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臍老得很瀟灑,頭也不回就出了辦公室
可剛出辦公室,她的臉就刷黑了下來。低聲暗罵了一句“混蛋”。
事實上她精心剪輯出來的這個宣傳片。無非就是想逼得陳揚主動過來找她。因為她算好了,然后再低聲下氣的求她重新幫忙剪輯過,而她呢。就會擺足了大小姐的架子,氣消了之后再提出一些非分要求。畢竟那天她主動提出那個羞人的要求卻被陳揚用個不入流的謊言搪塞掉了。讓她覺得臉上無光丟人現眼極了。這個仇不能不報。她甚至已經想好了。如果這回陳揚夠乖的話。她這個大小姐或許還會勉為其難的答應陳揚,等工作完了之后就一塊去吃個。飯。然后再讓陳揚送她回宿舍。就算是兩個。人的第一次約會吧。
嗯。她臆想中的整個故事情節就是這樣。
而現實中,除了才開始出了點小岔子,她出了個小洋相之外之前的發展也的確跟她自編自導的故事情節完全吻合。
但是,這之后陳揚就完全不按照劇本來演了。
本來按照方晴導演的劇本,自己離席而去,陳揚應該馬上起身攔住自己,先說句“對不起”然后再說點諸如“方記者,你先等等。好嗎?方記者,你說吧,你耍怎么樣才肯幫我把片子重新剪輯過,只要你說得出,我一定做得到。方小姐,我求你了。”等等之類挽留的話。
但接下來的整個過程中,陳揚沒有任何要攔住她的意思,坐在靠椅上一動不動的看她表演,這的確讓她心里很不爽。這就好比她一個人在演戲。沒有配角搭戲,她一個人再怎么演,也形同舞臺上的丑。自娛自樂罷了。這里面的郁悶是其他人無法體會得到的。
就在她還在自怨自艾的時候,遠處匆匆走過來了好幾個人。
一看,是新聞編輯部的李主任。還有之前領著她們組的攝制人員到辛莊取景換宣傳片的曾局長等人。
“小方,你怎么搞的?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開發區搞宣傳多大的事兒啊,你看看你剪出來的片子。能拿出去播放嗎?你這不是存心要給我們交州,給辛莊的精神文明建設抹黑嗎?哼,一點組織紀律都不講,虧你還是個黨員呢!”李主任網一走到方猜跟前,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
罵。
比。,萬比北
方晴頓時怔住。
她調到交州電視臺,一來是為了躲開家里那些老老少少幫她安排的那些無休止的相親活動,二來也是想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在省報她就是個花瓶角色,別人不敢動她但也不會讓她摻和進什么重大事件中來。為此,她這次調動工作,是自己通過電視臺的招聘考試應聘上崗的。當然。關系也有點,但都是她以前在江州電視臺的關系。跟她哥哥半點關系也沒有。要是她哥哥打招呼的話,她就不是個小組長了,估計至少也能混個新聞部副主任吧。
現在被李主任一通臭罵,她小姐脾氣立刻發作,頂嘴道:“李主任。我哪兒不講組織紀律了?我那是實事求是的記錄辛莊的現狀,難道你想讓我睜眼說瞎話嗎?對不起。李主任,我辦不到!”
“辦不到?方晴同志,我們這里是市臺你懂不?我們是黨和國家的喉舌,我們的一言一行走要向黨和國家負責的!”李主任也氣壞了,這什么下屬啊?做錯事了竟然還敢頂嘴?罵完后還不解氣,又道,“方晴同志,我看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在宿舍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錯誤,什么時候想通了再回來上班。”
李主任這一溜官話說得挺爽,批評加教育一個不落,但這會兒他要是知道方晴是市委書記方逸的妹妹。恐怕拿塊豆腐來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方晴冷哼一聲,撇過頭。完全不當回事。心中卻后悔死了,早知道就讓哥哥跟臺里打聲招呼了。不然自己哪會受這等委屈。
李主任一見她這架勢,又火了。正想再教育她時,一旁的曾永拉了下他:“李主任,我們陳書記還在里面等著呢,反正底片我們已經拿到手了,就讓其他同志幫忙先剪輯一下吧
“哦,好的,好的李主任不好意思的回過頭笑笑,“瞧我,一急把正事給忘了。”跟著又朝工作室門口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快,曾局,快請進。”
一旁的方睛聽得一愣,那底片不是被自己鎖在私人儲物箱里了嗎,他們怎么弄到的?難道有兩份不成?這怎么可能!
想到這,她趕緊追上去攔住了李主任,質問道:“李主任,這卷帶子你們是從哪拿到的?”
“你的儲物箱里李主任隨口回道。
旁邊的曾永也適時的來了一句:“哦,對了,方組長,差點忘說了。你儲物柜的鎖頭已經被撬壞了。趕明兒你抓緊時間重新換一個吧。”
方晴異完差點沒當場“攔住兩人。急得都快哭了,語丹倫次道!“你。你們棗甘“么野蠻?那里面前是我私人的東西,你們也敢亂動?誰允許你們亂動我私人的東西了?”
“是我讓他們動的!”
工作室門口打開,陳揚臉上掛著笑容,從里面走了出來。
方特轉過頭,眼睛噴火的著向了陳揚,氣得渾身直打顫,可卻半天說不出句話來。
“陳書記。”
“你好,陳書記。”
李主任和曾永兩人看到陳揚出來。卻是趕緊換上了討好的笑臉。李主任更是主動把手遞向了陳揚。
陳揚微笑頜首,跟李主任握了下手:“李主任,時間不多,麻煩你們抓緊點,最好能趕在下午下班前,把片子做好。”
“好的,一定,一定。”
李主任連連點頭答應下來,然后手一揮,領著身后幾個工作人員拿著從方睛儲物箱里繳獲的原始底片快步走進了工作室。
曾永這次也不敢大意了,跟著進了房間,全程監督起來。
眨眼間,過道里就剩下了陳揚和方晴兩人。
“可惡!你這個,混蛋!我要去派出所告你們!”
人一走*光,方晴立刻怒不可遏的走到了陳揚面前,罵完后轉身就走。
陳揚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畢竟指使手下私自撬開方猜的行為已經違法了,他們也不是警察,沒權利這么做,方猜真要去派出所搞事還真挺麻煩的。
“方記者,你等一下!”
方晴立刻頓住腳,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她的手腕被陳揚抓住了,走。
她莫名的臉紅了一下,回頭斥道:“你放手,不然我就喊人了。”
陳揚一看這是大庭廣眾的,不得不松開了手,然后才道:“方記者,你覺得老這樣做有意思嗎?”
方晴也知道自己說的是氣話。就算去了派出所也肯定是個無疾而終的結局,她哥可沒閑工夫管這種瑣事。但人死事面子事大。恨聲說道:“我就喜歡。你管得著么!”
說完。轉身就又要走。
“方記者。這樣好了。中午我請你吃個飯吧,算是賠你那鎖頭了。”
方晴頓時怔住,大眼睛閃了一下。詫異的看舟了陳揚:“你說什么?你要請我吃飯?”
“是的。”陳揚點點頭,“我覺的你對我不太了解,才產生了很多不必要的誤會。”
說實話,自從知道了方晴是共和國方老元帥的孫女之后,陳揚就漸漸有點理解了方睛之前所做的那些很煩人的舉動。中南海那大院里頭至今仍然有許多關于方老元帥的傳說。陳揚也曾經聽到過不少。而方晴的性格脾氣,跟她爺爺一模一樣。在別人看來那是不識時務不懂變通。那一套早過時了。但陳揚打從心里頭還是很敬佩方老元帥的,現在這今年代,敢說真話并且能堅持說真話的人已經很少了。
更何況,他覺得有必要跟這個女人搞好關系,倒不是說他怕了。換了是誰整天被個記者騷擾,尤其是他這樣的公眾人物,想不頭大都難。而且方睛還是個不太好動的記者,那就更麻煩了。能化干戈為玉、帛就最好不過了。
方精眼睛一轉”章道:“一頓飯就想收買我?想得倒挺美的。”嘴上這么說,她心里卻已經動搖了。
“你要這么說也行。”陳揚笑了笑。“走吧,地方你來定。”說完。徑直往樓梯口方向走去。
“喂,我什么時候答應你了?”
方晴在身后喊了一聲,陳揚卻已經不見了人影。恨恨的跺了跺腳。卻也跟了上去。
電視臺旁邊的一家天鵝中餐館。
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網一坐下。服務員立刻就把菜單遞了上來。
方晴接過餐牌,仔細挑選著菜譜。
陳揚看她的認真模樣。不由一笑道:“方記者,你隨便點,可別像上回那樣喝杯白開水就走了哦。”
上次咖啡廳那事方猜想起來就一肚子火,壓下菜單,剜了陳揚一眼。然后問服務員道:“幫我們上個四”火鍋吧。”她祖籍是四川的。因此從小就很能吃辣。
服務員笑著點點頭:小姐,請問湯底要全辣的還是要鴛鴦鍋?”
鴛鴦鍋?
方晴臉就又是一紅,問陳揚道:“你能吃辣的嗎?”
“一般吧,但最好別弄得太辣。”陳揚無所謂道。
方特就合起餐牌,遞回給了服務員:“幫我們先上五蝶肥羊,湯底嘛。要全辣的,多放點花椒,越辣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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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怔住。
陳揚無語。
方晴的嘴角則悄悄翹了起來。
說實話,她陰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