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五章傳說中的金槍不倒
謝玲還有句話沒說出來――當心你爸爸誤傷你!
王路現在下手根本沒有輕重之分了,謝玲聽得分明,王路剛才那下肘擊真是太猛了,他自己的關節都發現了咔咯的聲音,如果不是王路沒有異樣,謝玲都要擔心這下肘擊會不會已經震裂了王路自己的肘骨。
這家伙是怎么了?用不著這樣拼命啊!
謝玲實在忍不住,湊近陳薇低聲道:“姐,哥、哥是不是吃了什么、什么不該吃的東西了?”
陳薇詫異道:“吃了什么東西?今天大家吃的都是一樣的飯菜,有什么該吃不該吃的?”繼而一呆:“你是說王路吃了什么興奮劑了?”
謝玲遲疑道:“你也看見了?哥今天這樣子。和平時完全不一樣啊。簡直――簡直和吸了毒的人一樣了。”
陳薇嚇了一跳,猛搖頭道:“不會不會,王路不是這種人,他連煙酒都不碰的,再說了,這年頭,又能到哪兒找你說的什么興奮劑啊毒品啊什么的。說實話,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算是擺在王路面前,他也不認得。”
謝玲脫口而出道:“藍色小藥丸。”
陳薇一愣:“什么?”旋即明白過來謝玲說的是什么,哭笑不得地捶了謝玲的肩一下:“你這丫頭要死了,盡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王路才不碰那種東西呢。再說了,那個東西只是用來刺激那種、那種能力的,和殺喪尸有什么關系啊。”
謝玲也是一時糊涂脫口而出,話一出聲,自己也后悔了,這根本是不搭調的兩件事嘛。臉漲得痛紅。
王比安在旁邊聽得好奇,看看陳薇,又看看謝玲,見兩人都是尷尬得很。好奇地問:“藍色小藥丸是什么東西啊?我好像在網上聽人說起過啊。”
陳薇眼睛一瞪:“拉好保險繩!這種性命交關的地方,你還注意力不集中!想害死你老爸是不是?”
王比安縮了下頭,連忙回頭盯著王路的背影。
現在已經是王路的SHOE,就連喪尸們似乎也被王路的勇猛嚇傻了,它們呆呆擠在王路身邊,憑由斧頭一下一下落到它們的頭頂、脖子、胸膛,然后,同樣沉默地倒下。
這是場單邊倒的屠殺。
王路不知道自己已經殺了多少只喪尸,埠頭,埠頭入口。岸上的馬路,撲倒著無數的喪尸,他甚至已經走上了馬路牙子,深入喪尸堆攻擊著它們,如果不是顧及著喪尸們繞開自己撲向埠頭石階上的陳薇、謝玲和王比安,王路真想一路沖殺過去,殺進鄞江鎮的每一條小巷,每一個房間。
王路在頭盔里念念叨叨著:“砍死你,砍死你,又倒下一只。靠,為什么不爆點金幣裝備啊,殺了這樣多,連個升級的提醒都沒有。你妹的,是不是因為我開了點了上帝模式所以不給加分啊。看你這傻樣,看什么看,看你妹啊,給你一斧頭,哈,完蛋了吧,傻樣,有種來咬我啊,來咬啊。咬得穿這盔甲老子跟你姓,去死去死!”
王路已經懶是欺負那些老弱病殘喪尸了,如今他只挑高大健全的喪尸下手,這時他選中了左側一只近1.8米。身著保安制服的喪尸,這貨手里居然還握著一根警棍,王路踩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喪尸尸體,還用左手的斧頭推開旁邊擠成一團的喪尸群,擠到了保安喪尸身邊,一斧沖著它的脖子砍過去了――原本是想砍額頭的,無奈這家伙實在太高了。
斧頭正砍在保安喪尸脖子――喪尸,一動不動。
它。沒有受傷。
王路一錯眼珠,大吃一驚。他的右手上空空如也,手上的斧頭不知何時不翼而飛了。
他下意識地一扭頭。看了下左手,還好,左手的斧頭還在。
王路舉起斧頭剛要補上一斧,被撕下整片指甲的左手小拇指上傳來一陣痛徹骨髓的劇痛,幾乎是閃電般,全身上下各種劇痛如潮水一樣涌入大腦……
感覺恢復了!
恢復的不僅僅是王路,還有他身邊的喪尸們,就像在睡夢中突然驚醒的人一樣,喪尸們齊齊地用鼻子嗅探著,低沉的咆哮聲在它們喉嚨中滾動,互相推搡,它們很快找到了目標――身處它們重圍的王路。
保安喪尸象輛坦克一樣向王路沖了過來,王路只來得及揮出左手的斧頭,就眼一黑暈迷過去。
斧頭落空了,斧柄只砸中保安喪尸的肩頭,然后,從王路早已經松脫的掌中飛了出去,砸在一只喪尸的胸膛,又跌落到地上。
保安喪尸把王路撲倒在地,又撕又撓又咬。
陳薇、謝玲、王比安都被突發的變故嚇呆了。
陳薇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她面對著從埠頭入口蜂擁而來的喪尸,猛地一推還在發怔的王比安的背:“快上竹筏。”
同時一把拉住正挺著長柄樸刀向沖上堤壩路面的謝玲:“回來!”
謝玲被拉得一個踉蹌,陳薇也不松手,邊拉著謝玲往竹筏上跑,邊喊:“用繩子拉!”
王比安手腳快,跑上竹筏就撿起竹竿,一回身就在埠頭石階上用盡全身力氣點了一下,竹筏無聲地滑開了埠頭的石階。
陳薇拉著謝玲邁開大步使勁一跳,堪堪跳在竹筏邊上,竹筏一震,漂移的速度慢了一點,一只緊跟著跳過來的喪尸也落到了竹筏上,只是它腳一滑,平摔在了竹筏上。
謝玲一刀砍斷了喪尸的小腿,陳薇也舉起釘耙一頓亂耙,最后勾著喪尸一堆,把不知死活的喪尸推到了江水里,喪尸連個泡都沒冒就沉了下去。
這時竹筏在王比安操縱下已經離得埠頭較遠了,不再擔心有新的喪尸會跳過來,陳薇把釘耙扔到一邊,撿起拴在王路腰上的繩子就拉,謝玲也上來幫忙。
幸好喪戶對尼龍繩子一點興趣都沒有,居然始終沒有喪尸去攻擊繩子,要不然,只要有幾只喪尸糾纏住尼龍繩。陳薇和謝玲就不好拖動了。
王路被從埠頭上的路面倒拉了下來,一起拉下來的還有壓在他身上的保安喪尸和其他幾只摟胳膊扯腿的喪尸。
王路的摩托車頭盔在石階上磕得咚咚響,陳薇和謝玲也顧不上是不是會讓王路腦震蕩,她們只知道要快,萬一盔甲被喪尸撕破,一切完蛋。
王路被扯著頭前腳后倒拉進江里時,謝玲對王比安喊了聲:“幫你媽媽的忙。”就松了纜繩,搶過去撿起了釘耙。
王比安連忙過來和陳薇一起拉纜繩,纜繩很重,明顯。繩端不止王路一個。
謝玲高舉釘耙站在竹筏邊,水下已經能隱約看到王路的摩托車頭盔了,謝玲眼睛一瞇,釘耙嘩一聲向水下砸去,水下冒起一股黑液,砸中了一只喪尸。
也不知是砸死還是砸傷了,正在拉繩子的陳薇和王比安覺得手上一輕,連忙加快了速度。
王路是和保安喪尸一起拉出水面的,另一只摟著高統雨靴不放的喪尸在最后快翻上竹筏時,雨靴突然從王路腳上松脫了。喪尸順勢滾到了江里。
保安喪戶對王路情有獨鐘,被拖上竹筏后依然死死摟住王路,一張大嘴在王路的胳膊上咬得咔嚓作響,謝玲眼尖。都看到鋁片被咬得打皺褶了。
三人沒有遲疑,樸刀、鋤頭、釘耙齊上。
只是保安喪尸和王路死死糾纏在一起,大家怕不小心把壓在喪尸身下的王路也砍著了,只敢挑喪尸肉多的背部下手。
謝玲的釘耙和王比安的鋤頭硬生生把喪尸的背挖了個大洞出來,弄斷了脊梁骨不說,把里面的內臟都扒拉了出來,這多多少少影響到了喪尸的動作,它啃咬王路的動作慢了下來,謝玲這才用釘耙砸進了喪尸的肩膀,用耙齒勾著。把喪尸從王路身上扒了下來,讓王比安和陳薇用鋤頭和樸刀弄斷了頭,這才算解脫危機。
“走,快離開這兒。”陳薇有氣無力地沖王比安揮揮手。
王比安也被這番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腿發軟。能堅持戰斗到現在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聽了陳薇的話,連忙撐著竹筏向崖山逃去。
陳薇和謝玲也沒閑著,先把喪尸碎塊踢到了水里,這才幫一動不動的王路解脫盔甲。兩人直把王路渾身上下扒了個光潔溜溜,才確認王路并沒有被喪尸咬傷。
陳薇松了半口氣,連忙半跪著趴在王路身上細細聽了聽他的心跳,半晌抬起頭來。對著同樣焦急地直視著她的謝玲和王比安道:“還好,呼吸和心跳都沒事。似乎是突然暈迷過去了。”
謝玲匆匆用干毛巾給王路擦了擦身,半扶著王路。和陳薇一起給他套上外衣,披上雨衣,不解地道:“這是怎么了?我們在旁邊看他好好的啊,怎么說昏迷就昏迷了?奇了,就那么幾秒前,哥殺喪尸還殺的手滑呢,這一眨眼人就倒下了。一點征兆都沒有,把我們鬧了個措手不及,差點闖出大禍來,他也真是的,就算是撐不住了,喊一嗓子提醒一下也好啊,我自會去幫他,哪會像現在,差點把一家子人都賠進去。”
陳薇輕輕咬著唇:“你哥可能是突然脫力了吧,要不,是中暑了?”
謝玲無語,真是的,這下著雨,中什么暑啊。
陳薇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但她現在心里亂得很,剛才四人遇上的突發事件,王路脫了盔甲后身上隨處可見的烏青淤血,還有他左手拇指上不知因何脫落的指甲――這可真是見鬼了,陳薇發誓,自己從王路手上摘下橡膠手套時,那手套上除了黑色的尸液,沒有一點破損,這指甲,又是怎么弄掉的。
這一切迷惑沉在她的心底,糾纏成一團,沉甸甸,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更讓她迷惑的是,王路什么時候變得這樣神勇了,他站在埠頭上殺喪尸的身影,就像傳說中的騎士一樣,毫無畏懼,勇往直前。――這,這還是王路嗎?
憂心忡忡的陳薇禁不住脫口而出道:“謝玲,你說,王路是不是有點變了?”
謝玲正在整理雨衣,沒聽清,扭頭問陳薇道:“什么變了?”
陳薇話才出口就驚覺不妙,支支吾吾道:“沒、沒說什么。”
可陳薇哪里是能瞞得下心事的人,謝玲看著陳薇的神情,知道她必然藏著話,坐到她身邊,湊著耳邊低聲道:“姐,你心里有什么事,可千萬不要瞞著我啊。這不都是為了王路好嘛,他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也要我們一起想法子解決啊。”
陳薇咬著唇,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我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可是,可是王路自從上次生病后,有些東西的確有些變了。”
謝玲一驚――自己怎么沒有看出來,她看著陳薇吞吞吐吐的樣子,聰慧的她立刻明白了,陳薇一定是以一個妻子的身分發現王路的變化的。這種變化,只有以夫妻之私密,才能了解。
謝玲伸手握住了陳薇的手:“姐。”
陳薇扭頭看了看謝玲,謝玲的眼中,一片純凈,陳薇的臉突然有些發燒,她咬了咬牙,湊到謝玲耳邊,嘀咕了幾句。
謝玲的身影突然呆住了,一動不動,半晌,她才反應過來,握著陳薇的手一緊,失聲道:“這、這是真的?”
陳薇臉頰緋紅,但是還是認真點了點頭。
謝玲雙眼發直:“兩、兩個小時都還不夠?這、這還是人嗎?驢啊這是!”
陳薇瞟了一眼王比安,他在竹筏尾部認真撐著竹竿,并沒有注意兩人,連忙捅了一下謝玲:“輕點,別讓王比安聽到了。”
謝玲的臉也有點飛霞,但心里更多的是好奇,她貼近了陳薇用肩膀撞了撞她:“姐,哥他,以前多長時間啊?”
反正話也說開了,陳薇也不再期期艾艾道:“最多也就半個小時吧。”
謝玲挑了下眉,一般一般,不是快搶手,但也不算猛男,她低聲道:“會不會是哥憋的時間長了,所以那次特別厲害啊。”
陳薇埋著頭道:“也不是啊,其實、其實,嗯,王路經常拉著我躲著你和王比安在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