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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三六神誅仙
一住要愛,精品。
“這等樣的劍術,分明只差一步就可見神!那無量終始神通,怕也僅僅只半步之遙,就能晉升十三等無上——”
阿房宮靠西一段的宮城墻上,重玄同樣是倒吸了一口寒氣。
“以佛門愿力,聚圣境金身么?你我還真是小看了他——”
他的身側,正是徐福。真身不能離開正殿附近,故此這里立著的,乃是其一念分魂所化。
六千年前的至境第一人,盜玄魔主現身。使天壇之戰,陡生變數。
即便徐福,也不能不為之懸心。在百忙之中分神,觀睹此戰。
不過此刻,卻是一言不發,似乎在深思著什么。
重玄則沉吟著道:“同是圣階實力,施展無量終始神通,這就有了與抗衡之力。這一戰,勝負難測了。不知老師,準備如何處置?”
雖是不怎么情愿,然而這個時候,最好還是能暗助一下那為乾天之君。
盜玄魔主這個瘋子,今日若讓其得逞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再若是這一位,欲繼續謀奪十二銅人,他們又該如何?
篡奪鎮國銅人,需得本身具有一定龍氣。普通修士,只能望而興嘆。
然而對于盜玄而言,這卻絕不是什么難事。
一個無法無天的家伙,再掌握十二鎮國銅人。整個云界,怕是要天翻地覆。
自然最好的結果,是這雙方兩敗俱傷。不過這其中的度,卻極難把握。
徐福卻出任意料的搖了搖頭:“不妥!這天壇大戰結局已定。也不用再猶豫什么,直接去準備那備用的手段便是,當真可惜了——”
那重玄頓時楞住,不解道:“我看那邊戰事勢均力敵,甚至那無量終始神通,在層次上,還勝過盜玄奪神大發一籌?”
宗守那一劍出的浩瀚神威,他是親眼望見。幾乎將整個小千世界,都分割剝離。
強如盜玄,亦無法直攖其鋒!
“本身無量終始神通無有破綻,有破綻的是他那那佛身法相——”
徐福淡然的解釋,眼神深邃悠遠:“你以為盜玄奪神是什么?哪怕是一丁點的破綻,亦能使你永淪地獄深淵。同時十二等滅世神通,盜玄浸yin已有萬載。而宗守雖天賦無雙,創造出如此神通。可修行之日,總共才多少年?哪怕身具同階之力,也絕非盜玄之敵。二人間不是勝負誰屬的問題,而是他能支撐多久,才會敗亡。以我看來,最多不超百息!”
“百息?”
重玄只覺不可思議,那般的劍威,那般的聲勢。那盜玄面前,怎么可能連百息都撐不到?
不過,徐福既然這么說,自然有其道理。
仔細再看了那邊一眼,重玄也失去了興趣。
“雙方差距實在太大,無可挽回。所以老師之意,是與其冒著得罪盜玄的風險,費心力援手。倒不如另尋良策,替代那天壇的作用?”
發現就在他說話的這一剎那,此刻籠罩那邊天壇戰場的十幾道圣境神念,都已紛紛抽回。
顯然這些人的判斷,也是與徐福一樣,不認為那邊有反敗為勝的可能。
此時的動作,不是不想繼續觀戰。而是擔憂盜玄勝出之后,注意到他們。
此人性情暴桀,一旦被其盯上,那么結果多半是兇多吉少。
重玄不禁慚愧,他踏入圣境的時日,終究還是淺了。
自己的經驗眼力,較之這些積年的圣境尊者,還是有所不如。
“孺子可教!”
那徐福卻是在苦笑:“這也是無奈之策,不得已而為之。可惜了這位大乾國君,在世圣主。今日之后那道儒兩教,怕都要松一口氣。只是我仍好奇——”
語氣一轉,徐福的目里銳光閃爍:“到底是什么事情,引得那李別雪,不惜釋出盜玄魔主,也要將之誅殺在秦皇墓內?”
劍擊之處,盜玄的一邊臂膀,都化成了碎散血肉,而后寂滅氣化。
盜玄本身卻似渾不在意。身影有如游魚般的在天壇上飄蕩,竟然使宗守,再無法成功鎖定住氣機。
而那連續不斷,爆射過來的五色光翎,道玄則是完全無視,只以那古文龜甲來抵御。
偶爾兩三道翎光穿入了近來,對他有無什么妨礙。
意動之間,就可攔截拂開。
唯有當林玄萱手持血月刀,再一次從遠處橫擊而至時。盜玄才會予以重視。畢竟是半步至境。哪怕在這秦皇墓內,實力被壓制了至少五成,使二人間的差距更大。
然而當手持神兵之后,卻已有傷他之能。也不用憂慮,一身仙力,都被他的盜玄奪神所奪。
又再退數丈,直到把天壇附近死亡之氣,再次在身前聚成了幾個蒼白骨手。盜玄的身形這才止住。
骨手與那血月刀交擊,只撐不過片刻,就被刀光絞碎,打散成了混沌之氣。
盜玄此時,卻又一指點出,彈在了那血月刀上。
那從地下奪盜而來的沛然磁力,頓時沖擊刀身,哪怕是強如林玄萱。也不由被這巨力,逼退了凱來。
手臂新生成的骨骼肌肉,都扭曲崩離,似是撐不住這等層次的力量對抗。
而此時對面的宗守,又是一劍揮來。沒有第一劍時的聲勢,卻明顯更是威險。
依然是黑白二色,顯于劍上。然而卻力量收束,聚力為一。這一劍出,天壇周圍雖還是有近萬煞尸,被這劍力溢勁掃滅。卻再沒出現先前,那種整個天地都被割裂的異景。
然而那劍威卻依然如故,似可使這世間一切俯首稱臣!
讓人懷疑,這一劍,其實就是‘道’之顯化!
盜玄挑眉,不驚反喜:“好劍術!絕頂的神通,這才有意思!若是六千年前,說不定我盜玄就直接退走,不與你戰了!即便能勝,也需費些時日。太過麻煩。不過這六千年后——”
說到此處時,盜玄嘿然一笑:“劍術妙到毫巔,可惜你這佛門金身,卻并非無有破綻。而且是初次掌控可對?”
再一手,往對面擒抓過去。赤手空拳與那煉神劍光交擊,竟然是絲毫不畏,也不落下風。
游刃有余,連續數次對擊,都是毫無無損。而盜玄此時另有一只手,此時也完成了復生。
完好如初,似乎根本就未曾受過傷。
短短數息之后,反而是對面的宗守,氣息漸漸沉重。
盜玄揮手之間,將斬擊而來的血月刀光又一次擊退。身形便不再退后,反而是前行進擊!
一拳擊出,與那顯出煉神劍正面沖撞!
立時轟的炸響,整個天壇附近十里,都開始坍塌。
所有這個地域內的煞尸,都全數在這難以抗拒的重壓之下粉碎。
好在那天壇的材質堅固,本身就是一件仙寶級的法壇,并未有損傷。
而那些尸將,在感覺不對之后,也將大量的尸兵陸續撤離。
這才沒有出現大面積的損傷——
只是這天壇附近,也一片狼藉。
“宗守!”
林玄萱的目中,亦顯出了幾分焦色。她雖人在局中,卻看的比旁人更清楚。
也更清晰知曉,此時的盜玄,又是何等樣的強悍。
絕非是宗守,施展出這佛門金身,就能夠對抗——
“你非是他對手,還不速退?這里由我來斷后!”
此時此地,能夠逃走的,只有宗守一人而已。其余幾個,都是累贅。
包括她自己,也是一樣。
若是拼命逃走,或者還有幾分生機。然而她林玄萱的生死,卻明顯不及身系蒼生道與大乾安危的宗守重要。
此時心念已定,哪怕是此處五人盡數身隕于此,也要掩護宗守安然離去。
血云刀上,瞬時閃現出無量的灰色弧光,也隱顯蒼白氣息。
半個‘借’字神決,也在抽借此處彌漫的死氣。
死氣入生人之體,只會折損壽元。越是濃烈。數量越多,生元之力消耗也就越大。
而林玄萱這一刻,也是準備不計代價!動用著一切自己能夠使用的力量
刀光斬落時,不但威能更增數倍。混沌之力的轉化,也是大范圍的擴增。
而那盜玄則是森然冷笑了一聲,第二拳猛地再擊出。
哐啷的一聲,林玄萱的血月刀脫手,人刀分離,都齊齊震開。一雙藕臂,則寸寸碎斷!
宗守則依然立在原地,不是沒聽見林玄萱的言語,而是不愿聽其之言。
無論是劍皇談秋,還是他宗守這一生,都做不出拋棄同伴部屬,獨自逃離之事,從來都沒有過——
以前做不到,現在也一樣如此!
冷靜至極,宗守的劍,迎著盜玄的第三拳擊去。
劍拳交擊,附近二十里的地面,再次塌陷百丈!
宗守只覺自己的肉身,幾乎已化為血泥。全靠自己真形法相來支撐,卻又產生了一股無比的虛弱之感。
知曉這是自己聚來那些佛力,又被盜玄魔主盜取了部分,反而為其所用。
繼續下去,盜玄只會越來越強,自己則越來越弱。
“其實你師叔說的,未嘗沒有道理!”
那盜玄肆無忌憚的大笑:“此時逃遁,或者還有幾分生機!”
第四拳擊至,卻封鎖了這片空域內,所有的角落。
宗守卻在此刻,心神激蕩。終于等到了!太上誅仙圖里蘊養的刀氣,終于完成轉化!
他左手在袖內一翻,一旦銀光閃現。
時間,增速!
空間,折疊!
因果,倒置!
命運,定鎖!
六神誅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