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倩才不知道車廂上那些人對自己的關注，她放下手上的包包，一把抱起妞妞，親了她幾口，“妞妞，想干媽嗎？干媽可是好像你。本書請訪問。”還是女兒好，身上的衣服都是干干凈凈的，還能可勁的打扮，比家里的臭小子好多了。

包子對于媽媽這樣重女輕男的舉動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他們互相打了個招呼之后，就紛紛幫忙拎行李，當然重點是韓文陽幫孟鑄拎東西，而趙蕓怎么可能讓葛素梅幫忙拎行李，干媽能來接自己就不錯了，這么冷的天，不管是坐牛車還是坐拖拉機，能從村里趕到縣里來接自己就很好很好了，而包子承擔起一個當大哥的榜樣，幫忙接過團子手上的部分行李，而包包還有餑餑是不停的和團子說著他們在這里過的日子，當然更多的是說他們如何玩耍的話，當然他們也很順嘴的問起團子在妞妞家里玩了啥好玩的游戲，有沒有認識一些新的小伙伴之類的話。

團子笑笑不回答這個問題，他知道在父母在的場合不適合回答這個問題，當然就算私底下說也只能和包子說，不是他小氣，而是包包他們真的太小了，一不小心就會不該說出去的話說出去。

妞妞趴在張倩的懷里，很不開心的說道，“不好，早知道就不回奶奶家過年了。。。”小丫頭氣氛的說著奶奶如何欺負妹妹還有哥哥的事。

葛素梅和張倩她們聽到妞妞的話，都憤怒的看向孟鑄，要知道當初他們回去的時候。孟鑄可是保證過會照顧好趙蕓母子的，可沒有想到愣是給那些沒有見識的人欺負到這個地步，“哼，當初小馬家人都沒有這么欺負你吧。小蕓。”馬家人更多的是冷漠的對待趙蕓，冷言冷語或者不理會小蕓而已，可孟家人更好。當找了個免費的傭人不成。

葛素梅冷哼了一聲，扶著趙蕓就往前面走去，而妞妞看著突然變臉的外婆，有點不明所以，不過她還是接著說了下去，而葛素梅和張倩聽了妞妞接下來的話，知道自己是心急了點。可7要她們倆說句對不起的話，那也是不要想了，不過他們看向孟鑄的眼神要比以前好多了。

孟鑄笑笑，他才不會把這些放在心上，其實干媽他們對小蕓越是關心。自己越是為小蕓感到開心，娘家婆家不喜歡小蕓，可還有干娘在，對小蕓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慰藉。

雖然隨著妞妞的童言童語，現場的氣氛有所回升溫度，可也不是很好，而妞妞大概也感受了現成的氣氛不是很好，慢慢的也就不再說話，揉了揉眼睛。“我想睡覺。”好累，都想睡覺了。

“過會上了馬車再睡覺。”張倩看著妞妞要睡覺，立刻喊道，要知道醒著的孩子和睡著的孩子重量是不同的。

妞妞哦了一聲，聽話的不必眼睛，“干媽。奶奶這次給了個紅包，爺爺也給了紅包，我和哥哥都拿了兩個紅包。”小丫頭突然想起來有件很重要的事都沒有和干媽說的，立刻匯報道。

張倩一聽竟然拿了這么多紅包，不過她覺得挺意外的，這是啥情況，怎么會給兩份紅包的，見面禮？也不像是，又都是大年初一給的。

“其實是奶奶小氣，不肯給我們紅包，爺爺給了我們，奶奶大概后悔了，就拿出紅包，她啊，大概想和我們換，可我們就不樂意，奶奶就給了一毛，爺爺給了我和哥哥各二十。”妞妞得瑟的和張倩分享這快樂的事情，“我看到奶奶拿出紅包，就問是不是給我的，她沒有辦法再給我和哥哥，干媽，奶奶好小氣，就給我和哥哥一毛的紅包。”

包包聽到妞妞說，還有一毛的紅包，他覺得很詫異，雖然包包不用錢，可也知道一毛錢不多，“一毛錢好少。”

孟鑄是特別的不好意思，一年回去一次，哪家會給孩子發一毛錢的壓歲錢，特別是當初小蕓跟著自己回去的時候，那個大包小包的，可是裝了不少的東西。

“就是。”妞妞也挺惱火的，“奶奶以前一直給我一毛也就算了，這次我有媽媽，有哥哥了，她還是給我一毛，這不是在欺負我么，還好，我打開一看發現時一毛的，立刻喊了出來，爺爺幫我說話，她才不得不給我換的。”不過妞妞就算拿到了那個一元的紅包，心里也不是很開心，說明奶奶還是不喜歡自己，不給自己臉也不給媽媽好臉色。

“那妞妞你知道為何這次爺爺會幫你嗎？”張倩接著問道，不是她不好故意要去揭孟家的那些不好的事，可有些事悶在心里反而不好，要讓丫頭認清楚孟家的人為何這次會這么做的原因，省得以后那個孟老頭用親情去感動丫頭，如果他真的是疼愛妞妞的話，當初怎么就不出面照顧妞妞，這次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會出面幫忙就是因為孟鑄和家里鬧翻的關系吧。

妞妞點點頭，“我知道，那是因為我爸爸生氣了發火的關系，要不然爺爺才不會這么大方給我和哥哥每人二十，而且會讓奶奶重新給我們紅包。”妞妞雖然小，可也不是傻子，“以前不說，是因為我擔心奶奶會對媽媽使壞，可現在我們不和奶奶住，當然不要擔心了。”

妞妞的話讓在場的五個大人心里挺酸的，他們以前認為妞妞不說是人小或者是她膽小，可沒有想到她不說是因為這個，也就解釋了為何這次妞妞會故意打開紅包看，“那就算爺爺不給你紅包，不幫你讓奶奶給你紅包，你也會說，對嗎？”

妞妞點點頭，“嗯，爺爺一直說家里要懂規矩，要守規矩，哼，其實他才是最不受規矩的。”妞妞不客氣的點評道。

大人可以想通為何孟老爺子這次會表現的這么好，可妞妞都想通了，這說明妞妞看人也有點眼光。“你不喜歡爺爺？”

妞妞點點頭，“嗯，爺爺還偷偷的和妞妞說，讓妞妞以后多回來。他讓妞妞多回去，不就是想讓爸媽多回去么，我又不是傻子。”妞妞其實最不開心的就是這點。本來在妞妞看來，爺爺是個好人，可當自己要離開的時候，爺爺拉著自己到一個安靜的角落說了那么一番話之后，妞妞徹底明白了，她知道其實爺爺這次會對自己和哥哥那么好，其實也是想和爸爸緩和關系。好從自家身上撈錢，哼，當新媽媽是自己以前的媽媽么。

孟鑄看著女兒不客氣的點評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怪女兒多嘴吧。她說的都是實話，“回去吧。妞妞還有團子累了。”

趙蕓知道自家男人不好意思了，也稍微加快了步伐，她走出車站，就習慣的往車站口看去，發現除了一部馬車之外，一部拖拉機都沒有，她以為司機開著車子出去辦事了。

葛素梅是帶著大家往馬車走去，“本來想用拖拉機帶你們的。不過翠花男人剛子特意去他村里借了這部馬車過來，雖然動作有點慢，不過里面熱乎，不用吹風，就是趕車的受冷點。”葛素梅解釋了下為何要用馬車而不是拖拉機來接的原因。

趙蕓和孟鑄才不會覺得馬車慢不好，雖然這玩意動作時不快。不過有蓬，至少能擋風，當他們倆鉆進馬車之后，發現里面其實真的蠻暖和的，再仔細一看，中間竟然有個炭爐，“還有個炭爐，這部車好高級。”趙蕓本來以為迎接她的是冰冷的車廂，沒有想到里面是暖乎乎的，怪不得干媽愿意用這個馬車，就算再慢，可人是不會凍著，可惜就是翠花男人要受凍了。

“是啊，對了要不要好詞點烤饅頭，雖然有點干，不過味道還算可以。”葛素梅等大家坐定之后，就問趙蕓道，也不知道他們坐了一夜的火車感覺如何，應該有點累吧，當然更多的是心累，這個孩子的婚姻怎么回事，遇到兩個婆家都是不靠譜的，不過這個婆婆倒是個沒用的，只想替其余子女爭取好處，卻不會拍著他們夫妻的馬屁，而孟鑄也不是個傻不愣登只會孝順的傻小子，要不然的話，葛素梅真的不介意讓干女兒再離婚一次的。

不是葛素梅思想多前衛，也不是她過分，而是婆家為人不好，男人再不幫著，弄不好就是第二個馬哲國，那還不是離婚收場，索性就早點離婚好了，大家還不傷心，就是可惜了妞妞這個孩子而已，可之后再聽聽妞妞的話，葛素梅就知道自己真的是想多了，孟鑄不是馬哲國，他有他做人的底線，那就好，孝順父母是要的，可對于父母太過于偏心，太過分的要求，是要適當的提出拒絕，這樣的男人才能能趙蕓一起走下去，而他們小夫妻也應該想到了這點，只不過需要給他們時間去調整。

趙蕓哦了一聲，然后看向孟鑄，而孟鑄對于吃的從來不挑剔，對他來說，當年在戰場上，伏擊幾天幾夜也是常有的事，而往往經常會出現伏擊時間超出預期，而食物不夠吃的情況出來，大家餓了連昆蟲草根都吃。

“干的。”妞妞撅著嘴發表她的意見，干呼呼的一點都不好吃，小丫頭想留著點肚子好回去吃外婆做的好吃的。

而在外面準備趕車的盧剛想起來件事，立刻說道，“葛姨，那個我剛才趁你們去接站的時候，我去車站把熱水灌足了。”

葛素梅對于自己徒弟的男人，真的很滿意，頭腦靈活不說，為人還挺重情義的，就沖著翠花在京城跟著自己學醫，他就經常跑去王家幫忙干活，不要說他是是拍王家人的馬屁，其實他經常幫翠花爸拉攏生意，偶爾還會上山打點野味拿到縣里弄個燒烤攤賣燒烤，就這樣做做小生意，幫家里還有岳父家干活，一年的收入也不算少，可就是有點不求上進，這次回來索性問問他以后的想法，總不能一直這樣吧，雖然靠翠花的工資，他們一家四口也能過的很好，可問題是夫妻之間一般都是男強女弱，當然男人也不能太強。可現在翠花和剛子，在外人看來，就是有點剛子有點弱，離翠花真的很遠。

馬車緩緩的開始動起來。“對了，葛姨，我們可以去接小旭他們了么？”不過看張旭和王強他們下馬車的時候。那個興奮的舉動讓盧剛知道他們應該會玩很久。

葛素梅想了想，“去供銷社，看看他們在不在，我想他們應該在他們以前最喜歡待的地方吧。”那里對張旭還有王強來說是個很特殊的存在。

張倩明白弟弟和強子應該是去找他們以前的記憶吧，那個時候王強離開父母來到陌生的爺爺奶奶這邊，要不是小旭帶著他，他真的不會這么的恢復過來。或者從他自己的世界里走了出來，現在的王強再和剛來東北的那個內向的小男孩相比，真的是一點都對不上。“如果不是供銷社的話，就是收購站。”那里是他們兩個孩子賺到了人生中的第一筆錢，當然那筆錢也很快花掉了。花在為家里每一個人買禮物上面。“小韓，你帶了照相機吧，過會幫小旭他們拍下合照。”

張倩不知道這個小縣城何時回迎來改革的春風，也不知道等明年再來的時候，這個地方還有沒有，可這次能夠給他們兩個小的拍照留念，會讓他們記在心里，以后不管遇到啥情況，拿出這張合照來。會讓他們明白很多。

韓文陽不懂為何要幫他們兩個小的拍合照，又是在啥收購站，要知道小旭和強子兩個人真的不是喜歡拍照的人，就算拍的也大都是合家福之類的不能減少的照片，讓他們在破舊的收購站門口拍照，他們愿意嗎？

趙蕓明白了為何張倩會這么說。“會的，如果找到他們，他們一定會愿意在那里拍照留念。”那個時候小旭他們兩個孩子采草藥賺錢的時候，他們才多大，自己那個時候和小馬在一起了嗎？趙蕓突然覺得自己真的老了，很多以前的事都忘記了。

盧剛不是很明白為何葛姨還有張倩，趙蕓會這么肯定，而且又要在收購站門口拍照，不是他說，以前哪里是挺熱鬧的，可現在隨著經濟的放開，村里很多人都是寧愿拿著東西擺攤出貨也不大樂意送到收購站去。

張旭盯著那顯得特別舊的收購站，心里不知道在想啥，而邊上的王強也沒有出聲，也許他也在想為何以前那么熱鬧，人來人往的收購站怎么會落魄到這樣吧。

“以前我總覺得去收購站或者供銷社上班的人一定很牛。”王強許久之后才幽幽的說道，不要說王強沒有出息，其實當個營業員在三十年前或者更早以前真的是很多人的職業理想，不為別的，就為了買東西方便，還能搶先買到緊俏商品。

“姐姐說了，以后更多的人會做生意，當營業員不是最理想的職業，不過強子，你以后應該是接過衛國叔叔的槍吧。”老實說對于自己未來要從事的事業，張旭有點迷茫了，他以前一直覺得做生意挺好的，挺賺錢的，可當暑假跟著胖子做了一個月之后，他覺得做生意未必會適合自己，反而是要走爸爸路線的強子比自己好，至少以后要從事是哈行業，衛國哥都為他考慮到了，可惜自己父母從事的行業，小旭真的不感興趣。

王強嘆了口氣，“是啊，爸爸說當兵好，我也覺得當兵的好，直來直往的，你看胖子叔做生意，我本來以為他做生意要很簡單，可沒有想到他也要處理這么多事，也要去招呼客人，有點象賣笑的。”王強說道后面覺得真的有點不好意思，當然也讓他對父輩的安排少了些許的抗拒。

張旭看著一臉惆悵中帶了點解脫的王強，也不吭聲了，盯著影響自己一生的這棟破舊的大樓看了許久，時不時的抬頭看看，再低頭不知道想啥。

馬車在盧剛的指揮下，緩緩的往收購站駛去，還沒有到門口的，就看到兩個帽子上衣服上積了很多雪的張旭他們倆，他心里暗道，難道這就是家人么，還真給張倩給猜中了，“葛姨，那個是不是先喊小旭他們上來暖和下再拍照？”

“不用了。”韓文陽拿起照相機，刺溜的鉆出車廂，站在車架上就給傻傻的站在收購站門口的兩個冰人來了幾個合照，很多動作在當事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反而做的是更自然，而和他們說了要拍照，有些人會更加緊張，這么一來，拍出來的效果為何會好。

照相機的動靜讓王強他們聽到之后，他們倆扭頭憤怒的看向到底是誰在偷拍，當然對于偷拍的人選，他們知道除了那個拍照狂人之外，在這個地方不做他人想。

韓文陽看到兩個人看向自己拿不善的眼神，他聳聳肩，指了指車廂，“你姐說讓我幫你們拍幾張合照，說這個地方，對你們來說是個很重要的地方。”

“還是姐姐最了解我。”聽到姐夫這么解釋，張旭笑了，輕輕的說道，只有姐姐知道自己想的是啥（雖然張旭說的很小聲，可韓文陽還是聽到了一點，他心里真是淚流滿面，是啊，你姐姐是最了解你的，可問題是她也就是嘴巴動動而已，還不是我冒著這么冷的天給你們拍照留念，而那個對你好的姐姐躲在車廂里烤火聊天，和趙蕓說著過年的開心事），“好啊，那就麻煩姐夫了。”

張旭說完這句，和王強商量了許久，站在收購站門口擺了許久的姿勢，他們倆商量好，一定要留下好看的照片作為紀念，當然作為攝影師的韓文陽看來，這兩個小子特意擺的動作，真的沒有自己趁他們不注意拍的照片自然大方好看，可他知道就算他提醒了，對他們兩個孩子來說，自己真的是多嘴的一個人，等照片印出來，他們就知道到底那張照片好看了。

張旭他們拍了兩張之后，王強突然冒出來一句，“那個叔叔，我們還想去個地方拍照。”這么冷的天，讓韓叔叔冒雪拍照片好像有點過意不去，自己和小旭可以把手放在口袋里，可韓叔叔都不可以，他的手都凍壞了，所以真的有點很不好意思。

韓文陽手其實也凍僵了，不過他知道為何張旭他們想去拍照的地方，也知道這里在他們心里的地位，“沒事，今天我心情好，就幫你們拍到底。”

三個人整整拍了一卷膠卷之后，才渾身冒著寒氣的回到車廂里，而韓文陽的手已經凍的比胡蘿卜還要胡蘿卜，而且手都不能動了，過了許久之后，他的手才算是恢復了過來。

“好冷啊，不過照片拍的挺好的。”開始的時候，他們兩個還是有點拘束的，不過之后就慢慢的放開了，只不過自己的手也凍僵了，腦子也不想多動，要不然再拍一卷的話，效果會更好，還有就是小旭他們也不想拍了。

一行人坐在馬車里，開心的說著事情，而葛素梅就是不是的把炭火放在手爐里，然后拿給盧剛，以方便他替換使用。

回到村里的趙蕓，吃了頓不算早的午飯之后，躺在燒的暖暖的炕上，“好舒服啊，還是睡在家里舒服。”在婆家的時候，自己房里的炕白天是不燒火的，只能待在婆婆房里，可屋里公公婆婆都抽旱煙，空氣不是很好，可待在外面又冷的慌，只有待在這里才是家，才感受到舒服。

孟鑄摟過妞妞，輕輕拍了她幾下，哄著她睡覺，“嗯，炕是熱的，被子是熱乎乎的，比咱那里冷的被窩還有冷的炕好多了。”

“嗯，我累了，睡覺了，晚上要出去吃飯。”趙蕓閉上眼睛就準備睡覺，沒有想到自己剛回來，明叔就來請自己去她家吃飯，趙蕓怎么不明白為何明叔在第一時間請自己吃飯，就是想和大家表明下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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