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九章無處不在的胡銓
第二零九章無處不在的胡銓
正考慮著要不要再采取什么過激的手段來逼迫趙茜的時候,秦天德無意中看見趙茜脖子上掛著的半塊玉佩,而玉佩上似乎還刻著什么字。品書網
“這是什么?”
秦天德一把抓過玉佩,正打算仔細觀瞧,哪知道趙茜不知怎的來了勇氣,雙手連摳帶挖,還用上了牙齒,在秦天德的手腕上立下了兩排雋秀的牙印,總算將玉佩奪了回去,猶如什么重要寶貝一般,緊緊護在胸前。
“你敢咬本官?”秦天德勃然大怒,下意識地抬起手,就想打出一記耳光,可是看到身下緊攥著玉佩,傲然不懼的逼視著自己的趙茜,最終沒有落下。
“當真是反了天了,老子今晚要不辦了你,你還以為老子好欺負呢!”
秦天德一下子撲在了趙茜的身上,雙手抓住了她的柔荑分到身旁,眼看就要爆發獸性,卻全然沒有注意到趙茜的眼中已經露出決絕之色,口中似乎動了幾下。
就在趙茜閉上眼睛,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口中的牙齒已經咬到了舌頭,準備咬舌自盡的一剎那,新房的房門突然被人“哐當”一聲撞開了。
“狗官,你又在欺侮民女!”一臉怒色的岳銀瓶三兩步沖到窗前,一把楸住秦天德身上敞開的上衣脖領,用盡力氣向后拽去,好像氣力很大一般,居然將秦天德從床上拽了下去。
“哎呦!”秦天德慘叫一聲,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抱怨道,“大膽,是誰敢如此對待本官。。。啊,瓶兒,是你?你怎么來了?”
“狗官,你做的好事!”岳銀瓶先是轉身將緞被蓋在春光外泄的趙茜身上,然后上前就是一腳將秦天德再度踹翻在地,緊接著抓起秦天德的后脖領,猶如提溜著小雞一般,將秦天德提了出去,只留下床榻上睜著雙眼一臉驚詫的看向二人背影的趙茜。
“瓶兒,你下手也太狠了吧!”二人來到一偏僻處,秦天德揉著身上生疼的地方,嘟囔道,“莫非是你吃醋了?”
“你還好意思說!”岳銀瓶不滿的在秦天德胸口搗了一拳,“做戲至于這么過分么?人家還是一個黃花閨女,你那么做,萬一是你判斷錯了,她將來還如何見人?”
這一切都是秦天德安排的,目的有三個,一是要從趙茜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二是秦天德需要驗證一些自己的猜測,第三則是為了給岳銀瓶順利接近趙茜找個合適的借口。
聽到岳銀瓶的質問,秦天德收起了臉上的嬉笑,一本正經的說道:“瓶兒,我絕對沒有判斷錯,這個名叫趙茜的女子,絕對有問題。”
“有什么問題?你看看你剛才的模樣,就跟采花淫賊一般,而且我沖進屋子里的時候,你還緊抓著人家的手!剛才我躲在屋外都聽清楚了,趙茜的解釋不像是假的,很有可能她根本不是什么人派來的,只不過是心細故國的女子罷了。”
“唉,”秦天德嘆了口氣,“瓶兒,你還是不能完全信任我。那個趙茜滿口的謊言,若是果真如她所說,那我問你,她是如何混入船上的?還有,她說她是普通農家女子,可是我剛才可以抓住她的一只手,她的手光滑細膩,絕對不是農家女子應當有的手。
此外,她特別緊張那塊玉佩,我懷疑那塊玉佩有著什么特別的意義,一會你進去后,除了按照我教你的說法接近她,還要盡可能想辦法弄清楚那塊玉佩上刻著的字,看看上面究竟是什么字。我總覺得這塊玉佩不簡單,說不定搞清此女的來歷,就靠這枚玉佩了。”
對于秦天德的分析,岳銀瓶并不怎么買賬,她思考了片刻,又提出了質疑:“狗官,你說是有人想通過她對你施展美人計,來接近你。可是你也看到了,她臉上那么大一塊紅斑還怎么施展美人計?而且剛才我在外面聽得清楚,她一直再找各種借口來拖延,絕對不是想你猜測的那樣,或許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罷了。”
她何止在拖延,甚至為了不讓我玷污她的身子,都準備咬舌自盡了!
秦天德心里嘀咕了一句,但卻沒有告訴岳銀瓶,他不能讓岳銀瓶知道這件事,否則以岳銀瓶的性格,絕對會對趙茜產生同情,從而心中開始抵觸自己讓她監視趙茜的舉動。
想到這里,秦天德拉住了岳銀瓶的小手,放在自己心口,用一副深情的口吻說道:“瓶兒,你要相信我,我是什么樣的人,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難道你還不清楚么?我不相信世間有這么巧合的事情,這個女子的來歷絕對有問題,難不成你不相信我么?”
岳銀瓶低著頭象征性的掙扎了幾下,最終任由秦天德將自己的手捂在他的胸口,點了點頭:“好吧狗官,我信你,不過你以后不許碰人家,萬一將來查明她所說的屬實,你必須放她離去。”
“我答應你,”秦天德在岳銀瓶的粉頰上輕撫了一下,“你快回去吧,免得回去晚了,會讓她起疑。對了,你要小心一些,此女的心思極深,小心你被她看出破綻。”
看著岳銀瓶一路小跑的返回了新房,秦天德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剛想跟上去聽墻根,卻聽得一旁的暗處傳來了胡銓的聲音:“大人,那名叫做趙茜的女子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我擦,怎么什么地方都少不了你呢!
“胡師爺,這么晚了你不去歇息,跑到這里做什么?”
胡銓邁步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來到秦天德身邊,饒有深意的看著秦天德說道:“大人,昨日胡某碰巧見過那名叫做趙茜的女子一面,感覺她的許多舉動似乎都在刻意隱藏著什么,而你又不肯讓林宇洛將那日事情告知我等,時順更是一直沒有返回縣衙,所以胡某懷疑,此女的來歷恐怕大有講究。”
秦天德沒有接話,只是歪著腦袋似笑非笑的看著胡銓,等待著下文。這么長時間的接觸,他早就對胡銓的脾氣有所了解,似乎胡銓這樣的人,說話總喜歡先說一半,然后觀察一下聽者的反應,然后再說出另一半。
果然,胡銓等了半天,看到秦天德沒有什么反應,又接著說道:“胡某以為,大人如今應當是猜到了什么,不知道胡某說的可對?”
這個胡銓當真是不好應付!秦天德有些頭大。正如胡銓所說,他現在的確是猜到了一些東西,但并不能肯定,甚至說通過今晚的洞房,他只是猜出了一種可能,連一成的把握都沒有。
唉,只希望過幾日,完顏亮到訪淮陰,不會讓這家伙再看出什么來,否則恐怕真的就會有大麻煩了。
心中有些不安,秦天德不愿再與胡銓對視,張著大嘴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有氣無力的說道:“胡師爺,本官累了,回去歇息了。你也早點歇息吧,別去做那種扒墻根偷聽的下作之事,與你的身份不符。”
看到秦天德大搖大擺的向著臥房方向走去,胡銓嘴角抽動了幾下,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神情,卻是直奔新房而去,來到窗外,貓著腰偷聽起來。
且說那岳銀瓶,來到新房門前后,調整了一下情緒,伸手推開了房門,風風火火的走了進去。
趙茜臉上的淚水早已干涸,只是妝扮有些花了。岳銀瓶進來的時候,她已經穿戴好了被秦天德撕扯開的衣裳,正坐在床頭,瞧向房門方向,左手緊攥成拳,右手則抓著一根金釵。
“你這女子,怎的如此不知好歹!你可知道那狗官秦天德是什么人,居然還要嫁給他?事到臨頭才反悔,如果不是我,你此刻恐怕已經被他侮辱了!”
“多謝這位姐姐相救。”看到岳銀瓶來到自己身邊,趙茜連忙起身做了個萬福,緊接著就將目光投向了門口,“他呢?”
“放心好了,他不會再碰你了,不過你以后千萬不要招惹他。你知不知道,他是當今奸相秦檜的侄子,不通文墨,仗著秦檜的庇護,謀得了淮陰知縣之職,更是大膽包天,為了錢銀,連金人都敢襲殺。若是你再招惹他,到時候就算你是皇親國戚,在淮陰這個地方,也只能任由他宰割。”
“你說什么?他是秦檜的侄兒?”趙茜難以置信的看著岳銀瓶,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只是速度太快,以至于岳銀瓶并沒有留意到。
“沒錯,在淮陰無人不知,你若是不信,隨便找個人一問便知了。”岳銀瓶點了點頭,目光轉移到趙茜攥成拳狀的左手之上,“對了,你是什么人,剛剛我聽狗官說,你是想逃回宋境的我大宋子民,你還有什么親戚么?明日我可以勸服狗官,將你送出縣衙,再給你一些銀兩,讓你去投奔親戚。”
趙茜聞言,眼珠轉了一圈,再次詫異的向岳銀瓶,耳朵輕輕的抖動了幾下后,突然松開了右手緊抓的金釵:“多謝姐姐好意,只是小妹如今已經跟官人拜了天地,也只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倒是姐姐是何許人,為何口口聲聲辱罵我家官人為‘狗官’,而官人他卻對姐姐如此畏懼?”
這回岳銀瓶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