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二更

“勸我嗎？”

“只是讓你試試？你是我女兒，你有王家要強的性子，也有強大的后援，你不求什么，你還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你連和離都不怕，難不成怕好好過日子？”

“這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嗎？”

“只是試試，往前走一步，也許只用一步。”艾若很郁悶了，這個話說得，真的這不是她的風格，所以自己說成這樣，自己怎么能不郁悶。

賈瑗其實是很了解母親的，看看要強了一輩子的人，現在為了自己，憋屈成這樣，真感動了，眼眶都紅。

“爹、娘！”

“好了，要強要要到點上，退出來，真的就是軟弱。”艾若自己其實已經想明白了，雖然還是覺得憋屈了一點，可是想想看，看向了賈瑩。

“瞧出什么來了？”

賈瑩怔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說。

“笨丫頭，沒看出來啊！你姐就是個傻子，看看你大嫂，多機靈啊，看著溫溫的，其實就是一個笑面虎，而你姐是紙老虎。”

“娘！”這回是媳婦和女兒一塊吼了。

男人們笑了，小呆捧著他的碗，嘻哈起來。之前他一直真的很擔心，他已經不記得自己親媽了，但是看到親娘一樣的艾若毫無生氣的樣子，真被嚇著了，又不敢哭，只能老實的去練武場拼命的練功去，現在看二嬸好了，他就不覺得有什么煩心事了。

“你呢？傻乎乎的，真的成親了，不得被媳婦管死？”艾若看著小呆，無語的說道。

“沒事、沒事，家里讓著，就讓著了。”小呆其實也不是真呆，只是在艾若面前·他習慣了當個乖乖的好兒子，真的呆，在師門里，也不能服眾了。真的呆的話·也不可能跟著賈珠在刑部里混著，還沒被趕出了。所以，基本上，這小子除了練了功，在人精的山門師兄弟里，混到今天，該學的早就學會了。

“說得好·真是好孩子。”艾若鼓勵的對他笑了一下。

大家對小呆也笑了，賈瑗安靜的看著這一家人，除了外頭的幾個搗蛋鬼，那些個熊孩子之外，這真算是很幸福的家。而這個家，就是母親創造出來的，她拉回了蠢父親，然后·慢慢的把他們既定的命運給改變了。現在穆哥兒總比當年的父親強點，他性子很好，腦子也好·妥協總比母親來得舒服一點。

吃了飯，賈瑗就安靜的回去了，甚至沒告訴賈她們，省得麻煩。等送她走了，艾若又哭了。

“做得對，做得對。”賈政笑了輕輕的摟著她，柔聲安慰著。他當然知道，此時艾若讓女兒回家是對的，雖然下不了決心，但還知道她是對的。艾若靠著賈政的肩膀·傷感得不得了。

“唉！”賈珠輕嘆了一聲。

“嘆什么氣？”艾若對他可沒那么柔情蜜意，馬上吼道。

“我要不，明天去找妹夫談談，我最近用刀不錯。”賈珠自從愛上玩驗尸之后，臉倒是越發的陰險BT了。不是一般二般的人，能從他的臉上看到真心了。

賈政沒說話·只是對他擺手，意思是讓他們回去歇了，艾若又噗的笑了，長嘆了一聲，賈政別人不知道，自己卻是知道的，他擺手的意思不是以為兒子開玩笑，而是表示，你要做便做，不用告訴我的。

小柳氏也跟著學壞了，拉著自己的丈夫行了一禮，離開。小呆和賈瑩雖然沒那么了解賈政，但是，這事，他們也覺得，倒是該跟姐夫談談的，總不能姐姐一個人努力，結果，姐夫不努力不是。不過也是實誠孩子，真沒多想。

賈政扶著艾若回房，讓人給她清理了一下，親自扶她躺好，接過紫蘇端上來的黑漆漆的藥汁。自己嘗了一口，皺了一下眉，但還是小心的端到了艾若的面前。

艾若自己是大夫，自然不會跟藥糾結，一口喝了進去。看了賈政一眼，他這些日子真的瘦多了。而女兒剛剛的離開顯然的，他是很難受的，以他的想法，這種事，應該他們解決好了，再讓女兒回去的，卻不該上女兒自己去面對問題。

“娘娘說我不是好娘，老爺，您覺得呢？”艾若想法其實是跟賈政一樣的，當然也許賈政的這種想法，就是艾若這些年來灌輸的，不過和金鈴談過之后，自己果然是錯的，她太盲目的疼愛孩子了，于是恨不得什么都幫他們做得好好的，卻不想想，自己和賈政又能陪伴他們多久？他們總是要先離他們而去的，他們總要自己面對問題的。

“你當然是，誰家孩子比我們的孩子好。”賈政馬上不滿了，憤憤的說道。

“你不覺得我們的孩子有點怪嗎？其實真的想想孩子們也沒真的我帶過，就算我帶了，性子也怪怪的。兒、兒、萁兒、兒都有點問題，對了還有小呆、瑗兒，唉！”艾若又氣餒了，想想，這些孩子好像沒一個跟正常的孩子一樣可愛，至少像路遠一般也好啊？結果，也不是。

“他們哪有問題？”賈政果然是二十四孝爹，馬上反駁道，他真心的覺得自己的孩子一點問題也沒有。

艾若想想，抿抿嘴，“也是，我們家孩子其實也挺好的。真的，你想，跟小皇子那么話癆，不得把自己蠛死。”

“太太！”賈政黑臉，小皇子可是圣人惟一的嫡子，那是主子，不能這么評價的，想想，“圣人讓我帶著小皇子讀書，不在宮中，似乎覺得由著他跟我隨意的讀書。”

“這是什么意思？”艾若真沒想過還有這事，金鈴剛剛沒跟自己說啊？

“不知道。”賈政搖頭，他還以為皇后跟艾若說了那么長時間的話，總該會解釋一下這個的，結果老婆一點也不知道，難不成皇后也不知道？

“路先生怎么說？”艾若真不知道，她也不懂那些事，馬上下意識的想到由聰明的路先生來分析了。

“路兄覺得這是圣人的榮寵與信任。”賈政覺得路先生好像越發的深奧了。

“問題是我們家已經不需要圣人的信任和榮寵啊！”艾若急了。

“行了，圣人身子很好，小皇子又是圣人惟一的嫡子······”賈政馬上覺得還是妻子理解自己，但又不好多說什么，糾結的說道。是啊，他們家已經榮寵太過了，若是過十年，劉睿正常駕崩，小皇子上位，當然沒問題，現在問題就在，圣人看著身子不錯，小皇子萬一長大了，而先皇卻還沒老，這就麻煩了。只期望因為這是惟一的嫡子，別弄到父子相殘才好。

“這才是問題啊！”艾若哭了，想想看，萬一劉睿活個七老八十，他們這些站在站在小皇子身后的，就危險了。

“別想那么多了，我看娘娘是睿智之人，我覺得她不會讓之前慘劇再發生的。”賈政看艾若這樣，又有點后悔了，忙幫她順了一點氣，讓藥消化了一會之后，才輕輕的扶著她躺下。并且柔聲的安慰道。

艾若怔了一下，目光一閃。是啊，就算自己不想去天堂了，但是也不會讓自己雙手沾血，她總得為孩子積點福，但是，真的要危及自己和孩子們的性命時，她和金鈴真的一點也不介意送劉睿一層的。

更何況，劉睿當年中過蛇毒的，他和老圣人一樣，中的是隱性毒，而且是慢性的，對他們的身體都發生了巨大的損傷，現在不過調養中，她很清楚如何讓他們馬上病發。而且就算是太醫，也不可能發現她在做什么。好吧，這個太陰暗，別告訴賈政了，安生的閉眼，賈政準備出去。

“你去哪？”

“小皇子上課，我要不要去備個課？”賈政又回來了，眉頭都皺得緊緊，表明自己只是想出去備個課。

“你說，要不要把琛兒接回來，讓他給小皇子當伴讀？”

“歲數差得有點遠，不如玨兒。”賈政就事論事，想想，馬上跳起來，沖出去，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賈政拿著一封信跑了回來，艾若只好又起來，看字就知道是賈赦的，快快的瞟了一眼，沒什么新的內容，就是說說自己現在情況，并且對賈瑩的婚事進程表示了自己的感激，然后最后，才說到了邢家的事。

賈赦很明白邢忠若是放到京城就是大大的麻煩，寫信來謝謝了賈政的提醒，表示，會派人去江南把邢家的事解決掉的。雖然話說得極簡短，但是卻也表達了他的態度，他現在行事越發的狠厲了。

“大伯還是沒提玨兒？”艾若看了半天，除了提了一句“邢氏之弟”之外，就沒再多說什么了。

這個措詞還挺有趣的，用的是邢氏之弟，而不是“內弟”，對他來說，他還是不會承認邢氏是自己的太太的。不過這也不怪賈赦的，所以她也不糾結，但是賈玨怎么辦，一個讀書那么聰明的孩子，在那么艱苦的環境之下還能讀書，已經七歲了，卻還沒見過名義上的父親，她也不知道這將來會不會養出另一個小呆？事實上他比小呆還麻煩，小呆是明白的知道的自己的身份的，親不親的真的無所謂。而賈玨這其實是個定時炸彈的，如果賈家都不承認他的身份，外人還不知道怎么編排賈家呢。到時猜出一二來了，賈家的名譽啊。