓千秋過目一下,千秋道陸展不必如此,陸展卻是認真道:“說了讓你接手喜福樓你也沒有個聲響,你娘可是正經地說了要給你做嫁妝的,怎么著你也要看一眼才是。”
千秋道了聲是,便草草看了那喜福樓的賬冊,其實她對于那個也有一個大概的底,就算是千秋不吩咐,呂掌柜每個月都會給送來賬冊讓千秋核對的。
說起嫁妝,千秋想起了南莊那邊,本早早地差了盧乙過去將一直養老的盧管家給接過來住一陣子,怎么著愛沒有過來,一問小黛,小黛愣了愣道:“是我忘記同小姐說了吧,盧管家說就不過來了,他一副老骨頭動來動去的也不利索,念著小姐想著他的這份心意就行了。”
千秋并不認同,道:“總是這麼說,可城外外公的墳卻是按時去的。唉…···我知道他那是推托之詞,不過想來年初一是可以見著的,你讓人給盧管家送一些年貨過去,讓那邊的廚房花一些心思。年紀大的人,說是要多少錢財也沒有什么用,還是多吃一點好吃的,穿一些好穿的來的正經。”
小黛道了一聲省得,便道:“對了,這兩日忙得很,我也忘了同小姐說,瞧著螢衣和大毛的事情,怕是也近了,奴婢前陣子還聽著大毛說要同小姐說這件事情呢,估計因為年里有有些忙而能說,等過了年就差不多了。
千秋目光溫柔,道:“這是喜事,我知道了,等他來同我說了我這就放人。”
小黛一早就考慮過這件事情了,螢衣怕是不能同蝶衣一樣繼續留在府里頭給千秋做貼身的丫鬟的,便早早備下了幾個小丫鬟,不過還都是照顧外間的事情,近身的依舊是螢衣和小黛伺候著。
“小姐······這是光明王府送上來的禮。”正說間,卻是見李元進來,拿了一張禮單。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