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的一句話,把喬蕊也點醒了,她跟著從車上跑了下來。
“天亮,你是說,是錢醫生還有張護士,幫著別人綁架了我媽和賈阿姨!”
“不錯。”向天亮又飛起一腳,踢在了正要爬起來的錢子坤。
錢子坤悶哼一聲,身體滾到了一棵桉樹下昏死過去了。
“天亮,你,你不會搞錯吧。”喬蕊有些擔心,畢竟是同事,萬一搞錯了,以后還怎么共事。
向天亮笑著問道:“喬蕊,咱們同學三年,同桌兩年半,你我之間的每一次沖突,你對過嗎!”
“好象,好象沒有!”
“哪都是誰對了呢!”
“當然,當然是你唄!”
“呵呵,那你就再信我一次嘛!”
說話間,向天亮早已拎起錢子坤,三下五除二,把他綁在了桉樹上。
綁完后檢查一遍,除了再賞兩個耳光,還不忘撿起一把枯樹葉,把他的嘴塞得滿滿的。
“哎,你不審他了。”喬蕊問道。
向天亮壞壞的笑著,“這老家伙看著就嘴硬,我要先凍他半個小時!”
“你呀,可別把他給凍壞了!”
“放心,老家伙皮厚肉多,凍上幾個小時都沒問題!”
“那你也打他了!”
“你傻啊,我不打醒他,這凍的滋味能有效果嗎!”
喬蕊低聲笑道:“我知道,你是要先審張玉娟吧!”
“呵呵,知我者,胖大海也!”
向天亮拽著喬蕊回到了車上。
車內燈照得很清晰,張玉娟一臉的驚恐,兩只眼睛顯露的全是痛苦和無助。
“張玉娟,我想你已經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你要是想交代的話,我不把推下車冷凍,不然的話,我就剝光你衣服,讓你在這桉樹林里凍到天亮,現在你聽好了,想坦白交代就眨三下眼睛!”
“唔,唔,唔……”張玉娟乖乖的點頭眨眼。
向天亮解開了張玉娟身上的繩子,拿開了她嘴里的抹布,但是,他還是把她的手腳給捆在一起,以防萬一么。
張玉娟喘息了許么,才勉強調勻了呼吸。
向天亮從車里拿出錄音筆,打開開關后,插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這是他的老習慣,也是他在大學四年里培養出來的,口供不是唯一有用的證據,但對非專業罪犯來說,口供是致命的武器。
向天亮:“張護士,客套話就不說了,咱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張玉娟:“向,向副縣長,我可以先問你一個問題嗎!”
向天亮:“可以,你問吧!”
張玉娟:“你是怎么懷疑上我的!”
向天亮:“哦,很簡單,你把遇襲的經過說完,我就懷疑上你了,后來問過錢醫生后,我就肯定你是綁架章醫生和賈醫生的參與者之一!”
張玉娟:“我,我哪里說錯了!”
向天亮:“你是這樣說的,‘有三個陌生的男子,年紀都在三十歲以上,突然沖進了護士值班室,一句話也沒說,就打暈了肖倩,不等你伸手去拿電話,兩個男子就上來綁了你并堵住了你的嘴,也把昏迷中的肖倩也綁了,接著,一個男子留在外面,兩個男子沖進了醫生值班室,只聽啪的一聲,錢子坤醫生叫了一聲,后來,三個男子把正在里面值班的錢子坤醫生也綁了起來,當你和肖倩被拖進醫生值班室后,錢子坤醫生已經被拖進了休息室,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三個男子從休息室里出來,你發現,章含和賈惠蘭兩位醫生被綁著帶了出來,三個男子嘀咕了幾句后,就押著章含和賈惠蘭離開了,’你是不是這樣說的!”
張玉娟:“嗯……我是這樣說的!”
向天亮:“你說的話里,至少有這樣三個破綻,一,你說你在肖倩被打昏綁上以后,馬上又把你綁了,可是,桌子上放著的輸液記錄清楚地寫著,在事情發生期間,三零三號和三零五號病房的病人輸過液,肖倩已經失去了自由,那不就是你去的嗎,二,值班室里如果醫生和護士都失去自由,是絕對不可能的,三,你說一個男子留在外面,兩個男子沖進了醫生值班室,可錢子坤卻說是三個男子同時沖進去的,你們兩個沒建好攻守同盟,綜上所述,你在撒謊,在肖倩被打暈后,你還是好好的,你根本就沒有被綁起來,因為你還得應付隨時叫喚的病人!”
張玉娟:“你,你說對了!”
向天亮:“還有,三個男子沖進護士值班室,打暈肖倩而沒有打暈你,這本身就不合常理,你是老護士,他們應該打暈你才對,再看看你手上被綁過的手腕,根本就沒傷,是做好繩套套上去的,我估計是錢子坤在事成之后為你設計的,隨時可以掙開,而反觀肖倩,她后脖子上那一掌是真的,手腕上的傷也是真的,那三個男人對肖倩兇狠,對你仁慈,只能說明你和他們是一伙的!”
張玉娟:“……你,你果然厲害呀!”
向天亮:“哦,你也了解我!”
張玉娟:“我聽錢子坤說起過你!”
向天亮:“噢……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張玉娟:“沒,沒了,你問吧!”
向天亮:“好……你和錢子坤是什么關系!”
張玉娟:“那種關系唄!”
向天亮:“哪種關系!”
張玉娟:“情人,情人關系!”
向天亮:“多少年了!”
張玉娟:“七年,我調到三樓內科病區后不久,他,他就把我了……”
向天亮:“男更衣室柜子里的那個暗洞,你知道嗎!”
張玉娟:“我知道!”
向天亮:“如果我沒猜錯,那一定是錢子坤搞的吧!”
張玉娟:“是的,是他搞的!”
向天亮:“說說,他為什么要搞那個暗洞!”
張玉娟:“我是一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去男更衣室找錢子坤時發現的,當時他不肯告訴我,后來,后來我逼他,他才告訴了我,原來,錢子坤暗中一直喜歡賈惠蘭醫生,但賈醫生的老公盧海斌是縣委常委、縣委宣傳部長,錢子坤不敢動手,只能想想而已,大約三年前,住院部大樓進行整修,負責工程的人,恰好是錢子坤的親外甥,而賈醫生又剛好成為二樓外科病區的負責人,錢子坤就起了壞心,唆使他的親外甥暗中修建了那個暗洞,從此,錢子坤就利用那個暗洞,經常爬到二樓去偷窺賈醫生換衣服或洗澡……”
向天亮:“就是偷看換衣服或洗澡這么簡單嗎!”
張玉娟:“什,什么意思!”
向天亮:“我是說,錢子坤有沒有對賈醫生下手!”
張玉娟:“這個……我想他沒那個膽量,實際情況,你問他自己吧!”
向天亮:“嗯,下面我問你,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張玉娟:“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下午,錢子坤跟我說,今天晚上有人要找賈醫生問點事情,要我做好配合,我說要找賈醫生直接去就是了,他說不能讓別人看見,不能讓別人知道,所以要乘賈醫生值夜班的時候,通過暗洞把賈醫生從二樓整到三樓,再弄出醫院去……就這樣,那三個男人按時來了,他們先把肖倩打暈再綁了起來,讓我負責放風,由錢子坤帶路,三個男人通過暗洞到了二樓,不巧的是,二樓醫生值班室里臨時多了章含醫生,他們一不做二不休,把章醫生也綁了,通過暗洞,他們把章醫生和賈醫生從二樓運到了三樓,在和章醫生和賈醫生照面前,錢子坤拿來繩子,打了個活結先把我綁了,然后,三個男人中的一個又把錢子坤也綁了,等我和錢子坤都倒在地上后,他們才帶著章醫生和賈醫生出來,我看到章醫生和賈醫生掙扎了一會,他們手上拿著刀,其中一個還把刀架在章醫生的脖子上,又推又拽的,才把章醫生和賈醫生帶了出去!”
向天亮:“那三個男人你認識嗎!”
張玉娟:“不認識!”
向天亮:“真不認識!”
張玉娟:“我發誓,我真不認識他們!”
向天亮:“嗯,你估計他們是哪兒的人!”
張玉娟:“是咱們濱海本地人,但不是城里的,好象,好象是海邊的人!”
向天亮:“海邊的人,你有什么根據!”
張玉娟:“他們身上有一股魚腥味!”
向天亮:“噢……他們和錢子坤是什么關系!”
張玉娟:“不知道!”
向天亮:“張玉娟,你要說實話哦!”
張玉娟:“真不知道,不過……”
向天亮:“不過什么!”
張玉娟:“不過,我感覺,他們好象是人雇來的!”
向天亮:“你憑什么這么說!”
張玉娟:“因為其中有一個問過錢子坤,問他說,哥們,你這趟能得多少啊……我是從這句話里猜出來的!”
向天亮:“嗯,我再問你,他們把賈醫生帶走,究竟是為了什么!”
張玉娟:“不知道,真不知道!”
向天亮:“錢子坤就沒跟你透露一點!”
張玉娟:“他哪會告訴我呀,我問過他,他根村就沒吐露一個字,不過,我看他有點不高興,對今晚的事很不情愿的樣子!”
問到這里,向天亮關掉了錄音筆,這個張玉娟應該知道得不多,再問下去也沒用。
點上一支煙,向天亮吸了幾口,推開車門下來,朝錢子坤走了過去,跪求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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