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錢子坤卻閉嘴不說了。
冷笑了一聲,向天亮飛起一腳,踢在錢子坤的大腿上。
老東西,在耍把戲呢。
錢子坤:“向副縣長,我,我冷。”
向天亮:“我沒問你冷不冷,我問的是,趙大剛他們,把章醫生和賈醫生帶到哪里去了?”
錢子坤:“可,可是,我冷……”
向天亮:“我也冷。”
錢子坤:“我真的,真的冷……”
向天亮:“冷得好,越冷越清醒,省得你老東西犯糊涂。”
錢子坤:“求你了,讓我,讓我活動一下,好嗎?”
向天亮:“不行,老東西,你想拖延時間啊?”
錢子坤:“不是不是。”
向天亮:“不是個屁,我警告你,如果耽誤了救人,我一定把你褲襠里那玩藝幾擰下來喂狗。”
錢子坤:“我保證耽誤不了,我保證。”
向天亮:“哦,為什么耽誤不了?”
錢子坤:“向副縣長,現在,現在幾點了?”
向天亮:“……快下半夜一點了。”
錢子坤:“這就耽誤不了,這就耽誤不了。”
向天亮:“回答我的問題,為什么耽誤不了?”
錢子坤:“因為,因為我給章含和賈惠蘭注射的麻醉劑,能保證她們在下半夜三點以前醒不過來,所以,她們現在還沒醒,趙大剛想問事也沒法問。”
向天亮:“老東西,你給章醫生和賈醫生注射了那么多的麻醉劑,他媽的,你沒安好心啊。”
錢子坤:“我沒有,我沒有……”
向天亮:“還嘴硬,老子踢死你……踢死你……”
錢子坤:“哎喲……哎喲……別,別踢了。”
向天亮:“那你快說。”
錢子坤:“我,我是有那個意思,我給章含和賈惠蘭多注射了麻醉劑,就是想,就是想十二點下班回家后,等趙大剛問完事后,我可以乘章含和賈惠蘭似醒非醒之時,盡情的玩玩她們。”
向天亮:“老東西,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嘛。”
錢子坤:“咳咳,如意算盤不如意,被你向副縣長破,破壞了。”
向天亮:“錢子坤,你就不怕趙大剛先下手為強,現在就把章醫生和賈醫生給玩了嗎?”
錢子坤:“嘿嘿,他不會的。”
向天亮:“為什么他不會?”
錢子坤:“因為,因為他那里受傷了。”
向天亮:“哪里受傷了?”
錢子坤:“就是褲襠里的玩藝兒唄。”
向天亮:“噢……呵呵,他沒說是在什么時候和怎么受傷的嗎?”
錢子坤:“他只說是前天晚上受的傷,沒說是怎么受的傷。”
向天亮:“嗯,照你這么說,章醫生和賈醫生現在還沒有醒來嘍。”
錢子坤:“沒有沒有,肯定沒有,我當過麻醉師,我很有分寸的。”
向天亮:“好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趙大剛把章醫生和賈醫生帶到哪里去了吧?”
錢子坤:“可以可以,不過……”
向天亮:“不過什么?”
錢子坤:“咳咳,向,向副縣長,你明白的。”
向天亮:“呸……錢子坤啊錢子坤,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跟我講條件,對不對?”
錢子坤:“不,不對……也,也對。”
向天亮:“哼,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我講條件嗎?”
錢子坤:“沒有資格,沒有資格。”
向天亮:“那還不快說?”
錢子坤:“讓我松松筋骨,這,這行嗎?”
向天亮:“不行。”
錢子坤:“求,求你了。”
向天亮:“求也沒用。”
錢子坤:“向副縣長,我現在是你的俘虜吧?”
向天亮:“不錯,你是我的俘虜。”
錢子坤:“那,那優待俘虜的政策,你,你總要講究一下吧?”
向天亮:“呵呵……說得是,說得是,我對俘虜很講究,特別的講究。”
錢子坤:“那你就,就講究講究吧。”
向天亮:“呵呵,我對俘虜的特別講究,就是拿腳踢他,只要俘虜愿意,我可以踢他一百腳。”
錢子坤:“別踢我,別踢我。”
向天亮:“呵呵,錢子坤啊,我先來上一腳,請你掂量掂量力道夠不夠啊。”
錢子坤:“哎喲……”
向天亮:“力道夠不夠啊?”
錢子坤:“夠了,太,太夠了。”
向天亮:“還要不要講究啊?”
錢子坤:“不要講究,不要講究了……”
向天亮:“那就快說,趙大剛把章醫生和賈醫生帶到哪里去了?”
錢子坤:“他們在,在我家里……”
向天亮:“在你家里?”
錢子坤:“這不是我的主意,是趙大剛的主意,我拗不過他。”
向天亮:“哼,錢子坤你真行,還提供犯罪場所,你可以去岱子島監獄蹲一輩子了。”
錢子坤:“我全說,我全說還不行嗎?”
向天亮:“你家在什么地方?”
錢子坤:“南岸路六彎胡同十九號。”
向天亮:“六彎胡同啊,六個彎,是條死胡同,可以開著轎車進去,對不對?”
錢子坤:“對,對。”
向天亮:“趙大剛他們用的是什么車。”
錢子坤:“一輛二手白色小面包,六個座的。”
向天亮:“車牌號是多少?”
錢子坤:“三五八七。”
向天亮:“哪兒弄來的?”
錢子坤:“趙大剛的侄子在南河縣的一個煤礦里當保安,車是他借來的。”
向天亮:“趙大剛他們有武器嗎?”
錢子坤:“有,有。”
向天亮:“什么武器?”
錢子坤:“趙大剛有一把寶劍,他侄子有一把雙管獵槍,好象鋸了槍托,能藏在腋下,今晚他就帶來了,那三個人里,有兩個都是拿短刀的,比手術刀長不了多少的那種,那個小個子身上,帶著一顆手雷,他衣服撩起來的時候我看到了,象香瓜那么大。”
向天亮:“你家的房子,南岸路六彎胡同十九號,是獨門獨戶的小院子吧?”
錢子坤:“是,兩邊都和別人的房子挨著的,三層樓,是我家祖上的產業,第三層是我后來加蓋的。”
向天亮:“占地多少平米?”
錢子坤:“這個么……院子有一百三十平米,房子怎么著也有這么大,加一塊起碼得有兩百六十平米吧。”
向天亮:“哦,三間房子,兩邊是廂房,中間是堂屋,對不對?”
錢子坤:“對對。”
向天亮:“有后門嗎?”
錢子坤:“有,后門開在廚房里,出去就是小青胡同。”
向天亮:“你家有地下室嗎?”
錢子坤:“有,有的。”
向天亮:“說說地下室的情況。”
錢子坤:“地下室只有一個出入口,就在堂屋的樓梯下,入口進去后是一條螺旋型樓道,地下面也是三個小間,左邊是我沖洗照片的暗房,右邊是儲藏室,中間那間空著。”
向天亮:“你認為趙大剛會把章醫生和賈醫生藏在地下室里嗎?”
錢子坤:“不會,地下室的房間都很小,頂多就是放得下一張麻將桌。”
向天亮:“那會在什么地方?”
錢子坤:“三樓。”
向天亮:“三樓?為什么是三樓?”
錢子坤:“因為我家三樓是后來加蓋的,而我左邊的鄰居沒有加蓋三樓,我在三樓開了個暗門,打開暗門就能走到鄰居家的屋頂上,趙大剛去我家玩的時候,我讓他看過那個暗門,他說搞得不錯,很適合逃跑,所以,我們在我家打麻將賭錢的時候,都是放在三樓賭的。”
向天亮:“哦……那是你鄰居家,你們要是真的有事,能逃得了嗎?”
錢子坤:“能的,因為我鄰居家沒人。”
向天亮:“沒人?這是怎么回事?”
錢子坤:“我那個鄰居在南河縣冶煉廠工作,全家都住在南河縣,一年到頭很少回家的,而且,而且他把他家鑰匙都交給了我,委托我幫他看家,我進他們家就象進自己家一樣方便。”
向天亮:“喲,錢子坤你很狡猾啊。”
錢子坤:“不狡猾,不狡猾,就是平時愛賭點錢,怕警察來抓唄。”
向天亮:“……好,我問完了,咱們也該走了。”
錢子坤:“向副縣長,還有,還有……”
向天亮:“還有什么?”
錢子坤:“你,你懂的……”
向天亮:“跟我講條件?”
錢子坤:“我這不是坦白交代了嗎,你總得給個,給個承諾吧?”
向天亮:“呵呵……本來可以,但現在不行了。”
錢子坤:“向,向副縣長,你,你不能不講信用啊?”
向天亮:“信用?現在不能講了。”
錢子坤:“為,為什么?”
向天亮:“因為你攤上大事了,你犯的罪太多太大,超出了我個人能容忍的底線。”
錢子坤:“那,那事完之后,你,你會把我怎,怎么樣?”
向天亮:“這我得問邵三河,我馬上打電話幫你問問吧。”
錢子坤:“向副縣長,你,你不能不講良心,我都坦白了啊。”
向天亮:“呵呵……正因為你坦白了,所以我對你不用講良心了啊。”
錢子坤:“你,你過河拆橋啊。”
向天亮:“呵呵……差不多,差不多”
錢子坤:“姓向的,你這黃口小兒,你,你不是人……”
“啪。”
向天亮一掌拍在了錢子坤的肚子上。
錢子坤頭一歪昏過去了。
先拿回錄音筆,關掉放好,然后向天亮解開錢子坤身上的繩子。
這個老東西,現在的待遇,只能是轎車的后備箱了。
很快的,桑塔納轎車在夜幕下飛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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