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秦家優良血脈
品書網第二四七章秦家優良血脈
后花園內發生的一切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相府,所有下人,包括廚子都聽說了剛才的事情。品書網
秦天德面對秦檜毫無敬意,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而秦檜居然不敢問罪,不但忍了下來,更是責罵了秦熺,打斷了二管家的雙腿,打掉了小廝滿口牙齒,作為賠罪。
這是怎么了?權傾朝野不可一世的秦相爺居然向自己的晚輩賠罪,而且這個晚輩還是憑借著他的照拂,才混上了小小的六品起居郎,難道這真的跟外界傳言的一般,秦天德成為了朝中的新貴,在趙構眼中不弱于秦檜,弄得秦檜都要委曲求全么?
以秦檜的權勢地位,臨安城中太多的官員在留意著相府內發生的一舉一動,這些官員府中的下人都用重金交好了秦檜府中的某個下人,為的就是能夠及時了解秦檜的動態,從而決定該如何巴結。
因此這件事情很快就從相府下人的口中傳了出去,不用一個時辰就幾乎傳遍了臨安城官場,甚至連皇宮內的趙構都知道了此事。
就在臨安城內大小官員口中紛紛議論著趙構對秦天德的圣眷之濃,濃到可以讓六品的秦天德對抗權傾朝野的秦檜時,秦檜府中的書房內,卻全然不是他們想象的那般。
秦天德此刻正老老實實的站在書案之前,拱著手朝向秦檜:“叔父,這幾日侄兒多有得罪,還請叔父大人見諒。”
秦檜始終都做在書案之后,慢條斯理的品著香茗,理都不理會秦天德。
“侄兒實在是為了咱們秦家考慮,不得已才做出了那么多忤逆叔父的舉動,還望叔父諒解侄兒的苦衷,畢竟小侄也是為了咱們秦家的長遠考慮。”
秦天德從一進門就保持著這個姿勢,彎著的腰一直就沒有直起來過:“那日小侄在御書房中,官家忽然說讓小侄凈身入宮,小侄就猜到了官家的真正用意。他想借機將小侄捧起來,然后跟叔父打對臺,在朝堂上分庭抗禮。
所以小侄才會在回府的路上,碰到堂兄后借機打了堂兄,并且將事情鬧大,為的就是讓官家以為,侄兒真的狂妄自大,自以為可以憑借圣眷就跟叔父作對,并且隨后又弄出了那么多事端來得罪叔父。
好在叔父智慧過人,一眼就看明白了官家意圖以及侄兒的打算,沒有追究侄兒的得罪之處,要不然侄兒此刻恐怕已經命喪黃泉了。
侄兒在這兒先為之前的得罪之處向叔父道歉,也感謝叔父大量,放過侄兒好幾馬。”
秦天德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自始自終都是在解釋著自己前些日子得罪秦檜的緣由以及為此而道歉,也不知道說了多久,只感覺口干舌燥。
秦檜終于放下了手中早已冰涼的茶水,淡淡的說道:“秦大人如今圣眷正濃,本相又怎敢輕易怪罪呢?只求秦大人將來高抬貴手,莫要過于為難本相就是了。”
“叔父這是說的哪里話!”秦天德臉色大變,原本布滿額頭的汗水連成了線,順著臉龐滑落下來,“叔父息怒,侄兒絕不敢跟叔父作對。莫道一筆寫不出兩個秦字,就是侄兒能有今日,也全靠叔父提攜。
侄兒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輩,怎敢忘記叔父的大恩大德?侄兒只是看出官家對叔父的忌憚之心,所以將計就計,誤使官家真的以為侄兒狂妄,敢跟叔父作對,從而確保叔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更是為了確保咱們秦家的長盛不衰。
叔父若是懷疑,侄兒大可。。。”
“行了,老夫說笑而已,何須嚇成這幅模樣?”看到秦天德雙腿開始打顫,身上的汗水越來越多,已經浸透了衣衫,秦檜終于擺了擺手,“坐吧,老夫知你忠心,那日看到熺兒被打,身上淤腫但臉上無傷,老夫就明白了你的心意。
秦家能有你這樣的后起之秀,是秦家之福,等到老夫百年之后,有你扶持,秦家也能夠繼續屹立不倒,任何人都不敢小覷。”
秦天德彎著腰倒退道椅子旁邊,欠著身子坐了下來,只覺得腰酸背痛。聽到秦檜如此盛贊自己,也不敢接過話茬,只能訕訕的陪著笑臉,同時用余光打量著書房內的一切,他發現,書房右側還有一個偌大的山水屏風。
秦檜稱贊了秦天德幾句,話鋒一轉:“你近些日子所做的一切老夫都能明白,不過有些事情卻有些費解。”
秦天德慌忙起身,恭恭敬敬的說道:“叔父有話盡管發問,侄兒定當知無不言。”
“那日老夫參劾趙鼎,退朝后官家為何將你單獨喚至御書房,他跟你說了什么?”
秦天德來此之前,心中早做了準備,聽到秦檜問及此事,趕忙回答道:“叔父有所不知,當日小侄跟叔父一同參劾老匹夫,官家懷疑小侄跟叔父同氣連枝,所以特地將小侄喚至御書房,詢問小侄參劾那老匹夫的因緣。”
“哦,老夫也想知道你為何參劾老。。。趙鼎的。”
提到趙鼎,秦天德的臉上就露出了仇恨之色:“回叔父的話,想當初侄兒金殿提名之時,那老匹夫就百般阻撓,侄兒本就對他恨之入骨。當日他又六參小侄,小侄若是不讓他知道厲害,以后豈不是要死在他的手中?”
秦天德的這個說法秦檜算是能夠接受,他點了點頭,又問道:“那為何不奏請官家將其斬首又或者發配到荒蕪之地,反而發配置淮陰編管呢?”
“嘿嘿,這就是叔父有所不知了。”秦天德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在小侄看來,不論是殺了那老匹夫還是發配到荒蕪之地吃苦受罪,都太便宜他了。
不敢欺瞞叔父,淮陰乃是小侄的地盤,小侄早已打好了招呼,那邊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只等老匹夫到達,看不把他整下幾層皮來!
在淮陰,侄兒想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豈不快哉?”
秦天德說的咬牙切齒,不過秦檜似乎并不關注。等到秦天德話音落下,秦檜再次問道:“胡銓此人老夫了解,何況淮陰縣令乃是陸宰之子陸游,他二人會任由你折磨趙鼎么?”
秦檜問出的這個問題就是秦天德之前心中顧慮的最關鍵問題,好在他已經讓岳霖帶信前往,眼下自然早有應對之策:“叔父放心,淮陰主簿秦二原本是侄兒府中的下人,侄兒將其留在淮陰就是為了監視胡銓。若不是淮陰有不少生意需要胡銓幫忙,侄兒早就將他趕回楚州了。
侄兒已經知會了秦二,讓他好生收拾趙鼎,而且侄兒的親衛大多也都留給了秦二,別說陸游和胡銓阻撓,就算再加上一個岳雷,也休想阻攔秦二拾掇趙鼎那老匹夫!”
對于這一點,他不怕秦檜懷疑。岳霖帶去的信中,有一封是交給秦二的,囑咐秦二再給秦檜的,密報中,將自己囑咐其折磨趙鼎一事附上,所以他才會讓岳霖提前了好幾天上路,估計秦檜這幾日就能直到,所不定已經知道了。
秦檜果然沒有再追問這個問題,而是繼續問道:“昨日官家將你招入宮中所為何事?”
“咳咳。”說了這么半天,秦天德的嗓子早就承受不了了,他咳湊了兩聲,將手中的折扇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端起了茶杯,一口飲完了杯中已經涼透的茶水,“叔父恕罪,小侄實在是太渴了。昨日入宮,主要是給官家交錢銀。”
“交錢銀?這是怎么回事兒?”秦檜聽得有些糊涂。
“是這樣的。。。”秦天德將自己像趙構提議,貶斥了趙鼎之后必定會有不少官員來巴結自己,自己就可以借此聚斂一批賀銀,并且交給趙構。
接著不等秦檜問起,他又將總共收到三十萬兩銀錢,自己全部上繳,趙構又賞賜了自己五萬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秦檜。
“你倒是聰明的緊。”秦檜頜下的胡須輕抖了兩下,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不過老夫還有一個問題不解。當日你在錢塘時,任誰都知道你是一個不學無術胸無點墨的紈绔子,遇事也只知道用拳頭解決,怎么如今變得心思聰穎起來,甚至連為官之道都這么清楚?”
秦檜話一出口,凜冽的目光就緊盯著秦天德,仿佛要從他臉上的表情來判斷自己對秦天德的猜測,以及秦天德將要出口的答復是真是假。
秦天德倒是沒什么驚慌,只是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后腦勺,然后才回答道:“這個,侄兒其實也不明白,侄兒實際上到了今日也還是想叔父所說的那樣,遇事總是習慣用拳頭來解決。
至于叔父所說的,侄兒懂得為官之道,侄兒猜想可能是因為侄兒的血脈中繼承了咱們秦家的優良傳統,無師自通,一入官場就明白該如何行事了。”
面對秦天德如此解釋,秦檜收回了凜冽的目光,不置可否,左手手指輕敲了桌案兩下后,問道:“你可知老夫今日找你來所為何事?”
聽到秦檜說道正題,秦天德連忙起身,向前走了兩步:“不知叔父有何事要教誨侄兒,侄兒洗耳恭聽。”
對于秦天德口中經常冒出一些生搬硬套的詞,以及那狗屁不通的語句,秦檜已經自動忽略了:“老夫聽說,中秋之后,官家就要選定太子人選,老夫只有一個要求,此事你要參與進去,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