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伍上校鐵骨錚錚,歷經戰火,心如鐵石,看到這只如同妖怪一樣從巖漿球里“誕生”的男喪尸,還是忍不住退了一步,一把拔出了腰間的槍,直指男喪尸的頭。更新
從巖漿球里站起來的男喪尸抬起了頭,他一直閉著眼,這時,眼皮突然睜開了他的眼窩里,沒有眼珠子,因為他的眼球已經萎縮、脫落當鋼球被巖漿包圍時,鋼球內產生了極高的溫度,他的兩顆眼珠子因為高溫脫水而干枯了。
男喪尸已經成了瞎子。
然而,當男喪尸用空蕩蕩的眼窩注視著伍上校時,伍上校手里的手槍,突然無聲無息地瓦解了。
伍上校頭發都倒豎了起來妖怪!自己面前的不是喪尸,是妖怪!
旁邊的戰士們也一陣嘩然,他們因為被命令來砸開石球,所以都沒帶武器,但舉著榔頭和鑿子就沖了上來。
就在這時,男喪尸開了口,嘶啞的聲音并不大,卻如驚雷在伍上校耳邊炸響:“伍上校,好久不見。”
伍上校一舉手:“住手!”喝止了正沖上來的戰士們。他盯著男喪尸,心里掀起驚濤駭浪這只男喪尸怎么會叫得出自己的名字
不,見鬼的是,為什么一只喪尸會說話不對,重點不在這里!為什么一只會說話的炎黃喪尸,會以這樣古怪的方式,出現的這個太平洋的小礁石上!前不久的那場卷入了幾乎全球各個國家、各個勢力的海空戰,難道就是他引發的
男喪尸似乎猜到了伍上校在想什么,他道:“我們先回潛艇上吧,有些不速之客正在趕來。”說著,他抬起沒有眼球的眼窩,往西方瞟了一眼,遠遠的。傳來一聲爆炸聲,一團火焰在大海與天際交融處騰起,那是一架無人機凌空自爆了。自爆的原因。只是因為男喪尸遠遠地“看”了一眼。
男喪尸從巖漿球里跨了出來,當他踏上地面時。那巖漿球底座下的巖石突然裂開一道縫隙,殘破的巖漿球和里面的鋼球一同沉沒到赤紅的巖漿里,一個浪頭打過來,冷卻了巖漿,一塊新的巖石代替原來的巖漿球出現在地表,似乎什么都沒有變化過。
男喪尸坐上了皮劃艇,對怔怔地跟上來的伍上校道:“快走吧。很快就會有一大批討厭的家伙趕過來,我雖然不在乎他們,可我不想惹麻煩,殺太多的人。”
皮劃艇劃回了潛艇。眾人快速進入潛艇,在一陣排氣聲和海水涌入水柜的聲音中,潛艇緩緩沉入了海底。
片刻過后,一大群無人機、偵察機聚集到了礁石上空,瘋狂的搜索著。在外太空,幾顆偵察衛星也臨時調整了姿態,緊緊盯著礁石以及附近的海空,然而,他們什么也沒發現。
也許在分析對比過以往的偵察照片后。敏銳的情報人員會發現有一兩塊礁石改變了外形,但這并沒有什么,海面下的火山一直在持續噴發,偶爾噴出的巖漿改變了礁石的外貌,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
潛艇在海底下航行,沒有打開發動機,只是飄在一股洋流之中,讓洋流帶著自己緩緩飄動,這樣絕對的靜音狀態,任何被動式聲吶都無法發現。
潛艇內,戰士們安靜地行走著,操縱著各項儀器,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那幾個曾經登上過礁石的戰士,好奇地張望著艇長室那個從巖漿球里鉆出來的男喪尸,正在艇長室里。
伍上校還在發怔,怔怔地看著男喪尸吃一碗泡面,老壇酸菜泡面。男喪尸閉著眼睛,但手里的筷子卻從不落空,他稀里嘩啦吃得痛快,抹了一下嘴:“好吃,酸菜就是要這個味。”
喪尸居然有味覺!
伍上校正想說什么,碧宵淡淡地道:“王路,你現在是人還是智尸還是喪尸”
王路王路!自己面前的這只似妖似鬼的喪尸,居然是王路!
伍上校雖然毅力驚人,極為自制,依然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男喪尸不,王路,又淺淺喝了一口泡面湯汁,露出了牙齒,他臉上的焦黑的獸皮“皺”出了一個猙獰的笑:“這有區別嗎”
“我是喪尸、智尸、異能者,同樣,也是個人。”
人就是喪尸,喪尸就是人,這只不過是最淺顯的道理,只不過,人們都被恐懼和仇恨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早在智尸和異能者出現時,人們就該發現喪尸與人之間并沒有本質的區別,唯一的差異,就是生理方面的些許不同。
什么是人人,能制造精致的工具、并能熟練使用工具進行勞動,有豐富的思維能力,有判斷對和錯的能力,有創造能力和控制修復能力。
異能者,智尸,是人,喪尸,也是人,喪尸僅僅是因為某些生理方面的缺陷,還沒有完全覺醒的人。
王路,從人到異能者,從異能者到智尸,又從智尸到喪尸,直到如今的回歸,證明人就是喪尸,喪尸就是人,人與喪尸之間從來不存在不可跨越的鴻溝!
伍上校使勁瞪著王路那張縫補著獸皮的臉,回憶著自己曾經短暫一起戰斗過的那個都市小男人的模樣,試圖找到一些相似的地方,然而王路空洞的眼窩、妖異的獸破壞了他的努力。
碧宵在旁邊淡淡地道:“不用看了,他的確是王路,每只喪尸的腦電波頻率都是不同的,有著極細微的差異,王路的腦電波,我再熟悉不過了,無論他的外表如何變化,他的腦電波都告訴我,坐在我面前的,就是王路。”
伍上校還在發怔,王路問道:“我沒想到會在這太平洋的孤礁上遇到伍上校,我原本以為你們已經在尋找那處坐標的路途中死去了,因為那根本是一條死亡的不歸之旅。我在強皎碼頭向你們告別時,就沒過能再見你們。”
伍上校失態地大叫一聲,指著王路道:“你真的是王路!那個崖山的異能者首領!見鬼!我們從強皎出發,前往那處神秘的坐標的事,除了你。再沒有別的人知道了!”
王路伸出了手:“伍上校,再次看到你這個老朋友,我很高興。”
伍上校伸出手。用力和王路燙焦皮肉萎縮如同猴爪的手,用力握了握:“天哪。真的是你我雖然沒回強皎,可聽碧宵說起過,崖山的智尸們叛亂了,占據了整個崖山,而你則被流放,不知所終。可我萬萬沒想到,你會出現在太平洋的這個破礁石上。而且,還是以這樣古怪的方式出現!”
王路嘶啞地笑了一聲:“這沒什么好奇怪的,因為,它就在那兒。”說著。王路抬手虛空指了指潛艇外的某個空間。
伍上校騰一下站起來:“你怎么知道它就在那兒不對,你當然知道,你和我一樣知道那處坐標,難道你離開崖山,就是為了尋找它”
王路搖了搖頭。他抬起了空洞的眼窩,喃喃道:“不,不是我在尋找它,而是它在召喚我它在召喚所有的人。”
王路點了點一直一言不發坐在碧宵身邊的女海智尸:“一切都要從她開始說起。”
“我被崖山的智尸們流放后,原本是想去找我與孫美萍生的孩子的。可沒想到,一出鄞江鎮,就受到伏擊。為了逃命,我跳進了鄞江,從水路一直游到了奉化江,直到入海。我躲開了偷襲者,卻在逃亡中被水喪尸襲擊。她就是襲擊我的眾多水喪尸之一,她帶著我一直游入了東海,撕咬吞食了我不少血肉。然后,不知為何,我突然變異成了喪尸。這只水智戶對變異成喪尸的我不再感興趣,扔我下沉在海底淤泥中就離去了。”
“原本,我會躺在厚達數米的海底淤泥中,什么也不做,就這樣與時間永恒。但是,有一種呼喚始終在我腦海里響起,事實上,這一呼喚早在生化危機爆發時就已經存在了,只是我一直為了自己和家人的幸福生活而奮斗中,從來沒去關注過這個聲音。直到我躺在深深的寂靜的海底,我才發現那呼喚。”
“我在海底笨拙地一步步前行,偶爾也會抓住經過身邊的海豚和鯊魚,讓它們帶著我在海里快速前進,一直來到了那處坐標的附近一個火山島上……”
王路將自己在火山島上所做過的事一一說了,他道:“我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源于那個召喚的意志,那個位于神秘目標的召喚,就是讓所有的喪尸覺醒。自由,獨立,全面的覺醒。可惜的是,這一進程最后還是被人類幸存者、異能者、智尸給聯斷了。喪尸世界最早的一批覺醒者,除了金發女喪尸和阿里亞娜,所有的喪尸都死于炮火和火山爆發。”
伍上校已經麻木了,他呆呆地盯著地板喪尸的進化,學習,勞動,生育,自由的意志,對智尸和異能者的抗爭……所有的一切,都脫離了至今為止,人們對喪尸的理解和認識。
但是他看著王路,卻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是這個男人,改變了這個世界!
喂喂,說兩句。書友孟湘森埋怨毛豆既不管評論,也不答謝打賞,毛豆在這里致歉,每一位支持毛豆的書友,都是毛豆的衣食父母,毛豆永遠感謝著你們,沒有你們日復一日的支持,就沒有這本書。只是毛豆實在精力有限,最近工作依然在調整中,毛豆一個人要干三個人的活,就一個字,累,以前一直堅持晚上不寫作,如今也不得不寫了。真的很累,所以如果沒時間回評論和感謝打賞月票,還請書友們見諒。但毛豆保證一點,一定會堅持寫好這本小說的,一定!這是一個歷經歲月的男人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