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倩在廚房里忙到死了，唉，雖然咱是個孕婦，可有幾道菜必須咱動手的，她剛把菜做好，把剩下來的活交給杜娟，至于葛素梅，不好意思，剛來了個病人，她過去看診了，不過過會趙蕓會過來幫忙所以張倩很是放心準備回去烤火，剛走出廚房間，就看到趙蕓在門口走來走去的。

張倩走到趙蕓的身后拍了下她的肩膀，“我說你干嘛啊，不想干活也不用在這里走圈吧，放心，咱今天吃火鍋，那樣熱乎。”就是整個屋子里會變成一股飯菜味，現在大家吃飯都直接在壁爐面前的地鋪上吃飯，沒有辦法，大家覺得就算有爐子取暖的房間還是冷，后果就是那個屋子一進去就會有股味道，只能每天吃好午飯之后，把門窗開開通風下，要不然那個味道真的很不好。

趙蕓看著關心看著自己的張倩，嘆了口氣，把剛才那個人渣和自己說的話，對張倩說出了口，當然對于他質疑張小弟的話，她沒有說出來。她知道如果那樣的話她說出來，張倩不知道要如何暴跳如雷的。

張倩對于某人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么一個要求來，真的是一點懷疑都沒有，不過也好，有些事還是分分開的好，“既然你家小馬這么認為，我也沒有辦法，他應該覺得現在租書攤那里都是我弟弟在負責，我們分利潤的時候又沒有算他的工錢，馬哲國應該覺得我弟弟從中拿錢了吧。”小家子的人一定會這么覺得的。

趙蕓聽到張倩這么說，驚訝的看向她，“是不是平時他表現出來了？”自家男人有時候情緒還是會外露的。

張倩搖搖頭，“這倒沒有，畢竟收入也以前咱們在的時候也沒有多大的變化，還稍微有點提高，是我估摸著你家男人會這么說，不過也好，你們馬上要搬到那么遠的地方住下來。這里是顧不上了，要分就分吧，至于那些書，留給我們也好。畢竟那個租書攤還要開的，省的我們再去買回來。”

張倩心想這樣最好了，本來咱還在考慮如果和馬哲國不在合伙開租書攤，那么這些連環畫該怎么辦，要知道當初采購回來的那些書，現在你要再買到，那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不要說書店有售，就是收購站也沒有了，就是有，也是零星的幾本，那有咱手上那成套的，不要看那些書現在不值錢，可再過二十多年，那就是一張張毛爺爺。張倩現在聽到趙蕓提出的這么“不合理”的要求，怎么會不答應，當然咱這么說。會讓趙蕓如何感覺，也許在馬哲國的眼里，咱就是那個傻子，可在趙蕓眼里，咱真的就是一個很照顧他們的朋友。

不得不說張倩的計謀還是得逞了，她說的話，讓趙蕓只有一個感覺，張倩人真是太好了，一直那么的照顧自己，就連任何聽了都覺得自家男人無理的要求。張倩都說的那么輕松，不過她有些話還是要提的，“其實小倩，你完全可以把書對半分，我看他弄不好搬到那里之后也想要開個租書攤，畢竟每天的收入也知道的。”就算不多。至少一家的伙食能夠賺回來。

張倩沒有想到馬哲國同志還有這么個想法，老實說之前咱也沒有把這個租書攤看在眼里，可這大半年的開下來，每個月上交的生活費，還有家里男人去收購站收購的那些舊書還有字畫的，都可以賺出來，當然再多的錢這里也賺不出來，可問題是咱這里孩子手上有錢，住這附近的孩子大多數都是家里條件挺不錯的，可馬哲國同學好像買的房子在郊區吧，那里的人生活會好嗎，想想都不可能，既然這樣，那么那些孩子手上會有零花錢嗎？想想也是不可能，不過張倩會去提醒某人嗎？那是不可能的，自己現在說了，也只會更加刺激某人，會讓他覺得咱現在就是在刺激他，想壓制他做一番事業的打算。

“開租書攤要有人看的，你們有時間嗎？”張倩提了這么一個問題，她知道小蕓是沒有時間去守著租書攤的，她早就說過她要留在這里跟著葛素梅學醫的，而且身為一個股東，怎么能在人手緊缺的時候溜號。當然更加主要的一點就是趙蕓不樂意每天上完課還要回家應酬那些人。

“我們沒有時間，可家里到時候來那么多人，怎么會沒有人抽不出時間來管理這個。”趙蕓知道馬哲國的想法是好的，這樣也能減輕點負擔，可他卻忘了最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馬家人不會和張旭那么無私，他們幾個人不會趁著收錢的時候撈點錢嘛？收入多的話，那么大家都拿，那是絕對相安無事的，可如果來看書的人少，也就是收入少了，他們自己撈到他們各自口袋里都不夠，不要說能支付一大家子的開銷，弄不好他們還會因為分配不均而鬧得很不開心，只不過到時候那對偏心的公婆會偏幫誰，趙蕓真的很好氣，當然前提是咱沒有參合進去。

張倩聽出意思來了，再對上趙蕓此刻臉上的表情，她明白了，“你是想看好戲？”不過這看戲的成本倒是不高，買個十元錢的舊書，就可以把舊書攤支起來，最大的開支無非就是書架還有桌子凳子的，不過那個不開租書攤也可以自家用用。

趙蕓點點頭，“是啊，不過可惜我要忙著跟在葛姨后面學習，不能經常回去。”

張倩遞了個心知肚明的眼神給她，“放心，戲不是那么容易落幕的，就是不知道這出戲會不會延伸。”先不說兄弟會不會有私心，更不要說現在馬家兄弟都已經結婚生子了，就算再沒有私心的男人，在那些老婆的吹風之下，會不為自己考慮么，而且當初馬哲國會給他父母掃地出門，張倩就不信沒有那群娘們在后面出主意，就算馬家大家長再不喜歡這個兒子，也不會這么狠心，不過也好，有這樣的人給馬哲國添堵，也是件讓人想想就開心的事。

延伸？啥延伸。趙蕓不懂張倩話里的意思，不過她知道的是，“最好他們鬧，鬧得不可開交。讓老太婆自己決定偏向那里，讓他好好看看他認為可以幫他的兄弟是何種人。”預計到那個時候他一定會很失望吧，不過那也是他私人的事情了，和咱沒有關系。

“小蕓，那個丑話我放在前頭，以后不管你家男人和他家兄弟合作的開心不開心，他是發財也好。還是虧本也好，都和我沒有關系，就算他以后想通了，再退回來說要和我們重新合作，我也不會和他合作的。”張倩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實在是要說在前面，省的到時候讓趙蕓有啥想法的，張倩心想不是咱小氣。而是這樣的人，不值得幫助。咱又不是收容所，你混的開心的時候。沒有想到咱的幫助，反而覺得咱對他的幫助是應該的，等他失意之后，再想回來和咱接著合作，張倩心想，咱還不至于包子成那樣。

趙蕓聽出張倩話里的惱意，她知道馬哲國以前和張倩夫妻結下的友誼，在這段時間他不停的折騰中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只不過礙著自己的面，還有有倆處合伙做的生意。現在馬哲國首先提出不玩租書攤了，又提出那樣的要求來，張倩就算心里再不樂意，也只能同意下來，一來不想讓自己做難人，二來也是不想和他再合作。“知道了，放心，我想他應該沒有那么厚的臉皮吧。”換成是自己，和張倩他們鬧的這么的不開心，就算在外面混的不是很好，也不會再回來。

張倩對于趙蕓的樂觀，心里可不是這么想的，如果某人的臉皮沒有這么厚，他至于會這么不停的鬧事么，“有些人變了，就不是可以用常理可以討論的。”

本來散伙的事，沒有必要鬧得大家都知道，兩家私底下分賬就成了，可張倩也實在是不想和某人多膩歪，直接在飯桌上沖著馬哲國說，“我聽小蕓說，你想從租書攤那里撤出來。”咱直接先點出來是你不想和咱合伙了，省得你說咱不樂意和他合作。

馬哲國本來和韓文陽他們瞇著小酒，開開心心的聊著天，今天的馬哲國心里是絕對開心的，分紅拿到了，腰包鼓了，雖然之后腰包迅速的癟了下去，可那也是咱買了房子的關系，租書攤那里撤出來，就算錢拿的不會多，拿個五六十總歸有吧，有了這么點錢，自己新家的租書攤絕對可以開起來，而且東西還都是新的，可馬哲國沒有想到張倩竟然會這么不客氣的，當著這么多面直接說了出來。

張倩的話一出口，大家都很詫異的看向馬哲國，要知道租書攤開在那里，對張倩夫妻來說，意義不是很大，可對馬哲國還有趙蕓來說，那可真是及時雨，說句不客氣的話，當初他們夫妻投資合伙做電子表生意的那兩百元錢，里面起碼有一百元是從租書攤里賺到的，而且兩家之前合作的也蠻開心的，怎么馬哲國現在說不合作了，不會是中間發生啥事情了吧，更不要說前幾天租書攤分紅，他們也拿了一百多元錢吧。

馬哲國本來在夾菜的手也是一抖，把筷子上的菜是直接掉在盆子里，他閉了閉眼睛，然后睜開來，“那個我今天去買了房子，由于新家離這里滿遠的，以后我們也管理不到啥，所以我想這就早點撤出來，讓給張倩一個人做就成了。”

“管理不到，好像最近都是張旭在管理吧。”張倩不客氣的追著說道，“我們這幾個月都沒有去管理，都是王強和張旭兩個孩子在管理，我們是坐在家里等著分紅就成。”

大家一聽都直點頭，就是，現在那邊都是兩個孩子在負責，特別是金敏，兒子在租書攤那里幫忙，張倩會每個月給他們兩三元的零花錢，雖然沒有明說，不過金敏知道那是因為兒子幫忙的關系，其實金敏覺得兒子更多的是在那里看書做作業，和小朋友玩，大部分都是小旭那孩子做的，金敏不是沒有讓兒子把錢退回去，可每一次退成功，反而兒子在張倩的教育之下，偶爾會給自己買點小東西，雖然不值錢，可也是兒子的心意。這讓金敏想起來之前兒子用賣草藥賺到的錢，給自己買絨線讓婆婆織的那頂帽子，而剩下來的錢，兒子都存著。說等弟弟出生了，買禮物給弟弟。更讓金敏驚訝的是，給兒子的那些錢，都是張倩一個人拿出來的，可金敏沒有想到張倩這么做，會讓某人覺得自己兒子和小旭兩個孩子沒有拿工資是有啥不道德的行為，這讓金敏很是生氣。

有金敏這樣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數。雖然臉上不顯，可看向馬哲國的眼神就有點不客氣了，特別是張旭，他怎么沒有聽出姐姐話里的意思，雖然之前姐姐也抱怨過某人，想著和某人斷絕關系，不想再和他合作，可問題是就算拆伙不干。也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張旭剛想反駁某人這么齷蹉想法的時候，給邊上的姐夫個按捺住了。

韓文陽此刻心里只想冒火或者把某人狠狠的打上幾圈。或者把他往外面的雪地上一拋，讓他在雪地里好好清醒下腦子，雖然明面上張倩沒有給張旭還有王強工資，可其實私底下張倩每個月會給兩個孩子壓歲錢，雖然沒有明說，可大家都明白張倩這么做的原因，可現在給某人這么一說，“算了算了，當初大家合伙開租書攤也是大家剛到京城，收入沒有那么多。就想補貼下家用的，現在大家收入好了，要拆伙也是很正常的事。”

韓文陽心想再和這樣的人合作下去，自己遲早要早死的，實在是要考慮這個考慮那個的，太煩人了。還是和季強還有胖子他們合作比較好，就算對于某事有不同的看法，大家最多就是會為了這個問題吵吵鬧鬧的，爭的面紅耳赤的，可商量出了解決辦法之后，大家又會和好，根本不會把公事帶到私人感情中去，可和馬哲國合作，讓人感覺太累了，問他有沒有問題，他都說好，沒有問題的，可其實他心里有一堆的想法，從來不會出聲不說，有時候還陰陽怪氣的說著他對某事的看法，你說說，這樣的人，就算以前再談的來，也不行啊，實在是看到那張臉就讓人火冒。

馬哲國沒有想到拆伙竟然會把事情鬧的這么大，特別是他們看向自己的眼神，雖然嘴上沒有說啥，可他們眼里對自己的不滿還有指責都表露了出來，不過他們的想法，馬哲國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對他來說，要不是覺得他們還有點用處，馬哲國都想拍桌子走人的說，“張倩，你真的是多想了，我就是覺得我不出力幫忙還能分紅真是不好意思。”馬哲國狠狠的想著，弄不好就是自家那個傻老婆又不知道說了那些話，她也真是的，她也不會想想的，她和張倩的關系再好，有和咱的關系近么。

對于某人此刻的解釋，張倩笑笑，“不管你怎么想，你心里有數，不過我們能合作到現在，我家也沒有虧待你，對嗎，小馬？”

馬哲國點點頭，“那里有虧待我，老實說要不是葛姨還有張倩你，真的就沒有今天的我和趙蕓，就是小團子這么多日子以來一直都是麻煩你們照顧。”等父母搬過來了，小團子就不要送過來了，反正父母帶侄兒他們再多個小團子也沒事，再說了小團子那么乖巧。

趙蕓連忙接口道，“以后小團子還要麻煩葛姨，我平時還要住這里，我又舍不得小團子離開我。”切，你想讓公婆負責帶孩子？你真是想的美了，趙蕓想都沒有想直接回絕了馬哲國還沒有說出來的話，開玩笑了，小團子在這里享受的是啥待遇，小包子有的，小團子也會有，可讓公婆帶的話，自己買回去給小團子吃的東西太知道有多少是小團子吃到的。

馬哲國驚訝的看著趙蕓，啥米，“你不跟著我搬過去住？”自己買房子不就是為了讓老婆和父母住一起，讓他們二老感受下老婆的好么，讓他們好好培養下感情，沒有看到大嫂她們和父母關系很好么，而且自己買房子還有個原因就是不想讓人覺得咱是寄人籬下的，沒有道理咱有房子，老婆還住人家家里的說。

“我要跟著葛姨學習，如果我從學校回到這里，再回去，路上騎車就要四十五分鐘，冬天的話太冷了。”趙蕓心想當初我又不是沒有和你提過這點，和馬哲國你說，房子買的離葛姨家太遠了，當時你是怎么說的。

馬哲國也只能嘆氣了，他能怎么說，畢竟老婆跟在葛素梅后面學習可是件好事，雖然葛姨以前是在醫院干的，也沒有當過老師，可她現在在學校了里，都知道葛素梅是個婦科厲害，中醫也不錯的老師，就是自己的同班同學知道自己老婆可以跟著葛姨學習的時候，那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可是讓馬哲國很是興奮的，更不要說老婆還有錢拿，“隨你吧，可小團子住這里。。。”

“小團子住這里你擔心啥，放心吧，比起把兒子交給你父母帶，我還是放心把小團子放在這里，而且還有小包子在。”趙蕓最后說了一句，“你覺得你父母還是你嫂子或者弟媳婦有那個耐心給小團子講故事，還是你每天有時間給小團子講故事？”

趙蕓又不是不知道自家男人，讓他聊天可以，讓他獨自看書可以的，讓他照顧兒子，給兒子講故事，那是想都不要想的，更不要說幫兒子洗澡了，小團子長到這么大，不是跟著自己洗澡就是韓文陽帶著小包子泡澡的時候會帶著小團子，身為一個當爸爸的，幫兒子洗澡的次數真的不多，至于他父母？趙蕓不是看不起他們，在他們的想法里，能看著孩子不讓他們出事，還有吃飽穿暖，以及不生病就可以了，別的是一概不會，兒子在葛素梅他們的教育之下，可是比很多孩子都聰明，更不要說比起那些笨豬一樣的堂兄弟聰明了不知道多少倍，趙蕓想想馬哲國大哥弟弟家的那些只知道傻皮或者刁蠻的侄子么，身體就一寒的，得了吧，自家兒子可不能變成那個樣子。

馬哲國聽到老婆這么說，想起來自己暑假回去看到侄兒他們，說句不客氣的話，他們的表現讓身為叔叔的自己，很是看不上眼，“那就麻煩葛姨了，周末的時候，小團子再回去就成了。”為了孩子的好，馬哲國還是退讓了。

“吃好晚飯，把這幾天的收入再結算下，然后把當初買書的錢核算出來，我們給你一半。”張倩也不想逼某人太緊，咱剛才會那么說也是想讓這個男人知道一點，那就是咱不是那么的好說話，不要當咱是包子，一再的得寸進尺的。

馬哲國那里敢真的應承下來，“那個書就算了，我拿走一半就成了。”馬哲國以為張倩也是和咱客氣下，他那里敢當真，他算是明白了，張倩這個女人說翻臉就翻臉，也不會看在趙蕓的份上，對咱客氣。

“不用了，我們還要開租書攤的，留在這里，省的我再去買了，你拿去也是當廢舊品。”聽著馬哲國這客氣的話，張倩明白這小子應該明白了點他現在的處境，說話都客氣了點，該，就是要讓你對咱有點怕，要不然你真的以為老娘是好欺負的。

馬哲國還想客氣一二的時候，趙蕓出聲了，“小倩都說她把書拿下了，你客氣啥，你剛才不是說了那些書我們要了也沒有用么。”

趙蕓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他的臉刷的紅了，還好屋里熱，又是喝酒的，很多人的臉都紅了，要不然真的很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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