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文/
王路想了想,扯下樹上沾著的衛生巾殘片――喪尸小狗明顯是被這衛生巾上的血腥味吸引,才跑到山上來,旋即被陷在坑里的――扔到了坑里。
喪尸小狗興奮地張開了變形的嘴巴,一口吞進衛生巾碎片,然后,它眼巴巴直視著王路,嗚咽著,還搖了搖短短的尾巴,似乎還在等他再丟塊衛生巾下來。
坑上的眾人呆了呆,不約而同大笑起來,有沒有搞錯,你是喪尸狗啊,比喪尸還兇猛的喪尸狗啊,喪尸都不會變形,你的嘴巴會開菊花啊,你居然向一個人類討吃的?拜托,你應該一下子撲過去,用變形的嘴巴撕開他的喉嚨才是正經啊。不要這樣萌好不好。
大家都放松下來,陳薇和謝玲也走上前來,撿了一根樹枝捅喪尸小奶狗。說來也奇怪,陳薇、謝玲一上前,喪尸小奶狗就不再盯著王路搖尾巴,轉而沖著陳薇和謝玲兩人,嘴巴變形向著她們揮舞,可挨了謝玲幾下抽打后,立刻恢復原形向她們嗚嗚咽咽。
王路一開始還有些奇怪,稍一轉念就明白了,陳薇和謝玲正來“大姨媽”啊,狗的嗅覺靈敏,早聞到她們身上的血腥味了,所以盯上了她們。哼哼,這也就是喪尸小奶狗沒長大,如果是成年的大狗的話,早就撲上來了。
王路沖著封海齊使了個眼色,兩人任陳薇和謝玲折騰喪尸小奶狗,走到了一邊,低聲嘀咕了起來。
封海齊嘆了口氣:“有麻煩了。”
王路深有同感地點點頭:“這樣小的喪尸狗都爬上了后山,說明后山的防線越來越握了,喪尸從這兒上山,只是早晚的事情了。”
封海齊抱著胳膊道:“很明顯,這只喪尸小狗就是聞到了衛生巾的血腥味,才從山下一路找上來的。雖然說狗的嗅覺是人的上千倍,但也不能小看喪尸啊。它們一旦聞到味兒的話,后山的地形是擋不住它們的。”
王路一笑:“啊,這樣的情況我們不是早就考慮到了嘛,后山的樹崗啊坑啊,都是為它們準備的啊。”
封海齊也笑道:“沒錯,我還巴不得那些喪尸早點來呢,現在糧食還充足,一日三餐吃得飽飽的,干架有的是力氣。如果來得晚了,天天喝稀粥,可就沒辦法好好‘迎接’它們了。”
王路拍了拍自己的屁股:“著啊。來得太晚了,這肉都瘦下來了,可沒嚼頭了。”
兩人說說笑笑,回到了坑旁,王路對兩位女士道:“來,讓一讓,我用鋤頭砸死它。”
謝玲叫道:“啊,好惡心,這樣小的小奶狗活活砸死啊。”
王路翻了個白眼,有沒有搞錯,這是喪尸狗啊,再小,它也是喪尸狗啊,砸死它和惡心不惡心,一毛錢的關系也木有好不好。
可他沒想到,陳薇也居然附和著謝玲道:“我看也別殺了,這樣小的小東西,又傷害不了我們。干脆,我們把它關起來吧。”
王路瞠目結舌,好半晌才跳起來:“老婆,你啥時候這樣‘圣母’了?這是喪尸狗啊!你、你居然要把它養起來?”
陳薇道:“怎么了?不行嗎?你在后山石窟里不也養著半截喪尸嘛?”
王路一滯:“我那是用來觀察喪尸習性的。”
陳薇手一拍:“我想把這個小家伙關起來也是同樣的道理啊。這只喪尸小奶狗是罕見的二度病毒感染,如果我們盡量弄清楚它身上的特點和習性后,也有利用我們今后對付成年的二度病毒感染喪尸狗。”
王路摸了摸額頭――這個,好奇陳薇說得有道理啊。
謝玲在旁邊幫腔道:“我看行,這只喪尸狗這樣小,對我們的威脅比那只半截喪尸還低∫們先養一陣兒,等對它的特點了解得差不多了,趕在它體型變大前,再殺了它也來得及。”
王路無奈地看了看封海齊,封海齊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王路想了想,陳薇所說的倒也不是一味無理瞎∷w..cO♂扯,“行。不過,我們現在山上也沒多余的糧食喂它。”
陳薇笑道:“我就這樣傻啊,當然不可能真的把它當寵物養,再說了,它雖然小,卻也是喪尸狗,吃的是血肉,又不吃大米。就把它和那半截喪尸扔在一個石窟里就行了。”
那就這嘛著吧。
王路把喪尸狗從坑里弄出來,方法也簡單,取了只編織袋來,用鏟子一鏟,把喪尸小奶狗從坑底鏟了出來,倒在編織袋里。喪尸小奶狗畢竟是喪尸,自有兇性,在編織袋里變了形,嘴巴一陣亂咬,那米粒一樣的牙齒自然咬不穿編織袋,反而因為牙齒勾在了編織袋內壁上,被塑料編織繩給糾纏住了,變不回原型□路也不客氣,倒轉鋤頭連敲幾下,砸得喪尸小奶狗縮在袋子底部。這才把編織袋掛在鋤頭上,扛在肩膀上,對陳薇道:“走,我先送你回龍王廟。”出了這檔子事,王路自然不放心再讓陳薇一人在后山亂走了。
謝玲和封海齊自回樹崗放哨,可憐封海齊跑來救陳薇時連飯都還沒吃呢,估計現在他也沒啥胃口了,喪尸小奶狗的出現是個握的信號,大家都在心里提醒自己,崖山不再像以前一樣安全了。
送陳薇到了龍王廟口,王路叮囑道:“雖然說是白天,還是把廟門給關了吧。”想了想,記起以前被三只喪尸突破山徑,廟后的雞全軍覆沒的慘劇,又道:“把雞啊兔子還有羊,都收到院子里。”陳薇明白王路的意思,點頭應了:“你自己也要小心。”
王路取了個塑料水桶,這才向關半截喪尸的石窟而去。
如以往一樣,嗅到生人的味道,半截喪尸勇猛地在桶里晃來晃去。
王路都懶得睬這個傻貨,就在半截喪尸旁放下水桶,倒轉編織袋,把喪尸小奶狗扔了進去。
喪尸小奶狗一進桶,就又重復了一陣嘴巴變形和恢復的老把戲,可惜桶壁滑不溜手,它的牙齒最多只是拉了幾條淺淺的劃痕出來。
王路站在兩只桶邊,看看半截喪尸,又看看喪尸小奶狗,這兩貨都在沖自己齜牙咧嘴的,突然冒出一個主意來。
王路伸出鋤頭,在半截喪尸臉上削了一下,片了一小塊肉下來,當然,無畏無懼的喪尸同志是絕不會對這樣小的傷害皺下眉頭的□路把喪尸肉扔到了喪尸小奶狗的桶里。結果,喪尸小奶狗一點反應也沒有,甚至都沒去嗅一下。
王路撓了撓頭,對喪尸小奶狗道:“你倒是挑剔啊,非新鮮肉不吃啊。得,你也一樣餓著吧。”
想了想,又用鋤頭把喪尸小奶狗從桶里勾了出來,塞到半截喪尸嘴邊,雖然說半截喪尸沒了牙齒,就是想吃也啃不動,可問題是,這傻貨居然連個啃咬的動作都沒做。任喪尸小奶狗在自己嘴邊扭來扭去。
王路一晃鋤頭,把喪尸小奶狗扔回了塑料桶,搖搖頭:“我說,你們倒是互助友愛啊,喪尸不吃喪尸狗,喪尸狗也不吃喪尸。這可奇了怪了。”他用鋤頭敲了敲半截喪尸的頂門:“你以前要是還活著,肯定沒少吃過狗肉吧,怎么變成喪尸了,反而成了狗粉呢,這樣嫩的奶狗肉放到嘴邊也不吃。”
王路當然知道,這和愛與和平無關,喪尸內部肯定存在某種特殊的聯系,讓它們不會互相攻擊。是嗅覺還是別的什么?
王路很自然地想到了那天自己在山腳下,為了掩護陳薇三人逃脫,而沖向尸潮的往事。
那一次,自己以為必死無疑。但卻神奇地活了下來。
因為喪尸沒有襲擊自己。
那時,自己發動了感覺喪失異能。
而在感覺喪失異能失效時,自己重新感覺到劇痛的那一刻,喪尸們也立刻撲了上來。
毫無疑問,感覺喪失異能和喪尸沒有攻擊自己有著必然的聯系。
王路想再試一試。
他用隨身帶的小折刀劃破了手指,血從傷口冒了出來,湊到半截喪尸嘴邊,半截喪尸嗅到血腥味時,立刻騷動起來,頭在脖子上扭來扭去,晃動得如此劇烈,差點把桶弄翻在地。
其實并不僅僅是它如此激動,旁邊的喪尸小奶狗也在水桶里撲躍著,張開變形的嘴巴向王路揮舞著。
“反應夠激烈的啊。”王路嘀咕道。
接著,他沒有猶疑,倒過刀尖,往指甲縫里捅了下去。
很老套的方法,卻管用。
一切痛苦都消失了。
半截喪尸和喪尸小奶狗都安靜了下來。
這簡直像有什么開關一樣,嗒一下,它們都不動了,對面前王路這個大活人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雖然猜到了這個結果,可王路還是很激動。
他試著慢慢把依然在滴血的手指靠近半截喪尸的嘴邊,半截喪尸的眼睛空洞的瞪著他,一動不動。一滴血從王路手指滑落,滴在喪尸的嘴唇邊。
嗜血如狂的喪尸沒有反應。
王路又把滴著血的手指伸到喪尸小奶狗的頭上,喪尸小奶狗此時已經恢復了原形,血滴就落在它的鼻尖和前面的桶底上,喪尸小奶狗都沒伸出舌頭舔一下。
王路縮回指頭,仔細瞪著從傷口里滲出的血――很正常,紅色的。不像喪尸,體液是黑色的。他甚至伸出舌頭舔了舔,有點腥味,有點咸。
這是活人的血。
但是,為什么喪尸和喪尸狗都對它沒興趣了呢?
難道是在自己發動喪失感覺異能時,身體里分泌出了某種物資,從而讓喪尸誤認為是同類?
就在這時,一陣劇痛傳來――感覺喪失異能又失效了。
見鬼,王路痛罵了一聲,使用劇痛來激發異能的辦法時效越來越短了,而且極不穩定。
最初的時候,扎下手指好歹能發動異能1個小時左右,可此后時間越來越短,那天在山腳下時,自己撥了好幾枚指甲,換來的異能發動只有幾十來分鐘≡己差點就因為時間估計不足,而被喪尸吃掉。
垃圾,真是垃圾。
王路正在罵罵咧咧,突然無意中看到半截喪尸和喪尸小奶狗,在感覺喪失異能消失后,這兩傻貨又恢復了騷動,這本是在王路意料之中的。
然后,令王路大吃一驚的是,這兩貨正在拼命舔自己剛才滴落在它們身上的血滴,半截喪尸舌頭伸得老長,努力舔著嘴角的血滴。
王路不由自主倒退一步。
這不對頭!
大大地不對頭!
王路在原地轉了幾圈,冷靜冷靜,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自己滴在喪尸和喪尸狗身上的血,無論是在感覺喪失異能發動時,還是異能結束后,成份應該是沒有變的。
那么為什么喪尸和喪尸狗反應卻截然不同呢?
自己原以為是因為血液里有了什么特殊的成份,才讓喪尸和喪尸狗失去了應有的反應。
但現在看起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兒!
答案只有一個!
喪尸和喪尸狗,并不是依靠嗅覺來辨別同類的!
雖然喪尸和喪尸狗在追逐人類時,嗅覺是它們的一大武器,但是在辨別同類上,肯定不是依靠嗅覺。
人是靠什么來辨別的人類的?
這是個很可笑的問題,只要看一眼,你就知道對方是人,而不是頭豬。
但是,人,豬之間的所有物理和生理定義,都是后天存在的。
在喪尸已經是超級白癡的情況下,它又是如何辨別這是只喪尸,而那是只豬呢?要知道,喪尸連什么叫“豬”都解釋不出來。
這并不可笑,不是經常有人在發了瘋后,以為自己是豬,而在豬圈里和豬同吃同睡嗎?
在瘋子腦海中,可沒有“人”和“豬”的差別。
那你憑什么認為,喪尸就能用它的白癡腦袋辨別,這是只喪尸,這是人,這是喪尸狗,這是貓,這是牛,這是小明呢?
有個答案在王路心中掙扎,但這個答案太荒誕,王路不敢也不愿去確認。
這沒準與第六感有關。
如果你被人家盯著后腦,你會察覺嗎?
后腦沒有眼睛,對方的視線又是無形的,從生理角度上說,是不可能察覺的。
但人們偏偏能察覺。
對此,知音類八卦書籍會一本正經告訴你,這是第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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