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色、無聲、無形、無相的光!
唯有陳昊自己感覺到了眉心輕輕跳動了一下。
這一刻,意識一片空白的陳樺,忽然感覺像是置身在無垠浩瀚的夜空,自身輕如羽毛,就那么飄蕩其夜空之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任何人到這種環境下,都會生出莫名的恐慌,但是,剛才所有的威壓、所有的痛苦統統消失不見,天地一片靜寂。
“死……死了嗎?”
陳樺呆呆地凝視著周圍漆黑的空間,黯然落寞地喃喃自語。
“到頭來,依舊都是徒勞……這就是靈魂嗎?死去原來真的是有意識的……科學,真是可笑,我一生致力研究的東西,從一開始便是錯誤……域外生命,人類自身的靈魂和肉身,才是最大的寶藏!”
“嗯?”
就在陳樺帶著無盡的遺憾,獨自感嘆之時,忽然一驚。
一道光,璀璨至極的光,陳樺無法形容這道光,因為這根本不是肉眼能夠看到的光,而是仿佛在靈魂之中照耀天地萬物的光。
若是修為高深的修煉者,自然會知道,這是性光。
無形無相的本性之光,也可稱作大道之光!
但這不是讓他驚訝的原因,死都死了,一切成空,還有什么值得他驚訝的?或許根本用不了多久,他殘存的意識,抑或靈魂,便會消散在這無盡的虛空中。真正讓他驚訝的是,在這道璀璨的光芒中,他看到了一道身影,乘光而來!
身形修長,豐神俊朗,眼若星辰。面如冠玉,周身更是散發著一股天上地下唯吾獨尊的崢嶸磅礴之氣。
如佛降臨,似仙下凡!
最重要的是,這道身影,除了氣息、氣質外,相貌跟自己出生到現在十八年都不曾醒來的兒子。一模一樣!
“陳教授,你好!”
少年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你……你……是誰?”陳樺震驚的無法形容,對方的稱呼,明顯不是自己的兒子。不,自己的兒子根本沒有醒來過,又怎么知道自己是他父親?更不會知道自己是陳教授……
“陳昊。”
“陳昊?我……我的兒子?”
“不不,我不是你的兒子,另一個我才是你的兒子……不過……勉強。我也算是你的兒子吧。”陳昊微微一笑說道:“看到你,如同看到了曾經的我,你比曾經的我絲毫不差。可惜,曾經的我,不像你這么絕對的科學……當然,你們天河星域,也沒有地球的神秘和佛道兩家的傳承……”
陳昊的話,饒是陳樺聰明絕頂。也被繞的頭昏,完全短路。根本不知道陳昊在說什么。什么叫另一個我,又什么曾經的我?
“呵呵呵……陳教授,算了,我還是叫你父親吧,好不容易有一個親爹,也不容易啊……你也值得我尊敬!”
“你到底在說什么?”陳樺使勁地拍了拍額頭。充滿迷惑地問道。超高智商的他,是真心搞不懂陳昊的話,什么叫好不容易有一個親爹?
“父親,以后你會懂得,解釋起來有點復雜……現在。我還是先幫你解決那該死的家伙吧……你的兒子,哦,也就是另一個我,可要急死了!還好,我的魂府已經凝聚成型,進入了尾聲……否則的話,損失可就大了。我,還真可愛……”陳昊臉上帶著輕松的微笑,說道。
可愛!
陳昊自然是形容另一個他。陳昊知道另一個他的一切,另一個他卻不知道真正陳昊的一切……
另一個他,可以說是完完全全地誕生在這個世界的生命,靈魂本源,血肉發膚,都是百分百源自于父母,陳樺和范珍。
唯一不同的是,陳昊和另一個他的靈魂本源是在娘胎中便自然鏈接共生的,只不過,被陳昊本尊單方面切斷了所有記憶和意識罷了。
若是蕭家老祖知道的話,定然會氣得吐血,驚的顫抖,嚇得失禁,羨慕的要死!
真正的九命!
盡管陳昊只是衍生出了第二命,但卻是融合了自己的道,以及對三千大道總綱和佛家至高經文真諦的存在。這樣的九命玄術,絕對算的上是蕭家老祖九命玄術的蛻變、升華,整體超越了一個檔次!
將來突破九禁數之極,逆天修十命的幾率要大出數十倍、上百倍,或許根本不需另辟捷徑的邪道便能做到逆天十命生!
這絕不是蕭家老祖的九命神通能夠比擬的。
陳昊隨手一指點出,無盡的仙光便化成了一個璀璨的光罩將陳樺的靈魂印記守護了起來。
說起來話長,實際上陳昊和陳樺這種純意識的交流不過瞬息之間而已,也就是李牧白的元神攻入陳樺腦海,叫囂著要操控陳樺靈魂的聲音剛落之際。
貫通李牧白和陳樺眉心的璀璨華光,原本正要切斷。畢竟,大羅金仙境的李牧白,強悍至極的靈魂,只要不怕耗費能量,輕易便能控制陳樺,陳樺的靈魂即便是超出諸多凡人很大一截,但終究是凡人,能強到哪里?
所以,李牧白完全不需整個靈魂都進入。但是,就在他想要切斷的時候,陳樺的眉心陡然升起一股恐怖的吞噬之力。
“啊——!”
這一刻,李牧白發出了驚恐至極的尖叫聲,與陳樺貫通的華光非但沒有切斷,反而瞬間暴漲了無數倍,變得更加璀璨磅礴。根本不容李牧白反抗,也來不及反抗的瞬間,他的整個靈魂攜帶著自身全部的能量,便完完全全地沒入了到了陳樺的腦海中。
當然,真正沒入的是陳昊的靈魂!
奪舍,煉化靈魂,跟陳昊比?別說同等境界,就是高出陳昊一個境界,都絕不是陳昊的對手。
陳昊絕對稱得上奪舍專家、教授了。本身就強大無比的靈魂,再加上極道靈修,再加上幾次越級的靈魂大戰,同等境界的李牧白,在其面前,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無盡的仙光凝成了玄奧繁雜的靈魂封印,直接將李牧白的靈魂完全禁錮,這一刻,李牧白驚懼交加,無論如何他都想不到會發生如此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