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洞房
“唔……唔……”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妙如掙扎著,企圖離開他的懷抱。
可對方偏偏把她的纖腰,箍得更緊了。掙脫不果,只得由他去了。
他身上有著好聞的酒香,和馬革的味道。堅實的臂膀、寬闊的胸膛,被他這般擁在懷里,此刻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心。
像一只單足行立的鳥,為了不被風浪卷走,不停在空中飛翔,一刻也得不到停留。直到此刻,她才感到有了避風的港灣。
感到女子的雙手,不由得攀上自己的肩頭。羅擎云仿佛得到鼓舞,一把抱起她,順利要往床上倒去。
可就在此時,一個煞風景的聲音陡然響起。讓兩人之間的快燃燒起來曖昧,瞬間從沸點降至冰點。
“咕咕……”
羅擎云一怔,望著她愣神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也有餓的時候?早晨上花轎,到現在沒吃過東西吧?!”
臉上浮現訕訕之色,妙如承認道:“可不是!餓壞了。剛才出去被人勸酒,你也沒吃多少吧?!要不,咱們一起先填點東西?!”她若有所指地望了望旁邊的酒菜。
“夫人言之有理!請!”說著,他把妙如拉著坐了下來。
紅燭搖曳,佳人如玉。
此刻覺得自己很圓滿,羅擎云眉梢間,掩飾不住的喜意快溢了出來。
妙如覺得這場景,怎地此般眼熟?
愣神半晌,她突然醒悟,這多像前世情人間燭光晚餐啊,心里頓時涌起了幾分柔軟的感覺。
燭光朦朧。羅擎云體貼地為她舀湯夾菜,道:“嘗嘗這個。西湖的莼菜羹,鮮嫩無比,是特意請杭州來的廚子做的。你餓了一天,先暖暖胃。”
妙如點了點頭,聽話地各樣都吃了一點。也不敢多吃,擔心晚上積食。沒過一會兒,就放下了銀筷。
“飽了嗎?”
“飽了!”
他站起身來,打開房門朝外招呼一聲,叫來在守在門口的丫鬟。進屋來收拾桌上的殘羹。那人在收拾時,羅擎云一直黑影中,偷偷盯著妙如猛瞧。
后者雖沒抬頭回望過去,卻也能感到他灼灼的目光。即便是再淡定的人。也扛不住這樣飽含深情的注視。
妙如的臉倏地一下子紅了。雙手來回在暗中絞著嫁衣一角。只盼那丫鬟收拾妥當后,早點退出去。這樣裝木頭立在那兒,實在難受之極。
這家伙。該不會是溫飽思淫欲吧?!
等房中沒外人了,妙如終于可以松懈了。一日下來,從天還沒亮就開始梳妝打扮,在娘家陪著送嫁的姐妹,說體已的話。行完大禮送入洞房后,又得應酬羅府的一幫親眷。著實累人。此時,她只感到渾身酸痛……
看到她怏怏的表情。羅擎云出聲詢道:“娘子累了嗎?咱們早些歇息吧!”
妙如剛要點頭,突然想起什么,答道:“還不忙!我睡前習慣沐浴先解解乏。”
新郎官了然一笑,走過來拉住她:“咱們一起洗吧!反正我也有這習慣。”
妙如連連后退,擺手道:“還是夫君先請……”
羅擎云也不強求,大踏步的拐進了隔壁的凈房。
待他出來時,妙如早已招來貼身丫鬟,把身上的喜服換成了便服。釵環早摘除干凈了,坐在床邊靜靜等她。若是此時細心觀察,就會發現她的小腿正在打顫。
羅擎云跨步上前,一下坐在床沿上。作勢就要扳過女子。
誰知妙如先是一驚,然后站起身來:“你先歇著,我也去洗洗……”說著,她像水蛇一樣,從他懷中溜過。在門口叫進丫鬟,入了凈房。
留下哭笑不得的少年將軍,愣在當場。若說此時,還不明白新婚妻子,在逃避什么的話,這二十幾年他算是白活了。
羅擎云心底暗暗提醒自己,到時切不可操之過急。
當妙如重新回到新房時,一股馨香迎面撲來,他好奇地抬起頭:“哪里來的花香?怪好聞的!”
見對方神色平靜,剛做了心理建設的妙如,心里稍微安定,回道:“哪是什么花香,是母后賜的沐浴用的香胰子。”
“是嗎?坐過來,我還得再聞聞。”羅擎云拍了拍床沿。
深吸一口氣,妙如戰戰兢兢地蹭了過去。
她剛一坐到床榻邊,羅擎云就抬起左手,把她頭上的玉簪,倏地撥了下來。
三千青絲,如絲綢般,瞬間就充盈滿他的指間,像瀑布一般順滑柔逸。
這個變故讓少女有些猝不及防,正要出聲質問。羅擎云貼在她的耳邊,輕聲告訴她:“噓……外邊墻腳下,有聽房的。”
妙如神情一凜,暗叫了聲糟糕!怎地把鬧洞房的傳統給忘了?!
見她會過意來,男子把人輕輕一帶,就抱到了床榻內了。然后,伸出右手在旁邊一撥,床頭的紅綃喜帳悉索落下,里面頓時昏暗下來。
等他僅余一只手時,妙如像一只脫兔,乘機掙開了他的掌控,自個兒滾到底邊去了。
羅擎云進帳時,頓時傻了眼。忙挪到妻子的背后,在耳邊輕聲抱怨道:“還沒聞出是什么花香呢!你怎么就躲了?”
說著,他從背后湊近她小巧的耳垂,作勢嗅了起來。
只覺癢癢的,妙如忙轉過身來,抗議道:“還能是什么花香,茉莉花香唄!”
得到她的回應,羅擎云心中暗喜,又朝下面的肌膚一路探了去:“是嗎?我再聞聞……”
順勢就剝開她的中衣,露出如春雪般的香肩,接著就是她的抹胸。
妙如萬分緊張,只得沒話找話,混過這尷尬的場景:“哪個聽說……進門時,你被明儼他們為難了?”
羅擎云手上一頓。訕然地答道:“哪戶娶媳婦不經過這一遭的?幸好我早有準備。”
果然是這樣!
妙如心里不覺有些好笑,問道:“真是放水了?該多攔一會兒的。”聲音有戲謔的輕快。
見到她臉上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表情。羅擎云做勢上前一撲,噙住她的嫣紅如初蕊的小嘴,狠狠地親了一下,嘴里還抱怨道:“小沒良心的,為了娶你,為夫不知花了多少心思,還讓你兄弟刁難我。該罰!”
說著,他佯裝怒氣上升,一把撕過少女身上僅剩的衣料。
“嘣——”房里傳來繩帶斷裂的聲音。妙如身上已經再無寸縷。全身像新生嬰兒般,赫然敞露在男子眼前。
羅擎云迫不及待地去身上的睡袍,手腳并用地把心愛之人擁進懷里,對著菱花般的小嘴。順勢親了上去。
被他這樣又吸又吮。舌頭還躥進與她的百般糾纏。妙如嚶嚀一下,呻吟聲飄出。渾身酥軟起來。
仿佛得到鼓勵一般,羅擎云騰出另外一只手。在她身上撫摸搓揉起來。
紅色暗光中,高低起伏的曲線、白玉凝脂般的皮膚,還有水霧迷茫的眼神,男子只覺熱血賁張,頓感口干舌燥。
手下的肌膚不可思議的柔嫩細滑,像他小時候。在外婆家吃的水晶糕一般。
羅擎云眸子越發深沉,里面有火焰在跳躍。他的呼吸。瞬間變得短而急促,鼻息間的熱氣,隨著他向下挪移的親吻,噴在女子袒露在空氣的雪肌上。讓她陡然起了一陣戰栗。
從閉氣的危險中剛解脫出來,妙如深吸了一口。還沒等她放松下來,腰間和腹部的觸感,讓她覺得,自己像被猛獸潛伏已久的獵物。
于是,她只好一動不動,怕稍有動彈,就被嗜血的對方拆骨入腹,渾身繃得緊緊的。
見到妙如這副樣子,羅擎云輕笑一聲,暫時放開了她。
“大舅兄還好,就是你那明信堂兄,焉壞焉壞的!盡出些生僻的絕對。幸虧把廷表弟帶去了,不然要出大糗了。”
他的語氣里有抱怨,更有順利過關的竊喜。
見他不再纏著自己了,妙如放松下來,扯過床上的錦被,把自己埋了進去。然后,轉過頭嗔道:“誰讓你是個殺人如麻的大老粗,咱們鐘家五代都出進士,自是瞧不上兵大哥。”
羅擎云不以為忤,湊到她嘴邊,在腮邊偷了一記香,調笑道:“我這樣的魯男子,你又怎地瞧上了?”
“誰說我瞧上了?這不是沒辦法嗎?被人救了!唉,一落水成千古恨。”順著他的語調,妙如也耍起花槍來。言畢,還故意長嘆了口氣。
此話一出,激得羅擎云一躍而起,把她從被子里挖了出來。撐起她的身子,半跪在床上:“你可是后悔嫁了我?”
他的眸子深處藏著擔憂,臉色似乎有些陰沉。
妙如心里也急了,以為觸了他的逆鱗,忙撫慰道:“我比較相信天意!以前妙兒就說過,讓我嫁人只有一個理由!若是換了個人,即便是失了名節,也是不會……”
羅擎云心里掠起一陣狂喜。
那就是說,他得到了對方的信任。是對方口中,值得嫁的人啦?!
他有些不確定,牽起她的小手,貼在裸露的胸膛上,再次確認道:“你愿意把自己一顆真心,永遠寄放在我這兒嗎?”
妙如點了點頭,加了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羅擎云重復了一遍,目光堅定,仿佛向天地起誓般,聲音里有著讓人肅然起敬的鄭重。
“不過……”妙如很煞風景地來了個轉折。
羅擎云的心馬上又揪了起來,追問道:“不過什么?”
“妙兒憧憬的一心人,包括心和身……”掃了一眼他早已起了變化的下身,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羅擎云當即明白過來,一把拉過少女,點了點她的翹鼻,埋怨道:“想不到我千方百計,娶進的一位小妒婦,這若是傳揚出去……”
“可以退貨的……”妙如不失時機地加了一句。
“你休想!”羅擎云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說道:“就這般信不過你的夫君?”
“這不是信不信得過的問題,將心比心,你反過來想想,若我嫁給你后,心里還惦記著別人……”
這句話恰巧點中了男子的死穴。
本來他是不怕跟任何人比較的,尤其是將門中人。只是汪峭旭不同,不說從小跟她有青梅竹馬的情份。光憑對方的才華,得到過岳父的肯定,就足以讓他心生妒忌了。畢竟,鐘家是累世書香,他們可能更愿意找,像許公子那樣的讀書人當女婿。
一想到她若想著別的男人,他心里就像長了株毒草,窒息、痛苦就迅速漫延至全身。
“我答應你!從此心里只裝著你一人,也不會碰另外女人一根手指頭!”羅擎云鄭重承諾道。
妙如點了點頭,姑且收下他這份誓言。臉上神色一松,她旋即又想那話有漏洞。斜睨了對方一眼,笑靨如花地打趣道:“這誓言肯定會被破。”
羅擎云剛要表決心,就見妙如作了個抱娃的姿勢,瞬間石化。
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喜悅,一把少女推倒,埋頭在她胸前吸吮起來。嘴里還念念有詞:“咱們得努把力,讓那女人早點出來……”
妙如渾身戰栗不已,緊接著,下腹間感觸到一根硬物,倒吸一口涼氣。男子感到她又緊繃起來了,用滾燙的手掌,輕輕地在她身上四處點火……
意亂神迷間,少女只覺下身像被人鋸開了那樣疼痛。后面的動作更像是,有薄鋼片在心上來回拉鋸一般。
原來,這就是最甜蜜,最疼痛的折磨。
她疼暈過去前,腦中閃現的最后念頭就是這個。
悠悠轉醒過來時,妙如看見,她的夫婿羅擎云,像做錯事的孩子,雙膝跪在她的身旁,帳子里飄散著一股濃郁的藥味。
她倏地清醒過來,急切地問道:“難道有人來過?”
臉上漲成茄紫色,羅擎云搖了搖頭,安慰她道:“你放心,沒人來過!”
妙如臉色很不好看,蹙起眉頭望了他一眼,問道:“你……哪個……以前屋里沒人伺候嗎?不對,動作倒挺輕車熟路的嘛……”
一聽她這話,今晚新登科的男子,馬上像得了赦令般,一把抱她入懷,解釋道:“嬤嬤前天晚上教過,只是不知你會這般痛……明明看到他們挺快活的……”
“哪個他們?”妙如心中駭然。
羅擎云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見妻子臉上的懷疑之色不減,只得主動交待道:“就是……那年被你救起之前,我被人追殺……”
妙如當即就恍然大悟。
可不是?!那次他就是從花街柳巷躥了出來,撞到她們馬車前頭的,好像還有人跟她提過,是“仙人跳”被人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