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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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院里的羅擎云,臉上的表情有如寒冬臘月的湖面,又硬又冷,看著都快成面癱了。
見他這副架式,妙如“咯噔”了一下,心里暗叫不好,敢情是沒得到好消息。
果然,羅擎云下面的話,讓她的猜測得到證實。
“裴神醫的消息有了,昨天剛剛仙逝。”羅擎云一臉愁容地說道。
妙如驚得站起身來,一把抓住他的手掌,急切地問道此話可當真?”
“決無虛言”羅擎云神情倦怠,“說是他老人家年紀大了,從京城后,就開始臥床不起。賀太醫趕到時,已經油盡燈枯,回天無力了。當晚就溘然長逝了。”
想起十多年前,初見老太醫時的情景,妙如神情有些恍惚。
見她露戚容,羅擎云在一旁安慰道裴老一生懸殼濟世,積下深厚福澤,才活得九十有三的高壽,你不必為他太過傷心了。自個的身子。”
妙如點了點頭,直愣愣地坐回椅子上,沉默了半盞茶的功夫,她抬頭又問道裴太醫有無留下遺言,喘癥和中風,可否用梅花針治好?”
聽她提及這個,羅擎云更覺郁悶了:爹爹能不能醫好,要另行再商議。最關鍵的是,裴太醫這人不在了,大皇子的病情……去跟陛下交差呢?這才是如今最讓他頭疼的事。
“梅花針確實有這些功效,也找到了裴氏中梅花針的傳人。只是他的技術不深,沒裴太醫游刃有余。治好沒問題,只怕要等到五年十年后,才能達到最好效果。爹爹和大皇子恐怕都沒那去耗著……現在的水平,并不是很有把柄。”接著,他把裴氏這神醫世家的背景,簡單地跟妻子介紹了一遍。
裴太醫少年成名,弱冠時就進了太醫院。曾在京里收過一名弟子。后來,靖王之亂時卷了進去,被斬了首級。裴太醫心中有愧,先帝登基時,辭了太醫院醫正一職,懇求告老回鄉。這些年來,他在江南一帶,經常被人找去救命。上次從京里返回時,就感到身子有些不適,這才從族中挑了兩名根骨不的子弟,收他們為徒弟,調教過一兩年。
“裴太醫的醫術這么好,沒有親生嗎?”無錯不跳字。妙如搖頭替他婉惜,問起裴太醫的親人。
“聽說,他以前倒是有一兒一女,在十多歲時,遭遇變故身亡了。女兒嫁給松江一帶的大門人家,沒有繼承他的衣缽。”羅擎云將他所知的,全部和盤托出。
原來如此
妙如想起之前在船上,跟裴老聊起醫術。當時他見一年輕姑娘對醫術感興趣,還談得頭頭是道,十分欣賞。敢情是他衣缽繼承人,能中有憾啊?
“那現在該辦?公公的病情,他們弟子是否有能力醫治?”妙如最擔憂的是這問題。
“試試看吧?無不少字找到方法總歸是好的。”羅擎云握緊她的手掌。
接下來的幾天,羅擎云把父親送往了吳江,也就是裴太醫的家鄉,去向他弟子求醫問診。作為只能拖后腿的婦孺,妙如和兩孩子無可爭辯地被他留在羅家老宅。
日子漸漸變冷,轉眼間就到了十月。留守在羅家老宅里,妙如一邊帶孩子,一邊等著羅擎云的歸來。
到十月底的時候,羅擎云突然派人回蘇州,說他已安排父親留在裴家治病,那里有人能替中風病人慢慢康復。來人還告訴世子,鎮國公的癱瘓有望治好。
羅擎云派往蘇州送禮的人,將她和孩子護送回了淮安,正好讓她趕上了明儼年底的婚宴。
華亭街的鐘府,門前車水馬龍。
這幾年,鐘澄致力于辦學,在江南漸漸積攢了一些口碑。他的嫡長子娶妻,親自前往來道賀的自然不在少數。
一進到后院,妙如就看見婉致表妹、還有舅母杜氏,陪著二伯母在廳堂里。待人稟報她來了后,鐘謝氏欣喜地抬起頭來,一眼瞄見了抱在乳母懷里的兩娃娃。
眾人也不由得站了起來。
舅母杜氏還是滿月時,看見過那兩位小家伙,鐘謝氏也有近半年沒見過他們了。兩位一人接過一個,開始逗弄這剛學會喊人的弟。
現在,彤兒能多說幾個字了,整日活躍起來,話比以前多了。而毅兒剛學會開口,常常跟在他后面,鸚鵡學舌。孩子是最容易給長輩帶來歡樂和笑聲的,不一會兒,堂廳上一片歡聲笑語。
末了,找了個沒人注意的時候,鐘謝氏向妙如問起羅擎云,他沒跟你一起?”
妙如替他解釋道說是要護送裴太醫的傳人回京,趕不及這邊的喜宴了。”
鐘謝氏頗為吃驚,問道裴太醫沒找著?”
“找是找著了,只可惜還是晚遲了一步,他老人家沒多久就仙逝了。”
鐘謝氏擺了擺頭,替他們連連惋惜你公公的運道這般不好?希望這弟子能有裴太醫的一半本事,救回大皇子,不然……”她不由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聽出她話中有未盡之言,妙如連忙追問道不然樣?”
鐘謝氏湊近妙如耳邊,用蚊蚋般的聲音說道……你們走后沒多久,祥嬪娘娘就生了,你猜著,竟然是死嬰,還是個男孩……聽說,陛下已派人四處秘密捉拿海太醫了……”
“是他動的手嗎?”無錯不跳字。妙如一臉意外。
“說不好,不過聽說,在韓國公大發雷霆后,他以非常迅捷的速度,遞了辭呈,然后就出了京城,不知所蹤,連錦衣衛的明查暗訪,半年了,仍沒半點音訊。”
妙如蹙起眉頭,沉吟道難道他……不可能啊,他應該沒那么大膽子”
她在懷疑,鐘謝氏接著道幸虧你們早早離了京,現在宮里頭人心惶惶,尤其是關睢宮。不知怎地,岳貴妃失寵于陛下了。你們羅家現在更打眼……”
妙如不由擔心起來那此番夫君進京,恐怕兇多吉少。”
掃了一眼屋內,鐘謝氏遲疑道應該不至于?畢竟那位春秋鼎盛。何必要這么著急呢?”
妙如沉默下來,心想,或許是多慮了。
接下來的幾天,府里賓客盈門。雖然不是鐘家頭次辦喜事。可作五房的嫡長子娶,明儼又有鼎甲的光環在身,鐘澄的門生同窗故吏中,來的人不在少數。當然女眷紛紛上門道賀,把宋氏和妙如,給忙壞了。
聽說蘭蕙郡主回鄉了,以前請她作過畫的人家,也想借喝喜酒之機,跟妙如套近乎。
一多,八卦流言就傳得特別快。
幾天下來,新娘子的家世背景,搭上線的,還有蘭蕙郡主生下的一對雙生子,以及鐘家五房,要過繼給素安居士的消息,就傳了出來。
鐘氏家族的族長,之所以極力主張,將五房幼子過繼給三房二爺的名下,其用心可謂良苦。
如今五房如日中天,有鮮花著錦之勢。
而全府上下,只有鐘謝氏跟妙如兄妹走得近。鐘謝氏沒留子嗣就守了寡,先不提世家謝氏一族斷了姻親關系后的損失。就算是嫡支只怕也會跟五房慢慢疏遠。老族長跟族中長老們和計后,正式跟鐘澄提出,將明伊過繼的事。想起之前宋氏的蹦噠,鐘澄心有余悸,當下就應他的提議。
這事本來沒,大部分族人都樂見其成。可鐘謝氏的親妯娌——三房六太太寧氏心里對此事,十分不舒服。
第二日,鐘家五房的新,妙如的新嫂子余氏來敬茶認親。當走到三房六太太眼前時,寧氏接過茶盞啜了幾句。寧氏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侄真是個有福氣的,一進門上面沒有婆母要伺候,過不了多久,連將來的妯娌都會無緣無故地爭妙作,將來五房的家,也特別好當了。還少了個分家產的……”
余氏新臉皮薄,雖然初來乍到,聽不太懂寧氏話中的意思。先是一愣,然后看到其他長輩和妯娌臉上的表情,也不是好話,她上前施了一禮,恭敬地致謝道您客氣了,侄媳初為鐘家婦,今后需要幫襯的地方,還有很多呢還請六伯母不吝指教。”
旁側其他幾房的太太奶奶聽了,暗暗點頭贊許。
被這樣不硬不軟地回擊,寧氏心里早已氣岔了,不甘心又無可奈何。她曾大費周折,打聽到一些情報,結果被這闖入者打斷了。
妙如見狀,想起多年前的往事,下決心刺一下眼前這位。于是,她說道六嬸嬸還是那么風趣和熱心,最喜歡操心人家過繼的事了。”
這話一出,寧氏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當年她跟楊氏合謀,想將這瘦弱的小姑娘,以過繼的名議,跟謝氏送作堆。不僅功敗垂成,還被楊氏擺了一道,偷雞不成反饋了一把米。
這件事是寧氏此生之恥,曾希望永遠不會有人于提及。現在聽妙如點出來,不由一驚。
這丫頭果然還是一副綿里藏針的性子,難怪楊氏敗在她手里。若是換了一人,她肯定以長輩身份教訓一番。只是對方如今的身份,一是郡主。二是鎮國公世子,讓她動彈不得半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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