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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放過

第218章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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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梓文還沒從木喬私下托玉衡道長送來白粽子的驚喜中回過神來,又從楊那兒得到一個更好的消息。

“皇上下令放木喬出宮了。”

“真的?”霍梓文幾乎快跳起來了,這是不是說皇上終于決定不再拿木喬當籌碼,參與這些皇室紛爭了?

楊卻微微一笑,“你先不要高興得太早了。皇上是肯放木喬出宮了,但卻不是放她回家這么簡單的。”

皇上想了一夜,決定派宮中的心腹將領護送木喬出宮,遠赴平涼城,回沈氏家中去證實她的身份。這樣也可以算是以退為進,暫時將佟正恩的案子給押下來,省得鬧得滿城風雨,都說他這個做皇上的是非不分,糊涂透頂。

退一步來說,木喬是放走了,但霍家人卻在京城,如果皇上要拿人來威脅的話,留著霍公亮也就是了。

他能也是想通了這一點,覺得真沒必要難為一個、丫頭,所以才決定放人離開的吧?°

但不管怎么說,皇上肯放了木喬就是天大的好消息。楊也非常高興,“不知道那丫頭在皇上面前說了些什么,竟讓皇上能做出這樣決定,這是她的福氣。我來跟你說一聲,就是讓你回家帶個信,不要再為她擔心了。只是路上你們卻是不方便出面的,心意到了就行。”

霍梓文懂,他現在雖然只是在司天監領一個類似實習之類的小官職,但也是朝廷官員,沒有皇上的批準,肯定不能離開京城。

但木喬能夠離開就能讓他們把提著的心放下來大半了,至于這一路上,自然會有陪伴護送木喬的人。

霍梓文再三拜謝了楊,回家去報喜和打點路上行程了。

楊目送著他的背影遠去臉色慢慢冷峻下來,“城陽王和葉大將軍到哪里了?”

“回殿下,他們即將進京了。”

抬頭望著雨后明凈的天空,楊堅定的眼神里有一抹溫情。真正的較量現在才開始。但他會為了皇上放過木喬的善意,而做出相應的報答。

木喬沒有想到,在她送上那兩枚粽子之后,皇上居然下令放過了自己。

管事嬤嬤捧著一些金銀首飾,以及布匹彩緞笑吟吟送到她的面前,“這些都是皇上賞賜給索小姐的,嘉獎您這些時侍奉圣駕有功。”

她有什么功勞?成天窩在這里不是吃就是睡,哪里干過活么?不過皇上說她有功,那她就領了。

謝過賞,那嬤嬤還告訴她,“也不必去御前謝恩了,宮內已經備好馬車,姑娘收拾收拾,這就可以準備回家了。您休息兩日會有御前統領褚永大人來護送您去平涼城查證身世,您在家做好準備就行

木喬當然愿意,只是有一點放心不下她進宮時可是和肖嬤嬤與青槐一起進來的,現在就自己一人回去,見了她們的家人得怎么交待?

不過這個問題不必她操心了,在木喬收拾好了,出了內宮門,到外宮門登車之時,就見車邊蹲著一老一少兩個行禮的宮婢,可不正是失蹤多日的肖嬤嬤和青槐?

多時不見,她們兩個看起來都憔悴多了,但精神尚好表面上瞧著也沒什么傷病的樣子。三人對望,都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彼此都是淚光漣漣,但在宮中言談不便,肖嬤嬤示意木喬先上了車,她和青槐跟在車后步行相隨出了宮。

一直等到了索家進了門,木喬立即激動的抓著二人,含淚道,“你們是怎么跟來的?這些天在宮中好么?”

青槐以袖掩面,哭得說不出話來,但肖嬤嬤卻見著已經匆匆迎出來的萬氏等人,把她拉到一旁,“有什么話,咱們回去再說,姑娘快去給夫人請安吧。”

萬氏等人見著木喬,也俱都掉了一頓眼淚,這些天,他們也確實擔心不少。木喬留了個心眼,只把在宮中之事避重就輕的大致講了一遍。

雖然不明就里,但其中的驚險與曲折,萬氏和索光弼還是想得到的。事關皇家隱辛,他們也不好多問,說了番話,就先讓木喬回房歇息,給媯‘準備接風宴了。

等進了小院,可人和紫桐等人未免又拉著她問長問短,好容易清靜了,肖嬤嬤才告訴木喬那日別后的際遇。

“當時我和青槐都以為要命喪于此了,沒想到冷不丁碰上貴人,救了我們。”

肖嬤嬤口中的貴人是她當年在宮中交好同伴的徒弟,本是在宮中操苦役的小太監,只在外宮門外當差,卻不想那晚剛好遇到她們。

那小太監很是機靈的就把她們領到房中藏匿起來,躲過一劫。爾后他的師傅尋來,跟肖嬤嬤商量了下,決定讓她們暫時不要露面,觀望下形勢再說。不過肖嬤嬤讓這位同伴去給楊報了個信,告知她們的情況,以求得庇護。

說起來,肖嬤嬤很是感激,“這回能僥幸逃脫,真是多虧了三殿下。他給我們重新安排了身份,雖在宮中干了幾天粗活,但好歹命是保住了。方才,也是他收到消息,立即安排我們到外宮門處等候,才能隨姑娘一塊兒回來。”

木喬聽她說得平淡,但心知當時的境況一定危險之急,“那你們究竟去哪兒呢?”

“我們去了冷宮。”青槐一邊抹眼淚一邊哭訴,“那里的女人不是瘋的就是傻的,可嚇死我了!”

肖嬤嬤嗔了她一眼,“若不是到那樣見不得人的去處,咱們能保得下命來么?這還是三殿下英明,才想得出那樣的去處,否則到哪兒都不可能給人發現!”

木喬想想確實也是,除了那樣人人忌諱的地方,只怕不出兩日,韋皇后和江貴妃都能摸過去了。眼下大家都沒事,縱是受些苦也無妨。

“青槐,你這幾天也受驚了,我去跟母親說,從今兒起就放你的假,在我回來之前,你都好好在家歇著吧。肖嬤嬤,這回真是全賴有您,您什么時候再回鄉下?我這就安排人去。”

青槐真是要好好歇歇了,否則就這驚魂未定的狀態,更容易出亂子。不過肖嬤嬤倒不同意現在就放她回家,要留她在府上再住幾天,等心情平靜了再走,免得回家說些不該說的,惹出禍來。

但青槐卻一個勁兒的搖頭,“嬤嬤你放心吧,那皇宮不是什么好去處,就是打死我,這輩子我也不會跟人提起宮里的一個字。您行行好,放我回家吧。看著我爹我娘,我好歹還能踏實點。”

見她如此,肖嬤嬤也不勉強了,木喬又好言安慰了幾句,又取些宮中所賜之物打賞,要著人送她回家。但青槐在宮里嚇怕了,堅決不肯要宮中的任何物件,木喬只得折了些銀兩送她完事。

肖嬤嬤也要走了,不過她在走之前,卻有一件事要跟木喬分說清楚。

“姑娘,咱們也算是同生共死過了,有些事我若憋在心里就走,未免對不起我們之間的情份。但我若要說了,姑娘聽著有何不妥,就當我年紀大了,愛胡思亂想吧。”

木喬聽她語氣慎重,非比尋常,忙道,“嬤嬤請講,您是一番好意,我心里明白的。”

沈亦儒聽說姐姐回來了,高興得立即就想往索家跑。卻給霍梓斐一把揪住,“你糊涂了么?你現在正打官司呢,論理是不能相見的。要見也得在公堂之上,或是有人監管的地方相見。你這樣冒冒失失跑上門了,明兒衙門就能下個公文,將你的狀子給駁回來!老實呆著,過兩日不是也允你隨阿喬上路回家了么?這一路上,可有的是見面的機會!”

他這些時,為了打官司,可當真看了不少律例法文,凡事也考慮更加周全。是以霍梓文放心的把弟弟安排在沈亦儒身邊,就是專門盯著他,防止他行差踏錯。

沈亦儒聽他這話,不住點頭,眉花眼笑,“終于能跟姐姐一起回家了,這都多少年了!”他忽地哽咽起來,“爹娘肯定早就盼著姐姐能回家呢,只可惜我沒用,等到這時才尋回她。”

霍梓斐聽著也心酸起來,“能找著就是最好了,你也不必難過。倒是要打起精神,想想回家之后,得么讓你們家的人承認阿喬才是。”

沈亦儒大力點頭,咽回快要溢出來的淚水,握緊了拳頭,“我一定會想法讓他們認下姐姐的,我們小時候的乳母,還有服侍過我們的老人,府里還有一些,不可能沒一個肯講真話的。

霍梓斐聽了這話卻道,“你也別掉以輕心,萬一你們家為著家風什么的,就是不放人出來說話,你也得想想到時該怎么辦。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他看了沈亦儒一眼,卻沒有吭聲。沈亦儒心里明白,“我知道你說的是什么,只是······算了,這畢竟是我們家的事情,就不要難為舅舅了。”

霍梓斐點了點頭,心里卻著實有些遺憾。

誰都不明白,為什么索光身為木喬的親舅舅,也是敦煌索氏這樣名門望族的嫡系子孫,為何當初卻不能強硬起來,為木喬正名。

沈亦儒小小年紀都能一眼認出木喬,他這么大個人,怎么就認不出自己的親外甥女呢?他究竟有什么難言之隱?

這是霍梓斐深埋心中的疑團,他隱約覺得,木喬的身世,沒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