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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方的毛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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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路氣喘得像風箱一樣。
離它山堰已經很近了,遠遠的,能看到堰旁小廟的琉璃瓦屋頂。
就在這時,岸邊的一片桑樹林里,毫無征兆地鉆出一只喪尸來,嘶吼著,向王路撲來。
喪尸出現得很突然,離王路只有5、6米遠。
王路為了節省體力,把消防斧扛在了肩上。
這時措不及防,來不及雙手握斧,他雙腳站定,吐氣開聲,大吼一聲,右手猛一叫勁,肩膀隨勢一震,將消防斧用單手橫著掄了出去。
斧底座結結實實砸在喪尸的肩膀上,用力之猛,把它砸得向左一歪,摔倒在堤壩上。
王路這一猛甩,拉傷了不知哪處肌鍵,右胳膊上臂的肌肉突突直跳。
但他顧不上這些,左手順勢已經握住了斧柄,雙手合力,直接向倒地正掙扎的喪尸腿砍去。
咔一聲,喪尸的左腳被消防斧輕而易舉地砍了下來。
失去了左腳的支撐,喪尸根本在地上掙扎不起來,只是徒勞地向王路揮舞著胳膊。
王路稍稍挨近了,盡量躲著喪尸的胳膊,又是一斧。
這次,剁下了喪尸的一只胳膊。
現在,喪尸就象王路小時候玩過的被拔掉了翅膀的蒼蠅一樣,只能在地上徒勞地打著轉轉。
王路一刻不停,再次揮斧,咔嚓,斧刃劈進了喪尸的腦門。
喪尸,不動了。
王路把消防斧用力撥了出來。
不敢就此放松,雙手握斧,警惕觀察著近旁密密的桑樹林。
桑樹長得正茂盛,紫黑的熟透的桑椹掛在枝頭,一陣風吹過,就啪啦啦往下掉,空氣中,滿是腐爛的桑椹的酒精味。(w/w/w.shouda8.c/o/m手、打。吧更新超快)
王路等了半晌,沒有喪尸再從桑林里鉆出來。
他放下消防斧,依著身體支在地上,掏出了望遠鏡,又向桑林里張望了好一會兒。
沒有喪尸。
看起來,這只突襲自己的喪尸,是落單的。
王路這才有時間打量就躺在腳下被消防斧“片”成大大小小四段的喪尸,發現它身上的衣服很眼熟,猛地想起來,這不正是它山堰上的喪尸嗎?
也不知怎么的,這只喪尸亂逛到了這兒。
王路心中微微一動,喪尸在這兒,那堰上就是安全的了。
王比安有可能面臨的危險,就又少了幾分。
他顧不上拉傷的右上臂肌肉痛得突突跳,扛起消防斧,繼續快步小跑。
沒一會兒,王路就看到了遠處它山堰的青石板堰壩。
雖然離得遠,但王路還是一眼看清,沒有小船。
無論是堰壩還是兩岸,都沒有船的影子。
撲空了!
王路不死心,狂奔到堰壩上,彎著腰,來來回回查了一遍,沒有船只在堰壩青石板上拖動的痕跡。
其實,憑王比安的力氣,根本不可能一個人拖動小船,翻過堰頂,進入奉化江。
王路只是求一份希望,一份心安。
確認王比安不在它山堰,王路轉身就返程――現在,只剩謝玲去的鎮中心了。
王路踉蹌著回到和謝玲分手的地方時,沒見到謝玲的影子。
岸上,只留著謝玲的衣物和箭。
王路知道,這是謝玲為了盡量減輕負擔,而留下的,但是這樣一來,她在喪尸面前,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如果,王比安,是在鄞江鎮中心被喪尸包圍,赤手空拳的謝玲不要說救他出來,連自保都是問題。
王路不禁后悔,早知道,分手時該堅持自己去鎮中心的。
但一轉念,也知道沒后悔藥可買,而且,在前往它山堰路上遇到喪尸的突襲,如果換了是謝玲,手上只有一支箭,下場不問可知。
王路心緒起伏,好不容易才靜下心來,與其在這兒胡思亂想,不如坐等謝玲――和王比安回來。
王路曾想過下水接應謝玲,但看看因為體力消耗過大,不停顫抖的兩條大腿,再感受了一下拉鋸一樣痛的胳膊肌肉,知道,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王路并沒有等多長時間,畢竟,他和謝玲分手后,在它山堰花了不少時間,這點時間,也差不多夠謝玲一個來回了。
也就坐了10來分鐘,王路從岸邊的堤壩上跳了起來,江中,水波蕩漾,有人正游泳過來。
不是謝玲,又是哪個。
王路的心一沉,謝玲是游泳回來的,沒有小船,這只說明,王比安也不在這個方向。
這是個好消息,這是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說明王比安沒有落入喪尸之口。
壞消息是,他們浪費了好幾個小時,在一個錯誤的方向上找王比安,現在,必須掉頭返程,花更多的時間,到上游找王比安。
逆流而上,又是進入一塊陌生的地區,王路不知道,還有多大的危險,在等著三個人。
謝玲已經游到了岸邊,即使在岸上,王路也能看到她的臉色煞白,劃水的動作有氣無力。
她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
王路毫不猶豫地跳下水,半摟半抱地把謝玲從水里拉了起來。
謝玲站都站不穩,更不要說爬上堤壩了。
王路幾乎是用肩膀,把謝玲頂上了岸。
王路翻身上了堤壩,謝玲癱在壩頂,有氣無力地道:“沒、沒找到王比安。”
王路趕緊把謝玲留在崖上的干衣裙拿過來,扶著謝玲,幫她穿上。
曬在陽光下,穿著干衣服,謝玲身上暖和了一些,她吸了吸鼻子,喑啞著嗓子道:“我一直游到江埠頭,還上岸看了看,沒有王比安的影子。沒有船,也沒有人。”
簡短的一句話,就知道謝玲冒了多大的風險。
王路對這意料之中的結果并沒有顯示出多少沮喪。
希望,還遠未斷絕。
“你先歇一會兒。”王路道:“我們等會兒回去,先把陳薇救出來。”
謝玲閉著眼睛搖搖頭:“不用等我,你先去救陳薇姐,我很快跟上來。”
王路略一沉吟:“好。”說罷,扛起消防斧,小跑而去。剛才等謝玲時,他多多少少恢復了些體力。
謝玲說是歇一會兒,事實上,也就不到一分鐘,她就掙扎著站了起來。
往王路已經成了一個小黑點的身影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