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的毛豆
第七百零三章這才是真功夫
突突突,機動船的螺旋槳再次轉動起來,滿載武裝人員的船只推開溪水,緩緩前行,封海齊并沒有著盔甲,而是一身短打,空著雙手,站在船頭。(番茄小說)
他知道,智尸指揮的第一波攻擊,很就將到來。
果然,船上有人尖叫起來:“水喪尸,好多水喪尸!”
只見夕陽下,溪水下游突然冒出一片黑壓壓的頭顱,浮浮沉沉,逆水而上。正是水喪尸,看數量少說也有1多只,幾乎將一段溪道全都堵塞了。
“長兵器!,拿著長兵器的人員站在船和筏的外側,漁網呢,把漁網布到船只兩側--小心,別把螺旋槳纏住了!”周春雨和關大吼大叫地下著命令。
與此同時,在兩岸步行的隊員們,也做好了戒備,以防水喪尸突然爬上岸來。
崖山船只順流而下,水喪尸逆流而上,片刻之后,陣陣喊殺聲就從船只和竹筏上爆出來,周春雨一斧剁在扒在船幫上想爬上來的一只水喪尸額頭上,高聲嚷嚷著:“別讓水喪尸扒上船幫,小心船只側翻!”
眾人如何不知,拿著長兵器的人員只管伸長胳膊往水里亂捅,盡量阻止水喪尸靠攏,漁網倒是對付水喪尸的獨門利器,只要被網給纏上了,斷沒有脫身的余地。但問題是,以前在鄞江清理水喪尸時,大伙兒還可以慢條斯理清除水喪尸,解開網,重使用。可現在溪里的水喪尸就如起網的魚群一樣密密麻麻,漁網撒下去,雖然輕易就能網住個把水喪尸。可在其他水喪尸的亂扯亂揪下,不少漁網被反手奪了過去。尤其是有幾個隊員為了和水喪尸爭奪漁網,反而被水喪尸扯落下船。雖然被伙伴們奮力救起,可也嚇了個夠嗆,再沒人敢和水喪尸反復爭奪漁網,以至于漁網越用越少。
很。水喪尸就突破了漁網的阻攔,在船幫和竹筏邊和崖山眾人展開了爭奪,聽著背后傳來的砍殺聲。封海齊站在橋頭紋絲不動,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對手,還沒有出現。
封海齊從鄭佳彥匆匆的述說中,就看出了那個幕后的智尸,絕對是個自大的,自以為是。愚蠢的家伙。
功夫喪尸?!這真是可笑的玩意兒!如果鄭佳彥的描述沒有太過夸張的話,那功夫喪尸有著極佳的行動能力,可這樣出色的戰斗型喪尸,卻被用來玩花拳繡腿。
真他媽的腦殘。
要說到對中國功夫的認識,不是那些什么各大門派。不是文武學校,不是什么國內國際武術大賽的金牌選手,而是軍隊,而是人民弟兵。
想當年,開國之初,部隊召集了江湖上的各門派高手高手高高手,希望能采眾家之長,制定一套軍人徒手殺人搏命的功夫--沒辦法,當年還是小米加步槍,貼身肉搏能力還是非常重要的,后的結果卻是南拳北腿的大宗師們留下了一地雞毛--所謂的功夫,所謂招術,所謂的套路,所謂的內外家功夫,根本沒多少實戰的能力!
上世紀8年代制定的軍體拳,與其說是用來訓練士兵的搏殺技能,不如說是軍隊加強版的廣播體操,反倒是軍警一些特殊部隊內部的擒敵格斗術,有真正致命的能力,可惜的是,里面也沒多少所謂的國術精華,相反,倒是向空手道、柔道學了不少招式,而且其中的一些動作可以用卑鄙下流無恥來形容,那是招招致命的。
和很多武術愛好者猜測的相反,擒敵格斗術其實根本沒有固定的招式和套路,其實質是訓練個人的身體協調性、力合理性、韌帶強度等等,臨戰對敵時依靠一系列動作、步法、身形變換完成對目標的打擊,其原理和散打、以及李小龍的截拳道相同,終的目的是培養人以連貫的、自由的、適合現實需要的打擊擊倒對手。(番茄小說)
封海齊當年就接受過類似的訓練,雖然多年沒動筋骨了,但老底還在,正好可以讓那個愛顯擺的智尸開開眼界,讓它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功夫。
就在這時,嘩啦一聲,在封海齊船頭前1來米的溪水里,突然沖天而起一個身影,只見它帶著陽光照射下閃爍著七彩光芒的水珠,高高躍到空中,落到水面--不,并不是落到水面,而是水面上沉浮的幾只喪尸的肩膀上,腳尖輕點,如蜻蜓點水般,踏波而來……
好!即使對手是喪尸,封海齊也禁不住在心中高聲喝彩,這喪尸的身體協調性,已經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這些動作,換了封海齊,并不是不能做到,但非得勤加苦練,一個單調的動作要練上百遍,甚至數百遍,能收由心,不致于失誤。封海齊卻不知道,王璐合體操縱功夫喪尸,其實質就是身心合一,心到手到眼到,心動,則身動,這與普通人需要反復訓練能形成記憶性條件反射相比,其高明之處不能以道里計。
就在呼吸之間,功夫喪尸已經躍近船頭,只見它腳下重重一蹬,踩得腳下的一只強壯的水喪尸往水里一沉,雙臂一展,身高高躍起,如鷹擊一樣向船頭的封海齊撲擊下來。
勁風撲面而來,封海齊站在船頭,紋絲不動,功夫喪尸衣服上的水滴都已經濺到了他的臉上,他依然,不動,如山。功夫喪尸一個雙風貫耳,出拳向封海齊的太陽穴擊去,這一招如果打實了,封海齊輕則當場昏迷,重則一命嗚呼。
就在這時,封海齊動了,他一拳擊出,毫無花哨,直來直往,正中功夫喪尸的脖。
咔的一聲脆響,功夫喪尸的頸椎當場折斷,頭軟軟地垂掛了下來,雖然功夫喪尸并沒有死。但顯然它再也不能施展那些華麗的招式了。
功夫喪尸撲通一聲摔倒在船頭上,不等封海齊有所動作,它的四肢著地。如一只巨型蜘蛛一樣在船頭甲板上爬動,那只斷了脖的頭反背在背上,還沖著封海齊吡牙咧嘴,撲嗵一聲。掉落到溪水里。
封海齊握起拳頭看了看,很好,當年的拳腳還沒有拉下。嘿,什么功夫喪尸,也不想想,躍在空中,身形就沒法改變騰挪,大雁展翅下落時姿態雖然美妙,但下落度也只不過初度加重力加度。至于雙風貫耳,雙臂需要展開再合擊,兩只拳頭的空中行程這樣長,這要浪費多少動能?而自己,只是一拳直擊。雙腳穩定地踩在船頭,借助腰腿之力,這一拳行程雖短,力量卻足,后而先至,只一拳,就擊中功夫喪尸的頸部,換了活人,早就沒命了。
不過,這一拳,也會給那只幕后的智尸足夠的教訓,讓它不要小看人類的歷代流傳下來的科技知識。順便告訴那智尸,騷年,電影上的特技千萬不能當真!
功夫喪尸被一拳擊敗,顯然也出乎幕后智尸的意料,它似乎放棄了對水喪尸的指揮,水喪尸的攻擊變得雜亂無章,船和竹筏上的眾人壓力一下輕起來。
封海齊揮了揮手:“加度。”
機動船再次前行,硬生生沖過浮在溪面上黑壓壓的水喪尸,向上游沖去,水喪尸逆水而行度自然無法和螺旋槳相比,很被拋在了后面。
周春雨興沖沖地跑上船頭,他在百忙之中將封海齊一拳退敵的一幕看得真真切切,他沖著封海齊一翹大拇指:“封所,你是這個!”
封海齊搖了搖頭:“別高興得太早,這只是開胃小菜,大頭還在后面呢。有沒有人受傷?”
周春雨道:“還好,水喪尸的近戰能力還是弱了點,我們沒讓一只水喪尸上甲板,斷手斷腳倒是斬了一籮筐,沒人受傷。”
封海齊想了想道:“讓岸上的人員全都上船和筏,擠一擠,我想喪尸的下一波攻擊會從田野的方向壓過來,它們數量多,我們不能硬耗。”
周春雨應了聲,當下指揮船只靠岸,讓岸上的眾人上船和竹筏,因為載,船和筏行進的度慢了,竹筏上的眾人紛紛用長竹竿撐著溪底,以助竹筏前行。
封海齊突然高聲命令:“預備!舉盾!”
船和竹筏上的眾人一陣手忙腳亂,一面面建筑工地上常見的竹架板被一雙雙強壯有力的手臂架了起來,護住了頭頂和船舷兩側--龜陣,這是羅馬龜陣的變形版。
當龜陣堪堪架起后,兩側的堤壩上涌來看不到頭的喪尸群,它們來了。
這一次,幕后的智尸再也沒選擇單挑這種愚蠢的行為,無窮無盡的喪尸就做了一件事,扔。
扔東西,確切地說,是扔垃圾,將喪尸們手頭能撿到的雜物,一股腦兒向緩緩前進的機動船和竹筏砸過來,板磚、石頭、晾衣架、菜刀、榔頭、水杯、板凳……形形色色不一而足,這氣勢,當真是想用一堆堆垃圾,將崖山救援部隊給淹沒了。古人有擲鞭斷流,今有喪尸扔垃圾填鄞江。
幸運的是,這些普通的喪尸動作協調性實在是不行,手里的雜物扔出來完全沒有準頭,倒像幼兒胡亂扔東西似的,鄞江下游水面較為開寬,這些雜物大半都落到了溪水里,只有少量扔到了崖山眾人頭頂,但輕輕易易就被竹盾給擋下了。聽著竹盾上呯呯啪啪的落物聲,眾人都松了口氣。
封海齊依然站在船頭,但他的身上已經穿上了標準防暴服、頭盔,手里舉著一架長的竹盾,將自己掩得嚴嚴實實,竹盾上部有條較粗的縫隙,封海齊正透過這觀察孔警惕地盯著兩岸。那智尸,絕不可能只有這點手段,如今的崖山眾龜縮在船筏上,看似安全,其實反而增大了風險,因為這樣密集的陣型,就怕一個火字。
中國人誰不知道三國赤壁的故事,曹操百萬大軍都敵不過周郎一把火啊!
封海齊正在忖度,卻見岸上某個角落突然閃起一道亮光--是火,果然是火攻,只見一個燃燒瓶以拋物線從岸邊升起,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撲嗵一聲。落到了溪水里,離帶頭的機動船不足1米遠。
崖山的眾人齊齊出了一聲尖叫,因為大伙兒明白。這絕不會是惟一的一個燃燒瓶!
果不其然,似乎在一聲令下后,兩岸有無數的燃燒瓶從喪尸們手里拋出來,如一道道火流星。向溪流上的船筏砸落下來。
終于,有一只燃燒瓶準準地砸在了一面竹盾上,呯地炸裂開來。汽油一下在竹盾上鋪開來,忽一下騰起火頭,下面持盾的人尖聲慘叫起來--那汽油沿著竹盾的縫隙落到了他手臂上身上,頓時也燃起了火。
崖山眾人面對這一火攻,并不是沒有攻防演練,當下就有人一把搶過著了火的竹盾,直接扔到了溪水里。還有人架起著火的隊員,撲嗵一聲浸到了溪水里,再次拎出水面時,火頭已經熄了。
這也虧得王璐制作的莫洛托夫雞尾酒不夠標準,橡膠條、白糖等助燃粘著劑放得不夠多。要不然,哪能這樣輕易就將火滅了。
這時,已經有崖山人員又取來一面的竹盾,重將龜盾陣的缺口彌補上了。這竹盾的原材料在山林里隨處可得,制作工藝簡單,重量也輕,所以隨船帶了不少。
但喪尸的燃燒瓶也不是吃素的,有一就有二,多的燃燒瓶被扔了過來,其中還依然夾雜大量的雜物,燃燒瓶一旦打開缺口后,立刻就有亂七八糟的垃圾跟著扔進來,這些東西雖然砸不死人,但的確起到了阻礙人員第一時間救護的作用,聽著身后不時傳來的燒傷人員的慘叫聲,封海齊不為所動,死死盯著兩岸。
他已經看出來了,扔燃燒瓶的喪尸看起來數量眾多,其實真正有威脅性的卻來來去去就那么幾個--燃燒瓶并不盛滿汽油,通常里面的汽油和助燃物只占了三分之二,然后需要事先點燃拖掛在外面的布條后,能扔出去。這一系列相對復雜的動作,以及瓶本身的不穩定性,既使一個活人來操作,也不見得能扔準,何況是笨手笨腳的喪尸。
封海齊冷靜地觀察著,他已經好幾次看到岸邊突然冒起一股股火球,那顯然是喪尸在扔燃燒瓶時,失手將瓶打破,反燒到了自己身上,這樣呆笨的家伙,絕不可能給船筏上的崖山眾人帶來巨大威脅,能夠將燃燒瓶妥妥地扔上船筏的,只可能是功夫喪尸。
封海齊鷹一樣的眼睛來回掃視著--但他很嘆了口氣,眨了眨眼皮,年齡不饒人啊,自己有點輕微的白內障,錢正昂很抱歉地告訴過自己,他還沒能力醫治這種常見的老年病,除了給他提供一瓶明目的眼藥水,再不能為他做得多的了。
沿岸的喪尸實在太多了,智尸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利用大量的普通喪尸毫無效率可言的攻擊,來掩蓋功夫喪尸的致命一擊。可偏偏功夫喪尸在外表上與普通喪尸毫無差別,不象智尸那樣醒目,令人防不勝防。
封海齊突然眼神一凝,一只燃燒瓶穩穩地飛了過來,呯一聲在一面竹盾上炸開,那持盾的崖山眾剛挨了一塊紅磚砸在盾面上,手腕有些麻,與旁邊的竹盾配合得不夠完美,露出了不少空隙。這只燃燒瓶趁虛而入,汽油濺起的火焰燒到了好幾個人身上,在一片尖叫聲中,龜盾陣露出了一個大破綻,要命的,因為水喪尸再一次聚了過來,大伙兒已經不能將中了燃燒瓶的傷者浸到溪水里滅火,轉而只能用浸濕了的厚重毯裹身,這樣一來,船筏上的混亂迅擴大。
就在這時,一直持盾一動不動站著的封海齊突然動了,只見他一把扔開竹盾,槍上肩,略一瞄準,手指一動,呯一聲,隨著槍聲,岸邊一個持著燃燒瓶的喪尸胸部綻開了一朵黑色的血花,呯,又是一槍,這一槍擊中了喪尸手里的燃燒瓶,喪尸立刻變成了一支人形蠟燭,連帶著旁邊好幾只喪尸也燒了起來,但這兩槍并沒有殺死喪尸,只見那熊熊燃燒的身影一躍,撲嗵跳到了溪水里,再也不見蹤影。如此利落的身影,說明封海齊擊中的正是只功夫喪尸。
封海齊這重持盾扶住身,該死,老了老了,這樣近的距離,居然失了準頭。
開戰不過半個小時,在封海齊手里連折兩只功夫喪尸,在大振士氣的同時,顯然也激怒了幕后的智尸,多的燃燒瓶沒頭沒腦地砸了過來,在水中,甚至有水喪尸推著汽油桶向船筏游過來。
封海齊斷然下令,“開槍!”
頓時,在船筏上勉強維持的盾陣中,伸出一根根烏亮的槍口,啪啪啪,在密集的槍聲中,兩邊堤岸上不知道隱蔽的舉著燃燒瓶的喪尸紛紛倒地,有的槍法好的崖山隊員甚至故意不瞄準喪尸的腦袋,而是朝著燃燒瓶開槍,在喪尸手里爆炸的燃燒瓶引爆了身邊多的燃燒瓶,一時間,堤岸兩邊爆炸、火球不斷。而溪面上的汽油桶,是重點被槍彈關注的對象,劇烈的爆炸在溪面上甚至掀起了小小的波浪。
無彈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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