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龍年發關心的話語,二鳳只覺得胃里在翻騰,眼睛看向他冷聲問道,“你難道很希望我們有事嗎?”
要是真的關心自己的妻子兒女,一則不會將他們趕出去,二則白天不知道去瞧瞧啊,現在倒知道假惺惺的問著。
這樣的關心,不要也罷,否則會聽著讓人惡心。
“二鳳。”龍年發聲音拔高了幾分:“我是你爹,你這是什么態度?我這是在關心你們。”
“爹?關心?嗬!”二鳳冷笑了幾聲,忍下了刻薄的話,沒有再說話。如果自己太過刻薄,他可能會更討厭娘的吧,在娘的心里,他可是天啊,哎!
龍年發自然聽出了她話間的意思,心里雖惱,但是還回頭向自家院子看了看,然后從籃子里抓了把腌白菜,又拿出兩根黃瓜,遞到二鳳的面前:“帶回去吃吧。”
二鳳看著隱隱帶著怒氣的龍年發,忽然覺得他其實也很可憐,不但不能保護自己的妻子兒女。同時自己又活在其他女人的羽翼之下,看別人的臉色行事過日子,毫無男人的尊嚴,真是可憐可恨又可悲。
這一刻,原主的親情之感讓她的心軟了,聲音低了些擺擺手道:“不用了,放心吧,我們不會餓著的,先走了。”然后便轉身離開了。
龍年發看著二鳳模糊的背影,再低頭看著手里的菜和黃瓜,突然用力的將手里的菜狠狠的砸進了菜籃子里,好像這些菜得罪了他一般。
這些年來他表面的風光換來的代價卻是妻離子散,妻悲兒女痛恨,特別是二鳳那帶著嘲諷和不屑的眼神更是讓他惱怒萬分,仿佛洞穿了他的心里一般。
“大哥,你這是在做啥呢?”楊氏和龍年財兩人扛著鋤頭走了過來問道。
龍年發忙斂了斂心神,抬著看向他們,微笑了笑道:“年財,是你們啊,秧插好啦。”
楊氏說道:“哪有啊,才插了一畝田,還有兩畝田的稻子沒割呢。對了,大哥,嫂子的病好些了沒有?”
“好些了,只是還有些頭疼。你們忙去吧,有什么事也應該讓愛豹他們幫幫忙,我洗菜去。”龍年發提起籃子答道。
“大哥,你去吧,我看看嫂子去。”楊氏說道。
她將手里的東西交給龍年財,然后進了龍年發家的院子,直奔黃氏的臥房。
“什么?你說那個丫頭是故意捉弄我們的?難怪今早那時聽的聲音是賤丫頭的,卻原來是她在作怪呢。”黃氏聽了楊氏將剛才田間二鳳的事情說了一番后,人立馬從床上做了起來,那病情好像也好了五分,咬著牙恨恨道,沒想到自己會栽在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手里。
楊氏忙殷勤的拿了個枕頭墊在黃氏的身后,親熱的說道:“是啊,那個丫頭現在越看越不是個東西,比她娘古怪刻薄多啦,而且也沒大沒小,沒上小下的,都是那汪紅云沒教育好。姐你膽兒也太小啦,隨便受點驚嚇就病了,得讓大哥多做點好吃的給你壯壯膽子。”
黃氏的眼睛里閃過心虛,立馬答道:“哎,我哪是膽小呢,還不是這段時間讓那賤人一家給氣的身體虛了,受不得一點兒驚的。”
“姐,現在好啦,不用再受氣了。”楊氏討好的安慰著,然后又神秘的說道:“姐,我看啊,那月形山肯定是沒有怪物的,要不然,她們一家為何能相安無事呢?”
黃氏的眸子里兇光一閃,臉上的表情惡狠狠的道:“誰說沒有怪物,要不然當年怎來那些骸骨,要不信的話你去住段時間看看?”
楊氏訕訕的笑了:“姐,你身體不舒服,別發這樣大火啊。”
“哎,其實也不能怪我心狠,也實在是沒辦法,虎子馬上要成親了,家里這現有的房子哪夠住啊,我得將那偏房給拆了加蓋兩間屋子。”黃氏又嘆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一副仁慈的模樣說道,只可惜說出來的話前后矛盾,漏洞百出。
楊氏在心里暗暗撇撇嘴,你的心思誰不明白,用得著在我面前這樣裝嘛,擺明不拿我當家里人,哼!
“虎子又走啦?親事已經定妥當啦?”楊氏問道,有些嫉妒。
“當然妥當啦,對方聽說了我們家的情況,巴不得現在就將女兒嫁過來哩。虎子今兒一早就走啦,莊子上正忙著呢。”黃氏臉上的表情有些得意,龍愛虎在黃地主家里幫忙收賬,平日在租戶們面前可是耀武揚威,而且他為人陰沉,一般人看他的臉色根本猜不透他此時的心思。
“忙點好,以后我們可都得指望虎子幫襯著呢,呵呵。”楊氏諂笑著說道。
院子里傳來的龍年發喊龍愛娟的聲音,楊氏對黃氏說道:“姐,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啦。”
黃氏點點頭,楊氏匆匆的走了,她則靠在床頭陷入了沉思中。
二鳳回到家,春生正在院子里忙活著,地上有一些帶剌的荊棘藤,還有一些尖利的木棍。而汪氏挖得那塊地已經整好,只是還沒有將種子撒下去。
“哥,我回來啦,要不要幫忙?”
“來得正好,那扎刺實在是不是好砍,手里被戳了好多刺下,我砍了些尖尖的木棍,想將它們豎在墻上,應該也有些用吧。”
她本來讓春生去砍扎刺就是用一個借口將他支開的,今天想了一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院子周圍挖一圈深深的溝渠,然后在里面種上帶刺的植物,這樣不僅能防野牲口,更能防賊。
“哥,天晚了,你這棍子不一定能在墻頭上釘得下去,不要到時候棍子沒有釘進去,將墻給弄塌了。”二鳳看著手里的棍子說道。
這倒是實話,院墻本就是土夯的,加上時間久了,哪里經得住重力的敲擊。
“那我先將這些刺給放上去吧。”春生站了起來,拿起長棍子挑起荊藤向墻邊走去。
二鳳的眼睛看到對著院子的兩個窗戶,忙對春生說道:“哥,你看咱家的窗戶倒是需要加固一下,現在這個樣子就是一個擺設嘛。”
春生看了看窗戶,點點頭:“等一下,我來拿些木頭過去。”
他將帶刺的荊藤有些費力的挑上了墻頭,然后將砍回來的粗木棍從中間劈開,拿去加固窗戶。二鳳在一旁幫著。
兩人將家里所有的窗戶全部用劈開的木頭片交叉著上下左右固定了,雖然不好看,但很結實牢固,看著心里塌實了許多。
二鳳手拿匕首奸笑著喝道:都站住,現在是打劫粉紅和PK票時間,男左女右,不男不女站中間。想走,沒那樣容易,留下票票再走!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