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無疆

第五卷 亂云飛渡仍從容 第一百三十六節 意外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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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亂云飛渡仍從容第一百三十六節意外事件

陸為民趕到醫院時,王伯通和蕭櫻都正在做包扎治療。

治療室里慘白的燈光下,王伯通血流滿面,坐在治療椅上接受治療。

他頭部遭到了棍狀物的連續襲擊,好在王伯通身體還夠硬朗,這兩滾擊打在頭部居然還沒有造成顱骨骨折這一類不可收拾的境地,只是皮破血流,鼓起了兩個大包,有些輕微的腦震蕩。

縣公安局刑警隊早已經兵分兩路,一路與派出所一道在現場勘查和搜尋,一路到醫院里來了解情況。

蕭櫻臉色煞白,陸為民看著對方肩頭微微發抖,看樣子是嚇得不輕。

雙峰縣城社會治安算是比較平穩的了,倒是城郊一些地區不太太平,但是蕭櫻和王伯通談完工作一起晚了一些,但吃完飯出來也不過就是九點鐘不到,這九月初九點鐘天色也剛剛擦黑,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讓陸為民也是大為光火。

“子達,這是怎么一回事?縣城里邊九點鐘不到就發生這種事情,這社會治安怎么能讓人滿意?”陸為民怒氣盈面,“這不是故意在打縣委政府的臉么?”

巴子達也是接到電話之后緊急趕到現場勘查,然后又聽取了刑警隊到現場周圍走訪之后,才趕到醫院里來的,他剛來,陸為民也到了。

見陸為民火冒三丈,巴子達也只是使了一個眼色,卻沒有解釋,陸為民心中頓時起了疑心。見蕭櫻還坐在治療室里板凳上緊緊抱住手上的提包發愣,走過去,拍了拍蕭櫻的肩膀,“蕭櫻。沒事兒,我問過醫生了,王總傷勢不算太嚴重。皮外傷,可能還有點兒腦震蕩。治療完之后,休息一段時間就能恢復,你沒事兒吧?公安局肯定會把這件事情查清楚,抓住罪犯。”

像受了一驚一樣,蕭櫻猛然抬起頭來,雪白的臉色顯得迷惘而又驚惶,只不過望向陸為民的目光卻有些躲躲閃閃,似乎想要說什么。但嘴唇卻只是哆嗦了幾下,卻又沒說出話來。

陸為民也沒有想那么多,只怕又在對方胳膊上輕輕拍了拍,寬慰對方不要害怕,然后就走了出來。

“怎么回事兒?”陸為民話尚未說完,縣醫院外邊的壩子里又想起一陣急促的剎車聲,緊接著就是鮑永貴肥壯的身影閃動在門口,進門之后。滿臉怒色的鮑永貴第一句話也是一樣“怎么回事兒?!”

話一出口才看到陸為民也站在一旁,鮑永貴趕緊和陸為民打招呼。

“陸書記,鮑局,我們那邊去說。”巴子達臉色倒是挺平和,指了指大樓外院子里。一邊往外邊走。

陸為民和鮑永貴都交換了一下狐疑的眼色,點點頭,都跟著巴子達到了院子里,站在記住葡萄藤下邊的。

“子達,是不是有什么隱情?”陸為民已經隱隱有了一絲不安,看樣子今晚這樁開始報稱是搶劫然后了解就是單純的襲擊案不那么簡單。

巴子達微微點頭,似乎在斟酌言辭,鮑永貴沉下臉,“巴子,有什么話就直說,這里就我和陸書記,難道你還信不過?是信不過陸書記,還是信不過我?”

鮑永貴這幾個月的日子也不好過,曹剛來了之后,對于他這個梁國威昔日的頭牌大將顯然不怎么感冒,幾個月里他主動去匯報工作,梁國威給他留的時間都不多,這讓他也是惶恐不已,已經有傳言說他這個公安局局長可能要輪崗,弄不好要讓他擔任檢察長甚至司法局長,弄得他也是坐臥不安。

現在出了這么一樁事兒,王伯通是省旅投司副總,現在也是雙峰縣旅游開發有限公司副總,尤其是現在綠開司投資數千萬開發洼崮騎龍嶺風景區,這簡直是全縣頭等大事,王伯通負責協調拆遷和補償工作,可謂炙手可熱,現在卻在縣城里被人打傷,這不是要趁你病要你命么?

“鮑局,我哪有那意思?不過今兒個的事情的確有些蹊蹺,王伯通被打傷之后意識有短暫昏迷,是蕭局長送過來的,后來我們簡單詢問了一下王伯通,他說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他和蕭局長在路上走著,突然從背后就挨了兩下,他只覺得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都好一陣后才慢慢清醒過來,那時候蕭局長都已經報了派出所,而且也讓三輪車把他往醫院里送了。”

巴子達言簡意賅,“我們也問蕭局長情況,她說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王伯通被打倒之后,她轉過頭來就感覺有人在拉她的皮包,但是她使勁兒一掙,對方大概沒有把包扯掉,蕭局長說她就大喊救命,有人搶劫,于是那家伙就跑了,我問他那家伙的外貌特征,蕭局長說天太黑,而且驚慌之下,他也沒有看清。”

“是攔路搶劫?”鮑永貴滿臉橫肉的臉露出疑惑的神色,“不是說是在大堡巷口子那里發生的么?這才九點鐘,那里也不算很偏,怎么會發生這種事情?”

“兄弟們走訪了那一帶的居民,的確有人看到一個男子從那里跑過去,但是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外貌特征,不過那一帶住家戶比較多,而且不少人都是在門口聊天納涼,罪犯選擇在那里作案,的確有些膽大妄為,也讓人不可思議。”巴子達只是平實的敘述案情,“而且根據蕭局長的陳述,罪犯只是想搶她的提包,而且也沒有搶走,為了搶包,卻先把同伴打倒在地,這我也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瘋狂的搶劫犯。”

“子達,你什么意思?”陸為民聽出來巴子達話語里那略帶調侃的味道。

“我檢查過蕭局長的包,并沒有什么損壞,如果說那種情況下搶奪,包的提手接口處應該一些損壞才對,當然,這不是絕對的。”巴子達依然是那副平靜無波的表情,“另外,我們在那一帶進行了走訪,可以證實沒有人聽到有人喊救命搶劫這一類的呼喊聲。”

陸為民臉色一下子陰了下來,半晌沒有吱聲。

事實上他也對發生在大堡巷口的搶劫覺得有些奇怪,那里雖然不是鬧市繁華區,但是也不算偏僻,尤其是住了不少住家戶,這還是九月初,很多人還喜歡在門口納涼閑聊,在那里實施搶劫風險太大,有些不可思議,而且更讓人覺得無法理解的是搶劫居然是先把王伯通打倒,再搶蕭櫻,這聽起來未免也太荒誕了一些。

“在詢問過程中,蕭局長的情緒很糟糕,不過不完全是那種受驚之后的情緒,而是有點兒說不出來的驚惶、恐懼還有一點兒歉疚的味道,也許這只是我自己的直覺吧。”巴子達笑了笑,“我覺得這個罪犯蕭局長應該是認識的,嗯,應該還是熟人吧。”

“那就不是搶劫嘍?”鮑永貴舒了一口氣,雖然說不是搶劫,只是單純襲擊也一樣不好交差,但是鮑永貴知道巴子達這么說,也就意味著心里已經有一些底了,這樣即便是縣里邊追問起來,他也要好交待得多。

“我覺得搶劫的可能性不大。”巴子達攤攤手,“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看法,一切還得等待與偵察結果,我想,要查破這件案件和偵獲這個罪犯不是什么難事,但是我擔心難的是最后的處理結果和可能帶來的一些不良后果。”

陸為民注意到鮑永貴和巴子達的目光都投了過來,落在自己臉上。

他知道這兩個家伙的意思,想要讓自己和蕭櫻談一談,看看能不能找出一個更妥善的解決方法來。

很多人都把蕭櫻視為自己的得力臂助,更有不少人覺得自己和這個號稱雙峰三大美人的永濟小櫻桃有著某種曖昧關系,但更多的人卻對蕭櫻和王伯通的密切往來更為嘖嘖不已。

甚至陸為民也聽到過說蕭櫻攀上了高枝兒,和來自省投資公司的王總打得火熱,雙峰這個地方素來不乏這種風流韻事,詹彩芝就是一個最典型的明證,那么蕭櫻和王伯通之間的這層關系自然就很引人注目了。

蕭櫻也曾經向自己和牛有祿很含蓄的提到過王伯通的殷勤,這讓蕭櫻很是煩惱,她對王伯通沒有任何感覺,純粹就是工作上的聯系而走到一起,王伯通對他很有好感,但是他是有婦之夫,自己是有夫之婦,蕭櫻也從未往那方面想過,但這個王伯通卻老是喜歡借助工作之便和她在一起,這讓蕭櫻也是十分苦惱。

這種情形讓陸為民也覺得束手無策,他本來就是另外一個潛在的懷疑對象,若是去和王伯通談一談打招呼,似乎更容易被對方視為自己想要有所圖謀,弄不好還真會被人視為爭風吃醋那種不堪的臆想了。

倒是牛有祿找機會和王伯通談過,但是王伯通矢口否認。

蕭櫻的丈夫是縣物資局的一個干部,現在物資局改制為物資公司,實行自負盈虧,效益很不好,據說夫妻倆關系一直不好,到現在蕭櫻也沒有帶孩子大概也是一個原因。

但聽說這個男人心眼兒小,當初蕭櫻還在永濟工作時,物資局正是最紅火的時候,摘得這多鮮花也是得意無限,現在物資局沒落了,而蕭櫻卻一路順風,自然心態就更不平衡了。

陸為民只見過那個男人一次,老遠見著自己就點頭哈腰,滿臉堆笑,還給自己發煙,人長得倒是高高大大挺精神,就是氣質上就一下子萎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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