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千顏被這種詭異的畫面嚇得險些落荒而逃的那一剎,老板從吧臺后走了出來。
“呵呵,這位小姑娘是第一次來咱們藍狐貍酒館吧?快請進。”
老板三十歲左右的模樣,個頭很高,據花千顏目測,大約有180公分左右。體型適中,只是配上這高挑的身材,看起來有些消瘦。面容白凈,五官普通,唯有那雙淺棕色的眼睛,波光瀲滟,眼眸轉動間流光溢彩,仿佛有種神奇的魔力一般,讓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厄,好一雙魅惑十足的眼睛,真有些像狐貍呢。”花千顏愣神的盯著老板的眼睛發呆,暗地里悄悄的嘆道。
老板見花千顏微張著小嘴兒,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嘴角閃過一抹笑意,他輕輕咳了一聲,道:“小姑娘?!”
“哈哈,好你個老狐貍,是不是又沖著人家小姑娘亂放電啦?”
花千顏這一愣神兒,屋子里的其他酒客倒清醒過來,他們清楚的看到花千顏眼中的迷離,即使沒見到老板的表情,也能猜得出一二。尤其是老板的幾個死黨,更是肆無忌憚的拍著桌子,哄然大笑起來。
“……”花千顏并不是真的被老板魅惑了,只是頭一次看到這種媚眼如絲的男人,卻又看不出對方身上有一點娘氣,嫵媚和陽剛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竟然可以如此自然的糅合在一起,讓她有些驚訝罷了。
倒是懷里的肥球,看到花千顏這么丟臉,生氣的揮起小爪子掃了她的下巴一記。
“嘶肥球,你干嘛?”花千顏那個氣呀,自己看看美男怎么啦,這個肥貓,變成這樣還這么囂張。
花千顏揉了揉有些刺痛的下巴,恨恨的瞪了它一眼,這才抬起頭,不好意思的對老板說,“抱歉,我第一次到這個地方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那個,請問這附近還有飯店或者旅館嗎?”
老板聽了她的話,還是笑得一臉溫柔,只是表情有些抱歉,輕輕搖搖頭,道:“這里是方圓二百里之內唯一一個人類聚集區,而我的酒館則是本鎮唯一一個營業的店鋪,至于什么飯店、旅館,那得去更遠的安全區,距離這里最少也要一天的路程。”
花千顏聽了這話,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嗚嗚,不是吧,人家已經餓得走不得啦,哪里還有力氣趕路?再說了,這位媚眼男嘴里說的一天的路程,是指坐車呢還是步行?!
看到花千顏精致的五官擠成一團,粘著些許沙礫、碎石屑的清妍小臉上寫滿了失望,老板竟有些心疼,他忙補充道,“小姑娘你是不是想找個吃飯、住宿的地方?呵呵,其實我這里也可以的,后院就有對外出租的房間,衛生間什么都有,只是比較簡陋,如果——”
花千顏聞言,連連點頭,簡陋怕啥,她現在給個柴房她都不嫌棄。剛才她一進門,看到眾人如此怪異的模樣,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呢,心里直嘀咕:難道這里不是正規酒館,而是某些從事特殊服務的酒吧?要不然這里有老有小,有青年有中年,可全都一水兒的男子,有的還摟摟抱抱,看起來很、很曖昧呢。
“太好了,老板,給我訂一間房,另外再準備一份,哦不,兩份晚餐。”花千顏說道吃的,肚子再次咕咕叫起來,她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道:“對了,只是不知晚餐都有什么?能看看菜譜嗎?”
菜譜?
老板雙眼閃過一抹訝然,心說話,這小姑娘到底是哪里來的呀?氣質如此干凈,身上也沒有一絲異味兒,根本不像自由區長大的孩子。
還有,她身上穿的衣服好像也不是市面上常見的料子,唔,看著款式倒有些像前些日子流行過的復古樣式,這白色的小外套好像叫什么公主衫吧,聽說安全區市中心的女人們很喜歡。倒是這料子,這么白、這么柔軟,不像是人造棉呀,難道是真棉?!
可也不對呀,能穿得上真棉的女子,哪會大晚上的跑到自由區?!
這小姑娘不止人奇怪,說得話更奇怪,還菜譜。呵呵,他們倒是想弄個菜譜呢,可每天吃的東西就這么三兩樣,寫到電子板上也不過幾行,真不夠看的。
人奇怪,說得話奇怪,身邊帶的寵物更奇怪。老板半瞇起眼睛,狹長的目光掃過瘦瘦小小的虎斑貓,,心中的疑惑更大。
話說現在雖然早就可以馴服變異動物,可馴養的動物野性大,即使馴養的再乖巧,也不會像面前這只小貓崽般聽話。
還有,現在還有這么小的貓仔嗎?難道半年不進城,城里又流行什么新花樣了?!那些吃飽了沒事兒干的磚家們又搞出新品種來了?
N個問號一個接一個的砸入老板的心頭,他好看的雙眉也越皺越緊,看得花千顏小心肝兒噗通噗通的直亂跳——額,她說錯話了?
可就算是再小的酒館也應該有菜譜吧,難道這個世界不流行了?復古了?媚眼老板也能像古時候的店小二把菜譜唱出來?!
“哼,你以為這是哪兒?還裝什么淑女?”一個刺耳的聲音從昏暗的角落傳出來,極盡嘲諷的嗤道:“以為穿個公主裝就是公主了?嘁,不過是進化失敗的下等種兒,城里容不下,卻跑到咱們這里來擺譜充小姐,呸!真晦氣!”
“阿梅,你又喝多了?”老板聽了這話,眼底閃過一抹寒意,扭過頭對角落里的人喊道,“我不是說了嗎,不準再給她拿酒,你們都忘了她醉酒后是什么模樣?還是成心想砸我的場子?”
“啪!”的一聲,一個玻璃杯被砸在地上,酒水混著玻璃碎片撒了一地。
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從角落冒出來,她一把推開試圖攙扶她的人,徑直跑到花千顏近旁,邊走還邊叨咕,“呵呵,我沒醉,這才幾杯酒呀,想當年老娘在城里的時候,那種真正糧食釀造的白酒,我一個人喝兩瓶都沒事兒——嘔——這他媽是酒嗎,一點兒酒味都沒有,跟他媽生化水似的。”
那人捂著嘴沖到花千顏旁邊的大門,扶著門框干嘔了好幾聲,除了幾口酸水,什么都沒有吐出來,這才隨便的拿袖子擦擦嘴,斜倚在門邊的墻上,面露不屑的打量著花千顏,“喂,小妞,那個聚集區出來的呀?裝得還挺像回事兒,給姐姐說說,你都去過幾個城區,待過幾個酒吧?”
花千顏擰著眉,本來她不想理睬這種沒有教養的問題,不過身后那人的一句‘姐姐’讓她有些納悶,她剛才沒有看清楚那人的相貌,可瞧著這側影也不像個女人呀,下意識的扭過頭,好奇的看了身后‘女人’一眼。
卻不想,自己這一扭頭,竟讓看清她面孔的那人頓時發了狂,嘶吼一聲便沖著花千顏跑了過來,看她那痛恨的模樣,仿佛花千顏是她不共戴天的仇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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