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遲慕

第三百八十六章 責妻

第三百八十六章責妻

妙如#到達京城時,已是桂花飄香的季節。////

比不得南邊潤澤的氣候,北方的秋天自有一股凜冽之氣。

當她從馬車跳下來的時候,羅府門口空無一人,顯得有幾分蕭瑟。跟往日門庭若市的國公府門前大不相同。她遲疑片刻,心里正在琢磨,府中是何等情況。

此時,一陣狂風橫掃過來,把她的裙擺和披風,吹得嘭嘭作響,讓人不由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意。

一行人進了大門,他們剛要踏進垂花門時,羅逸芷得到消息,從里面迎了出來。

看到她臉上并無郁色,從門口一路走來,也沒看見御林軍的影子,妙如#心里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見到久未見面的嫂子,羅逸芷喜不自禁,只見她快步奔上前去。走到妙如#跟前,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關切地問道:“嫂嫂怎么趕來了?哥哥不是說,您呆在南邊好好的嗎?”

小姑娘一邊說跟對方親熱地寒暄著,一面朝妙如a身后望去,想找那兩小不點兒的影子:“彤兒和毅兒怎么沒跟來?”

“他們太小,經不起這般來回折騰,留他們在淮安了。”妙如a解釋道,然后她焦急地往內院走去。

“你四哥可在家里?”妙如a臉上不掩惶急之色。

“他大前天就進宮了,這兩天都未曾回來過。”羅逸芷臉頰上倒沒有異狀,語調里是一副閑話家常的平靜。

妙如a心里稍稍安寧下來,嘴角翹起笑容,打量了她一番,贊道:“聽說家有事,我就急忙趕來了。走,咱們進里面去。”

聞言,羅逸芷上前挽住她的手臂,姑嫂倆相攜就要進去。

妙如#邊走邊環顧四周·并未發現府里的異狀,不禁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了口:“怎么,沒人守著咱們羅府嗎?你哥哥洗清嫌疑了?”

羅逸芷聽了,臉上總算有了一些異樣情緒。只見她嘟囔著嘴巴′憤然道:“全是那些酸儒假道,吃飽飯沒事干到處咬人。現在又說冤枉哥哥了,加官進封要補償他。誰稀罕啊!”

妙如#先是一怔,隨后醒悟過來,抓著她的手急切地問道:“怎么回事?你說給我聽聽。”

于是,羅逸芷把這一年來,她從三叔三嬸·還有擷玉書院同窗那些聽來的,朝堂關于羅家的爭論,一五一十地倒了出來。[].

“有人說,若不是四哥在西北,對韃子有震懾作用。說不定此時沒那么容易脫身。”她聲音里有幾分顫抖。想來前段時間,羅家的遭遇嚇到她了。

妙如#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撫道:“沒有的事,清者自清。沒做過的事·哪能無中生有的?你不必讓那些謠言亂了心智。”

“后來,聽說查到刺殺陛下的,是西南的一伙刺客。哥哥解除禁錮后·前兩日又被陛下召進宮里,說是去商量重大事情去了。前天昨天一日都沒有回來。”羅逸芷的語氣里,隱隱有幾句擔憂。

聽了前半句,妙-如本來松了一口氣,可是又聽說羅擎云進宮,且兩天未歸,她的眉頭又蹙起來,遂問道:“是誰帶他進宮的?”

羅逸芷起先是一臉懵懂,想了一會兒,隨后回答道:“是薛家少將軍親自來請的。本來·府里的御林軍撤走,哥哥進宮請完安后,已經收拾好行李,準備明天就回南邊的。誰知到現在他還沒回來。”

妙如#聽聞后,心里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回到蒼筠院·她泡了個熱水澡,收拾打扮一番,已是下午的申時。

她召來府里的大管家—路總管。讓他打發人先到宮門口,探探羅擎云的消息,又派留守京城的煙羅,趕到雨籠胡同,讓她在郡主府里等著明儼,讓他一下朝就趕到鎮國公府來。

煙羅聽聞后,連忙解釋道:“郡主,大少爺已經不在那兒住了。回京后不久,他在甜水井胡同,購置了一處宅子,跟大少奶奶搬到那兒去住了。”

這消息讓妙-如有些意外,她收斂起笑容,問道:“這是為何,是有誰說什么了嗎?”

煙羅搖了搖頭,解釋道:“三月的時候,京里突然出來流言,說郡主您已經嫁人,雨籠胡同的宅子自當收回。斷沒有讓您娘家人占為已用的道理,這不合規矩。大少爺一氣之下,就帶著大少奶奶,暫時搬到余家陪嫁的宅子里住著了。后來,大少爺又在甜水井單獨置了一處三進的小宅子。三夫人還帶著奴婢,到門去道過賀。”

妙如#冷笑一聲,羅府前腳剛被圣上防范,后腳就有奉高踩低的阿諛之徒,前來興風作浪。還未出最后結果呢!

“那二伯母呢?她有沒有什么事?!”她提起了鐘謝氏。

“二太太到是沒什么人出來指責,畢竟,她張羅擷玉書院的事,朝廷本就該給她配備住處的。”

妙如a點了點頭,又吩咐道:“你先到辭水井去一趟,若哥哥沒在家里,就到宮門口去等他,務必要將他立刻請來。

煙羅得令而去。到傍晚時分,明儼沒有等來,反倒是先來了新嫂嫂余氏。原來,她聽聞妙-如回京了,立刻登門造訪了。

自淮安一別后,兩人有大半年沒見面了。明儼的假期的時間短,還沒在家中過正月十五,新婚的兩口子動身就往京城趕了。自從將明伊過繼給三房后,五房的宋姨娘的氣也消了,明就留在了淮安,進了父親開的鹿鳴學館就讀。并沒跟著長兄長嫂,一同再回京里來。

姑嫂倆少不得聊起鐘家的往事。

“公公壽辰咱們也沒法趕回去,真是不孝······”余氏有些愧疚的自責道。

“這算不得什么,本來爹爹是不打算做的,怎奈他那幫弟子起哄。爹爹還說,四十歲哪能叫壽,沒得折了福氣。他還抱怨,說有孫輩下跪磕頭,做壽才有意義。”說到這里,妙如a似笑非笑地瞥了余氏腹部位置一眼。

被小姑子這樣一打趣,余氏頓時羞得滿臉飛紅,說道:“不是有毅哥兒和彤姐兒嗎?現成的都有了。”

妙如接口道:“外孫豈能跟孫子比,嫂嫂和哥哥可要加把勁……”

兩人聊著一些閑話,直到明儼得到消息,趕住了鎮國公府,親自上門拜訪剛回到京里的妹妹。

知道他們兄妹倆有體已話要講,余氏借口,要去見見擷玉書院的她曾經的同窗羅逸芷,就被妙-如安排的人,帶到羅家五小姐的紫笙院那兒去了。

待屋內沒人后,妙-如一臉嚴肅地詢問道:“哥哥可還在陛下身邊伺候,朝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明儼愧疚地垂下了頭,沉默了好半晌,才答道:“現在朝堂上亂著呢,各自為政,也沒個清流的中堅力量。孟侍郎進吏部尚書一職后,沈閣老和姓曹的走后,留下的空檔,被京中幾大世家子弟哄搶。本來到有幾分制衡之勢,豈料,陛下這一病倒,稍有起色的新政,又推行不下去了。”

“陛下的病情很嚴重嗎?”妙如a無不關切地問道。

“反正傳出來的說,本來有了一點起色。可查到行刺真兇,又被人氣得病倒了。”明儼眉頭緊蹙,不知是為自己的前途擔憂,還是皇帝扼腕。

“到底是哪一伙人干的?”妙如a也皺起眉頭,這事牽扯極大,沒個水落石出,他們羅府總是第一個背嫌疑。

“為兄輾轉找人打聽,抓到的是西南口音的,有人猜是南安王的人。可是那幾名賊子,硬是抵死不肯承認。”明儼答道。

“南安王?這怎么可能?他難道不顧及泠泉郡主在京里的處境嗎?”

“有傳言說,南安王十分不喜他汪家的妹婿。還有人說,動手之人是以前南安王的副將,打小跟泠泉青梅竹馬。泠泉在京中成親后,那漢子就憤然離開了軍營,后來不知所終了。此次出現在京中,說是帶著一批人來北邊販布料來的。誰也沒注意,有他們這一撥人潛在暗處。”

“朝中現在是什么結論?相公怎地又被叫進宮里,幾天都不回了!”

“北邊的韃靼在蠢蠢欲動,我想,陛下恐怕要派他再上前線吧!”明儼有些同情地望著妹妹。

妙如#擔心的就是這個,忙顫聲問道:“真的到這一步了嗎?上回不是說,打得他們二十年內,不敢再來南犯嗎?”

“或許他們在京中的探子,知道世子被困于府中多時。”

妙如#的一顆心不禁揪了起來,皇帝對羅家突然發作,會不會異族在朝中收買了重臣,在他跟前進的讒言呢?!這讓她不由想起明末的歷

這兄妹倆還在這兒瞎琢磨,突然,外面有人稟報:“世子爺回府了。”

兩人似乎同時站立起身,明儼發現,妹妹一聽到這消息后,臉上驟然間好像被什么點燃了一般,頃刻變得明亮起來,有種不出的欣喜和激動。

把大舅子夫妻倆送走后,跟羅擎云返回到蒼筠院里,妙如a剛進寢間內室,就把屋里伺候的人打發了下去。

屋內頓時陷入可怕的沉默,過了好一會兒,羅擎云的聲音才響起:“你趕來京里做甚?!今日若我還困在府中,這樣冒失趕來,你豈不是自投羅網······”

他的聲音,前所未有暗沉沙啞,任誰聽在耳朵里,都能感知到,他在極力在壓抑著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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