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煙柳滿皇都_正文聽潮閣
將柳芙的提議看做一樁沖去戰爭陰影的喜事,姬無殤自然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有皇帝和公主兼夏國太后做主,李墨和真兒的婚禮就定在了第二天,也就是姬無殤班師回朝的前一日在夏城王宮中舉行。
時間雖然倉促,但因為是皇帝賜婚,各項問名納吉之禮倒也周全。雙方父母長輩也分別由姬無殤和柳芙擔任了,比起真正的父母親人,這兩人顯然更有資格。
大清早,天還沒亮柳芙就起了,匆匆用過早膳便來到了真兒待嫁梳妝的閨房。
“真兒,你真美。”
看了真兒化好妝,更好衣,柳芙親手替她蓋上了大紅的喜帕:“等會兒李副都統見了,肯定會喜歡的。”
將喜帕撩開,真兒看了看屋里的其他人:“公主,奴婢有話想單獨對你說,可以嗎?”。
“也好,咱們說說貼心話,正好你要出嫁了,我還舍不得呢。”柳芙打趣兒著,給巧紅使了眼色讓她帶人都退下。
一時間,這屋里便只剩柳芙和真兒了。
“真兒,你就快是副都統夫人了,別自稱奴婢。”柳芙看著她姣好如花的面容,心底頗有些感慨。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就嫁了,到底讓人憐惜。想來李墨也會好好對待自己這個嬌嬌的新娘子吧。
可想起昨天她央求姬無殤賜婚時李墨那平淡中帶著一絲倔強的眼神,柳芙又有些忐忑了。若是自己亂點鴛鴦譜,會不會害了這兩個自己極在乎的人一輩子呢?
但真兒絕對是愿意的,相信有了真兒這樣的繞指柔,李墨再鐵石心腸也不會無動于衷吧
“公主是皇家貴人,奴婢嫁了誰,都得用卑稱的。”真兒紅唇微翹,打斷了柳芙的思緒:“卻是公主執著于這些表象了。”
“你提醒的對”柳芙掩口笑笑:“心里當你是姐妹就行了,咱們不拘那些個。”
“公主,你真好。”真兒說著,竟雙眸浮淚:“好的讓人不得不喜歡。”
“傻丫頭,你這話沒頭沒腦的,叫人好不奇怪呢。”柳芙只當她待嫁心切,冷靜不下來罷了,伸手用絲帕替她輕輕沾了淚:“可別哭花了臉,成了個丑丑的新娘子,惹得夫君不喜歡呢”
本是玩笑話,沒想到真兒卻聽得一愣,隨即淚水更是不斷線地滴落而下。
柳芙見狀,直接上前輕輕攬住了真兒的肩頭,小心安慰著:“是我不該開這樣的玩笑,你今日可是新娘子,就算哭花了臉也一樣最美呢。”
“公主,奴婢害怕”真兒埋頭在柳芙的懷中嚶嚶而泣。
“害怕什么?李墨那樣好的人,他一定會好生待你的。”柳芙拍著真兒的后背,想要她好受些。
“好生待我,卻不喜歡我,公主,我怕這一生錯付了他。”說著,真兒抬起了頭,含淚仰望著柳芙:“難道公主看不出來,他心里掛念的人并非是奴婢,而是”
一下子就伸出手指封住了真兒的嘴,柳芙搖搖頭:“之前,誰都不要緊,之后,李墨心里卻只會有你一個人。因為,你才是他的妻,是陪伴他走過一生的人。而且,真兒,你容貌足夠美,心性足夠好,難道你就那么沒有信心,讓你的丈夫喜歡上你嗎?”。
聽著柳芙的話,一字一句仿佛金石落玉,醍醐灌頂,讓真兒隨之展開了愁眉。
說不出心中的千般思緒萬般感受,真兒只徐徐站起身來,重重地向著柳芙行了一禮:“有公主這番話,奴婢若再不醒過來,那就是不知好歹。公主放心,奴婢一定會好好地待先生,哪怕他一時半刻還不能接受我。”
柳芙伸手替她輕輕擦拭著腮邊淚痕,復又勸道:“世間夫妻大多盲婚啞嫁,真兒,你和李墨相識相知,已是好過其他人千百倍。這樣想,心里就會好受些的。”
“嗯,奴婢明白了”真兒深吸了口氣,這才露出了新娘子該有的笑容
這廂柳芙好不容易規勸了真兒這個新嫁娘,那廂還得更衣去前頭的大殿,畢竟她代表了女方的家長,得在婚禮的儀式中和代表南方家長的姬無殤接受新人叩拜。
將真兒囑咐給巧紅好生看著,柳芙回到了寢殿更衣。
一身櫻桃紅的裹身長裙,仍舊是夏民族的款式,柳芙穿在身上,覺得倒是比那些寬大繁復的中原裙衫方便些,穿久了,也習慣了。只是這樣的服飾極顯腰身,看著鏡中自己盈盈不足一握的楊柳纖腰,柳芙俏臉微微一紅。
自己穿的衣裳,梳的發髻均是已婚婦人的款式,可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卻還是個閨閣少女,真真讓柳芙覺得有些別扭。
但頂著夏國先王未亡人的名頭,倒也能保全自己不備隨意再嫁,柳芙樂得安生。
“公主,吉時已到,請去前殿觀禮。”
正好這時候來了一個婢女,柳芙也不顧的多想,直接去往了婚禮儀式舉行的大殿。
姬無殤今日也穿了一身大紅的袍子,還刮了胡須,顯得很是精神。以往柳芙見他,不是絳紅便是絳紫,如今喜氣的顏色穿在身,倒也掩住了他本性中的三分犀利和冰冷,多了兩分柔和的溫暖的感覺。
兩人一左一右居于上位,下頭的人看過去,倒發覺這兩人是極般配的,均是人間少有的標志人物,男的俊朗,女的俊俏。只可惜,一個是大周朝的皇帝,一個是大夏國的太后,還是和親的公主,怎么也不可能成為一對就是了
沒注意下頭眾人的心思,柳芙遠遠看到李墨和真兒來了,兩人手里牽著一根紅繡球的錦緞帶子,不禁有些感慨:“這兩人總算都有了著落”
“你就不怕亂點了鴛鴦譜?”姬無殤和她坐得近,當然聽見了柳芙的喃喃自語。
“重要的不是以前,而是以后。”柳芙唇角微翹,對答的這句話聽在姬無殤耳里有些不懂。
“想我當初被送來北疆和親,結果誰能預料?”柳芙敘述著,語氣頗有些感慨:“那完顏烈什么樣子我都沒有見到,就成了他的未亡人,成了這夏國的太后。可見,之前什么都不重要,命運已經安排好所有,咱們能做的,只有往前看,好好把之后的日子過舒心才是正理。”
看著柳芙平靜的側顏,姬無殤總覺得她已經不是那年自己印象中倔強的小女孩兒了。她如今的成熟,沉穩,睿智,讓人更加看不透,也更加想要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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