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春末夏初,枝頭盈綠,雀鳥嘰喳,天藍的更是看不到一絲云,透明地好像一汪清水,洗滌著人們的雙眼。
柳芙坐在園子里頭,身著嫩黃色的掐絲水紋素裙,外罩一件藕荷色繡白玉蘭團花的小坎肩,整個人看起來清清爽爽,卻不失貴氣穩重,像極了那春日里斜斜綻放的嬌嫩花枝,透著一股子鮮嫩水靈。
此時她正含著笑,看著迎面而來的十一位閨秀們。
“看看,我說的沒吧,你們還當是傳聞呢。”為首的正是柳嫻,旁邊還有一個女子,身姿高挑,眼梢上揚,一股風情不自覺的透出了那張粉黛未施的素顏,讓人眼前一亮。
“我看不出柳有不一樣呢?”這個女子好像與柳嫻有些不合,聽了她的話,眼底閃過一抹輕蔑。
“南宮這是不了解這位柳芙。”柳嫻說著,上前渡步而來,全然不顧柳芙坐在她們的面前,竟指著她品頭論足來按理,受皇后冷落大半個月,這位柳應該灰頭土臉晦氣難掩才對。可大家看看,人家渾身上下可都透出一股子鮮亮呢。那意氣風發地呀,我站在這一丈之外都能聞到那股子......對了,那股子騷味兒呢”
柳嫻此話一出,好幾個和她一伙的閨秀都掩口輕笑了起來,一這常挽殿的氣氛顯得尤為尷尬。
“,對不起,奴婢說了不見客......”立在一旁的巧紅和小常貴臉上也滿是焦急的神色,很明顯,兩人一起去檔客來著,卻明顯沒有成功。
柳芙悠閑地拿起旁邊石桌上的茶盞,輕啜了一口,淡淡道我當那樣聒噪,原來是枝頭一窩小家賊搬家呢。罷了,由它鬧上兩天,過幾日應該就清凈了。”
“家賊,芙,你這話是意思?”當著所有人的面,柳嫻不好太明顯,仍舊端了笑意,故意張口問來。
“嫻妹妹不是都懂嗎?連小家賊都不是?”柳芙放下杯盞,雙手交叉搭載膝上,只笑盈盈地看著柳嫻和一眾閨秀們,有意不起身。
之前的那個女子卻張口就“咯咯”笑了起來麻雀搬家,嘰嘰喳喳。柳這比喻還真是貼切的很呢。”
柳嫻杏目圓瞪,看著身后笑得花枝亂顫的南宮珥,這才回頭狠狠地盯著柳芙你說我是麻雀”
“哦,我說聒噪而已,你是呢?”柳芙卻只笑笑,抬眼柔柔地看著柳嫻。
“我是,我是你姑奶奶”柳嫻抑制不住心底的火氣,突然就爆發而出,話一出口,卻才發覺先失了冷靜,丟了臉面,不由得粉拳緊握,臉色由紅轉白了起來。
“哦,原來嫻妹妹想早些出嫁,好聽人稱呼一聲姑奶奶。”柳芙卻只是揚揚眉,隨口笑著打趣兒了一下柳嫻,眼神卻落到了后面的南宮珥身上這位眼生的很,請問稱呼?”
“我姓南宮,單名一個珥字。”南宮珥見柳芙和,停住了笑意,上前幾步來到柳芙的面前柳看起來年紀比我小些,我便稱呼你一聲芙妹妹,可好?”
柳芙這時候終于從石凳上站起來了,施施然走到南宮珥的面前,略頷首算是見了禮稱呼只是外相,比如那小家賊,便是麻雀,隨意稱呼妹妹便好。”
眼見這柳芙和南宮珥竟當著的面寒暄起來,沒兩句話就妹妹的極為親昵,柳嫻還沒來得及消化之前貿然動怒的丟臉,直接上前一步攔在兩人中間:”柳芙,我也不和你客氣了,今日和們前來,是想看望看望你。將來等你飛上枝頭變鳳凰,再趾高氣揚吧,現在,你還沒有囂張的資格。”
說起來,這些閨秀跟了柳嫻,一部分是想看看柳芙到底是樣兒,一部分則是隨大流湊熱鬧,想昨兒個傳聞皇上單獨召見此女,消息是否屬實。
所以眼瞅著柳嫻屢屢挑釁柳芙,大多數人還是選擇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有這南宮珥偏生跳了出來,似乎有意攪局。
“對了,剛才芙妹妹說了個歇后語,是麻雀搬家,嘰嘰喳喳。”南宮珥鳳目流轉,纖指抬起輕輕點了點小巧若玉的下巴,仿佛沒有聽到柳嫻剛剛那一段惡言惡語似的,“咯咯”又連連笑出了聲我卻又想到個應景的,說給妹妹聽。”
對于南宮珥的攪局,柳芙樂得配合,同樣連正眼都沒有瞧柳嫻一下,只對著南宮珥道不如坐下,咱們一邊吃茶,一邊,莫辜負了這初夏的美景。”
“也好,也好。”南宮珥見柳芙這么配合,聲量也愈發大了麻雀這可有趣兒的緊,麻雀落在牌坊上——不大,架子不小;麻雀鼓肚子——好大的氣......這些以前都是聽過就忘了。可今日卻覺得咱們老祖宗形容的真是絕妙呢”
任誰都聽得出,這南宮珥所說的“麻雀”,正是明指一個人在那兒獨自生氣的柳嫻,偏偏形容的有趣,品來又十分妥帖,便紛紛忍不住再次掩口竊笑了起來。只是這次嘲笑的對象,卻是之前趾高氣昂來尋事兒的柳嫻。
雖然柳嫻是尚書千金,門第高貴,背后還有胡皇后撐腰,但閨秀們也不是吃素的,這南宮珥乃大理王的獨生女,這柳芙又得天獨厚,隱隱有素妃和皇帝撐腰。于是之前一邊倒的情形再次上演,剩下的閨秀們都齊齊圍到了樹下,你一言我一語地和兩人說起話來。
被獨自涼在一旁的柳嫻只覺得臉皮上止不住的火辣感覺,那種羞辱感,從出生開始到現在也從未體會過。
但柳嫻畢竟不是普通的千金,她也是個極聰明,懂得進退的。明知這柳芙囂張不了多久,最多再安逸三個月就會被胡皇后親自挑中送去北疆和親,柳嫻只想想了一下那場景,心里頭便平衡了不少。
于是強堆起笑意,只當先前事兒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直接擠進了閨秀們的包圍圈,大喇喇地一屁股坐在了南宮珥和柳芙的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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