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意外的人事調整第六百零八章方老將軍
第六百零七章意外的人事調整第六百零八章方老將軍
最近這幾天,隨著年關將近,省委要求各級組織部門要認真組織對老黨員、困難黨員,離退休老干部的專門送溫暖慰問活動,要第一時間把組織和黨的溫暖送到老同志們的手中。
要通過這樣的活動,讓老同志們感受到組織的關懷,同時也讓老同志們知道和領會中央以及省委新的方針政策,有利于老同志們繼續為黨的事業發光發熱。
為了相應省委這個號召,省委組織部處以上干部全部要求參與到這個行動中,陳京天天陪同領導下基層、走訪老干所、困難黨員住所,一天也是忙得不亦樂乎。
而今年陳京要進京城過年,鐘秀娟在家里也忍不住要天天嘮叨。
現在陳京家里人大家都知道方家是大戶人家,在京城的大戶人家可能規矩多,陳京現在要抽空多做準備,不要到時候壞了規矩,惹得人家不喜。
連帶著陳月婷和陳燦兩人對這事都上了心,兩姐妹拉著陳京去挑衣服,熱心得很。
可能唯一對這事無所謂的就數方婉琦了。
方婉琦依舊是大大咧咧,一提回京的事兒,她就拍胸脯說那小意思。
陳京有時候找她聊到方家的事情,方婉琦就說那就是走的一個過場,跟家里認識認識而已。反正將來小兩口又不會跟著方家過日子,行不行反正就這樣了,改也是不會改的。
用方婉琦的話說,現在她和陳京兩人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陳京和方婉琦兩人是臘月二十六登上了進京的班機,為此陳京還請了三天假,陳京在京城的日期,一共排了十天,這也是他第一次進京去拜訪丈母娘一家。
客觀的說,陳京內心還是稍微有點緊張。
畢竟,陳京很清楚自己和方婉琦之間身份的差距。方家這樣的大家族,陳京以前從來沒見識過,他倒不擔心方家看不上自己怎么怎么地。
他就是不喜歡彼此搞得不愉快。
陳京喜歡的生活,就是和和睦睦。彼此尊重、團結、和諧,陳京最反感的就是親戚之間彼此攀比,妒忌,蔑視,搞得自己好像比別人高一等似的。
在陳京的眼中,方家有這樣的趨勢。
但是陳京和方婉琦,現在還有和方連杰關系處理得很不錯。這也讓陳京對和方家把關系處理好多了一點信心。
飛機降落首都機場的一剎那,方婉琦用手捋了捋脖子上的長圍巾,沖著陳京擠擠眼睛,道:“怎么了?緊張?”
陳京輕輕的笑了笑,方婉琦腦袋依偎過來,小鳥依人般的貼在了陳京的手臂上。
由于考慮到京城的天氣冷,今天方婉琦也穿得比較多,但是一點也不顯得臃腫。其窈窕的身材在冬裝的包裹下,凸顯出的那種若有若無的,模糊的曲線更讓人覺得性感妙曼。
兩人行李不多。就一個行李箱,另外陳京還將那盆黃楊木盆景托運了過來。
兩人從貴賓通道出來,剛走出通道,陳京便看見有兩個穿著深藍色軍大衣的漢子站在門口,兩人眼神銳利,在人群中逡巡,顯然是在等人。
方婉琦拍了拍陳京的手,快步迎過去,道:“延慶叔,你怎么來了?”
軍大衣中年漢子愣了愣。臉上露出了笑容,道:“琦琦回來了,我能不來接你嗎?”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和藹,慈祥,方婉琦沖陳京招手道:“陳京,這是延慶叔。”
被稱為延慶叔的漢子眼睛掃向陳京。陳京便察覺到其眼神又如刀鋒一般的犀利。
“你好!延慶叔!”陳京沖漢子點頭,主動的伸出了手。
高大漢子過來和陳京握手,他的手寬大有力,像鉗子一樣,沒怎么用力,陳京便感覺手上傳來一陣生疼。
對方顯然沒有意識到用力過大,握過手之后,他揮了揮手,讓另外一人拎著行李,他則大踏步帶路,引著陳京和方婉琦兩人直奔停車區。
陳京在來之前,普及過方家的知識。
知道這個被叫做延慶叔的中年漢子和方家關系是非常密切的。
他的父親以前做過方老將軍的警衛員,后來在戰場上戰死了。
方老將軍便將李延慶視為己出,李延慶后來也參軍,在西北某地方任某訓練基地工作。
在一次演習中,李延慶被汽車軋斷了一條腿,后雖然裝上了假肢,但是在軍隊中他已經沒有了展露才華的空間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李延慶主動申請說要在老將軍身邊工作,后來組織上經過慎重考慮,就批準了李延慶的要求,他現在具體職務掛在軍老干所,但實際上是服務老將軍,相當于老將軍的秘書、勤務或者是一家的總管這樣的角色。
陳京仔細觀察李延慶的步伐,竟然看不出此人有什么不正常,他心中也是暗暗的咋舌,斷了一條腿,依舊能像正常人一樣工作生活,這個李延慶果然是條漢子。
李延慶開過來的是一輛奧迪,武警牌照,他坐在副駕駛座上了,后面讓給陳京和方婉琦坐,一路上他盡扭頭和方婉琦攀談,說的都是老將軍平常生活的軼事,方婉琦和他也是聊得非常的高興。
就在聊得歡的時候,李延慶笑容一斂道:“琦琦啊,你可是好幾年不回來過年,老爺子年年春節都念叨你呢!”
他眼睛有意無意的瞟向陳京,陳京略微有些尷尬。
而方婉琦格格一笑,道:“老爺子真念著我,怎么就不出去散散心?哪怕去楚江看一眼,我也不會三年不回家啊!”
方婉琦嘴巴撅起,就像個耍性子的小姑娘,根本就是有些蠻不講理。
李延慶愣了愣,緩緩的搖了搖頭。
顯然,他對唯一敢在老將軍面前耍性子的方婉琦也是沒有辦法。
他責備方婉琦幾年不回來看爺爺,這丫頭竟然就敢說爺爺三年沒有去看她,這孩子,還能讓人說什么?
李延慶一直在注意方婉琦旁邊的陳京,這小伙子高大英俊,而且舉止沉穩從容,在下面這樣的年輕人還真是少見呢!婉琦這丫頭眼睛也毒。
“延慶叔,我看今天咱和陳京真是面子大,首先你來接我們。我估摸著待會兒,肯定有還有一家的大團圓,這么大的陣仗,看來我三年不回家過年,還是個明智的選擇哦!”方婉琦笑道。
李延慶回頭道:“怎么了?你怎么這么肯定今天是個大團圓?”
方婉琦努努嘴道:“你看你下面這兵,根本就不會掩飾,開車是直奔八一別墅方向,這不是去爺爺那里嗎?”
李延慶笑了笑,回頭道:“琦琦啊,究竟是怎么回事稍后你就知道了!”
方婉琦輕輕的哼了一聲,嘀咕了一句:“故弄玄虛!”
她正要再開口說話,手上的手機滴滴響了起來,她掏出手機一看來電,迅速接聽。
電話那頭,老媽徐蓮的聲音響起:“琦琦啊,你在哪里?到了機場沒有?”
方婉琦愣了愣,道:“我早到了,延慶叔接我去了,我都快到老爺子那邊了。”
“什么?延慶叔去接你?”徐蓮在電話那邊很吃驚,“怎么回事啊?你沒說要去老爺子那邊啊,怎么突然……”
方婉琦也弄懵了,搞得一頭霧水。
家里老媽根本就不知道今天這事兒啊,這是怎么回事?
“媽,你甭急,我們稍后回來,你有事先忙,我們回來再給你打電話。”方婉琦道。
“我能不急嗎?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你三嬸還有伯母姑姑他們都在家里等著呢,你倒好,去老爺子家了,你這不是捉弄人嗎?”徐蓮在電話那頭道。
方婉琦深吸了一口氣,一語不發,將電話輕輕的合上了。
李延慶在這個時候才回頭過來,他一雙眼睛在陳京臉上停留了良久,然后才看向方婉琦道:“老將軍想看看你們,安排我去機場把你們接過去,就這樣簡單!”
方婉琦脫口道:“老爺子一個人在家嗎?不會一個人……”
李延慶點點頭道:“不錯,老爺子就是一個人在家,最近一段時間,他閉門謝客,安心在家里休養,你三叔前幾天回來他都不想見呢!”
方婉琦吐吐舌頭,碰了碰陳京,沖他做了一個鬼臉,道:“沒想到啊,你還是個香饃饃,想看你的人真多呢……”
陳京臉微微泛紅,尷尬的咳了咳,頭扭開去。
方老將軍是個傳奇般的存在,老一輩革命家的英雄事跡,陳京更多的還是從書本上領略過,真正面對面的見到真人,他還從未想過這種事。
叮,叮!
手機短信。
陳京摸出手機,一條陌生短信,信息內容:“中央重要人事調整,任命沙明德同志擔任蘇北省省委委員,常委,書記,不再擔任楚江省省委委員、常委、書記職務……”
陳京倏然一驚,猛然豎起來,腦袋差點碰到了車頂。
這個消息太讓人震驚了,沙明德被調離楚江省?
為什么?為什么是在這個時候出現這樣的調動?
陳京覺得自己腦子一下亂了,各種紛繁蕪雜的情緒一下充斥在了心里面…
第六百零八章方老將軍!
沙明德調離楚江省,這太出人意料了。
陳京能夠想象,這個消息發布后,楚江政壇將會有多么的震驚。
不夸張的說,沙明德在楚江是做出了很大貢獻的書記,而且目前楚江也正處在一個上升的勢頭中,如果按照政策延續性來說,沙明德在這個時候離開楚江是不太合適的。
另外,中央在調整各省大員的時候,有時候也很強調這一點,正因為基于這些考慮,很多人就從來沒想過中央會調整沙明德的工作。
沙明德一走,楚江政壇的格局立刻就會出現極大的變化,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沙明德在楚江構筑的一眾班底,很有可能因為沙明德的離去而得到極大的削弱。
從沙明德的履新地方來看,蘇北省位于華東地區,發展很快很好,是全國有名的富庶之地,和楚江比不可同日而語。
從沙明德個人的發展來說,也許他去蘇北,更能夠施展他的才華。
陳京腦子里面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汽車已經進了八一別墅了。
冬季的八一別墅分外的清幽,寬闊的主干道兩旁,高大的蒼松翠柏成深綠色,那種深色的厚重,讓這里不自覺的就有一種莊嚴肅穆感。道路兩旁每隔一定的距離,便有穿著軍大衣,筆挺站立的部隊戰士,他們英姿颯爽,雄壯威武。
車停在了一幢紅色的小樓前,陳京跟隨者方婉琦下車,他盡量的安撫自己,讓自己內心平定一些。
方婉琦似乎感受到了陳京神色的異常,她以為陳京是緊張,便用手使勁的挽著陳京的胳膊,嘴巴湊到陳京的耳朵邊上,輕聲的安慰他道:“沒事,放松。放松,就是一糟老頭子,又什么好怕的?”
紅色的小院門打開,李延慶引領著兩人進院子。
院落里面一進去竟然就熱氣撲面。
陳京這才發現。院子里面整個都用溫房掩起來,一院子的都是各種花草盆景,初一踏進院子,不像是隆冬,倒像是春日。
院子里面有一把太師椅,椅子很講究,很古樸、成黃色。應該是花梨木做的。
太師椅上墊了厚厚的坐墊,一個面容平凡的老人坐在椅子上,一雙手支著一根漆黑的拐杖,對著院子里的花草指指點點。
“爺爺!”
方婉琦像一只小燕子般脫離了陳京的掌控,飛快的奔向老人,她踩著小碎步,動作異常的輕快。
老人似乎有些驚慌失措,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而這時方婉琦已經跑到了他的身邊,一雙手挽著了他的右臂。
“爺爺”
方婉琦又叫了一聲,老人這才點點頭。道:“都快三十歲了人了,還是這么冒冒失失,進來咋咋呼呼的,嚇我一跳!”
老人說話吐字清晰,略微帶有一點地方口音,一聽就是西北那一帶的腔調。
陳京終于走到了老人的面前,近距離的看這個老人,還真如方婉琦所說,就是個糟老頭子。
沒有電視上演的那些個老將軍的那種氣度,老人就戴著一頂普通的瓜皮帽子。個子應該不高,他握著拐杖的雙手顫抖得厲害,而那雙手也全是皺紋,已然是蒼老不堪了。
唯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那雙眼睛。
老人的雙眼并不銳利,但是眼睛望過來,便讓人有一種莫測高深的感覺。透過那雙眼,似乎永遠都看不到盡頭一般。
“爺爺好!”陳京上前沖老人微微的鞠躬,他這個禮節是楚江晚輩對長輩的禮節。
老人的眼睛在陳京臉上逡巡,臉上露出慈祥的笑,用拐杖指指勤衛兵剛剛搬過來的椅子,道:“坐吧,坐吧!倒像個西北漢子,個兒挺高!”
陳京稱謝坐在椅子上,方婉琦則把椅子貼著方老的椅子放著,一雙手握著老將軍的一只左手。
“你叫……”老人側耳對陳京。
陳京忙道:“我姓陳,單名一個京字,耳東陳,京城的京……”
老人點點頭,笑了笑,道:“這兩個字很簡單,很容易寫!”他頓了頓,道:“你比我像西北人,我年輕的時候挑腳,只十一歲就當腳夫,被壓得太厲害了,個兒長不起來了,以前咱們打仗的時候,有人就叫我‘方矮子’。”
“爺爺!”方婉琦搖了搖老人的胳膊,撅嘴嘴有些不高興,道:“誰說您矮了?您的個子不算矮了……”
老人一笑,指了指方婉琦道:“這孩子,還不肯承認事實,矮就矮,那又不是什么羞人的事兒,為什么不承認?”
方婉琦和方老將軍兩人說話,陳京的一顆心也平定了下來。
和老人交流很順暢,陳京并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壓力,真就像是在公園里面散步,偶遇到老大爺,然后一起坐下來聊天一般隨意。
“聽說你讀書很多,很會寫文章?”老人忽然又問陳京。
陳京忙謙虛道:“爺爺,我平常讀書的時間并不太多,都忙于工作了。寫文章的事兒,也是因為工作需要,平常閑下來的時間少,對這個鉆研得也不多!”
老人擺擺手道:“你的事兒我知道一些,都是聽人說的。知識分子有文化,我是挺羨慕的,因為我自己識字不多。”
他頓了頓,舉起手中的拐杖道:“你讀過不少書,我稍微考考你,你說說我這小樓是個什么格局?”
陳京呆立當場,不知道說什么好。
小樓的格局?
剛才陳京從外面一路進來,根本就沒來得及注意這里的環境,就覺得小樓是紅色的,和周圍的樓樣子有些不同,至于格局什么的,他哪里知道?
他頓了頓,如實答道:“爺爺,我剛剛來得倉促,沒有來得及注意周圍的環境,一時還真想不出是什么格局!”
老人笑了笑,舉起拐杖道:“你現在看嘛!你來了就該走一走,看一看……”
陳京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背上便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根本沒料到在這個地方,老人會忽然給自己出這么個考題,他一時半會,哪里能想到?
他站起身來,左右看了看,猛然一抬頭看小樓屋頂的位置,一看這樓是老式的房梁,房梁的盡頭處,精雕細琢的還有圖案,好像有祥云還有蝙蝠。
陳京眉頭一皺,猛然想到“蝙蝠”象征“福”的寓意,這既然是老宅子,會不會涉及到中國傳統的一些東西?比如說是風水?
一想到風水,陳京倏然一驚,他扭頭看老人,老人正和方婉琦說話,一只眼睛又似乎在瞅陳京這邊。
陳京讀書比較雜,風水的書他也看過一些,但是這類書往往涉及到陰陽五行,天干地支,還有八卦推算,這一時半會,他也找不到頭緒。
他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靜心,仔細的觀看這房子的結構布局和方向。
良久,他心中忽然一動,道:“有了!”
老人和方婉琦聽到了他的話,都收聲,老人饒有興致的道:“哦?那你說說看?”
陳京沉吟了一下,道:“這小樓坐南朝北,通過八宅風水來看,這屬于典型的東四宅類。爺爺您是己未年生人,命卦屬震,震為東,您也是東四卦的命相,和這宅子是符合的,住之大吉。
但唯一的問題是這幢宅子的大門太靠西,在乾位犯沖,乾屬金,金位犯沖,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火克金,房子涂紅色和紫色便是火,所以……”
陳京話說一半,方婉琦捂著肚子哈哈笑了起來,指著陳京道:“陳京,你不要說了,我肚子受不了了!你說你這說的哪兒跟哪兒?怎么扯到這些易經八卦去了?
我跟你講吧,這房子成紅色,是在文革的時候,我爺爺遭人批斗,他一怒之下讓人涂紅的。當時不都說紅色好嗎?爺爺就住個紅房子,那些個紅衛兵就不敢來騷擾抓人了,怎么讓你扯到了什么金啊,火的去了?”
陳京愣了愣,臉唰一下變紅,對老人道:“爺爺,是我胡言亂語了,我也是亂七八糟的書看得多了……”
老人臉上含笑,并沒有任何責備陳京的意思,他指了指座位道:“坐吧,坐吧!讀書好,能不拘一格的讀書更好,就怕讀死書,成書呆子啊……”
他輕輕的撫摸座椅的扶手,忽然指著花臺上了一盆盆景,道:“這是你送的?”
陳京看向那個盆兒,不是自己的盆兒,但是看那蘭花,卻是楚江省特有的一種建蘭,應該算是“硬葉仁化”,屬于極其稀有品種,就是自己送給方路堅的那盆,然后再分過來的。
他點點頭道:“是的,這個盆兒您是否喜歡?”
老人笑笑點頭道:“不錯,不錯!這個盆兒很貴重。”
他轉移話頭對方婉琦道:“琦琦很多問題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當年我把房子涂成紅色,的確是為了保護自己。但是,當時讓我涂紅的那個人,卻是個懂得風水的民間藝人。
這個事兒知道的人少,家里人都不知道,沒想到你竟然說到了這一塊,實在是出乎人的意料。”
他頓頓,話鋒一轉,嘆了一聲,道:“這就是多讀書的好,我常常跟他們講,讓他們抽空多讀書,就是鮮少人聽得進去啊……”
全集盡在官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