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威脅我,藏羽門再強,我也摧毀它的把握。不就是個上古宗門,你別將你藏羽門看得太高,更不用替我擔心。”
話已說到這個地步,再談下去已沒分別,既然周英年沒有自盡的必要,那么就只能自己出手。
“藏羽門自然難敵于你。但是我們一分散,將宗門的精英弟子分散、隱匿起來,你惕隱宗的實力不可能全殲得滅。你最多消滅的就是我們總舵,但是日后你惕隱宗將寢令難安。所謂的滅我藏羽門,根本不現實。”
所謂屠滅宗門,對方有了提防,屠戳幾百的弟子,那最多叫殺人。攻陷宗門,也最多是財物和根據地的喪失。要屠滅一個宗門,需要后續的漫長過程。當然,一摧毀掉其宗門,那就是相當再失去和其它宗門相爭的資格。
“這樣,我再加給你一個條件。我周英年可以以性命相換取你的饒恕,而且加一條,那就是我藏羽門附從于你惕隱宗五十年。這五十年內,我藏羽門以你馬首是瞻,并且每年向你惕隱宗繳奉供納。”
“藏羽門附從于惕隱宗?”
這一個決定,瞬間震爆當場。
在過往,只是實力弱小的宗門,附從實力強大的宗門,而且還必須實力懸殊的兩者才會達到這種主從關系。因為附從,將意味著附從宗門甘于主宗門的領導,喪權辱宗,在一些大事上,要完全接受主宗門的命令。當主宗門遇到危險時,附從宗門要戰斗在最前。
主宗門,唯一絕對不能chā手附從宗門的,就是人事的調整。
而且附從宗門每年要向主宗門供奉大批蘊晶石等財物。一定宗門多增加一個附從宗門,就等于增加多一多穩定的財政來源。
當然,這僅是實際的利益損失,最重要的是,一旦附從于別人,那就有意無意地變成低人一等的第二等宗門。這對整個宗門來說。才是最大的損失。
堂堂漢國第二大宗門,竟然甘心附從于別人?按照兩者實力對比,或許惕隱宗要依從于它,但是形勢的發展,偏偏地相反逆轉。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不敢相信剛才所聽到的說話。即是是身側的陳缺也都驚呆地凝向周英年。這個決定實在太出乎意料,誰會想到周英年會出此下策,保住成長羽門。
雕玉仙子也是需要好一會。才消化這個消息。
蕭遠河則道:“這個周英年則是狠,為保住藏羽門,這斷臂保身,斷得真是狠,連藏羽門都是斷進去。如此膽魄,我還真的小瞧了他。但是這樣,既然保住,他藏羽門也是永遠甘于惕隱宗之下。第二大宗門地位不保不說,弟子只怕也是抬不起頭。如果是我,寧死一搏。也不會提出這樣的建議。”
“什么寧死一搏?你認為藏羽門真有這個實力一搏嗎?憑著藏羽門實力,根本沒有人能抵得住血腥屠戳。只要林亙一摧毀掉藏羽門的宗門,擊殺掉上層的強者。藏羽門剩下的剩余力量。肯定會被其它落井下石的宗門鯨吞。不要是第二大宗門,抬不起頭,藏羽門連宗門都消失掉。剩下的一些烏合之眾能有什么能力蹦達?”
雕玉仙子侃侃而談道:“周英年這人顯然看得通通透透,屈于惕隱宗門下,看似很委屈。但是實際上,有林亙存在,惕隱宗幾乎沒人敢惹,不說他藏羽門,就連你墨汐禁宗也只能屈于惕隱宗。這只不過是個名份的附從,名譽上的損失,最多也就加上每年一批供奉。”
“相比藏羽門被林亙血腥屠殺,灰飛煙滅,你說哪個選擇好?”
蕭遠河霎時間被點撥醒,周英年說是附從惕隱宗,但是實際上,真正的損失,就僅是每年的大批供奉。至于那些虛榮的面子,根本不足重要。就這樣換取藏羽門的安全,渡過林亙的震怒,這實在太賺了。
“這個周英年,果然老謀深算。看似損失得難以估計,但是實際上對藏羽門的影響并不大。”
藏羽門附從惕隱宗,只是一種驕傲心理的屈從而已。別人見到這樣的高貴宗門附從于實力低的惕隱宗,第一個念頭就覺得匪夷所思,為它所不值得,所以腦海里,覺得藏羽門損失得很大。
但是惕隱宗大長老譚鐘行和幾個議事長老則欣喜若狂,幾人甚至想跳出來,讓林亙趕緊答應。
有著藏羽門的實力強大宗門附從,那意味著惕隱宗實力大增,幾乎能躍升為漢國的第一大宗門。有了藏羽門的投從,惕隱宗地盤一下子劇增,在漢國的發展,將會得到噴火式爆發。
這對惕隱宗絕對是一個史前未遇的發展高度。
而且每年還額外得到一份豐厚的供奉,這樣的好事往哪里找?
惕隱宗雖然被擊殺上千弟子,但是換取到這樣的代價,絕對是值得。附從,差不多是一種奴役。首惡應少鋒、周英年這些人一死,足能告慰那些弟子,再屠殺再多藏羽宗弟子,固然解恨。但是將他們奴役,永遠地壓于底下,變為自己所用,那絕對是一種正確的選擇。
不僅他們,即使是那些弟子也是同樣的思緒。
在他們眼內,成為藏羽門的主宗,那就能騎在這個漢國第二宗門的頭上,實現最強宗門夢想。在這十年內,藏羽門風光無垠,連帶那些弟子也是耀武揚威,在惕隱宗弟子面前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若是一旦地位扭轉,那么變成地位尊崇的將變成他們。那些得意洋洋的藏羽門弟子,將被自己踩于腳下,抬不起頭。
所有人目光都投向林亙,看向他的選擇。
幾個議事長老不斷地捏著手,呼吸也是哧哧發熱,生怕林亙不答應,錯過這惕隱宗發展的歷史機遇。
林亙自然將他們的表情看在眼內,奴役藏羽門,實際利益,明顯比將他們全部屠殺,有利得多。可以說,多了藏羽門這個強而有力的下屬,惕隱宗的發展和開拓的速度最少增加十倍。不用一年,就能將十年時間荒廢的時間取回來。
而且應少鋒、周英年這些首罪惡身死,也能平息絕大部份弟子的眾怒。
但是他總覺得極之不爽,一種難以言喻的不爽。
他此趟回來,就是打算大肆屠戮一番,現今這一來,有些蓄力已久的拳頭打落到綿軟的棉花堆之中的感覺。
他將目光再次投向周英年,周英年也是閑淡自若地凝著他,兩人視線對視。
“這人如果不是利益心過重,倒不失是一條漢子。”
“一百年,接受我惕隱宗的奴役一百年。這一百年內,我惕隱宗的命令不能有半點違拗。每年的供奉是兩千萬蘊晶石。條件就這兩個,不得再討價還價。”
周英年心里舒口氣,緩緩道:“好,一言為定。雕玉仙子、蕭遠河兩位老友在場,可以幫我做證明人。”
這個時候,烏云谷谷主等人一見,趕緊沖上來:“林亙,我們烏云谷也愿附從。”
“對,我們松濤宗也愿附從……”
“我們水云宗也愿……”
這是他們避免這個亙古煞神屠戮的唯一機遇,是以前爭后勇,生怕遲上半分。
林亙厭惡地皺一皺眉,大掌一伸一劈,一柄乳白色能量組成的戰斧出現。
一蓬蓬的血幕爆出。
這數十人還來及哼聲,便被如旋風狂暴的斧影砍成一堆爛肉醬。
如果藏羽門的附從還有利用價值,那這些小宗門的附從,全然沒必要。林亙放過藏羽門,那就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夜空之中,飄蕩一片濃烈的血腥氣。
“譚長老,除了藏羽門,其它在此次出現的宗門,你讓人給我一份名單。我要他們一個個都死無葬身之地!”
濃烈的殺氣在他臉上涌現,趁著自己不在,對惕隱宗下手。
這是相當趁他不備,背后向他下暗手。對于這種人,他是不會仁慈的。
眨眼間,連殺數十人。這番手筆諸人雖然有料,但還是感到一陣的心寒。
“亙古煞神果真‘亙古煞神’,殺起對頭來,沒有絲毫的心軟。”
林亙將視線落到周英年身上,道:“到你了。”
周英年以自己性命,再加藏羽門附從惕隱宗一百年為代價,贖回藏羽門被屠的命運。這怎么說,也算有點爺們所為。所以林亙也就不出手,給他點面子,讓他自盡。
周英年來到陳缺面前,嘆口氣,拍一拍他肩膀,道:“陳缺,我藏羽門接下來的一百年,就依靠你了。你身上肩負著整個藏羽門的重托,希望終有一天,你也能像林亙一樣。將我們藏羽門開拓出自己的天空,成為漢國的最強宗門。”
陳缺的眼眶一下泛紅:“師尊……”
“我死了也就死了,這是我們藏羽門和惕隱宗之間爭斗的苦果。你也不要記恨林亙和惕隱宗,此事是我咎由自取,不對在先。有些錯誤,是需要付出代價。希望你接受師尊的教訓,在凡事都要以宗門為先的基礎上,和惕隱宗和平相處,接受他們的安排。這段恩怨,隨著我的身死,將變成一個句號。你要以一個全新的藏羽門,來處理和惕隱宗的關系。”
今天有事,所以更新得晚。不過放心。現在正在全力碼,晚上12點前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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