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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淵內特產一種極其稀少的鐵線黑蛇草,這種草細如發絲卻比鋼絲還要堅韌幾倍,而且無論烈火、酸液還是其他什么手段,都極難破壞它。所以狩獵隊就收集了大量的鐵線黑蛇草制成了大量的獵和繩索。
如今解除了魔化的阿爾達就被這種用鐵線黑蛇草制成的,拇指粗細的繩索捆得和粽子一樣,狼狽的趴在了肥熊石樓的地板上。狩獵隊的一群頭目居高臨下的俯瞰著他,阿爾達畏畏縮縮的看著眾人,就連哼哼都不敢哼哼一聲。
作為月魔和人類的混血兒,十八歲的阿爾達確切的算起來只能算是一個孩子,他的心性和沒有成熟,面對林齊這一群兇神惡煞,他腦子里正在本能的幻想自己被切片烤肉的殘酷場景,他哪里還敢多哼哼一聲?
石樓外的平地上,阿爾達帶來的三百名惡魔一族的戰士哭喪著臉坐在地上,四周只有三五個狩獵隊的戰士盯著他們。就在剛剛,在阿爾達的命令下,這些惡魔戰士被迫服下了鉤吻腐心丹,同樣被林齊用鈴鐺催發的聲音狠狠的教訓了一陣。
現在他們比什么人都乖,他們乖乖的坐在地上,靜靜的等待著自己未知的命運。
這三百名戰士集中了整個混亂洞窟所有的精銳,其中有天位戰士四十人,天位法師二十五人,天位級魔武雙修的存在五十二人,其他的全部都是地位高階的實力,而且大部分都是兼修魔武的強者。畢竟是惡魔一族,這些人的天分和資質比人類強出了太多。就算是普通的地位高階,他們也能在人類天位下階戰士的攻擊下勉強維持不敗。
如今這三百人全部都成了林齊的屬下,林齊的實力再次暴漲了一大截!
青老人站在廣場邊緣,低聲的告誡著云:“這就是所謂的一將無能累死三軍,這三百名戰士突襲狩獵隊,有七成以上的把握將狩獵隊的高層全部斬殺,將狩獵隊的所有戰士和家屬全部俘虜。但是就因為阿爾達這個蠢貨,作為領軍之人,他居然傻乎乎的和林齊這個怪胎近身肉搏!”
搖了搖頭,青老人譏嘲的笑道:“記得我給分析過的,大陸歷史上幾個大帝國的覆滅經過,那時候那幾個大帝國的軍隊面臨的都是普通的奴隸起義軍,正規軍和奴隸軍的戰力差距極大,可是百萬人規模的正規軍就是被那些貴族將領活活送入了陷阱,最終導致了帝國的覆滅。”
輕輕的拍打著云的腦袋:“一個家族也是這樣,如果領導人犯錯,那么會給家族帶來最大的災難。”
云看著青老人,輕輕的一笑:“那么,我們家族爺爺還是很睿智的吧?”
青老人瞇起了眼睛:“家主是很睿智,但是家族的隱患不在家主身上,而是在”
云瞇起了眼睛,用力的嘆了一口氣:“是那幾位叔祖么?他們的力量只占了家族實力的二成不到,他們應該沒有影響家族大局的實力。”
青老人揉動著云的短發,低聲咕噥道:“古老的東方有一句諺語,那是在毀滅歷之前就流傳下來的諺語——千里之堤毀于蟻穴,家族有兩成的力量不受家主掌控,而是掌握在一群愚蠢、自高自大、自以為是卻又野心勃勃的蠢貨手中,這何止是蟻穴呢?簡直是就是在大堤上開了一條溝渠!”
云沉默了許久,然后他無奈的攤開了手:“我們在黑淵神獄,家族的事情暫時和我們無關呢。”
青老人點了點頭,他瞇著眼看著三百名垂頭喪氣坐在地上的惡魔戰士,嘴角微微的勾了起來:“我身上還有點金幣,看樣子要趁著林齊還沒有變得太聰明的時候,和他簽訂一份長期的雇傭合同了。簽個一百年的雇傭合同吧,就他如今手下的這股力量,就值得一份長期的投資。”
云瞇了瞇眼睛,然后很得意的笑了起來。青老人也很抿了抿嘴,很奸猾的笑著。
一老一少笑得很燦爛,就好像兩只剛剛吃飽了母雞的狐貍。
正在笑的時候,林齊突然從石樓中走了出來,肥熊等人面色猶豫的跟在林齊身后。青老人皺起了眉頭,大聲問道:“林齊,要去哪里?”
林齊笑著向青老人揮了揮手:“我拿著阿爾達的信物,去見阿爾達的父親。他的父親居然是一個圣士級的法師,而且我對他父親的處境很感興趣。所以,我想去看看,順便勒索他一筆,讓他把自己的獨生兒子贖回去。”
青老人和云的眼珠同時向外跳了一下,無比驚駭的看向了林齊。
過了許久,青老人才發出了一聲怪叫:“臭子,知道在什么?那個白臉的父親是一個圣士?混蛋,知道圣士有多強么?和那些圣士比起來,那些在黑淵市集茍延殘喘的所謂圣境,就是一群待宰的肥豬!去向一個圣士敲詐勒索?”
云也震驚的看著林齊,這家伙也太無知而無畏了吧?圣境分三級,圣徒、圣士、圣師,當然這里的圣徒和教會所謂的‘圣徒’可不是一碼事,圣境的圣徒指的是實力上的劃分,而教會的圣徒是身份的象征。
圣境三級,低階的圣徒是剛剛踏入圣境,他們的壽命得到了極大的延長,但是他們的個人戰力,大概也就比巔峰級的天位大騎士強了一籌,天位巔峰的大騎士還是有可能從圣境的手下逃生的。所謂圣徒,那就是他們只是圣境的門徒,剛剛入門的水準,所以實力還沒到非人的地步。
但是到了圣士這個層次,所謂圣士,那已經是正兒八經的圣境強者。如果要十個同階的圣徒才能圍殺一個同等實力的圣徒的話,一個圣士就能輕松的碾壓十名圣徒!
圣士和圣徒的實力差距,就是天位巔峰的大能和普通人位戰士的對比,舉手投足可以輕松抹殺。
所以在黑淵神獄,圣徒級的存在——包括青老人,所有人都被胡亂丟在黑淵里自生自滅。而那些真正強大的圣士,就被關押在了專門的神牢中不讓他們自由的行走。其實那些神牢才是真正的黑淵神獄,黑淵市集和其他的那些混亂洞窟、血腥迷宮之類的地方,只是附屬產品罷了。
林齊居然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要去敲詐勒索一個圣士?青老人和云的臉色都變得無比的詭秘。
“一定是瘋了或者傻了!”青老人很是惱怒的看著林齊。
林齊無所謂的掏出了一塊彎月形的黑色玉牌晃了晃:“沒關系,阿爾達的父親只有他這唯一的血脈,而且他父親非常的寵愛他,我想風險不會很大。”
林齊的目光閃爍,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阿爾達是不能殺的,否則他未來就會面臨一個圣士的報復。當然嘍,按照阿爾達的法,他父親是無法離開神牢的,但是誰知道他父親會否有別的稀奇古怪的手段來計算林齊呢?所以阿爾達的這件事情,是一定要處理好的,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后患。
然后么,林齊是真的想要從阿爾達的父親手上得到一點好處。
一個圣士,林齊不知道圣士到底有多強,但是可想而知,這種生存了起碼千年以上的老怪物,他們擁有極其豐厚的身家。任何一點好處,都會極大的增強林齊的力量。
自從青老人和云為林齊分析出了他被打入黑淵的真正原因后,林齊已經無法容忍身為一個弱者,身為一個隨時可能被人隨意欺凌的弱者。他想要變強,最終站在眾生之上,自由的主宰自己的命運。
龍城在林齊心里埋下了一顆野心的種子,而默先生和亞瑟就好像辛勤的園丁,他們為這顆種子澆水、施肥,終于在今天讓林齊心中的野心萌發了幼芽,然后迅速的生長。
為了力量,林齊可以冒一點風險。只要阿爾達在他手中,林齊不惜冒一點風險。
青老人看著林齊,他從林齊平靜如水的目光中看出了什么。沉默了一陣,青老人緩緩點頭:“那么,注意安全。這個學生還不錯,可不要死在了哪里!”
林齊笑了笑,他一把拉過了虎蝶,狠狠的將她向前推搡了一把:“虎蝶姐,帶路吧。可千萬不要動什么稀奇古怪的念頭,看看我的鈴鐺,剛剛領教過這鈴鐺的滋味,不是么?”
面色慘白的虎蝶恐懼的看了林齊一眼,低下頭無聲的向城門的方向走去。
肥熊看了看林齊和虎蝶的背影,他搖了搖頭,然后招呼了一聲,親自帶著數百名屬下跟上了林齊。
“喂,林齊,讓自己兄弟一個人去冒險,我肥熊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我陪一起過去,混亂洞窟可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有好處我們一起分,但是有危險,我們也是一起扛,這才叫兄弟嘛!”
肥熊搖搖擺擺的跟在了林齊身邊,身后跟上了數百名彪悍的戰士。
青老人輕輕的點了點頭:“云,看,這群人蠢是蠢了點,但是他們忠誠、熱血、義氣,如果能離開這里,這些人會是林齊最大的助力。我只是希望,林齊能成為最大的助力。”
云瞇起了眼睛:“我,可能么?”
青老人沉默了一陣,輕輕的笑了。
“為什么不可能呢?是我的學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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