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熙瑞是想不認也不行,先有瑾瑜的先斬后奏,后有林浩白的幫腔,其實他心里也想瑾瑜多個弟弟,不至于那么孤單,就想以前在莊子上的時候,瑾瑜每次見到他去都笑得十分開心,若是她身邊一直有人也不至于遇上趙光禮了吧。
三個勉強算得上的大人,加上一個小孩在這家店里用了午飯,當然葉涵得了一只雞腿的加餐,用過飯后三人就啟程開始趕路,林浩白都是一人一輛馬車,一個小廝,比起瑾瑜來說簡單多了,可是舒適程度卻趕不上瑾瑜的兩輛馬車。
瑾瑜想著要走很久的路,馬車里早就布置的舒適異常,里面是大大小小的抱枕,因為趕得急所以都是純色的,沒有繡花,車輪和車身也在打造小鍋的時候加上了彈簧,當初那鋪子的老板還想跟她買呢,瑾瑜想著都是些小東西,大手一揮,送給他家了。
那老板喜得立馬免了他們在他那里做東西的銀子,還說要什么盡管開口,瑾瑜想了想又買了輛馬車來,一樣給裝上彈簧!
其實也怕寧熙瑞的車不好坐,就是用不上也可以用來裝行李,可是寧熙瑞怎么會不要!當下就把兩個車上的東西換了,羨慕得林浩白天天跑到他的車上去。
三人四輛車浩浩蕩蕩的出發了,一路往南走,瑾瑜對京城沒有半點不舍,除了那個愛黏著她的人,所以在馬車上開心得不得了,連連掀開車簾往外看,可是古代比不上現代,最不濟能看看車水馬龍的景象!
現在外面除了樹還是樹,很快瑾瑜就覺得無聊了,看看歡歌整理東西,葉涵在一旁細細的看著,頓時覺得自己就是一吃白飯的,哀嚎一聲倒了下去。
歡歌好笑的問:“小姐,你又怎么了?”
瑾瑜哼哼唧唧的說:“是不是以后幾個月每天都這樣啊,那不是要無聊死?”
歡歌呸了一口:“小姐,你好歹忌諱點行不行,咋們可是還在趕路呢!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
說到這個,瑾瑜翻身坐起來說:“那小刀你可要隨身帶著,笨丫,不對,木蘭也有吧?”歡歌點點頭說:“都有,連劉管事和陸把式都一人一把,小姐,你會不會太夸張了。”
瑾瑜重新倒回去,說:“不會,就是沒遇到什么不好的事,路上遇到野味或者削樹枝也是可以用的,這叫有備無患嘛。”
葉涵睜著一雙大眼聽兩人說話,看兩人說完了才問瑾瑜:“姐姐,那我呢?我為什么沒有?”
瑾瑜把他摟過來,笑著說:“好,等到了下一個鎮子姐姐就去給你弄一把,給你關鍵的時候來救姐姐用,好不好?”
葉涵眼睛大大的看著瑾瑜,補充一句:“好,我還要吃肉。”
瑾瑜看著葉涵像京巴狗的樣子,哈哈的笑了,前面馬車上林浩白和寧熙瑞聽到瑾瑜的笑聲,紛紛搖頭也笑了。
“怎么樣,你是多慮了,你看瑾瑜笑的那么開心,怎么會以為她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呢?”林浩白坐在寧熙瑞的馬車上,感覺到比自家的馬車穩當多了,心想也要弄一個。
寧熙瑞摸了摸鼻子,說:“是啊,我還從來沒聽見過瑾瑜那么開心的笑聲,想來我還是對她關心太少了,我只是擔心瑾瑜會覺得那孩子麻煩,又不想養了,畢竟那可是個活生生的人。”
林浩白搖搖頭說:“不會的,看來你還是不了解自己的妹妹啊,她一定不是個不負責的大家小姐,她對于自己該做的事很清楚,只是對人很矛盾,應該說不懂得拒絕。”
寧熙瑞還真的不是很了解瑾瑜,笑笑說:“沒關系,以后有的是時間了解,對了,現在我們還在北邊,走的也是官道,所以算是平安,但是一旦到了湖北境內就不一定了,你看我們是不是要雇些人?”
林浩白點點頭,思量了一下說:“等快出河南的時候,就雇一家鏢局跟著,我們這里還有女人和孩子,不能大意。”
等他們徹底出了京城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后的事情了,這三天把瑾瑜的耐心和興奮都磨得半點也沒有了,而且有時候沒有人家和村落,他們都睡在馬車上。
這時候的趙光禮也正在行軍途中,不過他們沒有瑾瑜那么好的命,可以坐馬車,一路都坐在馬上,幸好不是夏天和冬天,秋平一直都貼身跟著他,這天軍隊在野外安營扎寨后,秋平忐忐忑忑的把瑾瑜的信給了趙光禮。
趙光禮本來因為出征那天早上一直冷著的臉,終于放晴了,還夸他說:“你怎么才拿出來,不過也算你小子有點長進了。”
秋平腆著臉對趙光禮笑笑,趙光禮打開信慢慢讀,臉上的喜氣退得一絲不剩,比前兩日更冷,秋平暗嘆一聲倒霉,趙光禮看完信后眼睛脹脹的,心想:為什么,難道就是因為我娶妻了嗎?你怎么那么狠,連我的心都看不到?
一掃眼看見秋平還站在那里,怒火一下子發泄出來,走上去踢了秋平一腳,嘴里大喊“滾”,秋平看見那一腳來的時候就順勢出去了,所以也沒挨得很重,對外面的士兵笑笑說:“小的手笨,惹惱了少爺,呵呵。”
那些士兵一笑而過,又開始埋灶做飯,秋平沒地方去,只能守著趙光禮的帳子,趙光禮的影子倒映在布上,久久不曾動一下,他心里微微一嘆,少爺這又是何苦,那葉小姐的家世哪里能做正妻,哎,到頭來還不是苦了自己!
從那天起軍隊里的士兵都發現了趙光禮的不同,以前還會和善的對大家笑笑,如今確是一直冷著一張臉,誰也不敢和他說半句話,連陪趙光禮出征的兩個幕僚也覺得不對,除了討論軍情的時候,這二公子越發的惜字如金了!
趙光禮心灰意冷的慢慢隨軍隊走了一個月,來到邊境的時候瑾瑜也剛剛出了河北的地界。
“我的神啊,一個河北就走了近一個月,那外面到湖南去要走多久?”瑾瑜坐在地上大聲問寧熙瑞和林浩白。
寧熙瑞想了想,很理所當然是說:“快的話三個月,慢的話得四個月。”
瑾瑜跳起來,看著面前云淡風輕的兩人說:“那就是說我們都不一定能在湖南過年?”
兩人同時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