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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賈敏之前囑咐過了,黛玉就一人在房內擺晚飯。飯剛剛擺上,芷蘭才從正堂回來,臉色并不怎么好。
黛玉也不問,只是慢悠悠的吃完了,歇息了一會兒才讓春緋扶著去散散步。
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黛玉見芷蘭還坐在外間,也只是笑了笑,讓春緋扶著自己進了里屋。
屋子里已經點了燈,黛玉斜躺在榻上看著白天翻過的一本書,卻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裝模作樣的翻了一頁,就聽到外間有動靜了。黛玉抿了抿嘴,不動聲色的掩飾好自己臉上的表情。
“姑娘。”走進來的是芷蘭,她跟春緋打了個照面,又慌忙垂下了頭。也不說話,只是站在房間的陰影里。
黛玉掩上了書,輕聲說道:“春緋,你去廚房看看那盞吩咐她們燉的官燕,讓她們不要加太多糖,昨日里的就甜的膩人。”
賈敏吩咐每晚要給黛玉燉上一盅燕窩,近些日子里送來的這一批官燕要用清水先浸泡四個時辰,每日巳時剛過就已經開始準備了,如今恐怕已經準備著端上來了。她知道這只是黛玉打發她出去的借口,但也馬虎不得,便應了一聲急忙往小廚房里趕去。
等到春緋出去之后,芷蘭突然跪了下來。黛玉挑眉看了她一眼,手中隨意的翻著書頁,卻并不說話。
“姑娘,芷蘭錯了。”芷蘭悶悶的說了一聲,臉上的表情都已經快哭了。
“好了,別跪著,起來吧。”黛玉嘆了一口氣,從芷蘭回來之后悶悶不樂的表現她就可以猜測到,那件事情多半就是芷芙做的了。
芷芙……黛玉心中思量了一會兒,才對芷蘭道:“今日發生了什么事,你細細的說給我聽吧。”
原來今日芷蘭趕到正堂的時候,賈敏已經審問過一場了,她沒有看到春繡和春紛,只有芷芙跪在正堂里。正堂的人很少,賈敏當時的情緒并不算激動,只是表情冷淡的看著芷芙。
她看了芷芙一眼,正準備跟賈敏說周姨娘的事情,卻沒料想到芷芙突然哭訴道:“太太,奴婢知道自己一時鬼迷了心竅,但是我真的沒有害皓哥兒的心思。她,她只是說讓我把人都支開,并沒有說要對皓哥兒做什么。”
“把丫鬟都支開,明顯就是心懷不軌,你還照著她說的做,你還以為自己能撇清么。”賈敏靠在椅背上沒有說話,倒是身邊的陳嬤嬤疾言厲色的質問了出來。
芷蘭心中一跳,知道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芷芙她……太讓人失望了。
她垂著頭默默的走過去,看到芷芳眼中的神色,心中起伏不定。太太應該是早有打算了的吧,她們昨日竟然為了芷芙這樣逼迫著太太,太太心中必然更加生氣。想到這里,她面上又灰了幾分。
“奴婢想著太太房中還有人,也沒有外人能進到皓哥兒的屋子里,竟然沒想著林嬤嬤她……”芷芙聳著肩膀,無聲的啜泣起來,“太太,我怎么會生出害皓哥兒的心思……”
她心中確實懊悔,她只是答應那人把皓哥兒身邊的丫鬟們支開一段時間。雖然知道那人的目的不簡單,但是那時她想著這里畢竟是上房,那么多丫鬟婆子眼皮子地下能做出來些什么。只要做了這件事情,她們之間就兩清了,等過兩年她年紀到了,絕對能求著太太把自己放出去。只是她打算的這般好,卻沒想到那人居然還買通了林嬤嬤。
芷芙還在磕頭,賈敏沒有理會,轉眼就看到站在一旁似乎有些著急的芷蘭,便問道:“你這會兒怎么到這里來了,姑娘也來了么?”說完她便向后探去尋著黛玉。
“姑娘沒來,只是打發我今日在太太身邊伺候。”說完她連忙道,“剛才舒云院里的彩霞到了我們院子,說周姨娘似乎,下身見了紅,恐怕是小產。”說完她又小心翼翼的看了賈敏一眼,見她臉上似乎沒有過多的表情,才舒了一口氣。
賈敏暗地里握緊了手,張了張嘴,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胡說!”陳嬤嬤突然之間出聲了,“我前幾日還看到周姨娘院子里曬著換洗帶子呢,怎么突然之間就懷上了,那個彩霞人呢,叫她進來問話。”
賈敏怔了半晌,才恢復了過來。縱然之前已經知道了,但是現在這么說出來,賈敏的心神也是有些恍惚的。等她定了定神,彩霞人已經被帶進來了。
彩霞又把在黛玉那里說的話復述了一遍,便磕頭請賈敏打發人去找大夫進來。
賈敏雖然心中暗恨,到如今周姨娘這樣堂而皇之的說了出來,她只好讓人把芷芙帶走,自己回來再問。先前她派人去衙門里守著,果然幾天之后那邊就待不住了,買通了牢頭準備暗害了芷芙,在做成畏罪自殺的模樣,卻沒想到賈敏早就等著這一刻了。
買通牢頭的那個人當場被抓住了,芷芙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心中也暗自后怕起來。
當初她死咬著牙不松口,只是想著既然林家不管她了,至少那人能在官府發賣的時候贖了她出來,卻沒想到等來等去等到的卻是這個結果。她們三人自從被送進來之后都是分開關著的,她并不知道另外兩人的情況。滿腔的等待變成失望之后,又懷著對其他兩個人的愧疚,芷芙最終還是說要見賈敏。
只要她坦白了,春紛和春繡便不會受到什么處置,念在她伺候皓哥兒一場,賈敏恐怕也是不會為難她的家人的。她懷著孤注一擲的決定回來的,卻沒想到結果卻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打發人去請大夫,我先去舒云院看看。”賈敏對陳嬤嬤說了一句,便帶著芷芳和一干丫鬟婆子們往外走,回頭看了一眼亦步亦趨跟在芷芳身邊的芷蘭,并沒有說什么。
舒云院如今已經混亂成一團了,剛進院門就聽到周姨娘的叫聲。賈敏皺著眉在院門外站了一會兒,才跨了進去。
沒想到錢姨娘也在周姨娘的屋子里,只是垂著頭站在角落里,神色間滿是慌亂。見到賈敏來了,她仿佛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徑直的往賈敏撲過來:“太太,太太不是我,我只是碰了她一下,沒想到周姨娘就摔倒了。她……她也不知怎么下身就見了紅……”說完錢姨娘只是抓著賈敏裙子的下擺,依舊是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賈敏聽完錢姨娘的話,眉頭皺的更緊了,她抬頭看了一眼周姨娘的位子,見她只是抱著肚子呻吟,心中冷笑了一聲。
“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去,等大夫來了再說,圍那么多人做什么?”賈敏輕飄飄的說了一句,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覷的看了一眼,便悄無聲息的退下了。
不一會兒大夫就過來了,卻是經常來府中的沈大夫,他捉了脈便從里屋退了出來,徑直向賈敏稟報。
周姨娘確實是懷了,且有四個月了。這個消息對許多人而言,無外乎是驚天大浪。這么多年來,林家除了賈敏,任何姨娘都無所出,還是賈敏掙扎著生下了皓哥兒,林家才不至于絕了后。只是在這樣的時刻突然被查出來身孕,況且陳嬤嬤還說過,前幾日還看到姨娘曬在院子的換洗帶子。
下人們相互打著眼色,但是誰都不敢說話,四周卻更加安靜了。
周姨娘是有輕微的流產癥狀,大概是摔了一跤引起了胎動,但是卻無什么大礙,只要臥床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賈敏站在外間,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通往里屋的簾子,才進到里屋里去。
“前幾日還見著你們院子里曬著換洗帶子呢,怎么就懷了四個月了,你們這樣瞞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容不下你肚子里的那個。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向老爺交代。”賈敏也不等周姨娘請安,只是看著躺在床上的周姨娘想起來行禮,便道,“行了,你身子也不方便,這次就算了。”
周姨娘滿臉感激的重新躺了下來:“讓太太操心了,這么多年沒懷上,我也就沒往這方面想。那些換洗帶子,是彩云前些天剛換下來的,并不是我的。”
彩云正在周姨娘床邊抹眼淚,見到賈敏進來了,立刻就跪在了賈敏的腳下:“太太可是要為姨娘做主啊,今早錢姨娘踩了姨娘的裙子,姨娘當時就摔了一下,那個時候肚子就有些疼,沒想到下午就見了血。要不是大夫來的及時,姨娘肚子里的哥兒就保不住了。”
“你這個丫頭……”周姨娘輕斥了一聲,才解釋道,“錢姨娘也是無心的,我自個兒都不知道自己懷了,她又怎么會知道,多半是無心之舉。”
賈敏看著這兩人一唱一和的,眉梢稍稍抬起:“既然這樣,姨娘就好好休息吧,晚間老爺回來自然會來看看你。”說完她又看了一眼周姨娘的肚子,“我們林家子嗣單薄,要是你像彩云剛才說的那樣,生下個哥兒,就是我們林家的功臣了。”
周姨娘和彩云聽到賈敏的話,臉色突然之間發白,賈敏自是不理會她們,吩咐她們想吃寫什么竟然去大廚房后,就徑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