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應第二百四十二章光著屁股講話才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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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春雨深深倒吸了口氣,壓抑了一下因為回憶痛苦的往事而低落的心情,對王路和謝玲道:“后來,我就帶著梨頭,跟著封所在山里到處轉悠。一開始我們想直接下山,但發現盤山公路以及沿途的村子里到處都是喪尸。如果只有我和封所兩個人,到是能闖一闖,可帶著梨頭就不行了。再說梨頭當時還在吃奶,為了給她找奶粉又耗費了我們很大精力,所以就一直耽誤了下來,直到前段時間,梨頭漸漸長大到能吃些嚼爛的食品了,也不再動不動就又哭又鬧的,我們才試探著下山,直到遇上你們。”
謝玲擦了擦眼角的淚:“梨頭吃了她媽媽的奶,沒事嗎?”這個問題其實不必問,看到如今的梨頭,雖然瘦弱但總體還算健康,應該是沒事的,但謝玲還是忍不住問了聲。
周春雨撓了撓頭:“好像是沒事。我剛開始照顧梨頭時,什么都不懂,以前都是陳佟冬和我丈人丈母管的,梨頭生了好幾次病,有發燒過,也拉過肚子,還有次因為我沒有及時換尿片,把孩子屁股弄紅腫了,但你也看到了,梨頭現在好端端的。這孩子,真是命大。”
王路心里盤算,這奶水中有沒有生化病毒可實在不好說,參照艾滋病的話,患病的母親是能通過乳汁感染自己的孩子的,只不過九成九是梨頭自身的免疫力起作用了。可別小看小毛頭,雖然他們看起來柔弱無比易受傷害,但免疫系統卻非常強大,梨頭肯定抵抗住了初期生化病毒的感染。
王路上前拍了拍周春雨的肩:“現在好了,到了崖山,有陳薇照顧梨頭,你就放一千二百個心吧。”
三人這時也已經來到了龍王廟前,周春雨倒也知道這座廟:“王哥你住這兒啊?這倒是個好地方。我以前來過,管理員房倒是有睡覺吃飯的地方。”
王路走在前面,把周春雨帶到了臥室,放下消防斧、鋤頭等亂七八糟的東西后道:“這就是我們睡覺的地方。地方小了點,也只能擠著住了。”
王比安正在王路陳薇睡的床上逗弄梨頭,這時見爸爸帶著人進來,連忙道:“老爸,我一直看著小毛頭,剛才小毛頭尿尿了,媽媽幫她換了尿片。媽媽讓我告訴你。我們家里沒有嬰兒專用尿片,還得自己找些舊衣服給小毛頭做一些。”
梨頭正在床上爬著和陌生的大哥哥玩,這時看到周春雨進來,連忙舉起手,嘴里:“喔喔、喔喔。”叫著,要周春雨抱。
周春雨身上又是泥又是汗,臉上的血也沒擦干凈,衣服上也濺著殺喪尸留下的尸液,自然沒法去抱梨頭。
眼見著梨頭爬到了床沿,王比安連忙上前把她抱住。雖然他無論是個子還是力氣,都比小毛頭大多了,但并沒有照顧孩子的經歷――現在都是獨生子,連親兄弟姐妹都沒有。哪有抱孩子的經驗,就有點慌手慌腳的,再加上梨頭嗚嗚喔喔地叫著,整個身子一躥一躥的,王比安差點失了手。
這時,周春雨做了個動作,他把手指比在唇上,沖著梨頭“噓”了一聲。
很簡單的小動作,很輕的噓聲,但神奇的是。正在王比安懷里鬧別扭的梨頭突然安靜下來。
她在王比安懷里縮成一團,蜷縮起身子,抿著小嘴巴,大眼睛也閉了起來。
謝玲在旁邊“咦”了一聲:“這孩子……梨頭好乖啊。小周你噓她一下,她就不鬧了。”
周春雨輕嘆了一聲:“這也是被逼的啊。剛開始的時候梨頭啥都不懂,因為被我背在背包里感到不舒服,老是哭老是鬧,餓了哭,外面聲音大點哭,尿尿了大便了也哭,反正有點動靜她就哭。你想想。我們旁邊到處是喪尸,這樣哭可怎么行。”
“我怎么哄也哄不好。有次我們在一個村里給孩子找奶粉,被幾只喪尸狗堵在一幢樓房上。我和封所想從樓頂逃離,眼見著就要成功了,梨頭又哭起來,我情急之下,只好用手捂住孩子的嘴。等到聞聲過來的喪尸狗離開了,才放開了手。沒想到當時捂得急了,梨頭居然閉過氣去。我嚇得要死,又不知道怎么救孩子,只會胡亂摁壓她的胸口,又怕用力大了弄斷孩子的骨頭。還是封所有經驗,他當時一把奪把梨頭,拎著腳連拍她的背部和屁股,終于打得她哭出聲重新呼吸起來。”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梨頭哭得少了,我只要一捂她的嘴,她自己就會安靜下來,慢慢的,只要我噓她一聲,用不著捂嘴,她自己也會安靜下來。”
王路聽在耳中一陣心酸,在這末世,連一個不到周歲的小毛頭,也要學會怎樣求生啊。
就在房中各人沉默不語各想各的心事時,屋外傳來陳薇和封海齊的腳步聲和話聲。
封海齊依然是口頭禪:“不錯,不錯,小陳你們的小日子過得不錯啊,這都電氣化了。”
陳薇嘆了口氣:“這電氣化也是前不久剛剛弄齊整的,剛剛上山時,我們連睡覺蓋的毯子都沒一條。多虧的王路和謝玲,硬生生一拳一腳打出這片生存的空間。本來我們今天正在收割,還千辛萬苦弄了臺收割機來,如果一切順利,這糧食足夠吃好幾年的。可老天不開眼啊,老封你也看見了,莫名其妙就來了這樣多喪尸。收割機毀了,稻田被燒了,連下山的道都被堵上了。要不是老封你開槍相救,王路更是連命都沒了。”
封海齊聲音洪亮地道:“啥事體,看小陳你愁眉苦臉的。只要人活著,一切都好。”
王路迎了出去:“老封這話說得好,我們以前這樣艱苦都熬過來了,現在崖山上又來了你和小周,我們的力量更強了,更不用怕喪尸了。陳薇你看看,剛才在山道上,我們殺了多少喪尸啊,這要放在以前只有我一個人時。和喪尸硬碰硬對抗這種事連想都不敢想。人活著,最重要。”
見天色已晚,王路讓陳薇趕緊燒飯,雖說在山道上擋喪尸時已經吃過了饅頭,但畢竟當不得正經飯吃,下山的路雖然從今天起被封鎖了,但弄一頓像樣點的晚餐還是沒問題的。
趁著陳薇和謝玲在家里弄飯菜,王路帶了三套干凈衣服,帶封海齊和周春雨去后山的泉水洗澡。
一到泉水處,封海齊再次連道“不錯”。“原本我還擔心下山路堵上后,水源是個問題,有了這眼活泉水,我們就能撐很長時間了。小王啊,你們當時能找到崖山來,真是幸運啊。”
王路含笑稱是,不過,他特意帶兩人來洗澡,可并不是為了炫耀這處泉水的,現在三個大男人赤條條光著屁股。有些話也該往明里說了。
王路清了清嗓子:“封所,歡迎你來崖山,雖然不知道等山下的尸潮退去后,你是不是還想到城里尋找你的家人。只不過這段時間內,我們要同舟共濟了。”――這話,王路是對著封海齊說的,之所以沒在話中帶進周春雨,原因很簡單,周春雨畢竟是自家的親戚――再怎么遠房,那也是親戚,血永遠比水濃,在過去數千年來,宗族關系一直是人際關系中最強大。維系最穩固的一種。所以,王路自然而然地在話中,將封海齊單獨“拎”了出來,有意無意地讓封海齊明白――現在這崖山上。我們是一家人,而你,則是外人,雖然你能力出眾,但是,我、我們,才是崖山的主人。
王路并沒有事先問過周春雨,他今后會不會同意留在崖山―――這是根本不必要問的。帶著一個不滿周歲的孩子,周春雨又能往哪里去呢?同樣身為父親。王路能理解周春雨的最深層的渴望――那就是給梨頭一個安全的家,能讓她健康平安成長。而崖山。無疑是最好的,事實上也是周春雨唯一的選擇。
封海齊和周春雨兩人中,周春雨絕對是最安全的一個,別的不說,周春雨能把梨頭交到陳薇手里,就代表著他對王路一家無條件的信任。
但封海齊就不同了,他是山上惟一的外人,他牽掛著在甬港市區的妻子女兒,他是個好人,救過周春雨、梨頭、王路的命,但他同樣與崖山上眾人沒有一點利益的交集,說句大實話,崖山上眾人都死光光了,封海齊也能好好地活下去。
王路對封海齊很坦率,這沒什么好藏著腋著的,在真正的聰明人面前,話挑明了講更好。
封海齊人老成精,哪里聽不出王路話中之音,他淡淡地道:“小王,你是這兒的主人,在山下的喪尸散去前,我可要在你們家里好好住段時間了。有什么事要我幫忙的,你盡管說。”
王路對封海齊的態度很滿意,雖然自己這樣子對待一個前不久才救了自己的恩人來說,很有點白眼狼的味道,但王路根本不在乎,保護好陳薇王比安還有謝玲,守護好崖山這個家,才是王路惟一關心的。
其他的,都他m的是假的。
王路有必要讓封海齊明白,在崖山,他才是那個說話算話的主人。――今天在放下斷門石時,封海齊的舉動雖然是正確的,但同樣是危險的,當時從王路,到陳薇、謝玲,都處于極大的風險中,如果早知道封海齊的槍中沒有子彈,王路肯定會采取更安全的措施來放下斷門石。王路不希望今后自己再一次把命運交到一個陌生人手中,讓別人來做出決定。
周春雨也不是傻瓜,能在基層派出所任職的,個個都是人精,他從剛才平淡的對話中,辨別出了交鋒的味道,本已經蹲在泉水旁用濕毛巾擦身的他站了起來,站在王路和封海齊中間:“王哥,封所人不錯的,你接觸時間長了,就知道了。”
王路沖著周春雨笑笑――老子以前還到處領“好人卡”呢,可現在要是誰威脅到陳薇和王比安,老子殺人絕不眨眼,眨一下眼老子就是你妹。
王路在泉水邊找了塊平整地石塊坐了下來,拿毛巾濕了濕身子,邊往身上抹沐浴露,邊用隨意地口氣道:“老封,你對生化病毒了解多少?”
封海齊在王路身邊坐了下來,也用毛巾撩了水擦身,如聊家常一樣地道:“正常人感染后會變成喪尸,被咬了也會變。喪尸只有打腦部才能致命。”
王路點點頭:“老封,對了,還有小周,你們知道二度感染的事嗎?”說著,王路將自己以前對生化病毒二度傳染以及免疫的推測說了,同時也提了提自己被感染差點喪命的事。
封海齊和周春雨兩人聽著聽著,都停止了洗澡,兩人對視了一眼,周春雨道:“王哥,你說的免疫的事,我和封所以前也猜到過,只不過二度感染的事,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時,封海齊搖了搖頭:“不對,小周,其實二度感染我們也遇上過。你忘了,前幾天我們不是在村里殺了好幾只喪尸嗎?那時你還嘀咕了一句話,說這幾只喪尸穿得整整齊齊就像要到哪里喝喜酒一樣。”
周春雨立刻想了起來,因為這事給他的印象很深,在山里鉆了這樣長時間,周春雨和封海齊的警服早就扯爛了,兩人都是撿山村民家里遺留的衣服穿。而那些喪尸,身上的衣服日曬雨淋的,也早就破爛不堪的,有的喪尸直接就裸奔了。
可那天村里遇上的幾只喪尸卻很奇怪,那衣服整整齊齊干干凈凈,連個破洞都沒有。
周春雨可知道喪尸個個都是大白癡,更不要說換衣服了。
只不過當時雖然心里奇怪,可也沒想到別處,現在聽了王路關于二度感染的事,周春雨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幾只喪尸就是王哥所說二度感染的人了,它們剛變成喪尸不久,所以身上的衣服還是新的。”
很滑稽的推理,但也是惟一正確的推理。
王路看著封海齊,他對封海齊說這番話,可不是為了搞明白“穿新衣服”的喪尸是從哪兒來的這樣簡單。
封海齊想了想,立刻明白了王路的意思,他緩緩道:“這樣說來,這生化病毒今后還會進化,還會感染我們,我們現在雖然是健康的,但并不代表以后永遠不會變成喪尸。換句話說,我們每個人都是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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